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作品:《在逃生游戏写小说

    张原听着殷迟的话, 难以置信。

    殷迟问他“还记得遍布游乐园的屏幕吗”

    “你觉得那些屏幕仅仅是用来监控园内情况,预防突发情况的吗普通的监控,需要几百块屏幕那么多”

    “而且已经经过了四个游戏, 难道你还没发现游乐园的真正主题是什么吗”

    张原沉默了一瞬“是自相残杀。”

    殷迟笑意冰冷“从头到尾,这座游乐园就一直在诱惑玩家们自相残杀。”

    “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要碎片了吗”

    张原心里闷了闷“因为碎片是游乐园给的,你不相信游乐园。”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也不信。”

    两个人的对话暂时到这里,被前面的动静给终结了。

    最前面孙怀跟跌入硫酸的女人慢悠悠地走, 这时候已经快靠近海盗船。

    董方宪跟在两个人后头,大概是仗着夜里没人, 动作并没怎么遮掩。

    而殷迟和疏风又跟在董方宪后头。

    先前前头的两拨人一直都在沉默走路, 这会儿原先动作呆滞的孙怀像是突然醒了过来,开始极力挣扎, 呼喊救命。

    殷迟跟张原对视了一眼, 压低了声音, “昨晚盛虎没醒过来。”

    张原也道“陆知闻也没弄出动静。”

    虽然跟的时候离得远,但离得再远, 若是像小胖子一样不顾一切呼救,隔着一段距离也能听得见。

    这就怪了,盛虎跟陆知闻都没醒,为什么孙怀醒了

    张原想了想,从道具空间里拿出了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

    这眼镜挺特别, 大概跟望远镜类似, 还自带夜视功能, 因为殷迟看到镜片上清清楚楚映出了前面挺远地方的孙怀和董方宪。

    也是透过这眼镜,两个人才发觉孙怀大半张脸都变成了灰绿色的鱼类模样。

    他这个模样,比旁边被硫酸腐蚀得全身焦黑的女人更可怕。人家好歹也就是像一块会动的斑驳中带着血肉的炭, 而他身上的鱼鳞绿中带灰,还覆着一层滑溜溜的粘膜,看了之后叫人生理性不适。

    不知道还能不能算人的孙怀醒了过来,挣扎着想要脱离女人拽着他的手。

    然而那手就像是铁杵一样,又怎么拽得开

    他慢慢被女人拖上了海盗船,在脚即将离地的时候,孙怀绝望的目光往后一扫,看到了不远处的董方宪。

    他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朝董方宪大喊救命。

    全身焦黑的女人阴测测地望着董方宪,而这个一向表现得懦弱没用的中年人,除了肢体语言警惕了一些外,并没任何惊恐表现。

    他不怕这只鬼,至少完全足以自保。

    殷迟摩挲了一下戒指,继续看了下去。

    董方宪不知道做了什么,原本还对他怀有极大恶意的女人,突然对他置之不理,放任他靠近。

    直到对方侧过了身子,殷迟才看到,原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怀里拿出了那个眼熟的纸包,小心靠近孙怀。

    孙怀以为这人是来救自己的,语气满是即将得救,劫后余生的欣喜。

    这欣喜终结于董方宪将纸包里的粉末吹入他的口鼻中。

    粉末入体之后,孙怀原先激烈的挣扎肉眼可见弱了下来,又等了一会儿,董方宪将手伸进孙怀嘴巴里,从中掏出了一什么东西,自己吞了下去。

    那东西被掏出来之后,原先挣扎时还很有力气的孙怀就像是一下子被掏空了,虽然还是胖,却无端叫人觉得像个纸片一样,轻飘飘就被女人拖上了海盗船。

    海盗船再次启动,董方宪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手还跟着孙怀一次次落入硫酸打起了节拍,显然心情很好。

    他在旁边欣赏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殷迟跟张原躲在旋转木马之后,避开了他。

    等人彻底走远后,张原刚摘下眼镜,镜片就如蛛网一样裂开,这件道具彻底报废了。

    张原也挺可惜“只能用两次,用完报废,而且还有副作用。”

    他跟殷迟道“我接下来有六个小时近视达到六百度,可能要给你添麻烦了。”

    “六百度”殷迟一顿,把刚刚觉得这道具有用的想法,给揉吧揉吧吞了。

    张原“刚刚董方宪从孙怀嘴里掏出来又自己吞下去的是什么”

    殷迟摇摇头,他也没看清,只觉得有点恶心。

    张原“可惜刚刚被挡住了,不然道具应该能看清。”

    说到道具,殷迟突然想起他还有一盆男朋友化作的小薄荷,对现在的情况或许有些用处。

    跟张原说了一声之后,他也靠近了海盗船。

    或许是现在正沉迷于火锅下菜,女鬼没怎么理他。

    殷迟将薄荷拿了出来,就放在登上海盗船的阶梯上。

    还得等好一会儿,他干脆在张原惊悚的目光中,盘腿坐了下来,还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看着女鬼下菜。

    张原没他这么轻松和从容,还有些不忍。

    虽然孙怀是藏着坏心,但也没真的怎么样,看着他现在被一遍遍推入硫酸,有点同理心的正常人都不大舒服。

    不过他没指责殷迟,也没报以怪异眼神。

    跟这种另类的天才合作多了就知道,跟他们的智商和能力成反比的是同理心。

    你通常不能要求他们有怜悯和同情,不过这没关系,只要他们有原则就还能正常合作。

    等了有一回儿,薄荷叶子上坠下来一粒水珠,殷迟用掌心接住,吞入腹中。

    随着带着薄荷清凉气息的水珠入腹,眼前突然滑过些零散片段。

    这是这盆薄荷的功效,它能够感应到人类和鬼物强烈的情感,凝结成水珠,玩家吞下后能从水珠里看到一部分跟最强烈的情感相关的记忆。

    出现在殷迟脑海里的记忆先是孙怀泡在激流勇进的池子里,身体被半鱼化,紧接着是他在所有人离开之后,一个人从池子里爬出来。

    殷迟原先还疑惑,相比于被女鬼寻仇,鱼化为什么能入选情感最为激烈的记忆片段之一

    直到他看到上岸后的孙怀窒息的样子。

    鱼能在岸上生存吗

    鱼化的人能在岸上生存吗

    孙怀给了殷迟答案。

    他在岸上挣扎蠕动着,过了很久,似乎终于适应了过来,慢慢挪回来了城堡。

    紧接着画面又跳了跳,变成了刚刚孙怀从呆滞中清醒,看到女鬼即将把他往海盗船上拖的那一幕。

    这个记忆片段里董方宪也出了场,而且面色阴险狡诈,眼小口大,长得十分伤眼。

    殷迟愣了愣,明白了过来。

    记忆这东西有时候不全是客观事实,遇上主人情绪波动极大,感情极其强烈的时候,也会根据情感发生些改变。

    比如董方宪变丑了。

    还好变丑不影响记忆接着往下走。

    画面里,变得丑不可视的董方宪伸出手,从孙怀嘴里掏出一粒东西。

    殷迟凝神看过去,发现那是一粒蓝绿色米粒大小的珠子。

    珠子掏出来后,董方宪立马吞了进去,表情似乎很享受。

    后面还夹杂着一点女鬼的记忆,不过这个不重要,殷迟看了看就直接忽略了过去。

    他把自己看到的东西跟张原简要说了说。

    张原想了想,也没琢磨出那珠子是什么东西。

    再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殷迟起身打算走,随口猜测“或许是什么人类的精气生命力之类的东西,鬼故事里不都这么写吗”

    这虽然听起来有些惊悚,但想想他的道具深渊誓约会在没能量之后,自动抽取身边的玩家的生命力,董方宪从孙怀嘴里掏珠子也不那么奇怪了。

    就在两个人将要离开的时候,殷迟的耳朵突然捕捉到了些特别的声音。

    像是指甲在金属上重重划过。

    他脚步停了停,在张原询问的目光中,突然抬头看向悬在半空中的海盗船。

    海盗船船舷边,原本应该麻木地一次次被女鬼丢进硫酸的孙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他死死抓住船舷,在殷迟看过来的时候,另一只空余的手在空气中不断划。

    张原有些紧张“在干什么”

    孙怀似乎想给他们写一个字,但写完一遍之后,不等再来一次,女鬼的手死死按在他肩膀上,又将人从船舷上拽了下去,活活推进了硫酸里。

    “他想告诉我们什么”张原现在正近视,别说孙怀用手比划的字了,就算是孙怀本身这么一个胖子,看着都是模糊带重影的。

    殷迟沉吟不语,抬起手,学着孙怀的动作,在空气中写起字来。

    写完之后,他笃定地道“是一个病字。”

    “病这是什么意思”张原沉思道,“难道他也发现了游戏用生病的方式,在提醒玩家身体里植入了东西”

    殷迟问了他一个很直白的问题“你觉得孙怀是死了都不忘帮助其他玩家的人吗”

    张原语塞。

    那必然不是啊,那个小胖子只喜欢拖别人去死,好叫自己活着。

    回去的路上,殷迟一直在思考着这个病代表什么,他觉得自己已经碰到了孙怀想告诉他们的东西的边缘,只是差一线灵光,却始终抓不到灵感。

    回去之后,照旧用老方法,两个人脚步声合做一个人,回到了殷迟的房间。

    张原在地上打地铺,本来都要睡着了,殷迟突然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了”

    床上突然坐起的俊美青年顿了顿,他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你还记得昨晚发现神秘人之后,我们在餐厅守株待兔,结果等到了曲折吗”

    才过了一天,张原当然不至于忘了“现在看来,神秘人是董方宪,董方宪或许是在我们离开餐厅之后才回了房间的。”

    “这是一种可能。”殷迟抓住那一点想法,“有没有可能董方宪确实是在那时候回到房间的,只是也像我们一样,放轻脚步与另一个人重叠,所以脚步声只有一个。”

    这种想法堪称天马行空,张原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可能性不大,不过万一呢万分之一的有可能也是有可能。

    他顺着推测“那我们就需要多防备一下曲折了,因为他很可能跟董方宪是一伙的。”

    殷迟点点头,这回彻底无事,倒头睡觉。

    第二天一早醒过来,坐床上的时候,殷迟才想起他昨天给自己下了个暗示,让自己半夜尽量醒一醒。

    他记得自己迷迷糊糊中似乎的确醒了一回,但刚醒没多久,就又如同吃了安眠药一样,抵抗不住地睡了过去。

    在彻底睡过去之前,手里好像抓了一把什么东西。

    他这样想着,低下头,正好看到了掌心昨晚殷长夜来过的“证据”。

    一把黑色的羽毛。

    别说,这羽毛极有光泽,

    殷迟忍不住笑了,找出记本,夹在书里当书签。

    收拾好下楼吃饭的时候,他从疏风嘴里知道了一件大事。

    孙怀死在了激流勇进的水池边。

    魏老先生将听来的情况跟殷迟分享“听说那小伙子死的时候身子在岸上,头却在水里,像是淹死的。”

    疏风叹了口气,他今天一早出现在餐厅里,脸色就不大好,就像是得了病的人“有人将他按着淹死了”

    一直没出声的许海年突然道“为什么不是他自己把自己给淹死的呢”

    疏风哈哈笑了一声“人怎么会把自己给淹”

    剩下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想到了这里是死亡游戏,是任务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疏风闭了嘴。

    众人一静,的确有这个可能,但是比起将自己淹死这种奇葩的猜测,大家宁愿相信孙怀是被人淹死的。

    不过这两种猜测一种诡异,一种阴森,无论哪种都叫人不寒而栗。

    殷迟跟张原对视了一眼,若有所思。

    他们昨晚见的情况,孙怀明明是被女鬼带走在海盗船受折磨,为什么今天早上却会被人发现死在激流勇进的池子里

    还有昨天孙怀几次从女鬼的勾魂复仇中醒过来,为什么他能醒过来

    魏观学拍了拍许海年的肩膀“小许你刚刚为什么觉得孙先生是被淹死的”

    许海年被拍了一下,仍旧没回过神来,也没回答问题,神情恍惚地问“你们谁看到了陆知闻没有”

    “没看见,兴许还在睡觉。怎么突然问起了那个年轻人”老先生问。

    许海年脸上闪过迟疑犹豫等种种神情,又看了殷迟一眼。

    看得出来,殷迟昨天一点不在意队友被挟持的表现,让他产生了些疑虑。

    魏观学“有时候不能看怎么说怎么做,还得看结果怎么样。”

    不论这姓殷的年轻人是冷血也好,还是凉薄也罢,他没主动害过人,身边的队友也都是好好的。

    许海年被说服了,定了定神,又灌了一口茶。

    然后挂着两个大眼袋,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终于将昨晚的见闻讲了出来。

    “昨天晚上半夜睡着之后,我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了过来。当时脑子有些不清醒,爬起来一看,是低着头的孙先生。他说要我帮帮他的忙。”

    刚起了个头,坐在桌边的人想起今晚发现孙怀被淹死的事,大半头皮发麻。

    许海年抹了一把脸继续说“我当时可能是还没清醒,也没觉得奇怪,就问他要帮什么忙。他跟我说自己淹死很难受,窒息的感觉很痛苦,要我帮帮他,边说还边伸手来拽我。”

    “我当时突然警醒了过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碰到我肩膀之后,我就动不了了。”许海年打了个哆嗦,“不,也不是动不了了,而是跟木偶一样,他要我跟着走,我就跟着走。”

    秃头教导主任深吸了一口气“我想挣扎,但根本动不了。孙怀不断跟我说淹死难受,说把自己淹死真的难受,让我帮帮他,替他受了苦就好。”

    听的人恍然,难怪他刚刚会说孙怀是自己把自己淹死的。

    殷迟问“后来呢”

    许海年“后来我被操纵着出了门,一路来到了二楼即将下楼的楼梯口。不瞒你们说,我当时真的要被吓死了。”

    “你怎么脱困的”张原问。

    许海年摇摇头“不是我自己脱困的,是遇到了陆知闻。他突然出现在一楼,直勾勾往头顶望过来。”

    “我原本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一晃神,不但陆知闻站在那里,他身边还有了一个陈新。”这位有些发胖的主任捂住自己的脸,显然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

    但没人觉得他胆小,陈新已经死了,死了的人在半夜重新出现,许海年胆子已经很大了。

    许海年“陆知闻和陈新出现后,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能说话了。当时又急又怕,也没想那么多,就问陈新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白天没见到她,还让她快跑。”

    疏风给他倒了杯茶“我觉得你胆子是真的大。”

    说不准那三个里头,一个活人都没有。

    许海年奄奄的继续“陈新突然对我笑了笑,从楼梯上爬上来。走得更近了些,我才发现她脸上有很多血痕,大腿上是深到骨头的伤,小腿也血肉模糊。”

    殷迟突然开口“脸上的伤痕像是被啄食的,腿上的伤口如同锋利的指甲抓出”

    许海年苦笑点头,显然他也终于反应了过来,这些伤痕是怎么来的了。

    “陈新的头发突然变长,死死勒住了孙怀的脖子,把他从我身边拖走了。我那时候已经反应过来这女孩子已经死了,吓得半死,不过还是壮胆问她有没有遗愿。”

    “陈新哭了起来,没哭出眼泪,跟我说后悔当时没听老师和爸妈的话,后悔早恋,也后悔离家出走。让我出去后跟她爸妈说,让他们别找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作为一个老师的责任心爆发,听到陈新这么说,当时的徐海年反而没那么怕了,犹豫着还想说一两句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还没想好,陈新已经带着人转身走了。

    徐海年望过去的时候,突然看到先前一直站在陈新身边没动静的陆知闻把头扭过来,脸上涕泪交加,嘴巴张张合合,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许海年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瞬间想到了刚刚被孙怀按住肩膀后无法自控的自己。

    陈新突然将手放在陆知闻肩膀上,刚刚还扭头求救的男生又转了回去,如同一个木偶一样,呆呆跟着下楼。

    在那三个人即将彻底离开二楼的时候,女生突然转头看了过来,她似乎笑了笑,跟许海年道“您是一个好老师,作为您以前为我操心,还替我带话的酬劳,我也提醒老师一句。午夜之后,无论谁敲门都别开。参加游戏死的鬼,都等着找人替自己受苦呢”

    余音幽幽,人却已经不见了。

    魏观学叹息“这是一个好孩子,小许,你也是好人有好报。提起精神些,想想你其实也没教错学生。”

    殷迟对此说法不置一词,陈新固然帮了许海年,但这是遭受了陆知闻背叛,死后知道了谁真正对她好才帮了他。若她还活着,恐怕这时候仍旧在跟男朋友一起威胁自己的老师。

    这种迟来的醒悟,没什么意思。

    殷迟注意到了一个地方“我们先前的猜测或许有误。”

    他对张原道“我们先前猜测,死了之后的玩家能在夜晚回来复仇。”

    张原应了一声,尾音还没落,他已经知道殷迟所说的有误指的是什么了“小胖子无论是怎么死的,他的死跟许先生也没关系,但他却找上了许先生。”

    殷迟若有所思,问起了另一个问题“陆知闻和盛虎同样在半夜被死去的玩家带走,但他们第二天却好好活着,而且他们在被带走的途中一直浑浑噩噩,跟本没有清醒过。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张原还在思索,殷迟却已经想起了昨晚的孙怀那半张化作了鱼的脸。

    “用控制变量法的话,孙怀与那两个人不同之处在于在被人复仇带走之前,他已经有部分鱼化了。那样的孙怀,恐怕不能完全算作活人。”

    张原也想了想“不能完全算活人,所以女鬼针对活人的办法,在他身上频频失效。”

    殷迟点点头“至于淹死要么是他终究变作了鱼,必须入水呼吸,所以回到了激流勇进的水池边,但鉴于他是淹死的,这种可能性不太大。要么就是他仍旧还是人,但他为了逃出女鬼的折磨,硬生生将自己淹死了。”

    在座玩家不寒而栗。

    殷迟垂着眉眼,继续道“不过这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重点是,既然只要在游乐园的游戏中死亡,就会在夜晚回来找替身你们记得我们死了几个人”

    疏风一个一个数过去“苏河、陈新、死在海盗船的女人、孙怀,盛龙和陆知闻不知道还算不算活人。”

    殷迟摇头“你漏了一个。”

    “云霄飞车上死了两个人,还有一个跟我坐在一起,介绍自己叫老六子的,他也死了。”张原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16 23:58:5120201017 23:59: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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