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66章 第66章

作品:《嘉宁长公主

    伴随着夏热酷热来到的, 还有帝王的万寿。

    先帝早年征战伤了身子早逝, 武帝青年登基,如今正好是登基二十年,四十的整寿。宫里各部都为着帝王的寿辰忙碌, 各处郡城藩王和武将也纷纷带上重礼往洛城来,参加帝王大寿。

    这个时候恒王已经在往河西的路上走了有近半月。

    他们一行浩浩荡荡, 又是有许多的物什, 预估是要一个月才能走到地方。

    楚弈派出去的人给送回来的消息,是恒王一路都顺利,除去有时候会因为赶路劳累和无趣, 在驿站一停留又是四五日, 如今一算居然连五分一的路程都没有走完。

    “按这样走下去,没有两个月能到河西”他一指轻轻敲点在习惯上,凝眉, 面上的神色也分不清是喜是怒。

    来人觑了觑他的神色,估算着时间说“恐怕是要两个月了。”

    “夜长梦多, 这个时候我就怕霍廷那帮子有打算。我们的人盯紧点,不管怎么样, 恒王都不能在路上出事。”

    楚弈嘴里啧地一声,是嫌弃恒王给他和太子都要带来麻烦。

    帝王高坐庙堂, 不闻百姓疾苦, 不知外边武将虎视眈眈, 如今还要大摆寿宴, 连带胡人都被帝王再留下来参加万寿。

    金银如同流水一般, 若是叫来洛城朝拜的武将看着,恐怕更是想杀红眼。

    这个时候,也是最容易出乱子的时候,楚弈不得不防。

    来人应声带着命令离开。

    赵乐君一袭大红曲裾从廊下走来,美人身段袅袅,从百花间走过,花团锦簇也抵不过她一分娇艳。

    楚弈视线在她纤细的腰身扫过,这蝉鸣的午后,莫名就更加憋闷,让人感觉到躁热难耐。

    在她来到前,他已经扯开了襟口,露出下面结实的胸膛。赵乐君俯视着,能看到他肌肉间壁垒分明的线条。

    “怎么跑这里来见人了,有什么事要瞒着我的”

    她收回视线,目光轻飘飘看向他,只停留在他脸上。

    楚弈却是知道她在害羞,伸手去把人一下就拽到怀里。

    赵乐君被他拽得心脏都要跳出来,还想用手肘抵一下地面,但他护得好,让她整个人跌在他盘坐的腿上。

    让她松一口气。

    楚弈将人抱了个满怀,一点儿也不满足,鼻尖在她发间轻嗅,跟头大熊似的。

    他们两人都半个多月没有亲近了,日日跟她睡一个榻,她不愿意,他就不敢勉强。现在真是快硬生生憋成柳下惠。

    他大白天的就一副欲求不满的无赖样子,赵乐君脸颊都被闹得发烫,伸手去推他。

    不想被他握着手就含在嘴里,舌尖在她细白的指尖上打转,一双眼眸沉沉地盯着她看,让她连身子都是酥的。

    “有人在,快松口”

    楚弈才不想松开,咬了她手指一口,还用牙轻轻磨着。

    他是真恨不得一口把人给吞了

    赵乐君已经用身体不适,还假装来了小日子,才推诿了这半个月。眼见这样的情况,没准他就要兽性大发。

    她长睫轻颤,知道是委屈他,终于忍着臊抬着下巴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楚弈双眼就眯了起来,视线扫过她细软的手,怕她会耍赖似地确认问道“可真”

    “爱信不信”

    她把手抽回来,用他的衣服揩了下。

    下刻就被他又搂紧,听到他说了句先给点定金,就被结结实实吻得透不过气。

    胡闹一通后,楚弈越发觉得难耐,觉得就是自己在折腾自己,望梅也不止渴。突然就站起来,说“我去凉快凉快。”

    过了会,银锦过来跟还坐在这纳凉的赵乐君禀道“将军跑去湖里凫水了,还说顺带给公主抓鱼,晚上就吃炙鱼脍。”

    赵乐君被逗得笑了半天。

    等再见楚弈的时候,他披着外袍,中衣湿漉漉地就贴在身上,手里拎了三条大鲤鱼,站在骄阳下对她显摆战利品。

    她心里暖融融地,催他去换衣裳,然后到水榭让仆人生炭架起架子,一应准备妥当便也到了夕阳微斜的时候。

    霞光落在湖面上,金光细碎,两人站在水岸上,水中倒影成双,一切都极为美好。

    楚弈把亲自烤的鱼送上时,有个今儿外出的女使正把市井的趣事说给赵乐君听。

    “两个官员的家仆就为了两尾打起来了,奴婢还以为是什么金贵的,跑前去一看,还没有将军今儿捞起的一半大。百姓们都围着看热闹呢。”

    为了两尾鱼打起来,听起来是很滑稽,但赵乐君却明白这里的缘由。

    她在使女的笑容中缓缓说“如今宫中为了圣上的寿宴准备,各部都收集顶好的东西送入宫,一应要招待的食材也同样是要好的。现在百姓里,那里敢拿出什么好东西来卖,被有心人看见,那就是不敬帝王了。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越过去,如今外头卖的都是歪瓜裂枣,一般的官员家境也不多好,见到鱼打起来也是正常。”

    使女这样一听,就不觉得有趣了,反倒觉得百姓可怜。

    但她知道这些话不能说,公主也是在提点自己不要再多话,这不是趣闻,再乱说可能就会被人冠上乱人心的罪名,丢了小命。

    使女连忙朝赵乐君行了大礼谢过,退到一边不再多话。

    楚弈闻言对这武帝心中是不满的,可是不满也只能忍着,到底是老丈人。

    他反倒突然想起一事来,问道“魏冲怎么又不见了被你派深山野林了”

    赵乐君夹起鱼肉塞他嘴里,似笑非笑地说“不派他出去,你们两个就能把我这屋顶都掀了,让我省省心吧。”

    楚弈受用地眯眼笑“走了是清净。”就提醒她别的事,“如今各地藩王和武将来得不少,宫里的防护可得更加严谨。”

    “我父皇定然不会让自己置身危险的,他再爱名望,也更爱性命。”

    不然如何会连亲子都警惕。

    楚弈扯扯嘴角,没有再多说。

    夜幕降临,远离洛城的恒王一应人等因为行程缓慢,没有赶到下个城镇,只能在路边先行扎营。

    恒王看着简单的营帐,气得打骂了几位随扈,冷着脸坐在里面,等出厨子把做好的晚膳呈上来。

    可是他了许久,发现并没有人把东西送过来,气得又是高声呼喝,着人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而,进来他营帐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大汉。

    “大胆,你们是何人”

    可惜他此时的样子,在这些人眼中就是纸老虎,那大汉甚至是把刀都收回到腰间,一步一步走近。怒极的恒王看着他动作想到什么,怒色就变成了喜色,还站起来迎那壮汉,问道“你是父皇派人来接我的”

    离开前,父皇就说会把他再接回洛城的而且这些人进来,外头根本没有听到动静。

    那个大汉脚步亦顿了顿,看着这个脸上带笑的少年,也露出个笑说“是我们是陛下派来的,殿下快跟我们走吧,不要教人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