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0章 曹孟德谋算刘季玉,周不疑得见费文伟。

作品:《二周目阿斗,开局给刘备念出师表

    曹操当然知道,刘璋若死于汉中,哪怕假借诸葛亮之名。

    最容易受到怀疑的当然还是自己。

    但他觉得无所谓。

    他就是要给益州那些并不是十分忠诚于刘璋的文臣武将一个台阶。

    汝主非我所杀。

    汝尽可入我麾下。

    至于十分忠诚于刘璋者。

    对我心生愤恨。

    也无所谓。

    那样的人,杀了也就杀了。

    非是曹操不喜忠诚之士了。

    而是能忠诚于刘璋这种主子的人,也不是什么高智之士。

    给你个体面,也未尝不可。

    比如这个王累。

    但亦混淆视听,嫁祸于刘备、诸葛亮,让流言便传于益州之地。

    对曹操来说,纵然自己也被怀疑,也是利大于弊的事。

    当然,为保险起见,不是非得经过汉中。

    那只是一种说辞。

    我可于武都或者阴平截杀刘璋,却言死于汉中。

    谁又能说出什么?

    ……

    而诸葛亮对此并无准备么?

    亦非如此。

    此时的成都,正值隆冬。

    可成都便是隆冬,亦有叶绿鸟鸣。

    十九岁的周不疑坐在茶摊,看城内青石板路上行人穿夹袄棉裙,街角羊肉汤锅冒热气,说书人讲着刘璋爱民段子,布庄新到的蜀锦引得小娘子驻足,满眼所见,一片岁月静好。

    他知道这与城外大不同。

    成都外郊数百里,战乱不断,东州兵抢粮掠财,百姓被逼拿地契换棉絮、用发簪抵药钱,甚至被征去修战壕,寒冬赤足在冰水里劳作。

    逃来的饥民想进城寻求庇护,城门校尉竟收百钱入城费,没钱的就被拒之门外。

    没人为他们伸冤,没人为他们请命。

    当权者目光所及,唯有城内歌舞升平,不见城外饿殍盈野。

    雨密了,店中吆喝声起,飘出新煮的茶香。

    周不疑想起城外破庙,婴孩啼哭、老人咳嗽,草席挡不住雨雪交加的粒子,同是益州子民,一墙之隔便是两个世界。

    正此时,巨大的城门吱呀呀的打开了。

    是要放城外难民而入么?

    不是!

    军卒奔赴出去,驱赶难民。

    而后大队缓出。

    乃是刘璋欲率使臣队伍往绵竹而去。

    说是去和曹操相会盟。

    他说是只要投降曹丞相,曹丞相绝不会为难成都的百姓。

    他为此,甘愿涉险。

    周不疑却明白。

    刘璋终究选择了死路。

    先生聪慧绝顶,算无遗策。

    不会给局中棋子必死之局,而是允其一个选择的机会。

    生或死。

    一念之间。

    若择刘皇叔为主,某当举全州之地相献。

    待主公成就大业之日,刘璋虽失益州,必与刘琦公子同列公卿王侯之位。

    然若选曹操。

    其必难有命在也!

    事既若此,唯从先生之策而行,以图后举。

    想到此,他在桌上按下茶钱,起身乘车,往成都府而去。

    他算好时间,并未直入刘循府邸。

    而是寻一人。

    乃成都费祎府邸,求见费祎。

    费祎素来忠良,得知刘皇叔之婿,诸葛亮之高足前来,立刻出门迎请。

    见此少年气度出众,英俊不凡,不禁心生敬意。

    问其来因,周不疑拱手一拜:“前番先生出使荆州,后归蜀地,未有回音,奉皇叔之命,特来相问,与我荆州联盟之事,刘益州可有决断?”

    闻听此言,费祎长叹了一口气:“不瞒公子,我主……欲归附曹丞相。”

    “哦?”

    周不疑叹气道:“看来,天意不可违也。”

    见周不疑如此,费祎心中亦生出歉意。

    本来,刘皇叔对他甚好。

    比刘璋对他好得多,也尊重得多。

    其终未得成与皇叔结盟之事,然凡心有纯善者,于此皆当有些许愧意。

    “公子,可早离成都,归往荆州之地,免得事成主公归来,被其所忌,反生危险。”

    周不疑慨然道:“刘季玉若得归来,我自归荆州。否则,我断不能回也!”

    费祎不懂:“此话怎讲?”

    周不疑叹了一口气:“我主亦知刘益州或有投曹之意,然若至此境,其忧季玉贤弟为曹操所害,故嘱吾:‘若刘益州果附曹操,汝必待在成都,待其会盟安归,知季玉无恙,方可还荆以告。否则吾心悬难寐,终不安也。’”

    原来,是刘备挂怀主公被曹操所害,方使周不疑至此。

    那么,他怀疑刘备的真心吗?

    曾经怀疑过。

    但居住荆州的那段时日,刘备待人以诚亦亲身所历。

    故而,从心底亦希望主公能倾向刘玄德。

    “好,那你就暂居我府,待侯主公归来。”

    周不疑于是就住在了费祎的府中。

    二人常论时事及仁道,费祎察此公子之见地与己甚为契合。

    真乃天下罕有之英才也。

    若能举荐于主公……

    想到此,费祎惭愧一笑。

    刘玄德可比我家主公慧眼识英多矣。

    比如自己,在刘璋麾下为文书佐吏,纵可出谋划策,亦不过寻常待之。

    然在刘玄德处,我之一言一字,皆蒙悉心倾听,恍若我可佐其治天下之肱股重臣。

    那种反差感,无以形容。

    然过数日,按说会盟既毕,质子刘阐已献曹营,主公应该安然归来。

    可偏不见刘璋归来。

    这时,周不疑恍思良久,竟提出一个令人悲伤的猜想。

    “既不得归,刘季玉恐已被曹操所害也!”

    费祎犹自不信:“曹操欲得益州,还需仰仗我家主公,何至于此?”

    “话虽如此……”

    周不疑急的一转折:“然曹操奸恶狡诈,能杀忠良,不择手段,当初欲下荆州,娄公亦须仰仗,结果却又如何?”

    费祎的心“咯噔”一下。

    他自是听过曹操杀娄圭之事。

    周不疑继续道:“益州乃天府之国,汉中乃汉室龙兴之地。刘季玉又属刘氏,曹操焉能允其安守益州?”

    费祎思索道:“吾主本无大志,曹操欲布告天下与之结盟,自……自无杀吾主之由也!”

    说到此,费祎也有些不坚定了。

    周不疑叹息道:“我主担心于此。”

    这话令费祎忆及,刘备居豫州时,亦作胸无大志之态,却使计携天子诏而离曹。

    曹操非愚钝之辈,怎能再蹈覆辙?

    “那曹操会如何做?”

    “曹操心忧生变,必速图之。乃先弑刘季玉以嫁祸于吾主,复以伪书诱刘循公子开城。若此计得行,曹操既全得益州之土,又收益州之臣以为敌,岂非两全之策乎?”

    “这……”

    费祎犹自怀疑:“他真会这么做么?”

    周不疑叹息道:“汝若不信,这几日,刘益州必不得安归,而曹操伪造书信则欲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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