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红袖如刀,横断三月烟雨(十七)

作品:《[综武侠]从短命鬼到大佬的征程

    我记得她似乎叫温柔。

    杨无邪奇怪道“公子派了人保护她的, 唐大侠呢”

    杨无邪正要开口, 那边的温柔却似乎很生气,叫道“不要,我才不要回去”

    他们看起来并没有看到我们, 温柔身边的锦衣青年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你堂堂一个大小姐, 跟着我们有什么好玩的”

    温柔扁嘴道“师兄整天陪着别人, 都不理我。”

    她身边的另一个青年道“别人”

    温柔道“就是,就是什么宫主, 冷冷冰冰的, 师兄有空陪她赏花,给她做饭,就是没空和我说话”

    我没说话,杨无邪头上冷汗都要下来了, 温柔身边的傲岸青年挑眉道“哦那这么说, 她一定比你漂亮。”

    温柔咬着唇, 指着他怒骂“臭白菜烂白菜, 你, 你只会看脸, 你肤浅”

    另一个青年立刻道“温柔,别生气啦,在我心中你最漂亮。”

    温柔瞥他道“真的”

    杨无邪出声道“温姑娘”

    温柔顿时顿住,朝我们看过来,她身边的两个青年一个收起讨好,一个收起自负, 全部都呆住了。

    温柔看看我,又看看杨无邪,扭头就跑了。

    我还没空和一个小辈计较,对杨无邪道“走吧。”

    杨无邪点头,放下帘子,车子继续往回走,我问道“她姓温,是温家的哪支”

    杨无邪道“她是洛阳温晚的独女。”

    我挑眉道“温晚”

    温晚岂不就是温小白的第一任情人

    当年温晚是有妇之夫,却和温小白相好,惹得温晚的夫人动怒,温小白后来中的毒,就来自于那温夫人。

    我道“温晚的夫人还在吗”

    杨无邪是金风细雨楼的百事通,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问到温晚的夫人,还是回答我了“温夫人自从生下温柔后,整日郁郁不安,没多久就病逝了,至于原因,属下尚不清楚,一直没有收集到资料。”

    我叹道“我知道是为了什么。”

    杨无邪惊讶道“您知道”

    我静静道“是。”

    接着我就把温夫人如何联合关昭弟给温小白下毒,关昭弟如何身死的秘密都说了出来,她们都已死去,这件事不应埋在过往的尘埃里,只剩下温小白的风流佳话。

    杨无邪听得极认真,向我保证,这些秘密都会记在金风细雨楼的资料库里,时机一到大白于天下。

    我回到金风细雨楼时月初升,明月如霰,苏梦枕站在花海前,负手而立。

    我从车上下来,看着不远处的他,忽然想起来温柔说的,我冷冷冰冰,苏梦枕还整天陪我。

    我自认还好,反正这样也已经不知多少年了。

    能让我在意的人或事,本来就已经极少了。

    至于冷我倒是真觉得有点冷了,身体里那种寒气又起来了。

    苏梦枕看到我,轻轻一笑“你回来了。”

    我仿佛回想起十几年前的雪中,他持伞立在宫中等我的那一画面。

    我点点头,苏梦枕一伸手,他手上竟拿了件披风,走过来披在我身上。

    月色下他目光漆黑如墨,似乎平和宁静“我的时间给你,你来帮我看看吧。”

    他说完就又开始咳嗽,我习惯性地握住他的手腕,给他输送内力,他抱怨道“你的手还是这么冷。”

    我忍不住笑了。

    第二天一早,杨无邪和苏梦枕手下的师无愧已经将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其实也没什么,我有神照经,金针入体都不需要,我只是要发动生死符,需要减少他的痛楚而已。

    苏梦枕眼都不眨,一大碗药喝下去,我搭起他的手,稍稍催动,他初时忍耐,后来渐露痛苦之色,头上的汗湿了头发。

    生死符的威力不是说着玩的,何况我连下了一百零八道。

    他现在体内红袖刀法的阴柔内劲占上风,大无相功有些温和,还是需要生死符来平衡一下,我才好发动神照经。

    我没多久就压下他的内力,以我自己的功力牵引,他的脉搏却忽然快起来,我道“你的神照经功成与否只在一念之间,凝神专一,否则无法成功。”

    苏梦枕点点头,我握紧他的手,助他继续运转内力,顺利地完成一个大成的周天。

    苏梦枕睁开眼睛,我收起手,道“你心不静,这是你走火入魔的原因,若不留意,说不定会为以后埋下隐患。”

    苏梦枕的笑有些发苦“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注意。”

    没几天,雷纯又邀我去赏花了。

    我从杨无邪那里知道了关于她的所有资料,考察着她符不符合我的收徒标准,她的确不错,无论外貌,资质,抑或是心性,只是越了解她,我越觉得她缺了些什么。

    杨无邪依旧陪我回来,他和我熟了,大概是知道我这个前辈并没有那么恐怖,话也说得多了,关于东京城的各种奇闻异事都信手拈来。

    他指着不远处走来的一队人说“那是去康王府上表演的歌妓,是那边楼子里的人。”

    我们的马车慢慢驶过,与那队歌妓擦身而过,我掀着帘子,队伍最后的一个女子忽然抬起头来,与我错目而过。

    夜市灯火明亮,我看到她脸上有着脂粉掩盖不住的伤痕。

    杨无邪自然也看到了,那姑娘低下头,在瑟瑟寒风中拢紧了单薄的衣服走了。

    这本来是很小的一件事情,我并没有在意,只是杨无邪比较关心那些勾栏青楼的女子,第二天跟我说了一句,昨晚康王宴会,蔡京赴宴,有个官妓不肯陪蔡京喝酒。

    隔天杨无邪陪我去逛街,我再次见到了那女子,我戴着面纱,她走过来,对杨无邪道了声谢,行了一礼。

    杨无邪道“举手之劳,称不上什么恩德,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那女子摇摇头,仍是道“多谢杨先生。”说罢再次一礼,匆匆走了。

    杨无邪道“我那天去给她送了些药,她们这些女子,着实可怜。”

    那姑娘看起来不过十来岁,清清净净的一张脸,却被迫涂脂抹粉,犹如这盛世繁华之下的无奈与悲凉。

    杨无邪不是不想帮,这姑娘是官妓,她倒不像从小豢养出来的,八成是什么抄家被充的女眷,是轻易赎不得身的。

    何况这东京城沦落风尘的女子成千上万,他不是每个都能帮得到的。

    我们继续往前走,我也没什么要买的,宋时海运发达,街上的各种商品琳琅满目,我只是觉得好奇,想亲眼看看清明上河图中的盛景。

    走了一段路,前面的人忽然聚集在了一起,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和杨无邪过去一看,却正是刚刚的那个小姑娘,正在被一个衣着华丽的男人为难。

    人群里已经低声议论起来,说那男人是朱勔的侄子朱绩。

    那姑娘想走,被朱绩拉着胳膊,一边朝她脸上摸去“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不陪蔡相”

    姑娘扭着头想避开他,越挣扎朱绩抓得越紧,朱绩笑道“爷我认识你,你们楼子里几十个姑娘,就你不肯伺候男人,一个婊子,装什么清高”

    朱绩伸手就去撕那姑娘的衣裳,我正要出手,那姑娘忽然一下子推开他,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朱绩大怒,反手一个人巴掌打了回去,怒道“你敢打我”

    姑娘乘机后退了几步,人群里有人喊“打得好”带着附和之声,朱绩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杨无邪皱眉,低声道“糟了。”

    朱绩神色傲慢,负手而立,扬声对那姑娘道“你,给爷跪下。”

    姑娘自然不从,朱绩道“不跪是吧你知道爷是什么人,信不信爷把你楼子里的人全送进衙门里,治个寻衅滋事之罪”

    人群里顿时全噤声了,一个个看朱绩的眼神都变了。

    姑娘拢着衣服,双膝跪在坚硬的地上。

    朱绩得意道“这会儿你的骨气去哪儿了”

    姑娘形容狼狈,却双目澄净,脖颈不弯,静静道“敢问大人今年几岁”

    朱绩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昂着头道“爷我今年二十六。”

    姑娘不卑不亢,又道“大人身居何职”

    朱绩更加自傲“官拜正奉大夫兼侍御史。”

    姑娘道“大人蒙天恩荫庇,无论才愚,尽居禄位,未有寸功,已列簪绅。大好男儿,不思量报国救难,却来欺辱我一介妓子,大人有何面目,列于朝堂之上,取笑于天下人之前”

    朱绩脸都青了,被她一番话说得又羞又气“你,你”

    他扬手就要打那姑娘,四周围观众人纷纷指指点点,怒目讨伐,我手指轻动,一道真气悄无声息击中他背上穴道,保证他今天晚上就死得安安静静。

    眼见事情闹大,朱绩收了手,狠狠瞪了那姑娘一眼,摔袖走了。

    人群散去,姑娘从地上摇摇晃晃站起来,杨无邪走到她身边,虚扶了一下。

    姑娘道“杨先生”

    杨无邪叹道“你快些回去,最近不要出来了。”

    姑娘低头道“我只怕我连累楼子里的人。”

    我看着她的脸,轻轻一笑“你放心,他做不了什么的。”

    杨无邪见我开口,有些惊讶,那姑娘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道“快回去吧。”

    姑娘不知我话里意思,见我话里关心,目露感激之色,行了一礼,转身走了。

    她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不卑不怯,言语敏捷,落落大方,毫无风尘之气,这般品性确实难得。

    我对她有些好奇,又有些欣赏,托杨无邪去查查她。杨无邪回来告诉我,那姑娘原是武将家出身,后来父亲获罪抄家,她被充为官妓,但她精通翰墨,又会些武艺,身处风尘,却从不沦落,那些官家子弟寻欢作乐,她也从不来附和。

    我问那姑娘叫什么,杨无邪道“教坊花名不提,她小字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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