正文 奚鹤卿(6)

作品:《拯救男二纪事(快穿)

    卧房里, 奚鹤卿听完鸣金传回来的话, 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行了,你下去吧。”

    “司”

    “下去。”

    鸣金手心渗出汗,赶紧应是。

    他忍不住偷偷嘀咕,这可真是主子热闹,奴才遭殃。

    奚鹤卿平躺在榻上, 有点后悔让鸣金去传话。

    好像他多巴不得那个女人过来一样。

    可既然她昨日都没嫌弃, 为何今日就不能来

    为何

    奚鹤卿阖眼垂思半晌, 为自己这样莫名的心情而感到不快。

    他就这样干躺了许久, 直到门口传来一声猫叫。

    “喵呜”

    奚鹤卿没睁眼,他有些不耐,暴躁出声, “不是跟别人走了还回来做什么。”

    养不熟的猫崽子, 一点用都没有。

    “回来看看独守空房的司主大人。”

    奚鹤卿霍然睁眼,转头看向门口的人。

    她披着个靛色披风, 一步步向他走来。

    奚鹤卿张了张口,没说出什么话来。

    但心里腾起的欢喜,他赖不掉。

    他为这样的心思别扭。

    卷耳解了披风放在一旁, 抱着怀里的猫, 动作利索地上了榻。

    奚鹤卿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转来转去。

    直到这人老实的躺在他身边。

    “可满意了睡吧。”她这样说。

    那只猫从她的怀里爬出来, 卧在两个人中间,发出呼噜噜的声音,毛茸茸的爪子拍在奚鹤卿脸上, 他竟然没恼。

    奚鹤卿嘴角微微勾起。

    他自始至终未发一言,可刚才还精神的人突然有了睡意。

    等到身边的人呼吸平缓下来,奚鹤卿下意识地往卷耳那边凑了凑,闭眼睡去。

    半月后,秋狩开始,可却传来个晴天霹雳的大消息。

    缠绵病榻多年的老皇帝,在秋狩场上,被猛兽吃了。

    消息传来后,奚鹤卿换了衣服带着鸣金匆匆入宫,在宫道上与风贤碰个正着,二人目光短暂相汇又错开,面上都是一副悲戚面貌。

    若说做戏,他们不一定比戏子差。

    红墙挂满丧布,宫人正跪在先帝灵前凄凄哀哭。

    太子不在。

    “殿下悲伤过度导致数度昏厥,如今正在偏殿休息,还请二位司主稍后。”宫人如是道。

    风贤苦着脸叹气,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奚鹤卿也是沉着脸色不语。

    司府内,卷耳正翻着手里的信纸。

    “徐兆送来的”卷耳淡淡地问。

    兰壶点头又摇头,说,“是徐大人近卫送来的。”

    卷耳蹙眉。

    “皇宫那边可有消息传回来”

    兰壶看卷耳团了那张信纸随手扔到一旁,“还没,估摸着,司主这会儿已经到宫里面见太子了。”

    卷耳对太子与徐兆这对主仆一样的反感,可徐兆用这种东西威胁卷耳,实在让人不齿。

    来者不善,可她不能不去。

    她不会让奚鹤卿受这种羞辱。

    皇宫内,灵堂前的奚鹤卿脸色莫名,风贤同样垂眸不语。

    沈振川已年迈,如今颤悠悠的跪在地上,一副随时要晕厥的样子。他撑着没倒,风贤看了两眼,走过去扶住沈振川,”伯父可还好”

    风贤与沈素薇的关系沈振川如今已经知晓,虽然之前发生过不愉快的事,可那到底已经过去了,人总是要向后看的。

    沈振川对风贤的善意倒是没有拒绝,只是扶住他的手,沉沉叹了口气,“我无碍,只是太子迟迟不召见我等,我这心里实在难安。”

    如今先帝崩逝的突然,世人皆知驯兽处是太子的地盘,他最爱和这些猛兽打交道。

    太子与先帝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本就摇摇欲坠的国家已经能看到尽头。

    奚鹤卿盯着眼前的门,眉间紧锁,殿内毫无声息,他沉眉看了半晌,面上忽然难看,“不对”

    风贤回身皱眉,“怎么了”

    奚鹤卿霍然起身往外走,眼里都是风雨欲来的暴怒,“太子,好一招的调虎离山。”

    在场的几人都在宦海沉浮许久,风贤与沈振川听完奚鹤卿所言,几乎立刻明白了什么意思。

    太子根本不在宫里

    朝都南方,一阵阵浓烈黑烟腾起,与此同时,兰壶让人来传话,说了卷耳去徐府的事情。

    “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

    “水快拿水来”

    赶到徐府门前的奚鹤卿几乎是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太子抱了求死之心,也早就知道卷耳与沈素薇同二司的关系

    风贤脸色煞白,他与奚鹤卿几乎是立刻走进徐府,浓烟争先恐后的钻进鼻腔,奚鹤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嘶哑着声音,“分头找”

    “好”

    奚鹤卿逆火而进,心里惊恐滔天。

    奚氏一族为蓬莱皇室而生,如今蓬莱国破,只有卷耳这一支血脉。

    若卷耳不在,那他奚鹤卿便没有存在这世上的必要。

    而除此外,奚鹤卿更明白令自己恐慌的真正原因。

    她于自己而言,可能不只是蓬莱血脉这几个冰冷的字眼。

    “卷耳”

    奚鹤卿双目赤红,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猛然回头,一双眼睛在看到来人时候迸发出滔天的杀意。

    “人呢”

    来人面部笑容扭曲,“哈哈哈奚鹤卿你也会有这么在乎一个人的时候”

    “你以为杀了冯崎,我便不知道你的身份了”太子手里提着长剑,指着奚鹤卿大吼,“奚司主高义为了蛰伏在我衍朝复仇,连自己的命根子都能不要,哈哈哈哈”

    他眼里闪着火焰,愈加疯狂,“你毁了衍朝我便要毁了你的一切”

    奚鹤卿握紧了拳头,牙齿咯吱作响,“你找死”

    “是我是找死”太子状若疯魔,“你那妻子便是蓬莱最小的公主吧你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

    若往日太子还窃喜二司司主莫名重伤,此刻他一切都明白过来。

    驯兽处是奚鹤卿举荐风贤的去处,可秋狩前二人突然重伤在家,如今驯兽处的大祸自然与二人毫无瓜葛。

    秋狩是太子非要带先帝去的,如今出了这样的问题,太子的责任首当其冲,而秋狩的猎物都是从驯兽处挑好才送去猎场的,为何无缘无故突然发狂

    问题只能出在之前。

    奚鹤卿面色阴冷,凌冽目光看着太子,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我再问你一遍,她人呢”

    “你猜猜她为什么会来这”太子面色张狂,眼神怨毒,“我让徐兆与她说她今日要是不来,你奚鹤卿割下来的东西便会被我挂在城楼上三日让天下人看看你奚鹤卿的宝贝”

    奚鹤卿闻言身形一僵,他咬牙转身不再听太子言语,只兀自在火海里找人。

    他手上满是烫伤的痕迹,可奚鹤卿却恍若未觉。

    身后的太子还在大吼,“她要是死了,也都是因为你奚鹤卿你们奚氏一族不是以蓬莱皇室为信仰吗我倒要看看,蓬莱最后一条血脉为你而死,你可会后悔”

    可会后悔

    若她自此不在这世上,那些未说出口的东西,可会后悔

    “滚”奚鹤卿双眼赤红,强迫自己不听太子那些如刀一般的话语。

    太子今日本就是本着求死才放了这把火,如今火势太大,许多房屋早就被烧的塌了下来,长时间的浓烟入肺,奚鹤卿几乎站立不住。

    可他不能倒。

    她还在等他

    越来越多的房子倒下来,露出屋内面貌,奚鹤卿凌厉目光在对上不远处的东西时,猛地一缩。

    大火烧毁的屋子里,露出两口棺材

    奚鹤卿疯了一样向那边跑去,风贤也同样注意到那边的状况,二人几乎同一时刻赶到那头。

    木制黑棺上被火焰包裹,火焰灼伤他手臂,奚鹤卿没有一丝犹豫的冲过去打开棺木。

    里面躺着的赫然便是卷耳

    只是她面色潮红,早已不省人事。

    徐府走水,让正在府里的太子殿下与徐兆一同葬身火海。

    国君与储君同时暴亡,一瞬间在朝都掀起轩然大波。

    宗亲蠢蠢欲动,风贤在远支皇亲里挑了个刚满八岁的世子辅佐着登基为帝。

    二司辅政,一时间奚鹤卿与风贤的风头甚至盖过了新登基的小皇帝。

    诏狱内,太子像一块破布一样躺在地上,他身边堆着铁锁,铁链一头嵌在地里,另一头拴在他的脖子上。

    他四肢被绳索固定在带着倒刺的木桩上,身上不见血,可背后早就被扎成了筛子。

    往日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如今过的仿佛一条狗。

    当日的大火他本以为自己会死,可没想到,奚鹤卿竟然让手下救了他。

    诏狱内血腥味很浓,炭盆里的火苗噼啪跳动,奚鹤卿手里握着把精致的匕首,缓缓行至太子面前,仿若从地狱中走出来的修罗。

    “太子殿下,可还习惯这诏狱的滋味”

    这诏狱里,曾淌满了蓬莱旧人的血。

    地上的人不屑地抬头,“奚鹤卿,你不杀本宫”太子怪笑,忍着背后的疼,“怎么,不敢了”

    穿着黑金曳撒的人回神,他面上几分憔悴,却不改如玉颜色,奚鹤卿蹲下身,看着狼狈的太子冷笑,“你急什么,嗯”

    鸣金正认真的在一旁给铜锅底下加柴,锅里的热水正“咕噜噜”的冒着泡。

    奚鹤卿眼神诡异又兴奋,他盯着太子,又看了眼那口铜锅,声音低低的,“水开了。”

    “太子可是饿了”

    奚鹤卿嘴角勾着,手上匕首猛地刺在太子手臂上。

    “啊啊啊啊”

    手起刀落,第一片肉切下来的时候,奚鹤卿抬着匕首看了看,阴森的笑,“不知太子这只手,能不能喂饱你自己。”

    鸣金闻言走到太子身边,抬手捏开他的下巴。

    贴着肉片的匕首在翻滚的热锅里涮了涮,奚鹤卿面不改色地捞出来,直接塞到了太子的嘴里。

    “呕”太子拼了命地摇头,可鸣金哪会让他得逞,他死死捏着太子下颚,这口肉几乎是活活塞进太子的嗓子。

    “呵。”奚鹤卿讥笑,幽幽道“味道可还好”

    “奚鹤卿你阴损做尽想必报应不爽,如今你那妻子可是为你赔了命”太子死命挣扎着讽道。

    奚鹤卿仿若未闻,只是依旧笑得阴柔,“看来太子是喜欢这味道的。”

    话落,再一次手起刀落。

    “啊啊啊”

    “奚鹤卿哈哈哈哈就是报应你那妻子因你而死都是报应”

    奚鹤卿笑意全无,他满手满身的血,可却丝毫不在乎。

    “奚鹤卿你不得好死啊啊啊啊”

    这一天里,控卫司中惨叫不断,热水锅沸腾了一天,太子的一条手臂,被奚鹤卿刮了上百刀。

    太子痛晕过去,奚鹤卿便会命人泼醒他,反反复复,直至将这被活剐的滋味体会完。

    日复一日,粘稠血液染了一遍又一遍的地面。

    直到太子被活生生的凌迟干净,控卫司的人才卷了他的尸体扔到乱葬岗。

    周围有野兽的吼叫声,控卫司的人离开,那些野兽才迈着步子从暗处出来。

    那副尸体很快被吃了个干净,而尸体的胃袋里,还留着他自己身上割下来的未克化的肉。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我来了,我抱着热水锅走来了

    修了一下文案,跟之前没有大区别,只是改了个别故事的简介,然后又加上了一对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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