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相处
作品:《小没良心》 “我家住三区。最大的那栋房子。现在先领你吃饭。”林斯义说着,带人拐上三区单身食堂。
他步伐大,温尔在后头像条短腿狗,直喘到五楼。
五楼安静。
间大包厢朝他们开着门。
林斯义进去打招呼。
关城先问“真你妹子”
不可置信模样。
旁坐的窦逢春哈哈大笑。
林斯义在笑声挑眉“怎么,只准你有妹子不准旁人有”
关城将烟掐灭,“不是。有妹妹很麻烦的。”
“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闭嘴。小耳朵别介意,你逢春哥哥疼你。”
温尔只顾着喘气儿,句话也不回。
林斯义回头,瞧见她脸色苍白的样子,眉头不由拧,朝她招了招手。
温尔立即走过去。
她以为有什么命令,比如叫人之类,却不料,林斯义只是按着她肩膀,将她按到张椅子上,接着,他坐在她旁边,解衬衫扣子,和旁人闲聊。
温尔紧着的心,稍微放松。
“这回休假多长时间”三人怕小孩不自在,随便聊。
“两个月。”林斯义答。
“这么久”窦逢春大笑“看来真疼妹妹。”
“还有个事你要处理。”关城眸光突然意味不明暗示他。
温尔余光扫到于是故意装沉迷在饮料。
林斯义回“我不去。”
“我只传话,去不去随你。”关城无所谓,抽了根烟出来,瞄到那低头的姑娘,烦躁叹口气,重新放回烟盒。
“蓓蓓回来了吗”林斯义问。
“再有两天。”
这餐饭,全程没温尔什么事。
林斯义给她介绍了圈,她每个都用“眼神”打了招呼。没错,眼神。
饭后,林斯义带着人离开。
窦逢春在窗口往下探望,那是道锈迹斑斑的铁制楼梯,搭配着三区食堂砖红的墙壁,墙壁上绿茵茵的爬山虎,林斯义走在前,温尔寸步不离跟着,雪缎样细腻的白颈,在窦逢春眼底路过。
齐转至拐角,不见了。
“这女孩真可以。”他惊叹。
“你龌不龌龊”关城不知想到什么,骂了声。
“不是说相貌。”虽然她相貌的确惊为天人,几乎有叫人见色起意的实力,但窦逢春好歹有点人性,知道人家才十六,他本正经道“我可把话放在这儿,这姑娘不好搞,无论当妹子还是女朋友。”
音落,他又加句“斯义得脱层皮。”
关城懒得理他的神神叨叨,抽完烟,结账离开。
午两点整,分秒不多不少。
温尔在实木大床上醒来。
窗外粗壮大树长过二楼,往更高的天空伸去。浓密的绿意,装饰她窗户。
这就是林家。
她的房间被安排在二楼,上面还有层复式,从外看屋顶尖尖。
温尔下床,穿外衣,到卫生间洗漱。然后脚步极轻地下楼。
客厅硕大,有前后门,装修微有年代感,此时,前后门都敞着,仅关着两道纱门,冰凉的穿堂风几乎将人吹出鸡皮感。
沙发上躺着个男人,身材修长,只胳膊里捧着书,另只垂在深色地板上,睡着了。
让她两点起床去学校,他自己睡得倒香
温尔皱眉。
林斯义睁开眼,首先望了眼外面,日光偏黄,至少下午四点钟。
收回视线,他瞥着淡色原木的天花板放空了至少三分钟,接着想起什么,猛地从沙发跳起。
温尔坐在地下,手指被他踩地阵剧痛,两眼眶酸,忍着才没掉下泪。
“怎么坐这儿”林斯义没发现她手指的事情,倒是被她悄无声息坐在自己旁边的行为吓跳,他撸着自己短得不能再短的发,心说,果然休假误人,瞧他都废物到什么样子了。
温尔说“等你。”
“抱歉,睡过头了。”林斯义惊魂未定,也没过问人家小姑娘到底等多久,急匆匆说完便转去了卫生间
他还竖着呢,操
科学城学。
林斯义带着人赶来时,班主任和校长正等在办公室,他把人带进去,待寒暄得当,再让温尔跟着班主任去班级转转。
他则留在办公室,和校长吞云吐雾。
等温尔转回来,他嗓子也快报废,领着人撒腿就跑了。
然后坐在驾驶座上拼命吃润喉糖,双剑眉拢地跟山丘似的。
“你竟然不会抽烟。”温尔觉得奇异地看着他。
林斯义心说我为你当爹又当妈,你还没良心埋汰人,不会抽烟的男人就不是男人了
况且他不是不会抽,是不喜欢,这二者区别很大。
“以后别说个男人不行,”他“愤慨”“任何方面。”
可惜他自以为愉悦气氛的“愤慨”,直接把温尔吓地两肩膀往后缩。
林斯义怔“”
想起关城那句有妹妹很麻烦的。
“怎么”他试着缓和了下语气。
就是这双眼。
漆黑深邃,仿佛无底洞吸纳人的灵魂,没有丝笑纹的自后视镜里盯着她。
温尔觉得后背沁出层汗,但脸上笑容必须明艳“没怎么啊。觉得你有趣。”
林斯义盯着她那张微笑唇,启声笑“有趣就行。不然未来年怎么相处”
说罢,叮嘱她系好安全带,风风火火的离开。
要问天相处下来,林斯义这个人怎么样。
温尔能给他打百分。
他什么都好。
哥哥无所不能。
她乖到不行。
吃过晚饭,因为下午睡得过足,林斯义决定带她逛逛家属城。
温尔理所当然服从。
两人沿着林家的180号往东,直沿着大道,最后上了本区的最高峰,嘉山。
嘉山景色壮观,眺望全区,且享受着脚下嘉江奔腾的风。
山顶上有座信号塔,是夜跑人的终点。
“撑得住吗”
前面身运动装的男人,边原地跑,边等着她。
温尔口干舌燥,恨不得双手放到台阶上来爬,可哥哥带她锻炼体能,她怎能不争气
于是撑着,烂虫样,蠕动到了顶峰。
“真不错。”哥哥亮着笑眼,别提多满意了,“以后每天带你跑。”
温尔接过他递来的水猛灌,边忙不迭假笑“可以,跑跑也蛮爽的”
第二天早上,睡在楼下的林斯义还没起来。
温尔到厨房准备做点吃的,打开锅盖,里面竟然是锅热乎乎的白粥。屉子上还放着鸡蛋,玉米,小番薯这些杂食。
她表情怔了许久,最后,将所有食物原封不动,到冰箱里找了冷食,因为不敢发出声音,直接拿到外面来晒了晒就吃了。
接着,她在摆洗衣机的房间里发现林斯义换下来的衣物。
她思考片刻,拿到屋外的水池上,件件用手搓干净,然后晒在阳光下。接着又去拖地。
家里没有保姆,昨天午在食堂吃,晚上林斯义做的简餐,她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应该的。
林斯义起床后,看到的是光洁如新的地板,和外头阳光棚底下迎风招展的大批衣物。
他尚未清醒的眸底,盯着自己内裤看了足足三十秒,然后滚动了下喉结,表情变了。
那刻,林斯义觉得自己后背都起了层鸡皮。
温尔做事从来没这么心甘情愿过。
她越做越有精神。
将层拖了,擦了不说,已经开始全楼巡逻,见尘就灭,见毛就挡,将原本就不算太脏的家里收拾得打了蜡般。
而她自己呢
经过某间客卧穿衣镜时,她脸上都被染成小花猫形状啦。
“几点起来的”男人低沉的嗓音,刻意压低时,带着小心翼翼,仿佛怕吓着眼前这只小猫似的。
但是,那只小猫还是吓着。整个后背僵,转过脸来时,表情惊恐。
她盯着林斯义看了秒,然后神奇地,惊恐瞬间撤去,改换上笑容。
让林斯义想到川剧变脸。
“我四点。吵着你了”温尔有些不好意思“我看太阳挺高了,才放着胆子打扫的。”
“四点”林斯义望着她,“为什么这么早。”
“我直四点啊。习惯了。”温尔笑,紧接着又加句,“包括冬天也这样。”
希望他不要大惊小怪。
“起来就干这些家务”他的表情恢复他原本的特性,不似昨天的亲和。
温尔猜不透他心思,懵懵地“嗯”了声。接着,他不说话,但眼睛直看着她,温尔只好继续说“我做习惯了。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我改改呢”
林斯义不喜欢她的战战兢兢,虽然她的表情无懈可击。
他单手插着睡裤兜,走到她面前,轻抬只手,将她脑袋,转到正对着镜子。
两人目光在镜相触。
温尔的迷茫。
林斯义的坚毅。
他说“女孩子要干干净净”
温尔怔,随即听他继续强调“家务留给男人做。”
“男人也做家务”她本来想说她做家务没关系的,但他眼神让她不容反驳他的话,只好带笑地偏离本意。
“你不做。他们自然就做了。”林斯义表情松了松,对镜子里的小脏猫说“去洗把澡。洗你自己的衣服,其他的不用。”
温尔的脸在镜子里腾地下红了。
她不傻。
相反她双商很高,对外从未吃过亏。只是对内,她遍体鳞伤。
林斯义现在算她的“内”,所以她用从前对“内”的习惯,对待他。
做家务,洗他的衣服,不想着男女有别,只想着怎么洗地丝错挑不出。
他却明言不需要她这样。
温尔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她在镜子扯出个僵硬的笑,下意识的言听计从“好的。”
林斯义这才点头放了她。
只是温尔走到门口,他忽地又问她“早上做的食物为什么不吃”
他休假,特意怕生物钟紊乱,半夜爬起来给她在锅里煮了粥,睡到十点起来看,里面纹丝不动。
林斯义有些惊讶,当他发现冰箱里冻太久硬的像石头的面包不见了后。
“我以为那是你吃的。”他并没有跟她说,她可以吃。
看着她瘦弱的背影,林斯义真心哑口无言,他猜测是自己对她缺乏了解,还是她只是单纯没适应与他相处,处处显得小心翼翼
林斯义再次轻缓语气“以后,这个家就是你的家。不用客气。”
“好。”温尔笑着答应,心里却想,不用客气吗
她亲哥曾经因为她误食了他粥,打到她鼻出血,她就再也不敢动“哥哥”的东西了。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