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姜如月冷冷的声音回荡在所有人耳边。

    月亮不由一愣，立马红了眼眶，缩在秦霜的身旁，朝着姜如月道歉。

    “姐姐，我跟你道歉，你不要跟我妹妹计较。”

    星星则是在旁边继续摇头晃脑，那模样实在讨人厌。

    姜如月冰冷的眼神扫了她一眼，仿佛洞察一切。

    “你想干什么，我当然清楚，但你别舞到我们的面前，否则的话，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们。”

    这话传入月亮耳中，她面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轻轻喊了一声“星星”。

    对方这才不耐烦地朝着姜如月开口。

    “行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她明显不太服气，而姜如月静静注视着她，看向旁边的顾嘉许。

    “我要你跟顾嘉许道歉，而不是我。”

    星星涨红了脸，握紧拳头大喊道。

    “人家哥哥都没说什么，你管这么多？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她话音刚落，顾嘉许手中的盲杖直接落在他身上，嗓音冷冷的。

    “她是我的爱人，不允许你们这样说。”

    顾嘉许突然说话，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原本星星还想要反驳，可是秦霜拦了下来。

    “行了，这本来就是星星的错，我们好好道歉，大大方方的，赶紧。”

    她推了星星一下，对方生怕惹秦霜生气，立马朝着顾嘉许不情不愿地道歉。

    “对不起，行了吧。”

    听完这话，姜如月这才满意地扶住顾嘉许的胳膊，低声安慰。

    “狗狗不会有事的，我们先上车，我派人带它去做检查。”

    顾嘉许原本想拒绝，可一想起自己现在就是个什么都看不见的人，完全没得选，只能同意下来。

    他感激地朝着姜如月刚才说话的方向开口。

    “真是麻烦你了。”

    他话音刚落，姜如月的心情顿时更加复杂。

    她必须要解决顾嘉许如今的情况，至少要有个方案，不能让他就这样一辈子看不见，迟早心理都会出问题。

    一行人上了车，便朝着别墅而去。

    刚一下车，星星和月亮就开心地往里面跑去。

    姜如月和秦霜扶着顾嘉许下车，稳稳地踏在水泥地面上后，顾嘉许挣脱两人的手。

    头顶的树荫笼罩，投下斑驳的光影，落在他的脸上。

    “你们不用担心，我自己可以。”

    他一点点慢慢往前走。

    这一次很顺利，他顺利站在门口台阶上，扬起一个无比清浅的笑。

    “你们看，我能做到，不用你们担心。”

    那一瞬间，秦霜和姜如月心情十分欣慰，但同时更多的是酸涩与痛苦。

    原本顾嘉许是可以更加明媚鲜活的，可此刻却像一个坏了的机器，勉强支撑着运作。

    姜如月知道顾嘉许心中很苦，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两人对视一笑，便抬脚大步走进去。

    “行了，我去给你做饭，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秦霜直奔厨房，姜如月负责扶着顾嘉许坐下。

    月亮和星星已经自来熟地打开了电视，放着声音很大的综艺节目，里面满是杂乱的笑声。

    顾嘉许想跟姜如月说话都有些听不清。

    他眉头微微皱起，情绪也不免有些失落。

    但他没有说出来，而是安静地靠坐在那里。

    姜如月扫了一眼这两个小女孩，直接冷声提醒。

    “声音给我小一点。”

    星星立马朝着姜如月做鬼脸。

    “我们看电视呢，你也管这么多？这是你家吗？”

    姜如月环抱双臂，嗤笑出声。

    “这当然是我家，你要是惹我生气了，我就把你绑起来直接丢出去，再也不准靠近一步。”

    对方还想说什么，姜如月再次补充。

    “只要你不听话，我就能做得出来这种事。”

    这下星星眼神怨毒地瞪着姜如月，生怕她把自己丢出去。

    而月亮温温柔柔地笑了笑，在旁边道歉。

    “姐姐，你别跟我妹妹计较，她年纪还小，我在这替她跟你道歉呢。”

    姜如月一眼就看穿对方浅薄幼稚的手段。

    一个人出来闹事，要是能吵得赢就占据上风。

    要是吵不赢，另外一个立马跳出来道歉，让人心里憋屈又气愤，可又不好计较，毕竟对方道了歉。

    但姜如月从来不会忍，站起来就一挥手。

    黑衣保镖不知道从何处钻了出来，一人拽着一个小不点就往门口而去。

    秦霜听到两人的惨叫声，立马冲出来，看到他们被抓，也没有阻拦，而是劝说。

    “你们没事惹如月干什么？赶紧好好道歉，她也不会跟你们计较的。”

    她转头又看向姜如月使了个眼色，开口请求。

    “你就不要跟这俩孩子计较了，过几天我就给他们安排到其他地方。”

    这话一出，姜如月冷笑一声，便挥了挥手，保镖丢下他们两人出去。

    这下两人彻底老实，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顾嘉许一直坐在那，并没有出声，而是从茶几上摸到了遥控器，换了个安静一点的电视剧播放着。

    这周围的一切好像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两个小女孩被安排到房间，没有再出来。

    秦霜把姜如月拉到一旁，低声说着什么。

    顾嘉许竖起耳朵尝试偷听，但因为距离太远，压根听不清。

    他也只能作罢，安静坐在那里，就好像一个人沉浸在黑暗世界中，有无数只手狠狠拽住他，不断往后拉扯。

    饭菜的香味传来，才勉强将他唤醒。

    而他察觉到手掌内传来隐隐的疼痛，鼻尖更是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道。

    他顿觉不妙，便起身摸索着朝浴室而去。

    他打开水龙头，冲刷着掌心，隐约已经猜到刚才的自己估计在掌心划出很多伤口。

    顾嘉许用旁边的纸巾摁住，心中莫名生出慌乱。

    为什么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但实际上，他掌心的伤口并不是划破的。

    而是指甲太过用力掐出来的痕迹，也不是特别严重，只是他看不见，就将这些事无限放大了。

    顾嘉许靠在浴室墙面上，心渐渐往下沉，他在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心理问题。

    最近很多事情，他都想不起来自己是否做过，而且还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

    他靠在浴室很久，直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嘉许，你在里面干什么？”

    顾嘉许情绪处于崩溃的状态，所以没有回答，周遭一切仿佛都变得虚无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