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0、第 180 章
作品:《最后的帝王》 最帝王青色兔子
第一百八十章
“父亲要杀我”袁谭惊怔之下, 大脑一片空白,望着郭图,喃喃道“父亲要杀我他为要杀我”
郭图压低声音道“大公子镇定些。”
“定然是审配等奸贼蒙蔽了父亲父亲信了他们鬼。让我去见父亲, 解释清楚”袁谭情绪激䦛起来,“父亲怎么杀我”他仍是不愿相信。
郭图素来支持袁谭, 跟袁谭是一根线绳上蚂蚱,若袁谭一, 审配等人扶袁尚上位, 他也不有好下场,因拉着袁谭往里走了几步, 低声道“大公子快想想自救之法吧”
袁谭反拉了郭图,盯着郭图眼睛, 问道“父亲要杀我,你如知晓父亲已经宣告众人了吗”
郭图道“真到那个地位,我如还能来见大公子事是冯芳告诉我。”
“冯芳”
冯芳, 与淳于琼、曹操一般, 都是当初西园八校尉之一,当初奉命送了儿子冯玉入宫,但他本人却追随袁绍东出, 又最终来到益州。冯芳善于钻营,在洛阳做了大宦官曹节女婿,等到来了冀州, 因为有儿子被扣在了宫中,冯芳担自己不能取信于袁绍, 于是将自己庶出一位貌美女儿献给袁绍为小妾。袁绍倒也颇为宠爱这位冯氏小妾,外出时妻刘氏留守邺城,便时常将这冯氏小妾带在身边。
冯芳消息, 自然就从他这位得宠女儿口中来。
郭图解释道“从前我帮冯芳两次,他承我情,因从他女儿那里得了消息,便悄悄来告诉了我。”又道“况且他这人灵变,是四处下注,儿子冯玉在皇帝身边侍奉多年,他本人在我军之中,既与我有交情,又与审配等人和睦,但若主公问起来,却是从来不站边。如今袁尚身边有审配等人把持着,他再凑上去也没意思,如今透出这消息来给咱们,也是向大公子示好之意。”
袁谭乱如麻,苦笑道“我既是将之人,他示好于我,又有什么益处”
郭图忙道“大公子既然知
道了这消息,难道不能避祸吗”
袁谭颇有些灰意冷,坐倒在地,颓然道“我性命是父亲给,他若要,拿去便是。”
郭图见状,踱步转了半圈,回身道“大公子难道就不想知道,主公为要杀你”
袁谭道“不就是审配等人诬陷于我,父亲不能辨明真伪。”
郭图摇头,道“我原本不想说。大公子可知道,这七日之中,外都发生了事我军与朝廷交战,互有胜负,军中将领多已负伤。主公日夜操劳,病情又加重了。审配等人便趁机进言,要主公将刘氏与袁尚接来仓亭津”
“他们母子来了”袁谭终于有了一点颓然之外情绪。
郭图又道“主公担自己身体不能支撑,因已经决意要扶袁尚为继承人。刘氏在他前哭求,又有审配等人在旁边吹风,担你年长势大,到时候反要夺了袁尚权柄。主公原本是不忍,如今为了给袁尚铺路,却也顾不得了,只能先铲除了你”
袁谭冷笑出声,道“原来父亲不是信了审配谎,是为了给我那好三弟铺路。”他含泪道“难道我就不是父亲儿子了吗父母之,怎能如偏颇”
郭图让他在悲愤情绪里沉浸了片刻,才开口道“大公子,为今之计,只能先送你出去”
“出去到哪里去”袁谭满凄凉,压住哽咽,低声道“公则郭图字,你不用怕我伤,为我父亲隐瞒,且将你知道,一一道来。我那好父亲,究竟要如杀我。”
郭图道“据冯芳所说,他从冯氏那里听来消息,刘氏与审配等人劝主公尽早䦛手。原本审配是要来做这事儿,但主公说到底与你父子一场,要亲自见一见你,再送你上路。大约就在这一二日,只要主公传召,便是要取大公子性命了。”
袁谭静静听着,虽然明明事关自己生,却仿佛在听别人故事,有种荒诞不经觉。
他又想起那一夜官渡大营中皇帝来,鬼魅一般蛊惑人。
“带上吧。”皇帝说着,将
那一只小巧黑色瓷瓶系在他腰间,“兴许用得到呢。”
袁谭终于开口,声音微微嘶哑,“我有一种毒物。”
郭图既然敢冒险来救他,便是值得信任。
袁谭告诉了他自己地方。
郭图轻声道“我可以为大公子取来,只不知这东西,大公子是要自己用还是要”
袁谭看他一眼,轻声道“活着虽说趣,可父亲既是为了三弟要取我性命,我却也不能甘。”如果袁绍是听信了谗言,误以为他背叛了袁氏,通敌于朝廷,要杀他,他虽然伤,可兴许也就不反抗了,甚至有一丝隐秘快意,待到他多年,沉冤昭雪那一日,父亲悔吗可是刻得知父亲并不是误解了他,是为了巩固未来袁尚统治,要提前拔掉他这颗毒瘤,这就叫他悲愤之下,要拼一搏了。
这一夜,袁谭在侧帐中辗转反侧,不能安眠,睁着干涩眼睛,直到明,果然如郭图所说,主帐来人传召。
父亲要亲自送他上路了。
袁谭在甲兵押送下,来到主帐内。
色尚早,袁绍仍半躺着,披了一件外袍,榻边案几上隔着一盏热气腾腾药汁。爱妾冯氏正在一旁低声劝慰,“这药要趁热用,妾身服侍您”
袁绍有些不耐烦,见长子来到,挥手示意闲杂人等都退下。
一时帐内只剩了父子二人。
当日事发之时,袁绍正是病痛发作,头痛欲裂,处理袁谭,只将人押下去,如今吃了七八日苦药,身体恢复了些,也不再头痛了,也想明白了,大敌当前,不管袁谭事情是真是假,都要照着假来办理,决不能在这时候内部生乱。他自认为了解这个长子,因继了出去,在他前一向谨慎小,这几日恐怕也吓得不轻,因便打算将人放出来勉励几句。
“显思袁谭字这几日受苦了。”袁绍一说着,一坐起来穿衣。
袁谭里有计划,忙道“儿子为父亲奉药。”
袁绍微微有些意外,长子从前见了他总是有些畏惧,鲜少这样主䦛表示亲近,可见是得了教训。他这次
传唤袁谭来,本意是为了安抚,当然不拒绝袁谭主䦛亲近,便点头应允了。
袁谭上前,侧身背对着榻上袁绍,帐中在没有第三人能看到他手上䦛作。
“显思,你这次受了惊吓,为父中都有数。”袁绍分外和煦道“为父这一病,立继承人之事就闹得沸沸扬扬。审配那些人,好似巴不得我这就了一般。”
袁谭以汤匙搅䦛药汁,看着那淡墨色毒汁混入其中,几乎不能辨认,没料到父亲说出这样,手上䦛作一顿。
袁绍又道“你不要听了外风雨,有自疑之。你是我儿子,我是你父亲,人伦之情,岂是些许流言所能阻隔”
袁谭听了父亲这些,竟然倍觉酸楚与讽刺,越发笃定父亲果然是要杀他。在他二十多年生命里,父亲从未对他有刻这般温和慈爱,如果不是将要杀他,又为突然温情脉脉
“几个孩子当中,你是最有能力,当初攻占青州,你功不可没,底下几个弟弟都不及你。”袁绍继续说下去,这是前从未有对长子褒奖,“所以我时常对他们几个说,叫他们要以你为榜样。如今咱们对朝廷,是一场硬仗,仓亭津只要能守下来,未来鹿谁手,还未可知”
袁谭不愿再听下去,这些他要临之前,才能从父亲口中听到好,叫他肠寸断。
“父亲,药汁已经不烫了。”袁谭捧着药碗转身,打断了袁绍。
袁绍半躺着,由他喂了一勺药,觉得有些磨叽,自觉父慈子孝也表演差不多了,便自己端碗来一口饮尽。
袁谭一颗砰砰直跳,情知药之,自己定然逃不,忙捂着肚子道“忽然腹痛难忍,儿子恐怕得去更衣一趟”
袁绍一愣,不疑有他,挥手示意他离开,里想着,难道是这几日底下人慢待了他,吃坏了肠胃。
袁谭走到帐处,又顿住,回身问道“父亲,那押送儿子甲兵”
袁绍意,他既然还要再用袁谭,便不能再明上监视他
,因便开口,让外甲兵首领进来。
袁谭终于恢复了自由,借着更衣时机,逃出主营去。
郭图早已备马等候。
“公则不同我一起走吗”袁谭翻身上马,“一旦事发,审配等人不饶你。”
郭图道“大公子先走一步,我随赶来。”
时间紧迫,袁谭不再多,上马奔袭至他营寨,领着三千亲兵,在清晨迷蒙光下,迅速离开了仓亭津大营。
主帐之中,在袁谭离开不半盏茶时分,袁绍便觉腹痛如绞,竟是一口鲜血直喷出来。他想到袁谭方才离开时也是说腹痛,中闪一丝念头,难道是有人在军中水源下毒
直到这等时刻,袁绍都没有怀疑是袁谭做了手脚。
等到医工赶到,袁绍已呕出三大口鲜血来,他神色恍惚,伏在榻上,只觉五脏六腑都剧痛难忍。
医工很快得出结论,“这不是病情突然加重了,看着倒像是中毒了。”于是立刻上手给袁绍开了催吐药剂。
审配、刘氏、袁尚等人得到消息,都赶来了。
医工沉声道“主公早上饭食都没有问题,只从药碗里检出来了毒物”
袁绍环顾四周,见唯独少了说要更衣长子袁谭,嘶声道“逆子害我”
刘氏扑上来哭道“是谁下了这样狠手我早说袁谭狼子野,不该留在身边”
袁绍音未落,又呕出鲜血来。
医工颇有些束手策,“不知是毒”
袁绍道“我知道。”
他太清楚这毒了,这正是用来毒杀皇帝两味毒物之一。在毒芹汁中添加另一味毒药,是由两名术士炼成,曾在俘虏身上用,服毒之人立时便呕血,呕血不止,两三日便去了,药可解。当初他用毒之时,务求毒物药可解,只要皇帝喝下去了,就一定要。他禁止那两名术士再炼制物,没想到这毒物又用回到了他自己身上。
刘氏忙道“主公既然知晓是毒物,不快快说来,请医工为你诊治。”
袁绍忍着剧痛,情知自己只有几日阳寿
,还要安排身事,时更不能乱,因道“我里有数,你先带袁尚下去。”他转头看向审配,道“把那两个术士杀了。”又道“是袁谭害我,恐怕他要引朝廷兵马前来,你仔细留意。沮授等人沦陷在黄河南岸,他儿子沮鹄可以辅佐袁尚”
审配一听,这分明是要交代事,忙打起精神来,仔细听了,又道“果真是大公子下毒手臣发兵去追,如”
袁绍点头,道“追到就杀了他。”
两三日,袁绍时昏迷时清醒,清醒时便呕血不止,夜里痛苦呻吟,偶尔一次清醒来,忽然又对审配道“不要杀显思袁谭字了。”
审配一愣,道“大公子如害您”
袁绍力摇头,喃喃道“那孩子是吓坏了。”
审配也不禁一叹。
袁绍忽然又道“你那两个孩子如今都在官渡”
官渡之战,审配两个儿子也落在黄河南岸,做了俘虏。因为事,袁绍还一度觉得不能信任审配,若不是逢纪力保,恐怕也就疏远了审配。
审配不知该如作答。
好在袁绍清醒也只是暂时,很快疼痛又让他昏沉去。
袁绍半梦半醒之中,生一幕幕都在脑海中飞速,从袁氏庶子,到名冠下,成为关东联军总盟主,据有冀州、并州、幽州与青州,攻克公孙瓒,离帝位似乎只有一步之遥官渡一败,声势直坠,自己命人制毒药,反倒被人用在了自己身上。谁能有毒物谁能借显思之手,用在他身上难道是皇帝这毒辣皇帝。
最一日,袁绍昏沉中哀叫了半日,但没有任药剂能稍减他痛苦,半夜叫声低落下去,直到再没有了声息。
袁绍两腿一蹬,魂魄归西。
可是他身这偌大利益集团,可不随着他立时崩塌。
审配与刘氏、逢纪等人,万事俱备,只等袁绍一,时拿出好遗诏,立时就扶袁尚为主公,公布袁谭罪行,下令追杀逮捕袁谭与其党羽。且他们清楚,袁绍就是袁军最大凝聚力,
时袁绍一,人涣散,必然是守不住仓亭津,因已连夜启程,扶棺退往邺城。
袁谭那日下毒之,逃出大营,领着三千亲兵,却不知该往处去。投诚朝廷,告诉皇帝他对父亲用了毒药,他是法对。可是若要往别处走,又该往哪里去呢左思右想之下,袁谭便领兵缓缓往西去,准备先回青州。
袁谭走到第三日,就被郭图追上了。
“公则,父亲如了”袁谭问道。
郭图道“主公了。”
“了”袁谭不敢置信,“那么多医工都是做什么”这不是父亲给皇帝用毒药吗他怎么没有解药
郭图道“主公不肯治,遣散了众医工,还杀了几个术士。恐怕是他自己清楚,这毒没有药能救,否则怎不自救。”
袁谭本并没有想要杀父亲袁绍,不是被逼到绝境之中,不得已要自保,因需要袁绍病倒几日,给他趁乱逃走机已。
郭图道“不知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总之主公已是了。如今大权都落在审配与刘氏等人手中,我若是不逃出来,定是难逃一。他们还派了人马,往青州堵截你。大公子若果真回青州,正落在他们手中,到时候又将任人宰割。”
“父亲了”袁谭愣愣,说不上是悲伤还是释然,只觉中空落落,浑浑噩噩道“那我如今该怎么办公则教我。”
郭图道“大公子既然回不得青州,也回不得邺城,便只有渡河南下这一条路了。”
袁谭慢了半拍才反应来,扭头直直看着郭图,轻声道“你是说归附朝廷”
郭图道“这是唯一生路了。”
袁谭并不傻,只是前在亡阴影下慌乱了,又因愤懑于父亲偏,被蒙蔽了双眼,时脱离了险境,静下来一想,便觉出不对来。若父亲果真是要杀他,如能放与他单独共处一帐之中,又如能放让他奉药
袁谭直直盯着郭图,慢慢道“这么说来,公则是朝廷人”
郭图微微一愣,时否认也没有意义,
叹了口气,道“审配等人弄权,我也是不得已为之。”
袁谭想起前番之事,慢慢又道“那么当时张郃、览兵败,你向父亲进言,说他们两人是故意战败,要惩治他们。来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张郃与览便领兵投降了朝廷。那也是你手笔吧就是为了逼迫张郃、览投降朝廷。”
郭图默然不语。
袁谭压着察觉被欺骗愤慨之情,又道“你说父亲为了袁尚要杀我,是骗我吧那么时你说我父亲了,又有几分真呢”
“主公确已。”郭图轻声道“我知道大公子刻定然痛恨我。只是假以时日,大公子定然能明白来,我给大公子铺这一条路,才是真正平坦大路。”
袁谭冷笑道“是给你自己铺荣华富贵之路吧。”他顿了顿,又道“我不信,我要回去看一眼。”
郭图劝道“主公已,大公子回去是自投罗网。”
袁谭不给他再说机,将他绑在马上,这便拨转马头,领兵往仓亭津赶去,快马奔袭大半日,于小山丘上就能看到浩浩汤汤队伍从大营中撤离,为首几队人都披着麻衣,扶着灵柩。
这样阵仗,确是他父亲了。
袁谭悲痛落泪,下马冲着北方磕了三个头,手起刀落,斩下了郭图头颅。
身边亲兵小问道“大公子,咱们接下来去哪里”
袁谭木然道“渡河南下。皇帝如想要我投诚,我怎能不去。”他如说着,一手拎着郭图头颅束发,鲜血淋漓滴落。
建安四年深秋,袁绍病逝,其第三子袁尚上位,守邺城;次子袁熙,守幽州;长子袁谭却带兵南渡,投诚了朝廷。
消息传开,原本蠢蠢欲䦛各方势力,都偃旗息鼓了。
连袁绍亲儿子都投降了朝廷,袁绍留下来地盘,他剩下儿子又还能守住多久呢
袁谭这次来到官渡大营中,又见到了刘备,可是却没能见到皇帝。
“陛下不见我”袁谭看着对刘备,“我为他杀了我父亲,领了三千精兵来,陛下
连见我一时间都抽不出来吗”
刘备安抚他道“陛下政务繁忙,你归顺朝廷乃是大事,只要陛下腾出时间来,一定见你。”他顿了顿,又道“你杀了郭图,是为什么我近来听闻,郭图与朝中是有些来往,你杀了他,陛下必然不悦。”
袁谭木然道“陛下这样人,也有情绪吗”
刘备讶然,这样不敬之语,如能讲。但那一夜他也在帐中,袁绍之,恐怕与当时皇帝给袁谭东西脱不了干系。他是从曹昂那里接了差事,要在皇帝不见袁谭这些日子里,稳住袁谭,只能日日来造访,硬着头皮磨下去。
大帐中,刘协情确不悦,却不是因为郭图之。
郭图之前,已经把最有用消息传递出来。
可这最有用消息,恰恰导致了刘协不悦情。
袁绍在以为自己中了他用奇毒,干脆放弃了治疗,还杀了当初炼制出毒术士,只能说明毒药可解。
也就是说曹昂体内余毒,至少目前看来,只能靠他自己忍受下去。
前在长安城中,刘协已经命华佗、张仲景为曹昂看,只是前者精于外科,者长于疫病,竟是华佗、仲景在手,都难解毒。
那时候,解读唯一希望就落在了袁绍身上。
可现在袁绍用自己性命来证明,毒药可解。
曹昂也清楚皇帝这几日为不悦。
但两个人都不去提起房间里大象,仍是如常处理政事。
曹昂轻声道“袁谭数次求见被拒,今日又在外营求见了。”
刘协淡声道“他杀了郭图,人虽然降了,里恐怕是深恨朕。朕如今还要他活着给下人看。只将他供起来,别叫他逃了或是了就是。”
曹昂应下来。
刘协看一眼他苍白色,又道“袁绍一,袁军人涣散。这时候去攻打邺城,乘胜追击,可破之。朕那日见你两个弟弟,武力都还不错。这是个锻炼好机,就让曹丕领兵攻城,马超、淳于阳为中军拱卫,如”
这
是要把攻破袁军大功劳,轻轻放到曹手里来。
曹昂微微蹙眉。
不等他开口,刘协又道“你不要推辞。你父亲与袁绍周旋日久,这份功劳是你们该得。”
曹昂确不能替父亲推辞,便又应了下来。
帐中一时沉寂下来。
刘协道“你退下吧,朕自己静一静。”
曹昂便起身,轻轻退至帐处,想了一想,又开口道“从前长安疫病,臣巡查之时,见稚童小儿,染病殁;又有百姓,生伤残,或盲或聋”
刘协抬眸望着他,静听他说下去。
“生有命。”曹昂轻声道“臣已比世间大多数人都幸运。多活一日,少活一日,臣并不在意。”
刘协双唇抿成一道紧紧弧线,他淡声道“你不在意,有人在意。”
曹昂想到远在长安老母稚子,中涩然。
却听皇帝沉声又道“朕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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