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8章 黄忠晓大义,严颜投明主

作品:《二周目阿斗,开局给刘备念出师表

    “这么大岁数了,何必如此易怒。”黄忠乐呵呵说道。

    “汝使诈计,诓骗老夫!”严颜冷然一哼,傲娇的将头转到别处。

    他虽服气黄忠武艺与将略,却莫名对他尊重不起来。

    总觉得这老头不咋正经。

    黄忠抚着花白的须髯:“兵法云:兵不厌诈!汝虽行伍半生,然治军不过中平,临阵对寻常武将或有胜算,然较老夫这等名将,还差之甚远,尚需多学!”

    面对黄忠的自吹自擂,严颜实在无话可说。

    毕竟空有蜀中名将之名,却完败在黄忠的手下。

    “汝要杀便杀,不必多言。”

    黄忠下了案,走过来感慨道:“老夫垂钓时,若得二十斤以上大鱼,便知其历岁长成,不忍加害。今擒得花甲老将,恰似钓得巨鳞,岂忍烹之?”

    严颜被黄忠以鱼相比,气得胸口疼,冷哼道:“那你要作何?”

    黄忠长叹了一口气,走过去,竟去解开严颜身上的绑绳。

    侍卫怕严颜行暗袭之举,急切道:“老将军……”

    黄忠摆摆手:“无妨,他打不过我。”

    “你……”

    这一刻的严颜真想回手给黄忠一拳,以解心头志气。

    但回忆阵前斗将之时被黄忠支配的恐惧,别又自取其辱。

    犹豫间,到底没能挥出一拳。

    只是拧动了一下身子,以示不配合。

    黄忠把绑绳拆尽,扔在一边,又命人拿来两个小胡椅,拉严颜坐下。

    “你到底要做什么?”

    黄忠友善的看着严颜:“贤弟年事已高,正该含饴弄孙,乐享天伦,缘何还要披甲临戎,跋涉于军旅之间?”

    “建功立业,岂在年龄大小?”

    严颜说完,又是冷哼:“可话又说回来,你年岁比我还大,缘何披甲临戎,跋涉于军?”

    黄忠慨然一叹,神色严肃起来,说道:“乃报皇叔知遇之恩,纵使肝脑涂地,亦当追随皇叔,重匡汉室,拓土开疆,只要某一日未死,便要为大汉基业流尽最后一滴血。”

    黄忠所言,令严颜心下微动。

    他未曾料想,这般怪诞不羁的老将,胸中竟存着磐石般不可移易的志节。

    他心亦与黄忠无二。

    按说,追随曹操也可以称得上匡扶汉室。

    可分析曹操的行为,总觉得不那么名正言顺。

    且不说刘璋之死有无隐情,毕竟杀皇妃害皇子此事世人皆知,绝非忠臣良相所为。

    但遥想霍光行废立之举,以保大汉无殇,又觉得曹操这么做也可以理解。

    他受曹操恩禄,今却徒生贰心,颇为不妥。

    “你可是要说降于我?”

    “你还别说?老夫还真有这个意思。”

    黄忠把小胡床往前挪了挪,认真道:“老夫久历行伍,与少年辈朝夕相处,言议多不相合,渐生代沟之隔。今观贤弟与老夫年纪相仿,若能屈就副将之职,闲暇时分,正可共话耆老之事,免使孤怀寂寥也。”

    严颜无语。

    他觉得,少辈与他聊不到一起去,绝对不是少辈的问题。

    严颜白了黄忠一眼,冷冷一哼:“汝须知,我蜀中但有断头将军,无投降将军也!”

    黄忠点点头,以示敬佩,却说道:“你若归附皇叔,复随老夫左右,老夫当亲授攻伐韬略,必令君为常胜之将,何需以断头求降耶?”

    严颜无语,他觉得黄忠和他的对话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上。

    他瞪了黄忠一眼:“严颜之意,非为求胜,乃断不会降敌也!”

    “那你缘何降曹?”

    “乃随主而附。”

    “你主何处?”

    “我主刘益州,薨逝于阴平之境。”

    “你怎知,不是曹操所害?”

    一句反问,让严颜有些语迟,却仍道:“无稽之事,何必妄猜?”

    “那你主既逝,其嗣子死守孤城,曹操为何又要将其斩尽杀绝?”

    “丞相为统一蜀地,不得已而攻城,非为绝嗣耳……”话虽如此,严颜的声音却更没底气了。

    黄忠亦失去往时的戏谑,凝神看着他,以手指扣着心口:

    “贤弟啊,你我虽已年过花甲,渐近桑榆暮景。但这心,可不能糊涂啊……”

    严颜惶然抬头,也看向黄忠,眼神似也不那么坚定了。

    “曹操围成都数月,不行仁德以怀谕,反施毒计图破城。今蜀中传言,其为陷此邑,竟以疫尸投于城内,欲破孤子刘循之疆。此等行径,君岂得不知?”

    严颜神色有些黯淡,双拳亦紧紧握在一起。

    他当然听闻成都传言。

    曹操为破城所施毒计。

    良久,他长叹了一口气:“吾主次子刘阐现居曹营,归降曹公后,蒙恩袭封侯爵,位尊宠渥。”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在骗自己?”

    黄忠有些激动的站起来:“曹操不这么做行吗?他这么做就是给你们这些蜀中之将一个台阶下。你们……你们还真就下了。今刘阐有利用价值,曹操尚能善待,后刘阐无利用价值,又当如何?”

    “咕……”

    严颜的喉头噎了一下,他想到了刘璋的结局。

    要说什么,终究未能说出。

    “老夫知贤弟忧玄德公亦难善待公子。然君岂不闻皇叔得荆州后,刘琦公子袭领州牧,至今锦衣玉食,尊位未替?玄德公何曾薄待故旧?再观刘季玉之境遇,君欲令刘循公子重蹈乃父覆辙耶?”

    黄忠的最后一句话,真正的触动了严颜的心。

    若真误判曹操,待其破城害及大公子,再以他计加害二公子,主公恐将绝嗣矣。

    刘备有君子之名,亦有人称伪。

    然正名也好,伪名也罢。

    纵有此名,反累其行事止寸,不似曹公般毫无底线。

    或能如刘琦一般,保一公子得安。

    况且,与黄忠交谈至此。

    他虽不屑于黄忠放诞之行止,但对其磊落于刘备的心志,却不信他有虚假之言。

    况且,若随公子循而归刘备。

    亦不算有背于主公。

    想到此,严颜长叹了一口气。

    心下思忖:主公在上,祈佑某此般决断,终是正途罢?

    想到此,严颜点点头,看向黄忠:“既如此,严颜愿降皇叔。”

    “哎呀!”

    黄忠见状大喜,执其臂而激动得语塞。

    良久才说:“皇叔闻公来附,必喜逾畴昔,可随老夫往见皇叔?”

    “未可急也!”

    严颜却淡定摇头,望向帐外,长长一叹:“容我修书于城中,彼处军将皆出老夫门下,得此信必同降皇叔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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