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作品:《朕每天都想退位[穿书]》 沉砚今日在宫中停留许久,才打道回府。
刚回到府上,下人立刻来报“公子和许伯在菜园里。”
沉砚脚步不停,颔首示意知晓,进屋将繁冗的朝服换下。
系衣带时他却又想起了梁庸平的话“陛下矜贵,素来喜洁,切不可让脏污东西入陛下的眼。”
沉砚眸光深了两分,他将换下来的朝服叠好放在一旁,转手翻出梁庸平托他转交的信。
指尖轻巧一动,将信拆了出来。
沉砚非正人君子,事实上前一封信他也是先看过了才给谢容的他对这些事驾轻就熟。
而小暴君似乎也没发现什么不对。
信里仍是梁庸平的絮絮叨叨,和之前一样,看着很平常。
沉砚仔细翻看了几遍,视线忽地一顿。
片刻后,他眸底泛起笑意,将信封复归原样。
换好常服,沉砚朝菜园而去。
昨夜被小暴君摆了一道,他总要找回场子的。
然而还没走近,他就听见了小暴君清脆的笑声,肆无忌惮,欢快非常。
沉砚昨晚剩下的一点火气在这笑声里,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个干净。
燕九在菜园外守着,见了主子,先行了礼,才一板一眼禀告“公子今早本不想吃药膳,不过最后还是被许伯劝着吃完了。眼下正和许伯一并在园子里种菜。”
他语气奇异。
身为沉砚的近身侍卫,他自然知道这位“贵公子”是什么人。
但就是因为知道,他越发惊疑。
陛下暴戾之名他知晓已久,可眼下如果不是那张脸没有变,而相爷也没有别的表示,他甚至要以为陛下换了人。
沉砚对此并无意外,轻嗯了声,让燕九继续在门口守着,进了园子,三两步走到了犹自捧腹的人旁边,站定。
温和有礼地问了句“公子听了什么趣事,能乐成这样”
谢容好不容易止了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发现是沉砚,立刻变脸,气咻咻地哼了一声。
昨晚被欺负,今早被逼着吃药膳的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谢容忍不住呛声“方才许伯在和我讲小砚砚的故事呢,说有个小砚砚以前可皮得很,爬树摘果下不来,又怕丢人不敢吭声,在树杈上挂了好久才被人救下来。”
顿了顿,他又很遗憾地补充一句“可惜现在见不到这样的小砚砚了。”
许伯年纪大了,喊人喜欢喊叠字,譬如喊他小容容,又喊沉砚小砚砚。
谢容想到沉砚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也要被许伯叫小砚砚,还无法反驳,嘴角险些没压住。
于是这会儿他也故意学着这么喊。
沉砚眸光微动。
小暴君方才笑得太欢,眼角都沁出了泪,此时眼底亮晶晶,清透明澈,还带着点小狡黠。
在阳光下沐浴得久了,他素来苍白的脸颊上也染了几分血色,不再显得病恹恹的,又因着最近好吃好喝喂着,稍微长了些肉。
竟有几分可爱到欠捏。
沉砚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将“可爱”和“暴君”这两个词联系起来。
他忍住想捏小暴君脸颊的欲`望,温和笑道“那不知公子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谢容一窒。
若是没旁人在,他肯定要报复一句哪个都不喜欢,可现在旁边站着个笑眯眯看戏的许伯,他也不好说得太绝情。
只能不情不愿道“都都还行嘛。”
说完还是不甘心,又堵了一句“还是以前的更可爱”
这话一出,沉砚的笑容便瞬间淡了几分,不过旋即又恢复了正常,并没有叫谢容看出不妥来。
他轻声道“是么。”
竟是不气不恼也没什么高兴欢喜的模样。
许伯年纪大了,就爱看年轻人生气活泼,这会儿不嫌事大地笑呵呵“哎呀,小砚砚以前是小皮猴,翻墙揭瓦的事没少干,也就七八岁后才突然变得沉稳起来”
他慈祥的目光凝在沉砚身上,喃喃着“沉稳也挺好的,沉家现在也不剩几个人啦沉稳好,沉稳好。”
许是回忆了往事,许伯的记忆又有些混乱起来。
他念叨了几声沉家,忽然丢了拐杖,一手牵起谢容的手,一手牵过沉砚的手,轻轻一拉,将两只手叠在了一块。
他和善道“你们年轻人一块好好玩,玩开心些。小容容,小砚砚性子闷,你别嫌弃他。”
许伯喊的是谢容的真名。
谢容穿的这小暴君原身和他同姓不同名,原身叫谢昑。
而谢容瞒着身份出宫,自然不能用原身的名,可他又不忍心骗许伯,犹豫了许久,还是悄悄地把自己名字告诉了许伯。
反正沉砚听见了,他也可以解释那是随口取的假名。
不过谢容现在并顾不上解释,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和沉砚相碰的手上。
不知许伯是有意无意,他的手被叠在沉砚的掌心里。
沉砚的手比他暖,谢容不自在地蜷缩了一下手指,不小心挠到了挠沉砚的掌心。
沉砚瞥了他一眼,不知想了什么,慢慢收紧了手指,握住了谢容的手。
恰此时,许伯续道“小砚砚,你年纪大,要好好护着小容容,知道吗”
察觉小暴君的手一瞬间僵直,沉砚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他漫声应道“嗯。”
没说知道还是不知道。
也没应好还是不好。
只淡淡一声嗯,藏着无限可能。
许伯没想那么多,听见沉砚应声,便笑呵呵地松了手,叮嘱他们好好玩去,便弯腰捡起拐杖,慢吞吞地走远了。
四周渐渐恢复平静。
谢容一颗心也跟着渐渐凉了下来。
他动了动,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小容容”
谢容忙着将自己的手解救回来,闷声道“假名。”
沉砚倒没太纠结这个,他见谢容挣扎的厉害,松了手,忽而道“臣的被子陛下盖着可还舒适”
谢容昨晚一气之下做了偷被子的傻事,这会儿光天化日之下有点心虚,勉强挺直了脊背,没敢说那被子还在角落吃灰,胡乱应道“还,还行。”
他一边应着,一边转身往外走。
沉砚唔了声,脚步散漫地跟着他,继续道“臣今日换了稍薄些的衣衫,陛下若还有兴致,今夜便能撕个尽兴。”
谢容刚走到菜园门口,闻言脚步一个错乱,险些自己绊倒自己。
他眼角瞥见守在一旁的燕九露出呆滞的神情,恼羞成怒,回头斥了沉砚一句“谁要撕你衣衫了啊”
他忍不住加快脚步,试图甩开沉砚。
沉砚腿长,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笑意压都压不住,从善如流“好,臣自己脱。”
谢容“”
谢容想把他到头种进泥地里。
不过最后谢容还是单方面决定暂时和沉砚和解。
因为沉砚说带他出去走走。
上回的出宫计划夭折在梨园,而谢容来相府这许多日,也没出去过,谢容想起某些事,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不过旋即又有些担忧“会不会被认出来”
他若是自己一个人还能低调几分,要是和沉砚一起出去
不用想那肯定是整条街上最亮的风景。
沉砚应了声不要紧,在一个木匣子里捣鼓着什么,谢容好奇地凑过去,看见了若干奇怪东西。
他半猜半蒙“这是什么人`皮`面具话本里那种从人脸上剥下来然后用特殊药水处理出来的面具戴上就换了一个人”
“”沉砚反手将小暴君摁在椅子上坐好,捏住小暴君下巴仔细端详了几下,才道“是易容道具。公子少看话本。”
沉砚轻车熟路地替谢容做简单易容。
谢容闭着眼任他摆布,讲话时也不敢大幅度动嘴巴,吚吚呜呜含糊道“易好看些”
他才不要当沉砚的陪衬板
沉砚被他念得头疼,心念一动,趁机完成了方才没能完成的事。
他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小暴君肤质细腻的脸颊。
这一招立竿见影,小暴君立刻消声。
好不容易结束,谢容在胆战心惊中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凑到铜镜面前,片刻后他松了口气。
算沉砚有良心。
沉砚并没有将他完全易容成另一个人,只替他简单修饰了一下五官,气质便完全不同了。
再换上沉砚不知何时准备的水蓝色衣衫,重新束了发,就彻底的从冷漠小暴君变成了充满鲜活朝气的少年。
谢容在铜镜前满意地点点头,对自己这新形象还挺满意。
沉砚说带他出去走走,就真的只是出去走走。
路上遇着了几回沉砚认识的人。
沉砚礼貌颔首算是打过招呼,而对方充满暧昧的视线在他们俩身上转了转,便留下一声意味深长的哎呀。
居然还真没一个认出谢容真实身份的。
只把他当沉砚早些日子从梨园带回来的小倌儿。
只有一个心思细腻的同僚走了一段路之后幡然醒悟。
等等方才那小倌儿怎么这么眼熟
他当街站定,苦思冥想,半晌后他惊诧地瞪大了眼。
他想起来了
这小倌儿的眉眼怎么就就和陛下有那么一丝丝的相像
他发觉了这个秘密,震惊地往前走了几步,连自己同手同脚了都没发觉。
府上一个妻妾都无的相爷,在拒了陛下纳妃的圣旨后,突然带了个小倌儿回府上,百般宠爱。
这小倌儿还与陛下有几分相像。
同僚自觉自己发现了大秘密,他默默将不由自主张大的嘴合拢。
夭寿了。
难难道这道圣旨,并不是陛下的单相思
自从人海中多望了你一眼。
从此我宠爱的每个人,眉目都像你。
只可惜身不由己,咫尺天涯,终究不能长相守。
同僚心头闪过这几句话本里常见的狗血桥段,忽觉心情复杂。
沉砚和谢容倒不知他们的一起出现即将引起什么样的风波。
他们俩随意散漫地走了一会,便莫名被人给拦住了。
拦住他们的是个醉醺醺的老头子,一头白发胡子拉碴,衣衫褴褛,拎着个大酒葫芦,摇摇晃晃从路边冲出来,目标准确地停在两人面前。
他冲过来的势头很猛,沉砚下意识往前一步,将谢容挡在了身后。
谢容被吓了一跳,退后了一步,但旋即便注意到了沉砚的动作。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觉得心尖好像被谁揪了一下。
他唇颤了颤,最终还是没说话,抿紧了唇,小心地扯着沉砚的袖子,默不作声地从沉砚身后探出头来,看着那脏兮兮的老头子。
那老头子看着摇摇欲坠,说话是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浸透了酒气,声音倒是铿锵有力“贵人算命吗贵人”
作者有话要说 挨个么么啾大家
第17章有个小可爱的采访评论笑出鸽叫 大噶快去康康她
顺便好久不见的雪小豹带着松茸茸来探头探脑jg。
雪豹在松茸的指定位置挖了个小坑,容他居身。
小松茸美滋滋地扭了扭细细的腰身,小声道谢“谢谢你呀。”
雪豹看了他一会,没说话,继续出去觅食他得把这只松茸养胖了,才好下嘴。
他给松茸带了各种食物,有肉有草有果实,然而松茸在坑里扭来扭去,怎么都不肯吃。
雪豹有点生气,他板起了脸,吓唬松茸“你不听话,我现在就把你吃掉。”
小松茸被他吓得瑟缩了一下,眼里立刻包了一汪水“我们松茸,只喝露水的。”
他委委屈屈地补充“要未及落地的春雨,夏天凝在叶尖的晨露,秋风吹凉的甘霖,冬雪初融时的雪珠。”
雪豹“”
你们松茸,真是好难养哦。,,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