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45章 全都想起来了

作品:《八零:女儿被调包后,我却笑了

    熟悉的声音,令严川眼眶瞬间发热。

    他嘴动了动,“妈……”

    温宁迫切追问传来,“你身体没事吧?见到小也了吗?她在不在你身边?”

    严川深呼吸,调整心神,尽量让声音如常。

    “她在午睡。”

    “哦。”温宁就问,“你好吗?二毛你今天怎么有点磨叽,有话就讲给妈妈听,不管好坏,妈妈都在呢。”

    严川几乎热泪盈眶。

    他的母亲从来都是这样,试图以柔软的身躯护住她的三个孩子。

    可他记忆里,合着他在内的所有家人都离世。

    死掉的人无知无觉,反倒是最后留在人世的妈妈,被迫接受所有噩耗,她该有多么痛彻心扉?

    严川声音难忍哽咽。

    “妈妈,你辛苦了。”

    温宁疑惑,“我没做什么啊,我……”

    “背负秘密很累。”严川一股脑的将话说出口。

    “改变源头,隐瞒一切,看着仇人在眼前蹦跶,没人懂你压抑的内心,妈妈,你背着我们所有人的刻骨仇恨,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能支持你,但你在让所有家人都幸福的情况下,步步为营,我真的很佩服,也很高兴,妈妈,我一点都不后悔当你的儿子。”

    电话那头的温宁大骇,身体几乎支撑不住。

    她靠在桌边,急促喘气,“你是……二毛,二毛……”

    上辈子的二毛。

    温宁泪水簌簌落下,“刀伤,痛吗?”

    “之前很痛,现在不痛了。”严川声音爽朗,他决定撒个小谎。

    “妈妈,由你改变的现在真好啊,奶奶身体健康,爸爸没有失去抱负,大哥拥有事业和爱人,听说小玉也很棒,她喜欢学医是吗?也是,临床医生会做手术,她手一直很巧,我还记得她杀……罢了。”

    “二毛!”温宁声音在抖。

    “妈妈对不起你,我马上过来找你……”

    “不要!”严川赶紧拒绝。

    “妈妈,我只是侥幸过来,但我很快就要走了,我……”

    他顿了顿,“我能从方知也的话里猜出来他是个很好很优秀的男人,他存在,陪着你们,我很放心。”

    真正的二毛,成长在爱里,勇敢无畏,前途无限,光芒万丈。

    他羡慕嫉妒,却不恨。

    温宁捂着嘴,哽咽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晃神一瞬,她赶紧道。

    “妈妈很爱你,妈妈愿意用自己的命……”

    “不要!不需要!”严川声音坚定,他呼口气。

    “不说了,妈,我想跟大哥和妹妹打电话,行吗?”

    “好好……”温宁匆匆应下,却舍不得挂断电话。

    严川也没舍得。

    母子俩听着彼此急促的呼吸声,沉默两分钟,最后是严川先挂的。

    温宁腿软得很,她挪到沙发上坐下,任由回忆将自己侵袭。

    上辈子的二毛……

    另一边的严川先按给通讯录里的严如玉。

    接通后,小玉声音雀跃,如黄鹂鸟一般动听。

    “二哥,咋啦?好巧哦,我刚起床打算去上下午的课,我跟你说我们学校突然实行全英文授课,这门课的老师口音超级重啊,跟你有的一拼,乱七八糟的,也就我能听懂那么一点点,哎,你找我什么事?是和小也姐姐吵架要找我支招吗?”

    肆意的、快乐的、自由的妹妹。

    再也不是上辈子那个阴郁、悲惨、被虐待的倒霉鬼。

    严川真心实意的笑了。

    “没吵架,小玉,二哥跟你说,你想去的地方一定要去,想学什么就去学,喜欢的人可以谈恋爱,不合适了就分手,只要不违法乱纪,对得起自己内心,你什么都能做。”

    这来之不易的一生,一定是对你上辈子受苦受罪的奖赏,所以一定要痛快活着啊。

    小玉很警惕。

    “二哥,你是不是要去出什么危险任务了?好,不用告诉我,但你一定一定一定要保护自己,只要活着回来,缺胳膊断腿什么的都没事,我能养你。”

    严川失笑,“行。”

    酝酿两秒,他饱含感情道,“小玉,二哥永远爱你。”

    小玉打了个冷颤:“……真的很危险吗?能不能……不去啊,你还没生威威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严川沉默两秒,“……死不了,挂了。”

    严川还想打给爸爸,打给大哥,打给奶奶,都聊上那么几句。

    但他挂断妹妹的电话,心口一悸,他几乎站立不住。

    这像是一种预感。

    严川便算了。

    他放下电话,往外走。

    路过的穿着军服的人都和他打招呼,喊他严副团。

    这辈子的严川很厉害,他才刚二十六岁,已经是身居副团,而他上辈子二十六岁时,才是营级。

    前路广阔,大有可为。

    严川笑了。

    他望着湛蓝的天,感受着自由的风,身心舒畅,双眼合上,骤然倒地。

    “严哥!严哥!”

    “快送医院!”

    ……

    半小时后,医院。

    得到消息的方知也匆匆赶到病房,望见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泪水直掉。

    她急切地问旁边站着的汪雪。

    “雪姐,他怎么会晕倒呢?上午他都好好的啊,他还想起了不少事!”

    汪雪脸色沉重的摇头,“不确定病因,他身体特征正常,等他醒来再继续检查。”

    醒……

    等他醒来,会不会更严重啊?

    方知也坐在病床旁,将他的手捧在手里,放在脸前,一边抽噎一边恨恨地嘟囔。

    “严二毛,你就是个骗子!问你什么你都说没事,在外说晕就晕,你要是有点什么事,我,我就再找个男人,生两个孩子,逢年过节就带他们去你坟上野炊……”

    正放狠话呢,突然有一道稍显虚弱的男声响起。

    “看来我得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了,免得到时候馋,爬出棺材吃,吓着你们。”

    方知也惊呆,“你醒了?!”

    汪雪几步走过来,询问,“严川,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二毛皱眉感受一会,“脑袋有点晕,其他没什么。”

    他看向方知也,“你怎么在这?”

    方知也和汪雪对视一眼,有点想哭。

    “我昨天到的,你又忘了吗?那些话难道我又要重复说一遍?那你记好了,我叫方知也,你的未婚妻,当初是你在校门口追我,说非我不娶……”

    “反了吧。”二毛扬眉,戳破。

    “方知也,是你虎了吧唧的在全校门口跟我表白,还偷你爷爷钓的鱼,你爸爸的书送到我家……”

    方知也大惊,“你全都想起来了?!”

    汪雪左右看看,蓦然道一句,“你们……玩得真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