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5章 曹魏宗室三巨头,今朝终得齐聚首

作品:《二周目阿斗,开局给刘备念出师表

    “是丞相……是孟德啊……”

    夏侯惇干裂的嘴唇吐出这七个字,字字都包裹着撕心裂肺的悲恸。

    他涕泪早已糊了满脸,连鬓边的须髯都浸得透湿。

    曹仁只觉头顶轰然一声炸响,仿佛被惊雷劈中了魂魄,整个人僵在原地。

    过了许久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汝……汝莫要胡言……”

    却见夏侯惇唯有重重闭了闭眼,喉间溢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唉……”

    曹仁顿时失了神,望向夏侯惇身后。

    只见乐进等将皆身披白布,面有悲戚。

    他双眼一黑,几欲晕厥过去。

    幸有于禁李典相扶。

    “曹将军!”

    “曹将军……”

    然此二人亦是强忍悲恸。

    曹仁好容易缓过劲。

    乃问夏侯惇当时状况。

    夏侯惇长叹一声,才缓缓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说给曹仁等众将。

    曹仁方知曹操确已殒命。

    这一刻,他激愤不已。

    恨不能杀出城去,杀尽汉中米军,为丞相报仇雪恨。

    幸被夏侯惇抱住。

    “子孝,不可啊!”

    曹仁牙龈几乎要咬出了血:“丞相身殒,此仇不共戴天!我等将士苟活于世,岂不知为主报仇乎?”

    “你以为我不想报仇!”

    夏侯惇也发了狠,他用尽全部的力气按住了曹仁。

    “可如今军心已散,主丧未安,你若逞一时之勇,岂非要将孟德岌岌可危的基业都赔将进去?”

    曹仁含泪抬眼,望着夏侯惇。

    他知道这样做不对,可不这样做,他又能怎样做?

    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后。

    “子孝啊……”

    夏侯惇语重心长道了一声,按着曹仁肩膀,终究是颓然坐于地上。

    “稳住心神也。”

    “那你说,我等当下又该如何?”曹仁红着眼。

    夏侯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已修书传至殇谷,将此事告知于妙才,邀其归赴阳平关。你我三人同为宗族鼎将,当共商归北之策,及主持许都大局之事。”

    曹操既亡,许都必生乱事。

    曹仁无奈颔首,他明白这也是最明智,最稳妥的做法了。

    很快,夏侯渊真的来了。

    他使尽浑身解数,无法过崤谷道一步,还被张飞气病了好几场。

    唯有放弃此途,去走殇谷道。

    他欲图绕路去攻卤城,以复夺凉州。

    结果山高路远,崎岖难行,行至半途粮草就不够用了。

    没办法,唯有夺取牧民牛羊,勉供军用。

    这一路,夏侯渊也在深思。

    大军狼狈至此,连粮草都不够用了,就算走到了卤城,又能保留多大战力?

    也许,张飞此时早已退兵,与那诸葛亮在卤城以逸军候我。

    我又如何能打下卤城?

    连卤城都打不下来,又如何能复夺凉州啊?

    可我若不去?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凉州落入敌手,渐渐被诸葛亮全盘掌控。

    到时,我又如何和丞相交待啊??

    去往卤城途中的夏侯渊,知道自己要去打一场无可避免的必败之仗。

    满心都是无奈和纠结。

    可就在这时,他见到了夏侯惇的信使。

    他心中咯噔一下。

    不知道该如何向丞相和元让解释凉州之失。

    可观信中之言,却让他眼前一阵发黑,竟大呼一声,径直栽落于马下。

    丞相竟命断于黄沙之中?

    吾孟德兄南征北战,天下无敌,怎会怎会如此猝然离世?

    他不愿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

    可夏侯元让不是一个信口胡言之人。

    在信中,夏侯惇让他不要再攻打凉州了。

    领兵往阳平关而来。

    与他和曹仁共商大计。

    夏侯渊纵然悲痛无比,亦知这是最理智和正确的做法。

    遂放弃攻打卤城,率兵往阳平关而来。

    三位曹氏宗族大将,带着满腔的悲痛,终于阳平关聚首。

    这一下,可把驻守南郑与大安的文聘等人吓个够呛。

    以他眼下的兵力,应对曹仁一路兵马尚且游刃有余。

    即便大安未必能守住,南郑也定然固若金汤。

    可如今夏侯惇与夏侯渊竟双双提兵而至,这阵仗……莫非曹氏是要倾尽宗族精锐,在诸葛军师不在之时,孤注一掷强攻南郑?

    南郑城旋即全境戒严,街巷间甲胄铿锵。

    张鲁不得不复出,坐在四轮车上,调遣了全城兵马。

    以备曹将攻城。

    可蹊跷的是,曹仁、夏侯惇、夏侯渊三路兵马会师之后,竟迟迟按兵不动。

    不知打得什么主意。

    可很快,凉州有消息传来。

    那位纵横天下、横扫北方诸侯的曹孟德,竟在一场百年难遇的沙暴中猝然殒命。

    张鲁心中疑窦丛生,正欲提笔修书,向诸葛仙君求证消息真伪,诸葛亮的信使已然策马入城。

    展开那封墨迹犹带风尘的竹函,只见其上字迹沉稳如旧,却写着石破天惊的字句:

    “曹操确于黄沙中殒命,现已于凉州依公侯礼制安葬。”

    ……

    而此时此刻。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三人正坐在阳平关内府书阁之中。

    纵然于禁、乐进、李典、臧霸等亦是曹操肱股良将。

    但这等顶端决策之事,他们这等将领还是没有资格参与的。

    “二位贤弟。”

    夏侯惇乃坐主位,首先发话:

    “如今丞相薨逝的消息,不消多日便会传到许都。

    许都一旦听闻噩耗,必生大乱。

    当务之急,我等当速归于许都,与荀先生同心协力,稳住许都的局面,更要从诸位公子中择一人扶立为嗣,方能承继丞相之大业。”

    他话音稍顿,指尖轻轻叩着案几,眉宇间凝起一层忧色:“可棘手的是,丞相生前从未明言,若他遭遇不测,当以哪位公子为嗣。”

    曹仁和夏侯渊对视一眼,知事关重大,亦不知如何选择。

    曹仁抱拳问道:“元让兄有何见教?”

    夏侯惇抚髯叹道:“余子不论,唯有三子可举。”

    夏侯渊点头道:“请元让兄直言,哪三子可举?”

    夏侯惇审慎而言:“二公子曹丕身为嫡长,又精于兵法、深谙谋政,论理,自当由他继嗣。

    可四公子曹植才华冠绝天下,亦为丞相所爱。若他得继嗣,必为天下士子所支持,于丞相大业亦非坏事。

    而丞相最喜之子,莫过于七公子曹冲。他聪明绝顶,有神童之姿,丞相常夸他‘智计类我,日后必成大器’。

    这三位公子各有优势,我倒想问问二位贤弟如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