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2章 前世这一块83

作品:《清冷自闭症少年半夜亲懵阴郁社恐

    【要不还是别看了吧。】

    白光见我情绪不对,准备关掉回忆。

    我拦下白光。

    “让我看完。”

    我的嗓音嘶哑难听。

    我曾以为我是唯一能拯救他的人,但原来,那些我想挽回的不幸皆是因我而起。

    真正让他不幸的人是我。

    回忆缓缓播放,画面比道听途说更具冲击力。

    我看他被挑断手筋。

    小小的人坐在那,捧着鲜血淋漓的手腕,等到天黑也没等到家人。

    我看他被孤立。

    身后是满室喧嚣,他却只能站在树荫下,背影瘦削而孤寂。

    我看他被灌下致幻药。

    被一点点折磨的废掉,不剩半点心气。

    ……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我再也没了说我会拯救他的资格,因为我只是害他痛苦的罪魁祸首。

    我看向那团白光。

    “你说能帮他,到底要怎么帮?”

    白光搓了搓手。

    【很简单啊,只要你远离他的人生,他自已就能解决一切。】

    【想开点,那个人本来就是原本的主角,没那么弱的。】

    我问:“下一世我将不能再见他了?”

    白光语气欢快:【是啊,不过这样他就能幸福了。】

    虚无中许久的沉默。

    最终,我的声音说:

    “好。”

    ……

    烈日炎炎,车水马龙。

    这是第99次审判。

    我站在路边,手中拿着饼干盒,一旁是非要勾肩搭背的卞凌。

    “bro,手上拿得什么?分我一口呗?”

    和好饼干。

    我在心中说着,却没动,遥遥看向路的另一边。

    他就站在那。

    只要再往前走几步,我就能见到他,诉说和好的心意。

    可我没有过去。

    我是让他不幸的根源,我铭记着这点。

    和好信被我抽走。

    卞凌嚼着饼干,腮帮子鼓鼓,呲着牙乐。

    “好吃。”

    我将信收起。

    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似乎看了我一眼,我没回头,一次也没回头。

    快走过拐角时我听见他的声音。

    男人问他:

    “在看什么?”

    他答:“没什么,刚刚看到了一个好像有点眼熟的人。”

    是的。

    【好像有点眼熟的人】

    不再相遇,不再认识,这便是我们这一世最好的结局。

    ……

    回家后我提出出国,家人不解,但没有拒绝。

    我乘上出国的飞机。

    在报纸上,我看见他的名字。

    没有忌惮,便也没有绑架,没有沉疴难平的伤痛。

    他得了第五名。

    只站在角落,拿了个安慰奖,却有教授看着他的背影两眼放光。

    我笑了

    白光说得没错,他的确很聪明,知道如何藏拙。

    不是前三名,也不是第四名。

    一个安慰奖,足够打消他的家人对他翅膀硬了会自已飞走的疑虑,但他的分数都是在极恰当的地方进行控分。

    欣赏人才的好教授会发现这点。

    我想,他会一点点培养自已的羽毛,直到自已能展翅高飞。

    而我则不用出现。

    ……

    国外,数年,我再没有与他见过面。

    像最开始设定的那样。

    我们成了两条互不交错的平行线,彼此的人生中再没有对方的痕迹。

    他稳扎稳打的活着。

    私下里虽和当初赏识他的教授保持着关系,明面上的成绩却永远保持在中位数上下几名,和年幼时让人眼前一亮的天才相去甚远。

    有人感慨他伤仲永,只有我知晓他只是在韬光养晦。

    我是唯一一个知道他小秘密的人。

    我有些小小得意,不过也仅限于此,我对他的了解并不多。

    我担心我对他的过分关注会给他带来更多不幸。

    所以大多时候,就算再思念,我也只是在阅览新闻时在有关他的信息上多停留一秒。

    而那一秒,足以撑过后来无数个默默无闻的夜晚。

    卞凌和他的学校很近。

    原先我不常和卞凌见面,多是他来找我,但后来便是我频繁的去见他。

    卞凌很感动。

    歪在我身上哭嚎,被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bro,你总算想起我们的兄弟情了,我卞某真是没看错人!”

    我不说话。

    又或者,我的世界已经没了卞凌的声音。

    我正在看桌上的照片。

    两校联合比赛,拔河时卞凌的另一边便是他。

    照片上的他很乖。

    黑色的头发,瓷白的脸颊,微微汗湿的脖颈。

    一张模糊的侧脸。

    是这几年里,我唯一能看见的他的现状。

    我收起照片。

    卞凌捂住嘴,夸张地大叫。

    “不是吧?小秦秦你要珍藏人家的玉照?这么爱人家的吗?”

    我拿起照片离开。

    我想过单独把他抠出来,又怕被别人发现我对他的在乎,只能把整张照片都裱起来。

    但也还好。

    有他在的地方,我总是只能看见他。

    我带上照片回家。

    公交车站,我与正在等车的他不期而遇。

    他似乎愣了一瞬。

    又低下头,专注地背单词。

    我们擦肩而过。

    这次见面,便是我今生最后一次与他面对面接触。

    ……

    春去秋来,四季更迭。

    我再也没见过他。

    卞凌毕业,学校和他离得不再近,他自已则越发低调。

    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此后整整三年,我没再听到有关他的半点消息。

    我只知道他还活着。

    白光给得消息,总不会有假。

    他的人生中彻底没了我。

    有时我会想,他还能记得我多好?但很快又被我自已打消。

    他不需要英雄救美。

    这一世的一切,他会自已解决。

    ……

    再次听到他的消息,已经是接近四年后。

    偶尔我会给卿家一些财政资助。

    卿家没了麻烦,他的父亲也还算健康,便极少去找被视作囊中之物的他。

    我们再次获知他的消息是在官方新闻的头条版面上。

    他私下钻研出困扰国家许久的难题。

    经由最初赏识他的好教授推荐,他成了被国家保护的人才,过段时间会被护送进秘密研究基地。

    卞凌笑得东倒西歪。

    “你听说了吗?卿家那帮人错把珍珠当鱼目,被气得眼歪嘴斜,去基地也见不到人,这会儿正气得在家砸东西呢!”

    我也笑

    数次轮回中,我第一次笑得这么开怀。

    我看向报纸上熠熠生辉的他。

    原来失去我,你真的可以过得很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