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10章 仇家

作品:《顶替哥哥为大理寺少卿,惊呆众人

    西门清拉过她的手,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看你们情投意合,为何会如此?

    你现在这躲着也不是办法啊!”

    严映雪咬着贝齿,道:

    “我马上便要离开京城了。

    我过来一趟,是希望有时间,你帮我照看一下他。

    他在京城内有很多仇家。

    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情,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西门清秀眉微蹙,道:

    “你到底说清楚,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

    你告诉我啊,难道连我也不肯说吗?”

    “你不能知道,这件事不是你能插手的。”

    严映雪摇了摇头。

    她自然不会说这件事。

    西门清摇了摇头,道:

    “你啊,嘴上说着要走,心里却比谁都舍不得他。

    方才在戏台后面,我看你比谁都紧张。

    也罢,既然你不说,那我也就不问了。”

    严映雪微微颔首,道:

    “那拜托你了,有时间,替我看一下他。”

    西门清清丽的俏脸布满无奈,咬着唇,道:

    “行吧,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一些。

    等到了江南,记得给我回信。”

    严映雪含着泪,点头,道:

    “清姐姐,我知道。”

    ……

    陈昭见寻觅无果,只好来到了云香楼。

    薛平正在这里查案,看到陈昭骑马晃悠悠过来,走上前,问道:

    “大人,您看起来似乎心事重重的,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昭摇头,轻轻一笑,道:

    “你可查清楚了,这王奎到底与何人起了争执?

    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薛平闻言,嘿嘿一笑,笑道:

    “大人明鉴,我套出了实话。

    与那王奎起争执的,不是别人,正是国子监祭酒,周文海周大人!”

    “周文海?”

    陈昭目光一凝。

    这个名字他自然熟悉,乃是清流文官中的一位代表人物。

    此人素以品行端方、治学严谨著称。

    没想到竟会牵扯到青楼争风之事中。

    薛平点头道:

    “据云香楼的头牌姑娘芸娘身边的丫鬟说。

    约莫六天前,王奎与周祭酒为了芸娘陪夜之事,在这云香楼的后院雅间里吵得不可开交。

    王奎言语间颇为不敬。

    而周祭酒似乎也被激得动了真怒,据说当时脸色铁青,一通怒骂。

    两人因此大打出手,还闹出了风流韵事。

    两人不欢而散后没几日,王奎便出事了。”

    陈昭沉吟片刻,问道:

    “国子监祭酒周文海。

    仅仅是为一女子而争风吃醋?”

    薛平挠了挠头,道:

    “表面上看是如此。

    没想到那周祭酒平日里道貌岸然,居然会因为青楼女子跟人争执。

    而且,据闻王奎事后曾放话,说要让周文海身败名裂,也不知抓住了对方什么把柄。”

    陈昭眯着眼睛,道:

    “若真有把柄,那这争风吃醋的背后,恐怕藏着的就是杀身之祸了。

    薛平,盯紧周文海,查查他近来的行踪。

    尤其是王奎被杀前后,他在何处,做过什么。”

    “属下明白,已经安排人去做了。”

    薛平抱拳道。

    陈昭问道:

    “对了,芸娘现在在哪?

    既然是为她起的争执,她肯定知道更多细节,带她去大理寺问话。”

    薛平连忙点头,道:

    “属下早就让人盯着芸娘了,就在二楼的揽月阁。

    只是那姑娘吓得厉害,自从王奎出事,就躲在房里不肯见人,连丫鬟都只敢隔着门递东西。”

    “我去见她。”

    陈昭道。

    薛平领着陈昭到了揽月阁门口,他抬手敲了敲门,道:

    “芸姑娘,这位是大理寺陈大人,想问你几句话,不会为难你。”

    门内静了片刻,才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门被拉开一条缝,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芸娘穿着一身素色襦裙,眼眶泛红,头发松松挽着。

    显然是多日没好好打理。

    她见了陈昭,身子微微一颤,道:

    “国公爷,奴家没有梳妆,还请给奴家一点时间,奴家来拜见你!”

    陈昭点头,道:“也好。”

    薛平引着陈昭去了隔壁的客房。

    “大人,您先坐,属下在门外候着。”

    薛平躬身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陈昭的目光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屋檐上布满积雪,寒意瑟瑟。

    路上的行人如织,叫卖声、吆喝声不断,传来一阵阵烟火气。

    他不由地担忧起严映雪,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约莫过了两刻钟,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伴随着芸娘怯生生的声音:

    “国公爷,奴家收拾好了。”

    “进来吧。”

    陈昭淡淡道。

    门被轻轻推开,芸娘走了进来。

    她换了一身淡粉色襦裙,俏脸上薄施了一层脂粉,遮住了几分苍白。

    她走到桌前,盈盈行了一礼,道:“奴家芸娘,见过国公爷。”

    “坐吧。”

    陈昭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他心中暗道这芸娘也确实有几分姿色,难怪有人为她争风吃醋。

    芸娘犹豫了一下,才轻轻坐下。

    陈昭拿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推到她面前,道:

    “喝口茶,慢慢说,不用怕。”

    芸娘双手捧着茶杯,她抬起头,飞快地看了陈昭一眼,又迅速低下头,轻声道:

    “国公爷想问,王大人和周祭酒的事吗?”

    陈昭点点头,道:

    “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跟我说,不用隐瞒。

    只有查清楚真相,才能还王奎一个公道,也能保你安全。”

    芸娘咬牙道:“是,那天确实是为了奴家。”

    她吸了吸鼻子,哭道:

    “王大人是我们云香楼的常客,每月都来两三回,总点一壶女儿红,听奴家唱两段《浣纱记》。

    待奴家也算宽厚,从没像别的客人那样动手动脚。

    那天周大人先到的,包了后院的雅间,让奴家陪他品茗听曲。

    谁知王大人后脚就来了,见奴家在周大人房里,当场就翻了脸。

    他拍着桌子骂周大人伪君子,说清雅之名都是装的,还敢跟他抢女人。”

    “周大人呢?”

    陈昭问道。

    芸娘低下头,叹道:

    “周大人也恼了。

    两人越吵越凶,王大人还掀了桌子,茶杯碎了一地。

    奴家吓得躲在屏风后,听见王大人放狠话,说你周文海的把柄,我手里多的是,信不信我让你国子监祭酒的位子坐不稳。

    周大人当时就没声了,过了会儿才冷冷地说你敢试试,然后就摔门走了。”

    顿了顿,她又道:

    “奴家以为就是寻常争执,没承想没过几天,就听说王大人没了。

    现在想想,那天王大人说的把柄,莫不是真的?

    奴家总怕……怕这事会牵连到我,这些天连房门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