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十五

作品:《男配的哥哥[快穿]

    有人要问京中任何一人“如今圣上身边的红人是谁”

    答案必定是同一个“复延侯嬴奭。”

    自从庆帝将刑部事宜交与闻声之后, 复延侯这三个字在坊间被谈论的次数明显增多。

    掌管刑部,这对闻声来说肯定是好事,这意味着他终于有了覆查旧案的机会。虽然不能急于一时, 却能为今后布下谋划。

    闻声备受追捧的同时, 不少具有争议的声音也在城中逐渐流传开来

    权利和爵位一个不少, 还是圣上的心腹之人。很多人觉得闻声如今的处境, 和此前某个被抄的权臣极为相似。

    “哈哈哈哈”

    太傅府正院中庭,海棠盛开的一树粉白之下,响起宋茯苓舒畅的笑声“有意思, 他们说什么圣上想把你扶持成另一个陵国公哈哈”

    宋茯苓如今的气色已经比之前好太多,少了病弱之后的笑颜, 便是比头顶的海棠也不差多少。

    “别说,你如今的处境确实很像。有权有爵,可不就是又一个陵国公吗”

    闻声对他的打趣有些无奈“我不是陵国公,也不会成为第二个陵国公。”

    顿了顿,他道“此种传言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得压下来。”

    宋茯苓笑意不减“何止啊,都有人求到我一鹤堂来,想借我的日道经做文章。”

    闻声摘了一朵海棠“你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当然是打回去”

    闻声嗅花的手微顿“不妥。”

    “放心, 一鹤堂经营多年,送上门的消息我从未正眼瞧过。”

    宋茯苓抬手也摘了一朵,放在鼻尖轻嗅“过几日自然会有其他趣事盖过。不过,为了不引人注目,这趣事多多少少还是得和你有点关系。”

    闻声不在意“嗯, 随你。”

    说罢就要丢了手里的花枝,却被宋茯苓抬手拦住“哎,等等。”

    “怎么”

    “这花可不是这么用的,”宋茯苓接过他手里的花枝,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哥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闻声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木着脸移开视线“我还得回去练箭,先走了。”

    “哥”

    还没等转过身,袖口处就传来一阵拉扯,闻声下意识回头,又见宋茯苓即刻将手收了回去。

    “还有”

    闻声剩下的话因为宋茯苓一个举动骤然吞回去宋茯苓竟然将花别在了自己头上。

    往日容止循雅清隽端庄的宋茯苓,被这朵正开得灿烂的海棠,衬得越发艳若桃李。车椅上的男人眸若清泉,笑意如水。

    只可惜,站在他面前的是冷若冰霜的闻声“你这是干什么”

    上京时人皆以追捧男女伎为风,大街上簪花戴红的行人不知凡几,尤其是遇上年节,几乎人人头上都会插上一两件艳丽的装饰,以为风雅。

    然而,这些东西并不在闻声的审美点上。他眉心微蹙“莫要学那些纨绔公子的作派,回头等你腿好了,我再带你去东山寺广场踢球。”

    言下之意,是叫宋茯苓多做些强身健体的运动,别整那些附庸风雅的没用玩意儿。

    宋茯苓捕捉到闻声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虞,大概是以为闻声在教训他,忙拔了头上的花丢弃在地,半晌垂眸不语。

    闻声本也没有多少斥责,此时见了宋茯苓这副受气包的心虚样,就更不忍再说什么重话。

    想到平时小扶桑做错事后的反应,闻声试着用同样的方式,拍了拍宋茯苓的头“天色已晚,你自己少待一会儿,早些进去。”

    “嗯。”宋茯苓闷闷应了一声。

    闻声应该以为他还在生气,想了想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泡汤泉不若我送你去。”

    “明天。”宋茯苓抬头,小心翼翼道“去都去了,顺带一起泡得了”

    眼看闻声又要拒绝,宋茯苓急急道“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上巳祓禊不能去,汤泉却泡得”

    闻声想了想,还真有这回事,张了张嘴只得答应“好。”

    待闻声走后,宋茯苓脸上哪儿还有一丝一毫哀戚甚至忍不住低声闷笑“哈哈哈嘴硬心软,果然是哥哥”

    说罢抬手又摘了一枝插在头上,扬声唤唐三拿来铜镜,对照了几眼自言自语“何处纨绔分明是风雅”

    唐三闻言却捂着嘴别向了旁处。

    与宋茯苓的轻松不同,闻声回到侯府,面上难得带了两分凝重。

    他还在想方才在太傅府发生的事。

    不过没等他想个明白,抬头却在走廊转角捕捉到一片熟悉的背影。闻声脚下一顿“姬寒”

    转角之后并没有什么动静,闻声慢慢走近“你回来做什么”

    这话刚出口,就见一张熟悉的脸从立柱后钻出来“你说我来做什么难不成还是为了见你小饭桶呢你把她藏哪儿了”

    闻声打量了他片刻,直把姬寒看得不自在“看什么看小心揍你”

    他越是恶狠狠,闻声就越知道他心虚“被太子接进宫了,她如今成了东宫的伴读。”

    “什么”姬寒果然震惊,上前质问“你明知道那小子是觉醒者还把她往虎口里送就不怕小饭桶吃亏”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闻声直击要害“你不是不要她了吗”说罢不再看他,继续往正院去。

    “喂你这是什么阴阳怪气的口吻”姬寒不依不饶“搞得好像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一样”

    “你不是吗”闻声别有深意看了他一眼。

    姬寒应该是想到在忘虚界做的那些事,咽了咽道“我那是测试规则,能叫干坏事吗我不管,我要见小饭桶”

    “给我个理由。”

    “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松口”姬寒长嘶了一口气,片刻后妥协道“这不看上次我离开她挺舍不得的吗给她个机会重新获取我的青睐呗。”

    “哦,”闻声恍然大悟,随即冷言道,“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她如今已经交了新朋友。”

    “你是说那什么太子”姬寒眼底的嫌弃不加掩饰“他配吗他配几把”

    闻声骤然停步,眸色不善。

    姬寒被他看得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直视“我是说配钥匙,想配几把配几把”

    此时的姬寒内心是复杂的,曾几何时他在此人面前还是威风凛凛说一不二,究竟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看此人眼色行事

    就因为这狗冰块恢复了神格,他就应该对他言听计从吗这样下去岂不是会再次回到之前的样子

    不行,他可是审判者,是修罗万界与规则气运同生的神,要有骨气

    想明白了姬寒顿时挺直腰杆,下颌微扬“你别以为”

    岂料这话只开了个头就被闻声沉冷的声线盖过“姬寒。”

    其中饱含的威压让姬寒顿时忘了要说的话“干干嘛”

    “为了所谓的面子和自尊假装不在乎,甚至刻意说着贬低和违心的话,真的很让人不齿。”闻声的眼睛仿佛带着魔力,吸引着姬寒一步步陷进去。

    “一个连自己真实内心都不敢正视的人,口口声声却以高高在上的神自居,抛去生来就有的神格不谈,你还剩下什么东西”

    “哦,神格可万万不能失去。”闻声故作恍然,点点头道“只是没了气运就把自己折腾成这副人人喊打的样子,你哪来的优越感”

    姬寒张了张嘴,似乎想说话。

    闻声却继续道“再这样任由自己肆意放纵下去,别说神了,连人你都不配做。”

    走廊里里外外都被窒息的静默包围。片刻后闻声收回视线“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回来”

    姬寒闻言眨了眨眼终于回过神,却并没有立刻开口。

    良久,他忽然轻笑了一声,而后说起件不相干的事“果然连你也讨厌我,我早就知道”

    闻声拧眉“什么”

    姬寒抬头,侧脸被廊檐的挂灯打上一层薄薄的光晕,让他看着比往日少了几分自负,多了几分温和。

    然而他的唇却是紧抿的“因为你是主神,所以大家都追捧你、讨好你,因为你讨厌我,所以连带着所有人都厌恶我,排挤我我不服”

    他咬牙切齿,话里话外满是不甘。

    “这就是你叛逆的理由”闻声问。

    “这不是叛逆我是在跟你讲道理是你让我正视内心,怎么我说实话你又不乐意听了吗”他顽固得像个据理力争的孩子。

    闻声心里的那点不虞顿时就消了,终于知道为什么姬寒会是这样自以为是的性子。

    因为他分明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以往闻声以为姬寒只是无所追求,现在却发现他还无所顾忌。闻声都能猜到以前自己对他的态度,定然是抱着很高的包容和尊重,以至于让他看不清真实的自己。

    说白了,就是给了姬寒承受不起的自由。事实证明,一味的宠溺和宽容只会将孩子给养废了,姬寒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思及此,闻声幽幽叹了口气,眉心也染上几许疲色。

    姬寒不明所以,还在追问“喂臭冰块,好好的叹什么气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不敢直视你的内心了吗”

    “”闻声后悔对他说了这番话,他就是个没有脑子的复读机。

    缓了片刻,闻声终于找回平静“等回了主神殿,我再给你安排点其他事情做。”

    “啊”姬寒被这番话成功带偏“干什么想革了我审判者的职”

    “不是,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闻声终于拉回原来的话题“我最后再问一次,你回来干什么”

    姬寒闻言眼神顿时游离起来,眼看闻声耐心告罄转身要走,他终于呐呐出声“回来哄小饭桶开心咯,上次迁怒她是我不对,以后有事直接打你”

    说到这儿就没再往下说,见闻声回头,又不想和他对视似的撇头盯着廊檐下的盆景,颇有些不忿“所以做人为什么要说实话压根一点都不痛快可恶”

    闻声听见他的嘀咕,自己方才那番猜测果然没有错。以免他恼羞成怒,不好再得寸进尺,闻声只能压下嘴角的弧度,假装肃然道“所以呢你要怎么做”

    “带她去游船啊,”姬寒已经有点不耐烦,“哎呀反正和你没关系,我就来告诉你一声,明天小饭桶归我了,找不见也别找,问就是惊喜”

    闻声明天晚上本就和宋茯苓约好去汤泉会馆,也没有功夫阻止他“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闻声之所以有此交代,是着实担心姬寒霉运缠身的体质。此前他和小扶桑独处的那段时间就意外频发,这段时间在闻声眼皮子底下才好转一些。

    如今他又回来了,闻声实在忍不住担心又会发生什么意外。

    抱着仅剩的那点侥幸,第二天闻声坐上了去沙皮巷汤泉会馆的马车。

    闻声承认他有赌的成分,但是姬寒用自己开过光的霉运证明,他赌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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