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昨天份的小灌汤包

作品:《[综]今天修罗场了吗?

    我顶着一头滴着奶白色液体的头发,在走廊上同学的回避动作之间走向了卫生间。

    镜子里的人面色出奇意料的平淡。我洗了个脸,后来干脆把头伸到水龙头下面,骤然轰隆的水声很快的把奇奇怪怪的液体冲落,顺便尽数挡住了议论声。

    水很凉。让我回想起不久之前带着温热的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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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

    学长扭曲着眉眼,脸狠狠地皱了起来,活像一只起了褶子的橘子。他愤怒的看向挑衅他的少年,对方眉眼间的棱角在他看来尽是嘲弄冷笑。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等侮辱?!

    学长气红了脸,只觉一股血气上头——他咬着牙,眼角瞄见了一个路过的女生捧着一盒牛奶——

    “啊!!”

    无辜的姑娘愣愣的看着夺走她牛奶的前辈,后者眉目狰狞到了极致,手里拿着她的牛奶盒子。只是那盒子此时已经空空如也,只有几滴液体沿着盒角缓缓落下。

    剩下的牛奶都在那个人对面的少年身上。

    “你。他.妈.的!干了什么好事!”

    一年A班的同学们忍不住了。体育委员脸红脖子粗的跳了出来,愤怒的指着把牛奶泼向他们班同学身上的学长:“妈。的!你欺负我们班人算什么本事!有种小树林见啊!?”

    “有种去赴我们涉哥的约啊!泼人这种恶心的事你:他:妈真有种干出来?!”

    学长第一次面对这样千夫所指的局面——不过没关系,他冷笑着,这些小鬼一定不知道自己是跟着片桐哥混的人。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帝光的门禁并不严,更何况他还知道某个地方能够悄悄的进入学校…到时候他只要带人埋伏在小树林里,就能好好的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他并没有,想过如果一年A班的同学不去赴约的情况。

    看他们这么愤怒……学长的目光扫过愤怒的看着他的同学们。

    一定会去赴约。

    ……又或者他其实是否定掉了这个可能性。

    他洋洋自得的走了。

    “荻原同学……”

    班长递来了纸巾。她担忧的看着面容平淡到不可思议的不良同学:“你没事吧?”

    “我没关系的。”

    荻原涉接过纸巾擦掉了自己身上的牛奶,并且很有礼貌的道了谢。他转身看向被夺走牛奶的,站在那懵了一样的女生,几步走上前去。

    “抱歉,同学,让你损失掉了你的牛奶。”

    “……不、没关系,是、是我,如果没有被抢走牛奶的话……”她看起来像是快哭了一样。

    荻原涉沉默,他垂着眼,向后退了一步,与女生保持了相当礼貌的距离。同时,他回过头,轻声道:“班长,麻烦你,带着这位同学去帮她买一盒新的牛奶吧。”

    “不、不用了……”

    女生摆了摆手,有些担忧的看向荻原涉:“你没关系吗?”

    身为班长的喜多小枝子安静了一瞬间,随后镇定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她走过去安抚的拉住女生的手,带着她慢慢的走远。

    高杉匡还是无法释怀。他拧着眉,担忧的看着面色如常的不良同学:“涉哥……啊不,荻原同学真的没关系吗?”

    荻原涉的身后围过来了一年A班的同学们。有一个长得阳光的男孩子犹豫道:“那个人好像是那个不良少年头头……片桐智司的手下……”

    “听说他们高中的不良下手特别狠,而且还很卑鄙……”

    “真的没关系吗?荻原同学?”

    每个人眼里,满满的担忧。

    荻原涉眨了眨眼睛,不经意间微微柔和了一毫米的唇角。

    他点了点头:“没关系的。”

    又顿了顿,强调道:“你们不用担心,也不用跟上来。我能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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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慢慢的走出了洗手间。

    校服外套全都被牛奶弄湿,所以已经拜托高杉匡同学帮我处理掉了。所以,我现在的衬衫上半部分的领口已经湿透了。

    有些凉。

    我皱着眉想着。

    但是现在也没什么时间去处理了。

    我面无表情的想到,毕竟不能让前·辈等太久时间呢。

    我现在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约小树林的原因,包括没有反击的原因都很简单。

    ‘不能给一年A班扯上麻烦和不光彩的事情。’

    所以,私下解决是最方便的事情了。

    那个人一看口癖就是常混的人,再加上同学刚才告诉说他和一个叫做‘片桐智司’的人混……这种人一般都很讨厌看不起他们的人,所以一定不会鸽了我。

    我心里很平静,或者是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

    之前说过,我本来是不想成为一个‘不良少年’,而是为了成为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学生而努力。因为之前,我就是多次打架斗殴……在我小学的时候。

    现在说起来我也很不可思议。你无法相像一个小学生是怎么打得过比他大两三年的人吧?我也没办法相信。

    但是为了生计,我成了这样的人。

    小学生懂什么生计呢?

    我走到了学校教学楼后面的小树林里,拨开树冠钻了进去。

    我的父母关系非常不好。不好到什么程度?在我生下来的时候,他们就像是解脱了一样直接避开对方,顺便也避开了我。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最常见到的人就是一个总是会给我过期食品为生的粗鲁大婶。

    我的出生是不被期待的。我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件事。

    长大了一些,大婶被辞退。我不想深究是不是那对夫妇发现了大婶的不对劲,总之之后我就在偌大的,只有我一个人的房子里生活。房产证我找出来过,写的是我的名字。只是刚上国小一年,我就捏着银行卡,揣着优厚的生活费开始独自生活。

    一个弱小的小孩能做到什么呢?

    无非是挨打。

    特别是当他有着一大笔钱的时候。

    我也不例外。某次,被国中生抢走了我全部的生活费——我只能遍体鳞伤的爬回家,脆弱的躲在角落舔涤伤口。

    但我没失落的时间。

    父母知道后,重新打了一笔钱过来。他们没有想过要回来照顾我,我也从那张只有我一个人名字的房产证上明白了什么。

    我揣着一个月的生活费,去到种花武馆报了名。

    馆长知道我的情况后免了我的食宿费,花了百分之二百的精力来训练我。现在我想起来那段时间也都会觉得没有死真好。但是比起劳累辛苦,我更害怕我再次手无缚鸡之力的倒下。

    那是耻辱。

    于是,在下一次被勒索之后,我发狠的拼了个两败俱伤。

    再次被馆长捡了回去。

    不,应该叫师父才是。

    之后,我拼着心里的血气接触了各种武道,连刀术也有所涉及。我的想法很简单,只是不想再被别人踩到脚下而已。

    师父评价我血气太冲,但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但是我看着师父已经垂垂老矣的脸和背过身的咳嗽声,我知道我必须要做出改变。

    ……首先就从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学生做起吧。

    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执着成为普普通通学生这件事的原因。但这也不代表我会坦然接受别人的恶意。

    我靠在树干上,轻轻的叹了口气。

    正午的阳光炙热而强烈,温暖的让人昏昏欲睡。由远到近的,我听到人声的喧哗和谩骂。像是每一次独自一个人面对恶意时候蔓延而上的郁气,又好像是第一次被堵到小巷里疼痛的淤青和尖锐的笑声,以及最后空空落落的衣兜和蜿蜒的血迹。

    我睁开了眼,冷静的看着那个走在最前面,一副得势小人象的前辈。他没想到我只是一个人靠在树上等着他们,但很快他就露出了狰狞的微笑:“只有你?那也好。”

    他带的人有十来个,都是松松垮垮穿着校服的不良。他们手上掂着钢管或者其他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眼神带着让人难受的打量和粘腻的恶臭感。我很讨厌这样的眼神。

    “先说好,小子,这可是你自己找的没趣哦。”

    那个前辈完全没了那种带着痞意的小帅,转为了另外一种故作温和的和颜悦色来。

    “废话。”

    我也完全不想再继续伪装了——说到底不过是一群垃圾,败类。于是我抬眼,慢条斯理的把袖子慢慢挽起。

    “你小子!”

    我知道我的挑衅还是蛮成功的。至少,站在前面的几个人已经怒吼着向我冲过来。他们手里的钢管被树枝的缝隙泄下的阳光照得亮的晃眼。我手上没停下动作,右腿猛地立地左腿旋转后扫——冲到最前面的人就被我勾起的足尖绊倒。

    耳畔传来呼呼的破空声——我微微曲起膝盖,仰头躲过了挥向我头上的钢管!此时我的淡蓝色衬衫的袖子已经被挽起,我空下了手,毫不犹豫的顺着弯腰的力度五指成拳狠狠的敲上了袭击者的心房!

    他胸下的心脏有力的跳动着。我笑了笑,并没有以拳化爪的剜出心脏。那太残忍了。

    我轻松的想到。同时另一只手捉住他的衣领,左脚点地右脚发力——

    “砰!”

    那人摔倒了树上,镇落了一树的叶子。我有些愧疚。幸亏这时候不是樱花树的花季,不然这一招下去我怕我会是心疼死无辜的樱花树。

    “你……”熟悉的那个前辈的脸很快的被惊恐溢满——我微微抱拳,意思意思武道对对手的尊敬:“怎么?怕了吗?前·辈。”

    前辈两个音被我拖长了语调,词尾微微带着偷税的上扬。这一招有些不齿的挑衅之前我从没用过,不过这时候我倒是从对面几人猛地黑下来的脸色发现似乎是很成功的样子。

    “都给我上!”

    学长的这句话仿佛是从牙缝勉强挤出来的。我没拆穿,看着犹豫不前的几人主动向前跨出了一步。

    对面的几人,就连放出狠话的那位学长也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喂喂,这已经是败势颓露了哦。

    迎着光,我眯着眼,模糊的看到他们额头上滴落的晶莹汗水。恍惚中我竟以为对面的人才是被欺凌的弱者,而我是那个肆意破坏的施虐者。

    怎么可能。

    我闭了闭眼,曾经的画面控制不住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该死,怎么又想起来了呢。

    更何况……

    我避过一支刁钻捅过来的钢管,顺着凶器袭来的方向握住了袭击者的头发,然后狠狠的的把他惯到了地上!

    ……这些人也不是‘弱小’啊。

    我喘着气从站了起来。

    身后躺了一地的人。离我最近的就是那个放出狠话的学长,此时他也只是捂着受伤的地方惊惧的抬头仰视着我,就像看着他永远遥不可及的东西一样。

    他的心里,我的身影和另一个统治不良的身影重合。

    ……开什么玩笑?!

    西园寺山介几乎咬碎了牙。

    他·妈·的……只是这个小鬼而已!!!!……竟然敢踩到我的头上?!

    他的眼眶被妒忌和疯狂染红。

    “噌!”

    等到我察觉的时候,那抹锃亮的银光已经带着主人凶狠的意志划过了我的视网膜中点,尖锐的匕首刀刃狠狠地,朝着我的心口惯来——

    几乎避无可避。

    作者有话要说:  请大家看下去喔,在这篇文里不存在十全十美的人,也不存在罪无不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