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天纵奇才保家卫国大将军5
作品:《拯救炮灰手册(快穿)》 钟情背靠大树好乘凉, 远方的谢晋安机械地重复着那么一个挖土的动作, 重复了已经有一个时辰。他身边的土垒了有半人高, 即便如此他依旧在掘土。
钟情叹了口气,一步步走过去, 从地上重叠的尸山血海中随便捡了把没那么脏的长刀,走到谢晋安跟前。
她一个字没说, 学着谢晋安的姿势挖了起来。
谢晋安抬头瞧了她一眼, 薄唇抿成一线, 一言不发,继续埋头挖土。
两个人的速度快上了许多,太阳到半山腰时,一个两人深, 一半山崖那么宽的坑被挖好。
钟情手都酸了,随手将刀一丢, 原地坐下休息。她汗涔涔的, 恨不得现在再跳下去去寒潭中洗个澡。
“我替大周定北军的千余将士谢过钟姑娘。”谢晋安双膝跪地, 给钟情磕了个头。
不等钟情反应过来, 他又用枪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双臂隐隐有些发抖。他嗓音有些发哑“接下来的事, 我一个人来做就好,你休息一会儿。”
钟情被他的严肃感染,轻轻地点了点头,看着谢晋安步伐不稳地从地上搬起一具具尸体,将他们放入深坑之中。
伴随着的还有他口齿清晰的点名声。
“谢永田。”
“王昌文。”
“葛壮。”
他每点一个名, 便有一具穿着周服的将士尸体被放入坑中。
谢晋安就这么一边点名一边搬尸体到了天黑,没有一丝停顿,连稍微休息一下也无。
夜幕降临,漆黑笼罩着整个山崖。
钟情做了个简易的火把,用火石点了火后举着火把跟在谢晋安后面,默默为他照明。还剩几十具,谢晋安加快速度搬运尸体。
终于所有周国士兵都被敛葬入坑,谢晋安又开始一点点地埋土。填坑比挖坑要快上许多,整个坑被填平时月上正中。
借着皎洁的月光和微弱的火光,谢晋安削了层薄薄的树皮,用枪在里面那面儿刻上一排字大周朝定北军先锋队将士之墓。
他把木碑牢固地插在坟头,下跪重重磕了三个头道“谢晋安对天发誓,不会让诸位的血白流。无论是赵家还是萧国,我必让他们血债血还”
谢晋安跪在碑前良久,钟情就站在他身边清冷地举着火把。
他慢慢站起,踉跄了一下,被钟情眼疾手快地扶住。
谢晋安道谢“多谢你。”
钟情点点头,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他的谢意,公事公办道“帮挖坑十两银子,你这坑太大,我要二十两。”
谢晋安听了她这话,沉重的心情松快了几分,正经地答应“等我回谢府必定双手奉上。”
钟情的眉目舒展开,也不想让他一直沉浸在国仇家恨中,于是转移话题“我饿了,忙了这么晚。”
谢晋安怔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我们下山看看附近有没有可以借宿的地方吧。”
“没有。”钟情眉眼间染上了倦意,“离这儿最近的是个小城,酆城,靠腿走要两个时辰才能到。”
“我我去山里捉只兔子给你吃。”谢晋安有些过意不去,要不是他非要挖坑,也不会耽误这么久,钟情也不至于饿肚子。
钟情冷着一张凄清的脸,口吐芬芳“兔兔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吃兔兔”
谢晋安
钟情恢复正常“山上有家猎户,跟我走。”
堂堂周国大将军,宛如跟班似的跟在钟情身后。他好奇“两军交战,山上还能有活口”
钟情微微挑眉“随我来。”
她像只轻盈的小鹿在林间穿梭,谢晋安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两道黑影在山间飞过。在下山路上七拐八拐,密林深处依稀有个木屋的影子。
谢晋安心说怪不得没人发现,这也太隐蔽了些。
钟情上前敲门,里面传出来道苍老的怪异男声“谁啊”
“钟情。”
门被慢悠悠地打开,里面是个满脸伤疤的银发老者。他看看钟情“事儿办好了人呢”
钟情让开身子,露出身后的谢晋安“这是李爷爷,今儿晚上收留我们住一晚上,是个大好人。”
李爷爷看到谢晋安时整个人一颤,究竟是忍住了所有言语,挥挥手说“进来吧。”
谢晋安总觉得这老头长得眼熟,但李爷爷脸上疤痕众多,他也看不分明五官,一时半会儿想不起这是谁。
木屋陈设十分简陋,屋子被一张木板隔开,左右各一张床。屋墙上挂着各种野兽兽皮,还有一张有些生锈的长弓。
看到那张弓,谢晋安更觉得李爷爷眼熟。
钟情绕着屋子走了一圈问“您这儿有吃的吗我跟谢晋安刚在山上挖坑挖到天黑,累死了。”
“挖坑做什么啊”老人家笑眯眯地问。
钟情勾了勾唇角“还不是安葬那些牺牲的周国士兵”
老头子也不笑了,颤抖着唇,别过脸说“我去给你们热饭,有烙饼还有肉”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屋内的门到后屋生火做饭去了。
“坐吧。”钟情自顾着给自己沏了杯冷茶解渴,“喝吗”
“喝。”谢晋安也渴了。
钟情直接往自己刚用过的杯子中又倒了些,顺手递给谢晋安。
谢晋安傻呆呆地接过,捧着杯子不知所措,略脸红地刻意避过刚刚钟情喝水的地方用杯子喝水。
还好这屋里昏暗,脸红也看不出来。
钟情坐在屋内唯一的木凳子上,谢晋安便为了掩饰害羞,去看墙上的弓。
这弓看起来也好眼熟,形状倒像是御用的。
宫里弓箭和寻常弓箭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它的握柄出又一个不起眼的小托。宫中这么做是方便皇子用。
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一张宫中形状的弓还有刚刚钟情说起他和那些士兵们时老人反常的行为。
“饭菜来了,快趁热吃。”李老头的嗓音听起来极怪异。
谢晋安心不在焉地拿起一张烙饼,突然震惊道“是您”
李老头手一颤“听不懂。”
谢晋安笃定“是您您是怎么逃出来的”
李老头摆摆手“不知道你在说啥,要不是看你是钟丫头的朋友,老朽才不会放你进来。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谢晋安抿唇“您活着就好,赵家犯下的那些恶事,会由我来终结。”
“您承不承认,都一样的,干爷爷。”
听到谢晋安说出“干爷爷”二字,李老头再也绷不住,号啕大哭“晋安啊”
谢晋安也哭。
李老头是侍奉先皇左右的心腹太监。当年先皇御驾亲征时李老头伴驾,和将军谢老侯爷是过了命的交情。
谢老侯爷潇洒不羁,压根不在意世俗的目光,和李老头兄弟相称。谢晋安的爹叫李老头干爹,谢晋安就叫他干爷爷。
谢晋安年幼时曾被李老头亲手抱过,还依稀记得他的模样。
然而李老头应该是死在赵家夺权时宫中燃烧的那场熊熊大火中的。
二人絮絮地说了许多。
譬如赵家的那些恶事,譬如谢家这两年在朝堂上并不好过。
“您可愿随我一同回去”
“回去回哪呢现在你尚且自顾不暇,老头子跟你走了,就是给你添乱。”
“我现在是将军,可以保护您了,不会再让您受委屈。”
李老头笑笑“保护我要不是钟丫头,你怕是命都没了。”
谢晋安在长辈面前不似在军中那般,多了些孩子气“我会保护好您的,我保证。”他的眼睛中像是有璀璨的星子在灼灼闪光,那是期待的光。
“我劝你也不要立刻回谢家。”
“可是军营现在一定受赵家把控桎梏,我不能回去。”
李老头道“你现在该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想办法和圣上还有谢家联系。那个京城万万不能去,那是赵家的老巢。你孤身一人去了若被发现,就枉费钟丫头救你了。”
“我在您这儿住下”
“这里如此偏僻,你上哪联络人去何况我这并不安全,赵家的人随时可能会来。”李老头没好气地说。
“那我上哪儿去”
“自己想办法明儿清早就走,知道吗找个安全的地方,想办法去联络他们。”
“知道了。”谢晋安还不死心,“等我摆平了赵家和魏、萧两国,我就回来接您。”
“成,我就在这等着你接我。”李老头乐呵呵的。
二人说话期间钟情已经吃饱喝足。
她突然站起来,把说话的爷俩吓了一跳,本来二人间煽情的氛围立刻烟消云散,要流泪的也瞬间全无。
他们说的都是秘密,但是谁也没避讳着钟情。没人觉得她会去告密,她好像轻而易举地就能赢得所有人的信赖。
“不好意思,不是诚心打扰你们,晚上我睡哪张床”
“里面那张。”
里面那张床在木板后,正好能挡住人的视线,让钟情这个女孩儿去睡再合适不过。
谢晋安问“那我呢干爷爷。”
李老头“你睡地上。”
谢晋安
“你是想跟姑娘家抢床睡还是想跟老骨头我抢床睡啊”
谢晋安
李老头和谢晋安一夜无眠,要不是都顾忌着这里随时可能会有赵家的人来,他们还能再说上许久的话。
可惜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谢晋安在众人心中是个死人,唯有他能扰乱赵家的计划,替所有因赵家阴谋惨死的人们报仇。
他不能停下。
钟情睡得倒很好,她也不认床,卷着棉被一觉睡到天亮。
站在断肠崖下,钟情问“现在京城不能回,你打算上哪儿去”
“我想一想。”谢晋安沉思。
他现在还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了。往日与他交好之人此时只怕都成了赵家的眼中钉肉中刺,被赵家死死盯着。
只要他敢露面,一定会被人发现。他也可以在深山老林中躲着,但那样又做不到对外联系。
“我的报酬怎么办”钟情的脸色十分冷。
“等我找好地方落脚联系到人就给你带金子。”
钟情脸色好看了些问“你没地方去吗”
谢晋安犹豫了片刻点头。
“跟我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情情没见过像你这样的雇主,雇佣金天天没着落,你到底有钱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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