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8章 沉没
作品:《大奇术师》 后悔?诸葛先生说自己一定会后悔?
他凭什么做出这样笃定的论断……
张震宇投来不解的目光,红心7见了也发出轻蔑的笑声,他走上前,一腿抽在饰非腿腹,饰非吃疼,单腿跪在地上。
但他并没有理会红心7,而是在此期间,一直看着张震宇。
“你好好想想,红心7将我当作交易报酬,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
“但对另一个家族而言,这意义可就完全不同了。联邦并不是只有你一个姓张的张家人,狮子先生。另一个张家人,和那家族的联系只会更加紧密。”
话音刚落,不仅仅是张震宇的眉头皱起来,连带着红心7和张舒雅的眉头,也有同样的变化。
张震宇用玩味的目光看向红心7,红心7表情调整的极快,看上去就和刚送别时一样。
“我接受了这小子师傅的委托,来好好管管他这叛逆的徒弟。不然若是让他打扰到我们接下来在西西里的行程就很麻烦了。”
“西西里?你的意思是,鬼谷子那家伙已经不在联邦了?”饰非注意到后立刻反问。红心7一记手刀劈在饰非背上,不做回答,而是继续对张震宇讪笑。
“等午夜后,我就会把他沉入哈德森湾。”
“你确定吗?红心7先生。”
“当然,我有什么必要骗我的合作伙伴?”红心7搓着双手,表情谄媚道。
张震宇若有所思,然后,他看了眼别墅客厅里摆放的座钟,时间的确已将近午夜。等曼哈顿浮岛的灯光全部熄灭后,沉尸是件很轻松就能完成的工作。
这间别墅实在奢侈至极,甚至就连屋内墙壁的镶边都使用了金丝银线来编织。
看到这里,张震宇表情玩味,他再度走回房间,笑道:
“时间已经差不多,既然都要沉尸,不如我再送诸葛先生一程。”
“朋友一场,我来见证你的葬礼。”
“这……”红心7听后表情尴尬。但碍于张震宇在场,他似乎又的确不好发作。只能又带着他走进别墅,然后,两人围着饰非站立,张震宇问道:
“你打算怎么做?
“先割断他的肌腱。不然让他在水底逃跑就完蛋了。
说做就做,一旁的一位分身递来刀子。红心7将刀子在手中掂量两圈后,便找准饰非双腿的跟腱位置。
两刀下去,便是钻心的疼。下半身瞬间就没了力气,饰非只能瘫软在地上。
疼…….真疼……
这天杀的红心7,折磨人倒是并不给个痛快,像司马宣那样,不间断地施以残虐反而不会像这样难熬。
浑身都在冒冷汗,红心7却似乎对此还不满意,他又走上前来将饰非双手的肌腱给切断了,然后,他又不知从何处找来一只麻袋,让人将饰非往麻袋里装。
整个过程顺利无比。甚至饰非都没多少力气做反抗便已经被完全封装进去。做完这些后,红心7便让人将装饰非的麻袋扛在肩上。然后,他便领头向曼哈顿浮岛的码头走去。
哈德森湾毗邻华尔街和百老汇街道。浮岛和陆地间由一座六车道的大桥连接。车可以行驶进入,但部分富豪却更青睐以游艇作为日常出入的交通工具。
浮岛码头泊着你能叫出名字的所有豪华游艇。这些大船每天都会有专人保养,等待它们的主人哪天来了兴致,便开着它绕行大都会海湾线一圈。
不乏有人将狂欢的派对布设在游艇上。香槟被肆意泼洒进哈德森湾冰冷的海水里。这里的海底都弥漫着这股奢靡的气味。
红心7看上去对这里的路也并不熟悉。带着饰非和张震宇兜兜转转好几圈,才在码头边找到合适的位置。
饰非在麻袋中出奇地安静。被丢在地上时,也一点反抗的动作都没有。
“你现在倒比你之前找我麻烦时听话多了。
红心7咧嘴露出一个恶心的笑。然后,他看向张震宇。张震宇倒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平静地看着黑色的海面。
“你师傅给我说,他带你在监狱里钓过摩纳克。
“当时你们是不是也是这么对待那女犯人的?将她装在麻袋里,对她的惨叫充耳不闻?”
“诸葛先生,你可没立场对我和梅花8指指点点,能被他看上收做徒弟,本来就证明,你和他是一类人。”
红心7说完,舔舔嘴唇。他表现的更兴奋了,然后,他绕到饰非身后,抬起脚。
没有任何迟疑,在张震宇的目送之下,他一脚将饰非往水里踹去。
他不担心饰非会趁着水下汹涌的涡流逃跑,一个被切断了手脚跟腱的人,不可能有手段游泳遁走。更何况,在踢下水前,他还往饰非脚上系了块大石头,这块大石头会带着饰非的身体一直往下坠,直至海底深处!
海面发出扑通一声闷响。然后,便泛起无数的涟漪。
涟漪一圈又一层,向着对岸百老汇街道霓虹色的灯光泛去。
张震宇必须要承认,在亲眼目送饰非下水的那一瞬间,不知为何,舌根泛起一层异样的味道。
那和多年之前,他被关在那间别院中,舌下压住的苦杏仁的味道很像。
苦涩,让人喘不过气。
……
……
年轻的少爷不知道为什么老管家会出尔反尔,重新在正院大门处堵住他。
但他明白,当他没来得及迈出这间大院大门,被拦在这里时,他耳边似乎响起某种东西破碎掉的声音。
那是他的希望碎掉了……蛰伏隐忍多年,他用七夜浸毒,却彻底失败。
想到这里时,他浑身发抖,然后,他看着老管家拿着那只装了毒酒的酒壶向他缓缓走来。
在他的印象里,老管家的背影总是高大无比。那是他迈不过去的山,只要他站在别院的门口,他就永远没有出逃的机会。
此时此刻亦是如此,但他又看见老管家在他面前蹲下来,然后,他用那双老到浑浊的眸子凝视这位张家未来继承者的眼睛。
“少爷,您忘了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他有些惊惶,只是顺着老管家的话说下去。然后,对方将一只令牌塞进他手里,轻柔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酒庄那边要令牌才会为您开门,您拿着令牌记得嘱托他们,打酒要细致一些,绝不能出差错。”
“记住,宁愿速度慢一些,也绝不能出差错。”
“做事绝不能再莽撞,要细致,要谨慎。”
老管家说完,第一次伸手抚摸他的头发。清晨的露水让头发有些湿润,但这些露气却难以浸润老管家皱纹中的缝隙。
他在张家实在待的太久了……久到这些年来,他见证了这家族所有的变迁。
那么,他有多久没看见阳光穿透间隙,出现在这座老宅的飞檐上了呢?
他叹了口气,看向老宅四周,又看向年轻的少爷。
然后,头一次,他对少爷露出笑容,他说道:“少爷您长的很像您的母亲。她也如我印象中那家族的后裔一般,聪明又伶俐。”
“只可惜,她已经是我们能在东国境内找到的那家族的最后一人了,就连她也死于非命,我们实在无计可施。”
“你要学会让自己变的狠戾起来,少爷。一只蛰伏的狮子不会轻易以身入局的。”
“在此之前,有人会为他们冲锋。”
管家说完,便再次温柔地拍了拍少爷的肩膀。他站起身,再一次,那身影在少年眼中高大的不可逾越。
他径直越过少年,让出离开大院的道路。他头也不回,带着那只浸了毒的酒壶走进宴会厅。
此间觥筹交错,地狱人声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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