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9章 乱菊的好感度
作品:《限制级死神》 第249章乱菊的好感度
松本乱菊最近的心情可以说是用得上大起大落来形容。
最初的惊慌失措源於市丸银被捕的消息,那瞬间的打击让她心乱如麻。
紧接著知晓了他深藏多年的苦衷,那份沉重立刻被难以言喻的欢喜与心疼所取代。
她一次又一次地去找信队长,得到的回覆也只是冰冷的“在审讯”和“等待结果”,每多捱过一个日夜,她的心就像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焦灼万分。
再到不久之前,信突然告诉她说市丸银被赦免了的惊喜,峰迴路转来得如此之快,快得让她几乎眩晕。
然而,当她真正在阴暗的牢房角落看到市丸银时,喜悦瞬间凝固。
他手脚戴著沉重的镣銬,身影孤寂,而当她的目光触及他时,心中那份失而復得的庆幸立刻被剧烈的痛楚攥紧了。
银的脸上毫无往日的笑容,甚至吝於一句温和的话语,平静得如同最冷的冰面,散发出刻骨的疏离。
当她激动地告诉他一切都解决了、总队长不仅赦免了他,还要送他去传说中至高无上的灵王宫特训时,银的反应更是冷淡得像一块冰。市丸银只是简短应答了信的例行询问,对她灼热的目光和无声的关切视若无睹。
剎那间,巨大的欢喜如同被一盆冰水当头浇熄,只剩下满心冰凉彻骨的茫然与无法言说的钝痛。
他为什么是这样的態度经歷了这么多,难道他不该高兴吗难道他还想继续背负著阴影吗无数个疑问在她心底翻腾。
让松本乱菊感受到自己和银之间的距离並没有丝毫的拉进,反而在沉默中变得更深、更远。
但当三人终於离开那囚笼般的监牢,沐浴在瀞灵廷正午和煦的阳光下,沉重的锁链自市丸银手足上被彻底解除,叮咚坠地的那一刻,那份失而復得的庆幸感,终究如同坚韧的暖流,衝散了心间沉积的阴霾,留下几分真实的鬆弛。
市丸银被死神队士单独带走,去面见总队长了,松本乱菊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对著信,带著无比的郑重,深深地鞠躬:“谢谢队长!”
这一刻的感激是发自肺腑的。
她知道,没有信队长在总队会议上的据理力爭和以自身威望所做的担保,市丸银绝无可能获得自由,更遑论这份千载难逢的机遇。
信淡然回应:“我已经说过了,用不著谢我。”
松本乱菊当然明白信的行为並非纯粹是为了成全她的心意,是为了对抗那悬於头顶的巨大危机,是利用市丸银的力量。但此刻在她心中,这份被坦率承认的“利用”,却交织著一种沉甸甸的信任感,那是给予市丸银重新走上正確道路、洗刷过去污名的珍贵机会。
【好感度:75】
“……”
信沉默了片刻,忽地向松本乱菊问:“你还恨我吗”
松本乱菊闻言一怔,她立刻意识到他所指为何,浅金色的髮丝在走廊窗格洒下的阳光里跳跃,她微微垂首,避开对方探究的视线,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凝涩和不自然。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一些事情我早就忘了。”
松本乱菊微微垂首,阳光透过走廊的格窗,在她浅金色的髮丝上投下跳跃的光斑。那句“忘了”出口后,空气陷入短暂的凝滯。她並未真正直视信的眼睛,视线落在他羽织下摆微不可察的褶皱上。
信的目光在她低垂的脸上停顿片刻。那细微的表情变化没能逃过他的洞察:那份被强行释然所掩盖的、尚未完全癒合的旧痕,感激与沉重旧怨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清晰地映在他眼中。
他没有再追问什么,只是极轻地、几近无声地“嗯”了一下,如同一缕微风拂过平静的池水。
过多的话语,此刻只会像投入湖中的石子,彻底搅碎两人之间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却依然薄如蝉翼的“和平”表象。
有关市丸银之事,后续一切便是顺理成章的了。
一日过去,志波海燕、日番谷冬狮郎与市丸银三人便已整理妥当,隨同十二番队的修多罗千手丸一道,准备搭乘天柱輦离开瀞灵廷,升往灵王宫。
信与京乐春水特意前来送行。
志波海燕的笑容一如既往地爽朗阳光,他带著兄弟般的亲昵,用力拍了拍信的肩膀,话语直接而信任:“家里那边,就麻烦你多操心了。”
这亲昵不见外的话,信自然明白是指黑崎一护,闻言后没有言语,只是沉稳地点了点头应承下来。
天柱輦载著三人在修多罗千手丸的驾驭下腾空而起,迅速消失在云霞尽染的天际。
直到那光点彻底不见,京乐春水才如释重负地长长舒了一口气,声音带著轻鬆:“呼,总算是解决了一桩事。”
送行之后,信片刻未歇,立刻赶赴一番队队舍面见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简洁扼要地报备了他將与浦原喜助一同前往现世的事务。
山本元柳斋重国並没有过多的询问、和关於细节的盘詰,只在短暂思索之后便頷首道:“准予,速归。”
简短的四个字,是沉重的信任。
信能感受到,总队长对自己的信任比之之前更深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兵主部一兵卫此前见到自己时说的那些话。
而在离开瀞灵廷之前,信又去见了石田宗弦,与他说了自己要去现世的事情,有没有什么是自己需要做的。
石田宗弦沉吟了会儿,只道:“麻烦你告诉真悟,要他小心一些吧。”
信点头:“我知道了。”
石田宗弦隨后又问:“你之前所说的……还作数吗”
“自然。”
转身离开的瞬间,他与石田宗弦的目光再次交会,看到了对方眼底那份对未知前路的凝重。
瀞灵廷封闭的墙內,正进行著无形铁幕与兵凶战危的序曲。
信与浦原喜助两人在技术开发局准备好的穿界门下,离开了瀞灵廷。
断界之內。
空间如同被切割扭曲的重迭纸张,只有下方灵子凝结的临时踏板可供立足。汹涌的时间激流包裹著他们,此地的流速是外界的两千倍,每一次迈步都仿佛在粘稠的介质中穿行。
信走在前面,浦原稍后半步跟隨,两人以一种並不急促的速度在奇异的光影中穿梭。
沉默持续了相当长一段路程,直到行至半途,浦原喜助略带沙哑的声音忽然打破了这份寂静,他语调平静,似乎隨意拋出一个问题:“太刀川队长对於三界的未来…是怎么想的呢”
信步伐略微一顿,但没有停下,只是稍稍侧过脸,用余光瞥向身后的浦原:“什么意思”
浦原的声音听不出明显情绪,但问题本身却重若千钧:“你觉得…我们会贏吗”
信转回头,收回了视线直视前方:“你是没有信心了吗”
浦原喜助轻笑起来,又是一贯的轻浮隨意:“是啊,毕竟敌人那么强,一个蓝染、一个友哈巴赫,不论哪一个都不是我这种小角色能够与之匹敌的啊,说实话,我现在都想像不到他们的力量会是什么样子的,故而感到非常害怕啊。”
信闻言轻嗤一声,却不当回事道:“別开玩笑了,你会对此感到害怕,我怎么不信呢”
然而浦原喜助却倏地停下脚步,脚下的灵子踏板微微荡漾。他脸上的轻鬆笑意骤然收敛,露出一脸难得的认真:
“我没有开玩笑哦,我是真的感到害怕啊,不知道太刀川队长对我是从哪来的信心呢,这种信心我自己都没有。”浦原喜助收敛了那种轻浮神色,一脸的认真:“从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开始,太刀川队长貌似就对我有一种无条件的信任,这种信任让我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
信:“……”
浦原喜助目光凝视著信,“能请你解释一下吗,你究竟凭什么这么信任我,凭什么觉得我们一定能贏呢”
而面对信的沉默,他却还在追问,“太刀川队长,你所知道的事情貌似从一开始就要比我们多出许多,貌似同时还比尸魂界那边多出许多,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否也进过大灵书迴廊了。”
信闻言后不由苦涩一笑,他倒是没想到浦原喜助竟然一直关注著自己,自己好像同样也小覷这一位死神中的第一“智者”了。
原本他们双方之间,因为浦原喜助他们和尸魂界之间的信息不共享,所以浦原对信並没有过多的这种想法。
然而如今他们和尸魂界达成了和解,信息开始整合互通,一些细微的、曾被忽略的线索便被浦原串联起来,形成了合理的疑点。
不过所幸的是,他们二人是处在同一阵营的。
信说道:“浦原先生,你对我的怀疑是出於对自己的不信任是吗”
“……”
“而我对你的信任也同样是出於对自己的不信任。”信摊手道,“看来我们两个在某种程度上是有些相似的,都属於那种不愿担负太多,但又总是被迫承担的人。”
“……”
浦原喜助沉默著,双眼一眨不眨地注视著信。
“至於你所说的我为什么觉得我们会贏,因为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办法,总是要保持一些乐观態度的,不然我总不能一直在所有人之中散播消极的態度吧,总队长大人知道了不得要活劈了我。”
信面对著他的视线並不退让,坦然迎了上去:“还有为什么选择你,是因为我也想找个人同我一起分担,思来想去,唯有浦原先生你最靠谱了。”
“……”
死寂一片的断界之內,浦原喜助倏地打开纸扇,挡住了自己的半边脸。
“太刀川队长这话听起来,好像我们是关係很好的朋友呢。”
“难道不是吗”
原喜助脸上露出一个微妙难辨的似笑非笑表情,扇子轻摇了几下,却没有再回答这个问题。
光晕流转,断界的出口近在眼前。
两人一步踏出,身形出现在空座町晴朗的上空。微风吹拂,
浦原喜助掏出一个不起眼的、气球状的小玩意儿,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口气。噗的一声,一个外形与他完全一致的“人”出现在他手中。
“可携式义骸,你要吗”浦原笑呵呵地说道,“你应该没申请义骸吧”
信点头道:“你没说回现世有需要穿义骸才能做的事情,而且,因为是跟你回来,就下意识把义骸的事情放在脑后了。”
浦原喜助便丟给了信一颗胶囊:“往里面注入灵力就行了,会自动生成適应你灵体的义骸。”
说罢,他便將义骸穿在了身上,整个人向下落去。
信依言照做,灵力注入掌中的胶囊。胶囊瞬间膨胀、拉伸、变形,很快变成了另一个相貌与他本人別无二致的“信”。信没有犹豫,灵体下沉,完全融入了这具临时生成的躯壳之內,隨之也落向现世的大地。
两人轻巧地落在浦原商店那个小小的、略显破旧的门前空地。浦原喜助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突然偏过头,带著几分促狭的笑意问道:“感觉怎么样,因为是可携式义骸,材料特殊,在舒適性上是要比正常义骸差一些的。”
“还行。”信活动了下手脚,感受著义骸对动作带来的那细微却真实的凝滯感,心思却已转到正事上。
他猜测浦原此行多半是去检查那至关重要的崩玉核心在现世的隱秘藏匿点是否依然安全。
谁知浦原喜助突然“唰”的一声打开他那把標誌性的纸扇,再次挡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带著笑意的眼睛,语气变得神秘莫测,仿佛洞悉了信的想法:“太刀川队长此次来现世也有別的事情要忙吧,就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这边暂时不需要太刀川队长帮忙了哦。”
“……”
信一时间竟无言以对,看著浦原那副“得逞”的笑容,心中只剩一阵无奈。
这傢伙,分明是故意找藉口要避开自己单独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