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0章 无效沟通对医生来讲就是渡劫!
作品:《我在大明开医馆》 第二天一大早,医馆的门板就被拍得砰砰响。
马淳披衣开门,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捂着肚子蜷在台阶上。
“大夫,我肚子疼……”老者哼哼唧唧。
马淳扶他进屋,徐妙云已经点起油灯。
“老人家,具体哪里疼?”马淳取出脉枕。
老者眨巴着眼:“昨儿吃了碗羊肉泡馍。”
马淳手指搭上脉门:“我是问疼的位置。”
“哦,老张家铺子的。”老者咂咂嘴,“他家胡椒放得多。”
徐妙云研磨的手顿了顿。
马淳深吸一口气:“您指给我看,是上腹还是下腹?”
老者突然拍腿:“对了!昨儿还喝了半斤黄酒!”
傅忠掀帘进来时,正看见马淳额头抵在药柜上。
“马兄这是……”傅忠搀着怀孕的妻子胡氏,一脸疑惑。
徐妙云叹气:“这位老伯肚子疼,问了大半天,连疼在左在右都没问出来。”
胡氏掩嘴轻笑,被傅忠扶到一旁坐下。
马淳搓了把脸,换种问法:“疼得像刀割还是像火烧?”
老者眼睛一亮:“说起火烧,前街王麻子家昨儿走了水!”
傅忠手里的茶盏当啷掉在桌上。
马淳闭了闭眼,取来银针:“我先给您扎两针缓解疼痛。”
老者突然捂住口袋:“针线活我老婆子最拿手!”
徐妙云默默把脉枕换成砭石。
马淳放弃询问,直接掀开老者衣襟检查。腹部平坦,无包块无淤青。
“您躺下,我按按看。”
老者躺得笔直,突然指着房梁:“这木头不错,能做两口棺材。”
胡氏“噗”地笑出声,傅忠赶紧给她顺气。
马淳手指轻压老者右腹,对方突然鲤鱼打挺:“痒痒肉!”
徐妙云手里的药碾子嘎吱响。
马淳抹了把汗:“您大便正常吗?”
老者神秘兮兮凑近:“告诉你个秘密,东街刘寡妇改嫁了。”
傅忠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马淳换左手把脉,右手翻开老者眼皮检查。
老者嘟囔:“我大舅哥以前也爱翻白眼。”
胡氏终于忍不住,伏在傅忠肩上闷笑。
马淳取出艾条:“先给您艾灸止痛。”
老者突然坐起:“说起火,我家灶台该修了。”
徐妙云默默把艾条换成膏药。
马淳放弃治疗,直接写方子:“给您开副理气止痛的汤药。”
老者掏掏耳朵:“李七?那混球欠我三文钱!”
傅忠笑得茶喷出来。
马淳笔尖戳破宣纸。
徐妙云接过药方:“我去抓药。”
老者突然喊:“等等!我闺女小名也叫妙云!”
马淳和徐妙云同时僵住。
傅忠笑得直拍桌板:“马兄,我算是知道你们大夫多不容易了!”
胡氏擦着眼角:“这位老伯,您到底哪儿疼?”
老者认真想了想:“现在好像不疼了。”
满室寂静。
马淳缓缓放下笔:“那您……”
老者已经起身往外走:“想起来了我家母猪要下崽!”
徐妙云手里的药包散了一地。
傅忠扶着门框笑出眼泪。
马淳瘫在椅子上:“这就是我每日的修行。”
胡氏给马淳添茶:“亏得马大夫好耐性。”
徐妙云收拾着药柜:“上回还有个病人,问他可曾婚配,他说他家驴子刚配种。”
傅忠刚止住笑,又噗嗤出声。
马淳摇头:“最怕遇上‘答非所问症’,比疑难杂症还耗神。”
老者突然探头回来:“对了大夫,我耳朵有点背!”
这次连马淳都笑出了声。
笑声中,傅忠忽然正色:“说真的,马兄这份耐心,我服气。”
徐妙云给胡氏诊脉:“习惯就好。上月有个产妇,问她何时见的红,她给我讲了半个时辰朱砂的产地。”
胡氏脉象平稳,胎儿健康。傅忠松了口气,又忍不住笑:“那老伯真不是来逗闷子的?”
马淳望望天色:“罢了,至少他走时挺开心。”
徐妙云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他说母猪下崽……”
话音未落,街对面传来母猪嚎叫。
众人冲出门,只见那老者蹲在邻居家猪圈里,正给接生完的母猪喂豆渣。
马淳扶额:“得,诊金也不用收了。”
傅忠搂着妻子笑得直不起腰。
马淳送走那位答非所问的老者后,转身对傅忠夫妇道:“既然来了,正好给弟妹看看胎象。”
胡氏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捋鬓发:“有劳马兄了。”
马淳取出脉枕垫在胡氏腕下,三指轻轻搭上。
片刻后他眉头舒展:“脉象滑而有力,胎气很稳。”
傅忠搓着手凑过来:“真的?我儿子没事吧?”
“急什么。”马淳收起脉枕,“才三个月就能看出男女了?”
傅忠嘿嘿一笑,挠了挠头。
马淳从药柜下层取出个木匣,掀开绒布露出个巴掌大的金属圆盘。
傅忠瞪大眼睛:“这又是什么宝贝?”
“西域传来的胎镜。”马淳面不改色地胡诌,实则这是他用积分兑换的便携式超声仪。
他蘸了些耦合剂涂在胡氏小腹,将探头轻轻贴上去。
屏幕上顿时显出模糊的灰白影像。
傅忠猛地扑到屏幕前,鼻尖几乎要贴上去:“这这这……”
“别挡光。”马淳调整着探头角度。
图像渐渐清晰,一个小小的胚胎轮廓出现在屏幕上,还能看到微弱的心跳闪烁。
胡氏捂住嘴,眼眶瞬间红了。
傅忠整个人僵在原地,半晌才结结巴巴道:“那、那是我儿子?”
马淳指着屏幕:“看到没,这是小胳膊,这是脑袋。心跳很有力,发育得很好。”
傅忠转身抱住胡氏,声音发颤:“娘子你看见没?咱儿子在动呢!”
胡氏泪眼朦胧地点头,手指轻轻抚过屏幕。
马淳将图像定格,取出张特制纸张印了下来:“留着当个念想。”
傅忠捧着那张超声图,手抖得像筛糠。
他忽然扑通跪下,对着马淳重重磕了个头:“马兄大恩,傅忠没齿难忘!”
“快起来。”马淳连忙扶他,“不过是举手之劳。”
傅忠起身后仍盯着那张图,忽然道:“马兄,这胎镜能不能借我用用?我想让爹也看看孙子。”
马淳摇头:“此物金贵,不便外借。不过等弟妹月份再大些,可以带颖国公来看。”
傅忠连连点头,想起什么:“对了,我爹说后日要在府上设宴,专门请马兄过去。皇上赐了几坛御酒,爹说要与马兄共饮。”
马淳笑着应下。
徐妙云端来安胎茶,胡氏接过慢慢饮着。
傅忠忽然压低声音:“马兄,其实今日来还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傅忠搓着手:“我爹最近总说腿疼,尤其变天时更甚。太医院开的膏药贴了也不见好,想请马兄给看看。”
马淳点头:“可是年轻时落下的旧伤?”
“可不是。”傅忠叹气,“爹说当年在漠北,雪地里趴了三天三夜伏击元军,从此就落下病根。”
马淳从药柜取出一包药材:“这是独活寄生汤的配方,配合针灸效果更好。后日我带上银针去府上。”
傅忠千恩万谢地收下。
临走时,胡氏忽然轻呼一声,拉住徐妙云的手:“孩子动了!”
徐妙云将手轻轻放在胡氏小腹,果然感受到轻微的胎动。
她惊喜地看向马淳:“真神奇。”
傅忠又蹦回来,非要亲手摸摸。
胡氏红着脸拍开他的手:“回家再说。”
送走傅忠夫妇,医馆暂时清静下来。
徐妙云整理着药材:“傅忠如今倒是稳重了不少。”
马淳清点着药柜:“当了爹自然不一样。你没见他刚才那样子,眼睛都快粘在超声图上了。”
徐妙云抿嘴一笑:“你也是,明明能看男女,偏要逗他。”
“三个月哪看得出来。”马淳合上药柜,“不过看他那高兴劲儿,倒让我想起件事。”
“什么事?”
马淳拉着她坐下:“咱们也该要个孩子了。”
徐妙云耳根微红,低头摆弄衣角:“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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