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7章 找披甲人
作品:《东北邪乎事》 马师傅告诉我一会碰到人了,不要乱说话。
这个村的人,不是寻常人,祖上也有身份,是披甲人。
满清是八旗制度,以旗统领军,以旗统领民。
八旗中的人,按照身份可分为啊哈、披甲人、旗丁三种。
啊哈是汉人和朝鲜人,身份最低,披甲人是投降与满族的其他少数民族,比如鄂伦春、达斡尔、鄂温克等民族,身份地位高于啊哈,旗丁是满族人,在八旗中地位最高。
清朝有官员犯罪,皇帝下令罪犯一大家子人去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
这是一种奖励披甲人的制度,皇帝需要披甲人来镇守边疆。
马师傅说这个村子的人,都是披甲人的后代,不过不是镇守边疆,而是凭借少数民族打猎凶猛的特长来为皇宫进贡。
“许多啊,你知道满清的皇帝每天吃什么吗?”
“大米水饭、小豆腐。”
“去你妈的,你好好想想。”
“羊汤。”
马师傅看傻逼一样看着我。
我觉得我说的没毛病,羊汤天下第一好吃。
马师傅笑呵呵道:“老子给你看看眼,满汉全席、山珍海味我就不说了,给你说说八珍。”
“什么八珍?”
“八珍嘛,很多种说法,山八珍、海八珍、河八珍、草八珍、禽八珍,也有说上八珍、中八珍、下八珍。”
我要是会报菜名的贯口,我非得给马师傅唱一段。
马师傅继续道:“别的我就不说了,我说几种咱们这有的,飞龙、狸唇、猴头、熊掌、鹿筋、猩唇。”
“鹿筋是梅花鹿的筋?”
“对,有时候还需要鹿胎。”
“狸唇是什么?”
“山里老狸子的嘴唇。”
“那猩唇呢?”
“驼鹿的嘴唇。”
我操了一声道:“皇帝怎么这么爱亲嘴呢。”
“皇围猎场,是不让老百姓进山打猎,挖参啥的,一切东西,可以理解为皇帝的菜园子,想要啥,就有皇围猎人给朝廷进贡啥。”
“我好像懂了。”
“很好理解啊,皇帝想吃熊掌了,上哪整熊去,还不得是在咱们这边抓熊瞎子,运到京城御膳房,还有猴头、飞龙,都是咱们这的。”
我寻思了一下,觉得不对,疑惑道:“那也没说吃猫头鹰啊,他们抓猫头鹰干啥?”
“吃啊,古时候,每到端午节的时候,富贵人家会吃猫头鹰炖的汤,在中医里面,猫头鹰也是一种药,猫头鹰的油脂,可以治疗跌打损伤,接骨,猫头鹰炖汤,可治疗头疾除头风,治疗头痛的作用,我听说慈禧那老娘们晚年有头疼的毛病,命名抓了不少猫头鹰进贡,我估计就是这村里人的祖先。”
“那现在还抓猫头鹰干啥?听说是保护动物。”
“放屁,保护动物你是能接触到,还是能吃到啊,保护那玩意,和你有啥关系?他们抓猫头鹰,肯定是卖呀,达官贵人、富商,当山珍吃,也当药膳食用。”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马师傅瞪着我道:“还他妈寻思不明白,那普通老百姓,能吃上穿山甲啊,那他妈都给谁吃了,你心里没数啊。”
我点了点头。
“小子,你说丹顶鹤都被谁吃了?”
“太上老君。”
马师傅给了我一脑炮。
我委屈道:“本来就是嘛,太上老君家才养鹤呢。”
正说着话,不远处的院子中出来一个老人。
马师傅热情地打招呼道:“七爷,挺好的啊。”
老人愣了几秒,仔细看我们,随后立马笑道:“哎呀,小马呀,有年头没见到你了,来来俩,进屋。”
七爷家就一间半的房子,进门是厨房,东侧是卧室,厨房有个灶台,有几个碗碟,屋内有一张土炕,上面铺着残破发黑的凉席。
卧室内有一个木头柜子,算是家具。
头顶的电灯算是唯一的家用电器了。
七爷问:“咋寻思来这了呢,有事啊。”
“最近嗓子不好,有没有狼油,给我整点。”
“有,跟我来。”
七爷带我们去了院子,搬开两捆玉米秆,露出了地窖的盖板。
掀开盖板的一瞬间,我闻到了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那是一种不好形容的味道,不是腥臭,也不是骚味,是一种闻了直顶天灵盖的味道。
七爷和马师傅先后下了地窖,强忍着恶心也跟了进去。
下面尘土飞扬,好几只捆着的鸟在扇动翅膀挣扎,有榛鸡,也有猫头鹰吗,破旧的铁笼子里,还有山狸子和黄皮子。
动物挣扎的扑腾,还有各种奇怪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我觉得有个火星就能爆炸。
七爷撸起袖子,掀开水缸,从里面摸出来一个输液的玻璃瓶,里面是灰白色的凝脂,他道:“一瓶够不够?”
“够了,七爷,这玩意用退不了多少。”
“看看有没有想吃的,我给你炖上。”
“不吃啥了,我整瓶狼油。”
狼油能化痰,尤其是老人弥留之际,嗓子里卡着一口痰,呼哧呼哧,上不来,下不去,要是用筷子头沾点狼油,往舌头上一抹,喉咙中的痰会化了。
当然,这只是传说,我不知道真假。
返回房间,马师傅摸出五百块钱,递给七爷。
七爷骂了一句道:“小兔子崽子,越来越没规矩了,来你七爷这花啥钱?装回去,别惹我生气。”
“七爷,你这也是费力弄来的。”
“少扯犊子,你歇一会,我给你弄俩菜,咱喝两口。”
不等马师傅拒绝,七爷直接出门,又叫来了几个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年龄都比马师傅大,马师傅像个乖孙子一样和大家唠嗑。
几个妇女在厨房做菜,不多时,就做出来了一桌子。
桌子上简简单单六个菜,吃一口无期,吃两口死刑,连缓刑的机会都没有。
尤其是东北虎的后腿肉,煮熟了撕成条蘸盐粒吃,吃一口,浑身瞬间发热,感觉脑瓜顶都在冒热气。
说到东北虎,我想起了我们那的新闻,有俩大兄弟上山下套子,寻思弄点狐狸野兔啥的,没想到套住了一只东北虎。
发现的时候,东北虎还没死,这俩大兄弟也是骨骼惊奇,寻思让老虎饿死,这冰天雪地的,肉也坏不了。
于是过了十来天,两个大兄弟用牛车把东北虎的尸体拉回家了,剥皮抽筋给炖了。
后来这件事不知道被谁举报了,俩大兄弟都是吃皇粮踩缝纫机了。
虽然知道吃老虎肉犯法,但那玩意好像有什么魔力一样,一筷子跟着一筷子,根本停不下来。
老虎肉没有什么香味,反倒有一股淡淡的酸味,说不上好吃,就是停不下来。
一直吃到我鼻子窜血,我才被迫停下了。
一个大姨找卫生纸帮我鼻孔。
只是过程让我觉得有点违和。
一尺长的卫生纸,一层一层叠起来,然后堵在鼻子上。
据我所知,农村老娘们来月经了,才这么用卫生纸。
我鼻子流血泪,饭局也停顿了,马师傅趁机道:“七爷,不老山那边,好进去吗?”
“啥?不老山,你去那干啥?”
“有点事,得过去一趟,现在哪条路好走?”
“都不好走,都是黄泉路,我们都不去,你去那干啥?”
“嗨,村里有个人去不老山古仙洞求子来的,弄了一身事,老找我拾掇一下。”
七爷长叹一口气道:“哎,小马啊,不是我说你,别什么担子都往自己身上揽,我们几个人,都是刀头舔血的人,我们都不敢去,你去那干啥,找死啊。”
马师傅憨笑两声,七爷继续道:“小马,不能去啊,那地方,邪门啊,吃人不吐骨头,要人命啊。”
“七爷,最近上山,看到过鬼兵吗?”
一听这话,七爷愁的都嘬牙花子,无奈道:“前几年看见过,不出老林子了,咱也不能往里进,送死啊。”
“也不知道是啥人在那弄来个老仙庙。”
“还啥人,宫里的人,给慈禧续命的,可厉害的一个大萨满。”
此言一出,马师傅也愣住了。
七爷继续道:“这事,我爷爷临死前和我说的,当年,是朝廷派人来的,在不老山立了个法阵,专门给慈禧吸阳,可不能去啊。”
“是真回事?”
“可不嘛,没几个人知道,那地方,不能去啊。”
七爷说当年两宫太后争夺权力的时候,慈禧命宫中大萨满前往大兴安岭,满族龙兴之地寻找宝穴,布设法局,吸取山川天地的力量,来增加慈溪的运势。
大萨满选择的地方就是不老山。
慈禧晚年身体不好,又命大萨满来老不死布设长生局。
据说那个时候,御膳房每天都炖百年王八千年人参给慈禧吊着那条命。
后来大祭司又说,说慈溪身上有了龙气,光绪帝又是真龙天子,二龙相争,不能共存。
于是,慈禧又命人用砒霜将光绪帝毒死。
即使这样,慈禧这老娘们也没逃得了天数。
拉鸡吧倒了。
后来不老山的事被袁世凯知道了,袁世凯让大萨满给他增加运势。
大萨满也是真办事,又来了一趟不老山,给袁世凯布局。
袁世凯真当上了皇帝,奈何风水局的时间不长,气运还没激发出来,袁世凯的皇帝也没当了多久。
再后来,大萨满又给溥仪布设风水局,溥仪做了伪满洲国的傀儡皇帝。
这件事被鬼子知道了,鬼子秘密处决了大萨满,风水局的事也没几个人知道了。
之后又传出来了不老山泉水治病的事,也是来了不少人,进去不老山的人,能善终的极少。
七爷说出了村里的披甲人,没人知道这个秘密,那个布局,不仅吸收天地山川的灵气,还吸收山精地灵的精气,人过去,不是也得扒层皮。
听完七爷的讲述,我心里拔凉拔凉的。
马师傅嘴角抽动,表情也不好看。
七爷继续道:“那些鬼兵,就是被吸了精气的人啊,是行尸走肉,你多大胆,还敢再去。”
马师傅频频点头,也没说什么。
饭局结束,七爷说住几天,马师傅推托家里有事,要走。
七爷拉住马师傅道:“小马啊,我带你去拜一拜神庙,猫头鹰神,是邪门了一点,可真保护人啊,我们的命,都是猫头鹰神庇护下来的。”
马师傅没有拒绝,跟着七爷去了那个小房。
开门就是向下的楼梯,往下走了两米多,里面还点着油灯,一尊巨大的猫头鹰十分瘆人。
猫头鹰像是用无数只猫头鹰拼起来的,根根羽毛,似乎还在抖动。
尤其是猫头鹰的脑袋,是好几只猫头鹰的脑袋裁剪拼接出来的。
只看一眼,我全身发麻。
七爷虔诚地跪拜磕头,马师傅象征拜了拜。
然后,我们离开了村子。
回家的途中,马师傅一句话都没说,按照原来的性格,喝了酒的马师傅,必须得唱十八摸。
这次不仅没唱十八摸,连句话都没说。
返回家中,马师傅直接躺在炕上,一言不发。
我试探道:“师父,你不是去要狼油的吧,你是为了打听进山的路。”
马师傅没有回答,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看马师傅的表情,感觉十分伤心。
这种时候,最好让马师傅自己待一会。
于是,我离开了房间,正巧师娘过来。
“孩子,去哪了,走一天。”
我如此这般说了一通,还没说完,马师傅突然出来了,说要去孙四爷家待会。
师娘也看出马师傅表情不好看,也没拦着,让我跟着点。
到了孙四爷家,马师傅直接道:“许多,炒俩鸡蛋,喝两口。”
孙四爷不明所以,笑道:“咋地,和媳妇吵架了啊,媳妇比他妈小多少岁,你当个闺女养呗。”
“不是,先整口酒。”
孙四爷看向我,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马师傅一口喝了一大杯酒,呲牙道:“我师父死的冤啊。”
孙四爷道:“咋地了,好好的,怎么想起你师傅了。”
“当年,我们过来斩龙脉,走错穴位了,穴在不老山,妈了个巴子的,那群王八操的害人啊。”
“谁呀?”
“一个秘密组织,瞎他妈指挥,多了我也不能说,我必须得去不老山,给我师父报仇。”
在马师傅的话语中,我听到了阴谋的味道。
马师傅在气头上,又喝了不少好酒,舌头根本挂不上档,说话也是语无伦次,很乱。
可以说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说的都是当年和师父上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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