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和来时一样，沈丛玉和原祁坐一辆车。

    游艇上原祁刚刚和沈丛玉说过喜欢她的事，还被沈丛玉委婉拒绝了，再同乘一辆车，气氛要比之前僵硬几分。

    很显然这不是原祁想看到的，所以他依旧正常和沈丛玉说话。

    没有把话说太僵还是有好处的，稍微活跃一下就缓解了。

    原祁说：“姐姐，我其实不希望我说的那些话影响到我们的关系，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沈丛玉上车后话不太多，他以为是因为他。

    实际上是蒋西霖的缘故。

    沈丛玉正好心神，对原祁说：“没有，你不用想这么多。”

    “真的吗？没有就好。”

    原祁握着方向盘的力道松懈一些。

    回到他们住的小区，原祁发现蒋西霖的车也跟着进来，他心里犯嘀咕，嘴上却跟沈丛玉说：“蒋哥怎么也来了？”

    沈丛玉这才注意到。

    结果下车后，从蒋西霖车上下来的人只有薛明瑞一个。

    “丛玉姐，我到你这玩会。”

    沈丛玉拿了行李箱，说好。

    在她的注视下，蒋西霖把车开走。

    她才默默松口气。

    原祁也放松了。

    他没有跟她们一起，大概还是因为这两天意识到一些事，再加上被沈丛玉拒绝，他的情绪多少还是低落。

    沈丛玉跟薛明瑞到家，薛明瑞才问：“我怎么感觉蒋哥和原祁都有点奇怪？”

    沈丛玉当然都清楚。

    不过薛明瑞最在意最想问的还是有关蒋西霖的。

    “丛玉姐，蒋哥怎么了？他一路上开车那个脸色，可吓人了。”

    沈丛玉考虑片刻，语重心长道：“因为我跟他说当年我跟他离婚是有原因的。”

    薛明瑞骤然睁大眼睛，连忙在沈丛玉身边坐下，想仔细听听。

    这些事，她不说，薛明瑞好奇也没办法。

    “你打算告诉蒋哥了吗？”

    沈丛玉：“我要先看看他的意思。”

    薛明瑞犹豫道：“不是我帮蒋哥说话，其实我感觉蒋哥对你挺复杂的。”

    沈丛玉对此不过多评价，因为：“有没有，要看他怎么说，如果他不说，我也不能自欺欺人说有特别之处。”

    “那，你怎么想告诉他了？”

    此话一问，沈丛玉陷入短暂的沉默。

    许久，她才说：“因为到了现在，他不是单纯的恨我。如果他告诉我，他对我还有几分感情，那么我现在告诉他实情，我们的关系还能发生转变。”

    之前她没法确定，或者说，还不到时候。

    蒋西霖一直认为，是她绝情，所以他逼她，如果现在他知道她是有苦难言，他又会是什么样的心境。

    沈丛玉不能确定，但她想，到时候她的处境，应该会比现在好些吧。

    薛明瑞问：“那原祁，你打算怎么处理？”

    “等过段时间，我跟蒋西霖的问题应该也会有答案，我要和他说明白的。到时原祁要是冷静下来，那正好，如果他仍然是现在的想法，我也有有正面的回答拒绝他。”

    对于原祁，沈丛玉心中早有答案。

    甚至于对于任何男人，包括周豫也在内，她都有多方面的考量，而不单单是谈感情。

    除了蒋西霖。

    她难以给出一个简单的结论。

    ……

    蒋西霖给她一个答复之前，沈老头子的手术方案商议好了，手术前一天，沈丛玉出于表面和谐，还是去了医院一趟。

    她没想到蒋西霖在，还比她来得更早。

    沈佑也是希望沈丛玉跟蒋西霖关系好的人之一，所以他在沈丛玉面前说好话。

    “蒋哥在和医生聊爷爷明天手术的事呢，没想到他这么有心，姐，你们的关系是不是有进展啊？”

    沈丛玉不想跟他说那么多，何况是她和蒋西霖之间的事。

    她只冷淡道：“如你们所愿不就行了。”

    她也不清楚蒋西霖这是来哪一套，她和沈家这些人不亲近，他没必要这么尽心尽力。

    蒋西霖回病房的时候，沈丛玉正站在病床边听老头子说话，她背对着门口，还是老头子先看向她身后，喊了蒋西霖。

    沈丛玉回头，蒋西霖朝她这边走来，最后停在她身侧。

    蒋西霖：“我已经交代好了，您明天安心等手术。”

    “好，你安排的我放心。”看样子老头子现在对蒋西霖的满意程度非常高，他笑眯眯地说。

    沈丛玉跟他们没话要说了，“那您休息吧，手术之后我再来。”

    她要走，方雅在旁边提醒，“你不跟西霖一起走吗？”

    他们的目光，似乎对于他们两人过少的接触而不解。

    这些人不是善茬，看就能看出来两个人的状态如何。

    沈丛玉看出他们的意思，还没有所反应，身旁的蒋西霖牵住她的手。

    他的动作做得极为自然，“没有，等下我们一起离开。”

    沈丛玉抿紧嘴角，任由他握着手。

    蒋西霖的手掌干燥温热，沈丛玉觉得存在感极强，她忽视不掉，所以走出病房她就要把手抽出来。

    蒋西霖捏紧了，没让她得逞，问她：“等会你要去做什么？”

    “回家。”

    “那好，我有事跟你说。”

    他这么说，就是上回两人无疾而终的那个话题。

    沈丛玉咬了咬舌尖，还是跟着他走出医院，他开车，最后在海港边停下。

    这一处人不多，夜幕降临，江对面高楼大厦，灯火通明，印的江面波光粼粼，把这一边都照亮了许多。

    和对面相比，这边低调安静很多。

    蒋西霖停下，步入主题，“上次在酒店没说完的话，你打算什么时候做个了结？”

    沈丛玉的想法不变，她故作镇定道：“我还是要看你的回答。”

    蒋西霖的视线直白落在她脸上。

    好几秒钟，他才说：“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沈丛玉愣住。

    “你把你跟我离婚的秘密当作你自己的筹码，你把我当什么？”

    这个问题的角度让沈丛玉一时难以应对。

    她没想到这个角度。

    她下意识否认：“我没有……”

    “没有吗？”蒋西霖的语气冷沉，对她很不满，“如果没有，你就不会到现在还不肯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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