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7章 绝对少数(zason盟加更)

作品:《我以科举证长生

    第97章绝对少数(zason盟加更)

    众人见礼罢,苏眭然越众而出,直奔薛向而来,面上春风和煦,远远伸出手来,近前,拍着薛向肩膀道,“薛室长在第七院时,我便知你非池中物,却也没想到,短短时日内,你便有如此际遇,佩服佩服。

    你我在绥阳,故人重逢,还望薛室长多多指教。”

    他目光温润,言语真诚。

    薛向暗暗给这货的演技打了满分,心中不禁感叹,生命里遇到的对手要全是李少白、苏子墨这样的愣头青该多好。

    “苏副院过誉了,若非苏副院指点,我也不会有今日。院尊大恩,下吏没齿难忘。”

    薛向竟更上前一步,和苏眭然来了个熊抱。

    苏眭然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家伙,却也不好推开薛向,只能强忍恶心。

    一个时辰后,渡口的两拨官人相聚于绥阳镇主衙议事厅。

    郭雄宣布了苏眭然的最新任命,绥阳镇镇令。

    虽已有心理准备,主持局面的副镇令蔡高宜脸上还是有几分僵硬。

    紧接着,郭雄宣布了第二份调令。

    蔡高宜不再担任绥阳镇副镇令,转调安平镇副镇令,褚兆接任绥阳镇副镇令。

    褚兆,是随队同来的红脸胖子,三十出头,一双眼睛总是在薛向身上游弋着,薛向早关注到这家伙了。

    任命才宣布,蔡高宜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薛向想想,也替蔡高宜悲哀。

    经营绥阳镇这么多年,又代理了快半年的镇令,正是大权在握的时候,一下子被支开到别的地方,要另起炉灶。

    换谁来,心里都得憋闷。

    再转念一下,上面这分明是为苏眭然全面接掌绥阳镇扫清障碍呀。

    把根深蒂固的蔡高宜搬走,整个绥阳镇谁还堪配为苏眭然的对手。

    宣布完任命,郭雄便待告辞。

    按惯例,众人应当相送出门外。

    苏眭然却冲郭雄抱拳一礼,“郭老,我初来乍到,主事繁忙,就不送您了。

    等回云梦,我摆酒赔罪。”

    郭雄乐呵呵道,“你把当前这一摊子撑起来,比什么都强,你忙吧。”

    郭雄才去,苏眭然便上到郭雄先前坐定的主位,朗声道,“金室长,把文印印鉴搬过来。”

    金光没想到苏眭然这么急,赶忙让一旁负责会议服务的书办,火速去第二室通知杜副室长把印鉴弄过来。

    片刻后,苏眭然得到了他的文印印鉴,蔡高宜将自己的印鉴让给了褚兆,神色凄凉地退出会议室。

    苏眭然轻轻抚摸印鉴,眼中似有无限深意,仿佛抚摸的是云梦城的文印印鉴。

    “列位,苏某虽是初来,但与绥阳,于诸位并不陌生。”

    苏眭然朗声道,“绥阳现在一片繁荣,皆赖诸位之功。

    苏某来此,并非外人传的什么摘桃子,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让绥阳,更上层楼。

    我看了这几个月绥阳的商税单,很不错。

    但靠一个绥阳渡政所,区区王安世一个副室长,支应这偌大局面,实在勉强。

    我意,成立新的补充室,来统管绥阳渡,诸位以为然否”

    薛向朗声道,“绥阳渡虽繁荣,但实则有千头万绪,不便贸然改弦更张,还请苏镇令三思。”

    “是么既如此,那我就三思再行,此事容后再议。散会。”

    苏眭然说罢,当即起身。

    二室室长金光火速追了上去,一室室长陈桐也跟了上去。

    这两人的反应,薛向并不意外。

    金光是墙头草,上任镇令康冕的死忠,苏眭然这条大腿来了,他靠过去并不稀奇。

    陈桐的祖父,则是洪天下的老师,他和苏眭然天然就是洪天下那一挂的。

    至于褚兆,谢海涯来信也说了,此人是迦南郡过来的,和李少白交情甚笃。

    这又是个潜在对手。

    苏眭然这一来,一转眼,掌印寺中,他成了绝对少数。

    而苏眭然初来乍到,就提议要在绥阳渡上动文章,等于先声夺人,亮出了他的工作重心。

    而薛向一反对,他便收敛了。

    薛向更清楚,这就是在亮明态度,亮明和他薛某人相对而立的态度。

    让所有愿意察辨风向的都看清楚,看明白,自己该站哪边。

    ………………

    火锅翻涌,肥牛、嫩羊,红椒、青蒜,绿菠菜,在浓香的汤里翻滚。

    苏眭然,褚兆、陈桐、金光围炉而坐,吃得香甜。

    苏眭然已解去官袍,只穿一件衬袍,袖子高高撸起,一副居家模样。

    这种亲近的装扮,快速拉近了和初见未久的金光、褚兆的距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题渐渐转到绥阳渡和薛向身上。

    陈桐道,“薛室长年纪轻轻,却是难得的人才,绥阳渡有如今局面,他居功至伟。

    不知,镇令怎么看”

    他虽天然和苏眭然是一挂的,但也有自己的利益诉求。

    绥阳渡的发展,符合所有人的利益,他并不希望因为苏眭然的到来,便坏了好局。

    “你说呢,金室长”

    苏眭然笑呵呵道。

    金光笑道,“我听镇令的,镇令说怎么搞,就怎么搞。

    人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一个镇子,也要有一个掌舵的。

    你说是不是,褚副镇令。”

    褚兆道,“我初来乍到,什么也不知道。

    但听说姓薛的为人尖刻,不是好相与的,且看且行吧。”

    “说得好,且看且行。”

    苏眭然道,“总之一条,我来是为了绥阳更好,不是为了搞打击报复,专门针对谁。

    但有一点,这世上少了任何人,太阳一定照常升起。

    绥阳渡的未来,并不能由谁一个人而定,绥阳镇还有掌印寺,掌印寺里,还坐着大家。

    来,举杯!”

    众人应诺,举杯痛饮。

    就在他们火锅吃的热闹的时候,形容憔悴的蔡高宜,已经对着雨后黄出了好一会儿神了。

    思虑到深处,他拿起手中洞箫,呜呜咽咽地吹奏起来。

    倾听者,除了窗前黄,还有走到门边,正准备敲门的薛向。

    待一曲伤心调吹罢,薛向才敲响房门。

    墨黑色的房门打开,迎着薛向的是一张疲惫且失落的中年人的脸。

    “蔡镇令。”

    薛向拱手。

    “薛室长。”

    蔡高宜回礼,赶忙伸手往后拢了拢蓬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