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3章 消渴症!糖尿病病足溃烂!!

作品:《我在大明开医馆

    昨天就说好,要回娘家。

    一大早徐妙云就掀了被子。

    她赤脚踩在青砖地上,从樟木箱里翻出件藕荷色褙子比划。

    马淳支着胳膊看她:“穿这么素?”

    “回娘家又不是赴宴。”徐妙云把褙子叠好,“再说今日吴伯父要来,他最爱挑人衣饰。”

    马淳摸出个油纸包递过去:“尝尝。”

    徐妙云剥开糖纸,琥珀色的硬糖在舌尖化开,桂花的香气溢了满口。“哪来的?”

    “前日去药市淘的西域货。”马淳系着腰带,“给孩子们带了些。”

    厨房里飘着酸香味。

    徐妙云掀开陶瓮,见里头泡着切好的鱼片,青花椒浮在乳白汤面上。

    “这酸菜腌得地道。”她拈了片菜帮子尝。

    马淳往包袱里塞调料包:“川蜀来的方子。”

    辰时三刻,马车停在魏国公府角门。

    徐辉祖正和家仆搬酒坛,见了他们忙迎上来。

    “大姐!”徐增寿从影壁后蹦出来,眼睛直往马淳手里瞟,“姐夫,带什么好吃的了?”

    徐妙云拍开他爪子:“多大人了还馋嘴。”

    花厅里炭盆烧得正旺。

    徐达穿着家常棉袍,正和吴祯下棋。

    见女儿女婿进来,老爷子棋子一推:“不下了,吃饭!”

    吴祯捋着胡子笑:“国公爷这是找借口赖棋。”

    侍女们端着食案鱼贯而入。

    马淳解开包袱,取出几个油纸包。“小婿带了些新鲜吃食。”

    徐增寿抢着拆包,红艳艳的辣椒面沾了满手。“这什么?”

    “火锅料。”马淳把铜锅架在炭炉上,“川蜀人冬日最爱。”

    徐妙云帮着摆盘。

    鱼片薄如蝉翼,羊肉切得透亮,嫩豆腐颤巍巍堆成小山。

    吴祯夹了片毛肚在滚汤里涮,七上八下后蘸了蒜泥,嚼得咯吱响。

    “脆!”老头眯起眼,“比金陵城的酒楼还地道。”

    徐辉祖的夫人吴氏舀了碗酸菜鱼汤。

    奶白的汤里浮着金黄的油星,她吹开热气啜了一口,突然呛出眼泪。

    “辣!”她吐着舌头找水,徐辉祖忙递上凉茶。

    徐达尝了口鱼片,颔首道:“这酸菜够劲,配酒正好。”

    马淳给众人分糖。

    徐妙锦剥开玻璃纸,把橙黄的硬糖含在嘴里,眼睛倏地亮了。“甜的!”

    “橘子味。”马淳又抓了把给她,“还有荔枝的。”

    吴祯凑过来:“这糖纸竟透亮如琉璃?”

    “西域商人带的。”马淳面不改色,“说是用蔗糖和果汁熬的。”

    酒过三巡,徐达脸上泛了红。

    他拍着马淳的肩:“你小子有两下子,我闺女跟着你没受委屈。”

    徐妙云正给弟弟们分糖,闻言抿嘴一笑。

    吴祯咂着酒问:“听说你治好了诚意伯家闺女?”

    “碰巧罢了。”马淳涮着羊肉,“刘小姐身子弱,得慢慢调养。”

    徐辉祖突然插话:“姐夫,你那治痔疮的膏药……”

    满桌瞬间安静。

    徐增寿一口酒喷出来,吴氏红着脸低头。

    马淳面不改色地掏出药包:“早晚各贴一次,忌辛辣。”

    徐达哈哈大笑:“这毛病武将常见!当年在漠北,傅友德那老小子……”

    “父亲!”徐妙云急得跺脚,“正吃饭呢!”

    酒过三巡,徐达和吴祯坐在花厅里闲聊,炭盆里的火苗噼啪作响,映得两人脸色微红。

    徐达拍着吴祯的肩膀笑道:“老吴,你这酒量倒是见长,当年在漠北时,三碗就倒,如今竟能喝一整坛。”

    吴祯摆摆手,脸上却没什么笑意,只是勉强扯了扯嘴角:“年纪大了,酒量反倒不如从前,今日不过是陪国公尽兴。”

    马淳坐在一旁,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吴祯的脚。

    吴祯的靴子边缘微微翘起,露出一截缠着草药的布条,布条上隐约渗着暗红色的血迹。

    马淳眉头微皱,这伤口的位置和溃烂的样子,不像是寻常外伤。

    他不动声色地起身,走到吴祯身旁,拱手道:“侯爷,晚辈见您走路时似有不适,可是脚上有伤?”

    吴祯一愣,随即笑道:“小伤而已,行军打仗的人,哪有不带点伤的?”

    徐达闻言,也低头看去,见吴祯脚踝处的布条已经泛黄,皱眉道:“老吴,你这伤多久了?怎么不找大夫看看?”

    吴祯摆摆手:“敷些草药就好,不必麻烦。”

    马淳蹲下身,仔细看了看那伤口,溃烂处边缘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皮肤干燥皲裂,伤口却迟迟不愈。他抬头问道:“侯爷,这伤可是反复发作?即便敷药,也难见好转?”

    吴祯沉默片刻,终于点头:“确实如此,起初只是脚趾发麻,后来皮肤溃烂,敷了药能好一阵,可过些日子又复发。”

    马淳心中一沉,这症状极像是糖尿病初期的病足。他沉声道:“侯爷,这恐怕不是寻常外伤,而是内症所致。”

    吴祯眉头一皱:“内症?”

    马淳点头:“晚辈曾见过类似的病症,患者多饮多食,却日渐消瘦,伤口久不愈合,甚至皮肤瘙痒难耐。”

    吴祯神色微变,显然马淳所言与他自身情况吻合。

    他低声道:“确实如此,近来总觉得口干,喝水再多也不解渴,夜里还常起夜。”

    徐达听得心惊,连忙道:“老吴,你这病可不能拖,赶紧让马小子给你瞧瞧!”

    马淳起身,对吴祯道:“侯爷若信得过晚辈,不妨让晚辈诊一诊脉。”

    吴祯沉吟片刻,终于点头:“好,那就麻烦马大夫了。”

    马淳取来脉枕,吴祯将手腕放上。

    马淳三指搭脉,细细感受,果然脉象沉细而数,兼有滑象,正是消渴之症的表现。

    他收回手,沉声道:“侯爷,您这病名为消渴,乃是体内阴津亏耗,燥热内盛所致。若不及时调理,日后恐会伤及脏腑,甚至……”

    吴祯神色凝重:“甚至如何?”

    马淳轻叹:“甚至可能引发痈疽、目疾,乃至肢体溃烂难愈。”

    徐达听得心惊肉跳,连忙道:“老吴,这可不是小事!你得听马小子的,好好治!”

    吴祯沉默良久,终于苦笑一声:“老夫征战半生,刀剑无眼都未曾惧过,没想到竟被这消渴症缠上。”

    马淳安慰道:“侯爷明日到医馆,我要再确认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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