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6章

作品:《在七零锦鲤文当炮灰

    “什么, 找到安文玉啦”

    大家都热热闹闹地往老何家原来的青砖瓦房赶,然后越走声音越小, 因为那个院子里安静的不同寻常,只有渺远的、让人听不懂的歌谣传出来。

    后来的人跟先来的人一样, 都变成了一块安静的背景板。

    老何家的院子里原本有一口荷塘,现在荷塘早已干涸,里面是黑色的淤泥跟枯萎的杂草和茎梗。

    污糟中坐着一个皮肤白到不正常的女人。

    她像被擒住翅膀的天鹅,拼命地伸长脖颈, 张着嘴巴, 唱着歌谣。

    大家都站在岸上, 站了一圈, 呆呆地看着, 也不敢大声说话, 生怕惊扰到谁一样。

    刘小麦一家也混迹其中, 低调的不得了。

    刘二柱用气声问“她说的是什么话”

    “听不懂。”张秀红摇了摇头,但又很有把握地猜, “估计是他们大城市那边的话。”

    说完了他们两个一齐看向刘小麦。

    “小麦, 是吗”

    “”刘小麦听懂了,安文玉唱得是英文民谣。太敏感了, 她不想说。

    她转移话题,朝吴国安旁边一指“唱的是什么不重要吧。爸妈你们看, 大队长旁边站着的是不是我三婶”

    刘二柱睁大了眼睛“岂止你三婶,还有你奶,还有小军和福宝。”

    “他们怎么和大队长站一起了”张秀红歪了歪嘴, “不对劲。”

    姚静亭亭玉立着,嘴唇动了又动,俨然在跟大队长说着话。

    可惜离得远,他们听不清。但肉眼可见大队长皱着的眉头渐渐舒缓了下来,可以想象姚静这回说的是人话。

    李主任也到了,她作为一个女人,又是妇联主任,受命于危难之际,站在塘边柔着嗓子呼唤安文玉。

    “安文玉同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啦,我们接你回家啦。”

    安文玉头都没抬一下,目光涣散,自顾自地哼着歌。

    “对于你想参选小学老师这件事,我有了一些新的想法。”李主任瞧了吴国安一眼,开着空头,“安文玉同志,你先上岸,我们好好谈谈,行不行”

    安文玉毫无反应,仿佛没听见,她已经与世隔绝了。

    吴国安示意了一下民兵们,让他们悄悄下去。趁安文玉没注意到,赶紧的把她抬回来。

    民兵队长主动打头阵,他一只脚才踩下去,安文玉倏一下掉头,瞧着他脚。

    “”民兵队长郁闷地把脚又收了回来。

    “大队长,你说怎么办哟”

    要是换成前任大队长何贵生,肯定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安文玉捆好了往屋里一扔,把门一锁,由着她在屋里闹,反正掀不起大浪花来。他这种事做的多了。

    但是吴国安不一样啊,他生怕刺激到安文玉。

    “大队长,要不让我跟她沟通沟通吧。”姚静毛遂自荐,“我和安文玉都是城里人,都当了松梗大队的儿媳妇,我们应该是有一点共同语言的。”

    虽然一个是海市的,一个是小县城的,但姚静觉得她们差不多。

    姚静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好了,吴国安抖了抖眉梢,差点就要答应她去试试了。

    就在这时,大门被一推,又有个人跑了进来。

    “妈妈”

    何在洲跑得脸颊都起了一层薄红。

    太荒诞了太荒诞了,明明最担心安文玉的是他,但最后得知安文玉消息的也是他。

    他的裤腿卷了起来,赤着脚下了荷塘,蹲在安文玉的面前,轻声又唤了下“妈妈”。

    安文玉好像这才注意到他,睁了睁眼,聚焦了一会儿,歌谣断了,她诧异极了“小洲”

    说话了,也认识人了,终于没事了啊没事了。岸上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不然安文玉那不对劲的样子还真让人心慌。

    安文玉奇怪地问“小洲,你怎么到这里来啦”

    “我来找你啊。”何在洲凝视着她,“妈妈,我们回家吧。”

    “我怎么来这里了,这里又肮脏又臭,我才不要来这里”安文玉突然站了起来,紧紧地抓住何在洲手,“小洲,小洲你快带我离开”

    “好的,我们现在就走。”何在洲熟练地安抚她,“妈妈,你抓住我的手。”

    他们娘儿俩个就这么一步一步离开了,上岸的时候安文玉上不去,还是何在洲蹲下来把她背上去的。

    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远去。

    就这么容易安文玉没哭也没闹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吴国安不开口,别的人也不好大喇喇开口。

    一片寂静中,张秀红充满激情的声音响起了“安文玉同志这歌唱的好啊,平时呆在家里我们都不知道,这叫明珠小麦,这叫明珠什么的”

    刘小麦成为小刘家行走的词典“明珠蒙尘。”

    “对对对,明珠蒙尘,就叫明珠蒙尘。”张秀红慷慨激昂,“幸亏她今天露了一嗓子,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松梗大队有这样的人才。”

    人才

    这也能算人才病人的人吗

    大家都在腹诽呢,就听见张秀红一本正经地夸起来了“刚刚安文玉唱得歌就特别好,我听过那么多人唱,就她唱得最戳人心,大嫂你说是不是”

    猝不及防被扔包袱的潘桃“”

    她东张西望,发现不少人脸上已经出现沉思的神色,一副回忆细品的样子。

    潘桃多要脸的人啊,顿时不敢说她根本没听过那歌,更不可能说她没听懂了,而是恰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确实是这个样子,就是红子你来唱,也肯定唱得不如安文玉。”明着拉踩一遍张秀红后,潘桃又拉别人下水,“妈,静子,你们是不是也这样想的”

    “也不一定。”刘老太张口就来,“要是静子唱,应该也是蛮有水平的。”

    姚静脑子嗡嗡的。

    她一个小学毕业生,当然没学过英语,原本她心里有模糊的猜测,觉得这可能是传说中的外语。可是松梗大队的泥腿子们都听过好多次,这就不可能是外语

    究竟是什么话哟,姚静都差点怀疑是不是她有问题了,怎么就她这个城里人听不懂。

    现在松梗大队的老老少少都在看着她,姚静只能硬着头皮子先吹安文玉,“我肯定不行,安文玉同志在这首歌上面确实有天赋,我比不上她。”

    吹准没错,吹就对了

    老刘家都听过这歌,没道理他们没听过啊,没听过岂不就是矮了老刘家一个头,平白显得见识短浅。

    于是男的女的老的小的都在交头接耳,赞美安文玉唱得好,纷纷表示这种他们听过的最好听的一遍。

    “李主任,你刚刚说和安文玉再谈谈当小学老师的事,我觉得那个不适合,安文玉适合唱歌,我马上教队里姑娘们唱歌,你不如让她也来教罢。”张秀红积极建言。

    这个

    李主任和大队长对视了一眼,这个好像真的可以

    正好把安文玉放在组织的监督之下了,省的她动不动神经刀给队里找事。

    李主任夸赞“张秀红同志,你很有大局观啊,是个积极为集体着想的人”

    张秀红等于是平白拉了个竞争对手回去啊,毕竟安文玉的歌唱水平达到了全队老少都认可的程度。

    张秀红一脸的笑“应该的应该的。”

    到时候她只要把歌教给有点天赋的安文玉,然后就可以让安文玉一个一个去教那些嗓子不好的,她坐在旁边打着扇子喝红糖水哈哈哈哈。

    至于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不存在的,安文玉在成分上就比她差一大截,怎么弯道超车

    怀着敬畏的心情看完了这场发生在七十年代的“皇帝的新歌”,刘小麦对张秀红同志的敬仰又多了几分。

    然后一台头看到她妈花枝乱颤那样

    “妈,有一句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用这句话打头,那就是肯定要说的,刘小麦用词直白中带着委婉,“你笑得略略有那么一丝猥琐了。”

    “”张秀红笑容一顿,抬手戳刘小麦,“走去”

    母爱伟大,她都没让刘小麦“滚滚滚”。

    刘小麦知情识趣退居二线,刘二柱同志顶上,他从口袋里掏出来常备的帕子,贴心地递到张秀红嘴巴,“擦擦吧,红子。”

    口水要笑得淌出来啦。

    真想不明白,红子心里在这美个什么啊。

    张秀红接过帕子按在嘴旁边,横眉冷对刘二柱“滚”

    一片风风火火中,刘小麦的第二次跳级考试到来了。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她谁也没告诉,平平无奇地考完试回来了,回来后发现好些人围着老何家从前院子看,她才想起来,今天也是松梗小学老师笔试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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