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1章 战争的残酷
作品:《我,落难王子,打钱》 克里斯对奥利弗的判决很重,重到当书记官当众宣布了这个结果后,这名农业女神祭司就举剑自杀了……他用力挥剑,将自己脖子给切断了一半。
奥利弗畏惧着惩戒,不管是克里斯王子的三年矿场惩戒,还是来自于农业女神教会其他同僚的愤怒。
他都为之深深的感到恐惧,并且他怕得要死……于是在听到惩戒的内容后,奥利弗就决定自杀,并且毫不犹豫的执行了。
当猩红的血液从他的脖子上喷涌而出时,就宣布了一名农业女神祭司向着地狱的堕落……自杀的神职人员是不会被所属神祇接纳的。
……
寒风卷着枯叶,像冰冷的鞭子抽打着哨塔粗糙的原木,带来了冬天即将降临的和战争的气息。
裹着厚实披风感受着暖和的帕珀满足地叹了一口气后,才抬着头,瞪大眼睛看着架在木栏杆上的巨大单筒望远镜,好让自己看得更远一些。
帕珀是一个穷人,他的名字就是穷人的意思,生育他的双亲只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精疲力尽了,所以,并没有精力给他起一个好名字。
“哔哔哔……”
尖锐的哨声从木塔下传来,帕珀下意识地探头往下看,噢,是监工正在尖声咒骂着偷懒的难民,让他们加快速度把铁丝网布置在壕沟前。
现在铁砧要塞的内外都已经被铁丝网和壕沟给包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要塞和边上的难民营都包裹进去,如同巨兽身上缠绕的、带着倒刺的荆棘。
而铁砧要塞没什么好看的,灰褐色的岩石墙壁,高耸的塔楼,还有城墙垛口间露出的黑洞炮口,都让人望而生畏。
在靠近巴格尼亚方向的难民营……老实说,帕珀不太觉得这座正正方方,占地五万多平方米,密密麻麻的帐篷如同覆盖大地的鳞片的营地是难民营。
每次看到它,帕珀心里就涌起一股强烈的违和感。
这哪里是难民营?
他记忆中的难民营,是绝望和混乱的具象化。
难民用破烂油布、木板和泥巴勉强糊成的窝棚,它们歪歪扭扭挤在一起,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发出呜咽般的悲鸣。
营地里永远是泥泞不堪的,人影在其中像无头苍蝇般蠕动,面黄肌瘦,眼神空洞得像枯井。几缕象征性挣扎的炊烟升起,转瞬就被寒风撕碎。
孩子们的哭喊和追逐是唯一的、带着苦涩生气的背景音。
可眼前这片营地,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这里没有混乱,只有一种有条不紊的秩序。
笔直、宽阔的主干道将庞大的营地分割成巨大的方块,像棋盘一样规整。
这些道路并非自然踩踏形成,而是被刻意夯平、拓宽,甚至铺上了碎石,即使在深秋的泥泞季节,也能保证军队辎重和马匹的快速通行。次级道路同样笔直,将大方块切割成更小的、一模一样的矩形区域。
帐篷是统一的军用品。不再是破烂油布,而是清一色的、厚实的绿色军用帐篷,风吹不透,也不容易着火,密封性极好。
同时帐篷还会被严格地安放在划定的网格里,每一顶帐篷的朝向、间距都一模一样,横看、竖看、斜看,都成行成列,整齐得如同用尺子量过、用线绷过。
帕珀甚至能看到帐篷之间用石灰粉划出的清晰界限。
难民营内的功能区也是泾渭分明,营地被清晰地划分为不同的区块,密集的居住方阵,另一片是巨大的、用栅栏围起来的“仓储区”,里面堆放着同样用油布覆盖得整整齐齐的物资。
还有一片开阔地上搭建的,只有顶部的帐篷区,明显是炊事区,或者是饭堂区域。
克里斯王子制定难民不允许自己烹饪的规定,营地内袅袅升起的炊烟只能在这里出现。
居高临下的帕珀能看到巨大的行军锅架在统一搭建的灶台上,难民们排着长队领取食物,在监工冰冷的注视和手中皮鞭的威慑下,无人敢插队。
“真好啊……”
帕珀羡慕而嫉妒地想着,如果他小时候能住在这样的营地内,那该多好啊。
有吃有喝,能洗澡,还有固定的地方可以居住。
所以,他是真的嫉妒营地内的难民们,甚至还很恶毒的想着……这些米尼西亚人被抢劫、烧了房子,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呢。
没有这样的事情,他们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住进宽敞的帐篷内,可以吃饱饭、喝肉汤,穿上新衣服,能洗热水澡,生病了还有医生照顾。
多好啊。
想到这里,嫉妒的火焰都快把帕珀的心给烧透了,如果不是今天早上他看到了一名祭司的自杀,让他知道了军纪并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帕珀说不定会试着溜进难民营内找点乐子呢。
心里遗憾的帕珀回头凑在望远镜面前,继续观察着自己的戒备区。
突然,他的动作凝固了。
在望远镜视野的最边缘,那片灰蒙蒙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些异样的、微小的凸起。不是树,移动得太整齐了。
帕珀的心脏猛地一跳,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用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望远镜的焦距。视野颤抖着,然后骤然变得清晰。
不是错觉!
一支马队,正从荒野的尽头,如一条黑色的溪流,朝着要塞的方向迤逦而来。
人数不少,至少有二十骑,或许更多。他们的速度不快,但带着一种沉稳而迫近的威压。
帕珀死死盯着,试图辨认细节。
距离太远,看不清面孔,但那些马匹的轮廓矫健,骑手的姿态挺拔……绝不是逃难的流民,更不是商队,他们身上没有商队那种琐碎的行囊和散漫的气息。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帕珀的尾椎骨窜上头顶,远比这深秋的寒风更刺骨。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雷泰利亚人!
只有雷泰利亚的骑兵才会在这种地形以这样的队形行进,那独特的、带着不可一世的高傲姿态,在望远镜拉近的视野里隐约可辨,他们胸甲或者头盔在稀薄阳光下偶尔闪过的冷硬反光,如同死神的镰刀上掠过的一丝寒芒。
冬天和战争的气息……监工尖利的哨声还在塔下回荡,但此刻在帕珀耳中,那哨音仿佛变成了遥远的背景杂音。
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头顶,又在瞬间冻结。
没有犹豫,帕珀猛地从望远镜上弹开,因为动作太急,冰冷的黄铜在他脸上刮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他踉跄着扑向哨塔中央悬挂着的那口沉重的铜钟,用尽全身力气抓住冰冷的钟绳。
“铛……铛……铛……”
急促、洪亮、穿透力极强的钟声骤然炸响,瞬间撕裂了要塞上空沉闷的空气,盖过了风吼,盖过了监工的哨音,也盖过了难民营里的一切嘈杂。
帕珀一边疯狂地拉着钟绳,一边用尽胸腔里所有的空气,朝着要塞的方向嘶声力竭地呐喊,声音因恐惧和用力而扭曲变形。
“敌袭……东北方向,雷泰利亚马队……”
帕珀的嘶吼和急促的钟声还在空气中震颤,巨大的恐慌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瞬间在要塞和难民营激起涟漪。
要塞城墙上的人影明显加快了移动速度,难民营里那些麻木行走的难民也像受惊的蚁群,动作出现了瞬间的凝滞和混乱。
然而,帕珀还没来得及拉响第三下完整的钟声,一股巨大的力量就狠狠扇在他的后脑勺上!
“砰!”
帕珀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耳朵嗡嗡作响,整个人像个被抽飞的陀螺,原地转了个圈,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哨塔冰冷的木头地板上,钟绳脱手而出。
“混蛋!!”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在他头顶响起,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毫不掩饰的暴怒。
帕珀晕乎乎地抬起头,模糊的视线里是队长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队长穿着厚实的皮甲,胡子拉碴,此刻正居高临下地瞪着他,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
“就他妈二十个骑兵!你乱敲什么警钟!!!”
队长咆哮着,声音盖过了残余的钟鸣。
“想把整个要塞的人都吓出屎来吗?!蠢货,那是斥候,雷泰利亚的斥候,懂不懂?!不是大军来袭!”
队长一边骂,一边粗暴地一把推开还趴在地上的帕珀,自己扑到了单筒望远镜前。他动作熟练地调整焦距,凑上去只看了一眼,就更加笃定地骂道。
“看见没?!就二十骑,散得那么开,连个像样的阵型都没有,就是来探路的耗子……你他妈倒好,敲得跟天塌了似的,惊扰了殿下,老子扒了你的皮!”
帕珀蜷缩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还特别的恐惧和委屈。
……
塞巴勒马勒住缰绳,身下这匹来自雷泰利亚南部草原的栗色战马喷着灼热的白气,稳稳地停在一处低矮的土坡上。
这点微不足道的高度,在这片被寒冬扼住咽喉的荒原上,已是难得的制高点。
寒风毫无遮拦地刮过坡顶,卷起枯草和沙尘,抽打着塞巴勒马覆着面甲的脸颊,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他无视这恶劣的天气,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从望远镜中射出,穿透风沙,牢牢锁定在地平线尽头那座庞然大物……铁砧要塞。
“哼……”
一声低沉而带着金属质感的冷哼从他面甲后传出。
要塞本身,确实如传闻中那般坚固。灰褐色的岩石城墙厚重如山,高耸的塔楼如同指向天空的冰冷长矛,垛口间黑洞洞的炮口散发着无声的威胁。
它盘踞在那里,像一头蛰伏的、披着石甲的巨兽,散发着拒人千里的肃杀之气。
这座米尼西亚人修了二十多年,用来防御巴格尼亚人的建筑群,强硬、冰冷、毫无美感,只追求极致的实用和防御。
但塞巴勒马的视线并未在要塞主体上停留太久,他的目光开始搜寻着要塞周围的一切细节。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环绕要塞和附属营地的、令人心悸的铁丝网和壕沟。
里三层,外三层,如同巨兽身上疯狂生长的、带着金属倒刺的藤蔓,塞巴只是看了几眼,就有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这样的部署,无疑是骑士的天敌。
他去年曾经在与波西米亚帝国的前线上看到过铁丝网,但是那只是一小段,并没有覆盖太多的区域。
而在这里,塞巴却看到的铁丝网如此之多,将其主体建筑和周边营地都严丝合缝地包裹在内。
塞巴勒马粗略估算下,仅围绕要塞铺设的铁丝网就至少有十几公里长,
壕沟的轮廓清晰而深邃,显然是近期大规模挖掘加固的成果。
他甚至在靠近难民营的区域,看到一些难民正在监工的吆喝下,喊着响亮的口号,用力拖拽着新的铁丝卷,在壕沟后面的拒马上继续布置。
这里防御工事的密度和完成度,远超预期,克里斯在构筑他的铁壳,不惜代价的防御他的要塞和那座难民营。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要塞旁,那片巨大、规整得诡异的营地上,看了一会,塞巴才看出这确实是难民营,而并非是军营。
“用军队管理难民……”
塞巴勒马低声自语,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和凝重,他太清楚这种管理方式的代价和目的了……它代表了克里斯对这片区域的绝对控制力,以及他榨取一切资源投入战争的决心。
就在他的目光扫过难民营时,铁砧要塞沉重的侧门轰然洞开!
一队骑士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骤然冲出,人数不多,约百十骑,并且装备精良得刺眼,锃亮的黑色甲具在阴郁的天色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沉重的马蹄踏在铺石路上,发出沉闷如擂鼓的巨响。
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塞巴似乎也能感受到大地的震颤。
这队铁骑沿着难民营外围那条宽阔、笔直的主干道,以惊人的速度疾驰过来,道路畅通无阻。
道路上正在运输着什么东西的难民,在监工的旗帜挥舞中,像潮水般井然有序的迅速退避到两侧,动作带着训练有素的麻木……这些难民都能当长矛兵,用来消耗轻骑兵了
这支百人的精锐铁骑,目标明确,杀气腾腾,直扑自己这支二十人斥候小队所在的大致方位。
“反应够快……”
塞巴勒马面甲后的嘴角扯出一个冷酷的弧度。
警钟的余音似乎还在风中飘荡,王子近卫的出击更是印证了他的判断。
那个敲钟的哨兵,虽然小题大做,但也并非毫无价值,这反应速度,这出击的果断,都说明了要塞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他的视线追随着那队疾驰的黑色铁流,看着他们卷起的烟尘迅速靠近。
塞巴勒马缓缓放下望远镜,在边上骑兵的护卫下,拨动缰绳调转方向,带着下属快速离去。
他想要看的东西,已经看完了,没有必要继续留下,让自己陷于危险中。
在离去的过程中,塞巴还在思考着。
要塞的坚固,防御工事的密集,难民营的军事化管理,以及这迅速、强硬的重骑兵队伍……一切都指向一个事实,铁砧要塞并非一块可以轻易啃下的骨头。
克里斯在这里投入了巨大的心血和资源,将此地打造成了一个集防御、后勤、人力于一体的战争堡垒。它像一颗深深嵌入米尼西亚边境的、带着锋利尖刺的铁蒺藜。
“铁砧……”
塞巴勒马低声重复着这个充满力量感的名字,他回头的目光再次扫过那座灰黑色的要塞和它脚下那片沉默而压抑的营地。
“果然名不虚传,如果米尼西亚人知道这里的情况,他们也不知道是否会后悔把这座要塞让给蛮子。”
雷泰利亚帝国的三王子不知道米尼西亚人以后的心情,他现在反正是挺复杂的……懊恼、恶心……还有一丝被强行压下的、冰冷的忌惮。
……
雷泰利亚人走了,最后的千人队也在冬天到来之前撤离了塔维茨基平原,他们的离去,结束了塔维茨基行省的信息屏蔽。
康妮的情报局特工也可以伪装成商人、难民、溃兵,向着米尼西亚王国的深处前进,前去打探这个国家内战的消息。
同一时间,克里斯还派人去探查塔维茨基平原的情况,然后在大概调查后,他发现雷泰利亚人似乎干得不赖,对于巴格尼亚王国来说,他们是好人。
真的,并非是讽刺,也不是在幸灾乐祸,就站在克里斯的角度上来看,现在的塔维茨基平原干净到一定的程度,就算是他派军队来清理,都做不到的一种程度。
雷泰利亚人干得实在太“干净”了,干净到让克里斯派出的侦察兵都感到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
他们并非仅仅是击溃了米尼西亚王国在塔维茨基行省的驻军……那是战争常态。
这里的干净,是指雷泰利亚的军方在这里执行了一场自上而下、从肉体到结构再到精神的系统性抹除。
所有曾经在塔维茨基平原上拥有头衔、权力或仅仅是为米尼西亚王国效力的官员,几乎无一幸免。
城堡和庄园被攻破,无论抵抗与否,里面的男主人、继承人、甚至稍有影响力的管家、文书,都被集中处决。
侦察兵在烧成白地的庄园废墟里,不止一次发现堆叠焚烧过的焦黑骸骨坑,旁边散落着象征身份的徽章碎片或被砸碎的印信。
那些侥幸在雷泰利亚人到来前逃走的,其家族和产业也遭到了最彻底的清算……家人被搜捕杀害,产业被焚毁或掠夺一空。
雷泰利亚人似乎有一份详细的名单,他们的目标明确,斩首整个统治阶层,不留任何可能重建秩序的核心人物。
拥有土地的大小地主们,同样未能幸免。
他们被视为米尼西亚统治的基础和既得利益者,雷泰利亚人不需要俘虏这些“累赘”,也不需要他们的效忠。
地主庄园被洗劫一空,粮仓被搬空或焚毁,牲畜被宰杀充作军粮或直接抛弃。
地主本人及其成年男性子嗣,往往与贵族官吏遭遇了同样的命运……公开处决或私下“消失”。
他们的妻女则成为战利品,被掳走或当场凌辱杀害。
雷泰利亚人不仅夺走了他们的财富和生命,更彻底抹去了他们作为地方势力存在的根基。
同时,从米尼西亚的行省总督府到最基层的税吏、治安官,所有维持米尼西亚统治的行政机构也被物理摧毁。
官署被焚毁,档案文书,无论是地契、税册还是律法条文,被付之一炬。桥梁、驿站等基础设施,若非对行军有用,也遭到破坏。
雷泰利亚人无意接管,他们的目的就是让这片土地彻底陷入无政府状态,成为权力真空的“白地”。
市镇更是被有计划地劫掠和焚毁。
商铺、工坊、仓库是重点目标,任何有价值的物资……粮食、布匹、工具、金属、甚至是盐和药品,都被搜刮一空。
带不走的,就彻底毁掉。集市广场上常见被砸毁的磨盘、织机,以及被烧成焦炭的货栈残骸,货币体系崩溃,幸存者退回到以物易物的原始状态。
雷泰利亚人的掠夺绝非仅仅针对贵族府库或城镇财富。
他们像蝗虫过境,深入到每一个村庄、每一户农家。粮食、种子、过冬的存粮被搜刮殆尽,牲畜被牵走或宰杀,铁器、铜器、甚至稍微像样的农具也会被视为战略物资掳走。
至于御寒的衣物、被褥更是被抢掠一空。
他们甚至连屋顶的茅草、支撑房屋的梁木都不放过,能烧则烧,能毁则毁,不给幸存者留下任何重建家园的基础。
这才导致了难民潮的出现,逃亡巴格尼亚人的难民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都是往外跑,向着米尼西亚王国更深处逃去。
雷泰利亚千人队的行动,绝非一次简单的军事占领或劫掠。
这是一场针对米尼西亚王国在塔维茨基平原统治根基的、彻底的、毁灭性的外科手术式打击。他们用最残酷、最高效的手段,从物理上消灭了统治阶层,贵族、官吏、地主、海神教会的大小祭司。
从结构上粉碎了所有行政、经济和社会组织,从资源上刮地三尺不留活路。
留下的,是一片被血与火反复洗刷过的、权力真空的“白地”,是彻底丧失了组织能力、生产能力和抵抗意志的零星幸存者,以及大片被死亡和绝望笼罩的废墟。
对于意图整合力量、图谋统治这个平原的克里斯王子而言,这片被雷泰利亚人“清理”得如此“干净”的塔维茨基平原,确实省去了他未来可能面临的、来自当地旧有统治阶层的巨大麻烦。
雷泰利亚人无意中替他扫清了障碍,代价是这片土地和其上的人民承受了难以想象的浩劫。
这种“干净”,是建立在无数尸骨和彻底毁灭之上的,散发着浓重血腥和焦糊味的“干净”,克里斯看到的“干净”,是统治结构的彻底真空,而这真空之下,是无数被碾碎的生命和希望。
当克里斯了解到这样的事情后,他也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他是应该躲在被窝里偷笑,还是一个为遭遇苦难的米尼西亚人流几滴眼泪?
不管怎么说,打成一片白地的塔维茨基平原,今年到明年,都不可能给克里斯提供任何的收益,甚至还会持续消耗他的人力和物力。
这也让克里斯确定了,战争必须要放在国境线外打,在国内打,不管是输了,还是赢了战争,杀了敌人多少人,对国家来说都是血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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