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8章 我没说要收你当徒弟啊

作品:《捡的Boss竟然成了我的女朋友

    时也走后,温岚立刻按下通讯器,拨打了一个电话。

    “帮我查一下……”

    与此同时,沐心竹的鞋跟正碾过巷口破碎的霓虹灯管,玻璃碴在阳光下折射出的七彩光斑,恰似昨夜艾卡偷吃小鱼干时打翻的棱镜。

    她和时也一起往小破屋走去。

    这会已经10点多了,想来苦玉应该也睡醒了。

    碎发被汗水黏在耳际,乌黑闪亮的眸子半阖着随节拍颤动。

    苦玉盘腿陷在豆袋沙发里,颈间银色耳机线随着头颅摆动划出残影,膨化食品碎屑簌簌落在褪色T恤前襟。

    正午的阳光透过用旧床单做的窗帘,斜斜的映在茶几上那袋某龙辣条上——包装袋上还留着沐心竹用荧光笔标注的半价日期。

    海苔脆片在齿间爆开的咔嚓声混着重低音震颤鼓膜。

    直到木地板突然传来震动,那双波光潋滟的丹凤眼才倏然睁圆。

    沐心竹捏着碎成齑粉的薯片袋站在玄关,发梢还凝着盛夏正午的热气。

    “马步呢?”沐心竹的质问裹挟着门缝涌入的热浪。

    悬浮在空中的饼干渣突然凝滞,像被按了暂停键的全息投影。

    她每个字都像冰镇汽水里的气泡炸开。

    苦玉指尖还拈着半块曲奇,耳机滑落时露出泛红的耳廓。

    时也抱臂倚着门框,看着悬在空中的饼干渣随着倒抽气的动作簌簌坠落,在他深灰色运动裤上溅开细碎星光。

    “什么?”

    “我说你蹲马步没有?”

    “我的老姐姐,我这水平还要蹲马步吗?不存在的。”

    “那你可以回家了。”

    半小时后……

    时也和沐心竹如刚才苦玉一般,一边听歌一边吃着零食。

    一会沐心竹喂时也,一会时也喂沐心竹,他们时而嘴对着嘴,时而头碰着头。

    全然不顾一旁蹲马步的苦玉。

    “好了,咱们一起去看看旁边的房子的主人在不在。”

    “走吧。”时也附和着。

    “嘟嘟嘟”

    木门在指节叩击下簌簌落着碎屑,铜环上绿锈斑驳得像泼洒的茶渍。

    推门时朽木与石槛摩擦出尖锐的吱呀声,仿佛有人用铁勺刮着瓷碗底。

    门槛内侧积着经年的泥垢,却被人用篾条扫出整齐的扇形纹路。

    门轴转动的刹那,霉味裹着墨香扑面而来。

    正对门的三尺见方天井里,青苔在石缝间蜷成墨绿绒毯,半截陶缸盛着雨水,浮萍被涟漪推着轻撞缸壁。

    东厢房窗棂糊的桑皮纸破了大半,残片却用米浆仔细补成菱花纹,透进的光束里浮尘如金箔翻飞。

    西墙挂着裂成蛛网的蓑衣,草茎却顺着纹路梳理齐整,斗笠缺口处用新竹篾补出对称的月牙形。

    门轴轻响间松烟墨香先溢了出来。

    执笔人悬腕立在洒金宣纸前,未干的墨迹沿着狼毫尖将坠未坠。

    斑白的两鬓隐在竹帘漏下的碎金里,青灰长衫袖口洇着经年的墨渍,抬手迎客时露出腕骨嶙峋如老梅枝桠。

    那双含笑的丹凤眼尾叠着细纹,目光却似浸在澄心堂纸里的陈墨般深邃温润。

    剑眉已染银灰,修长眉梢没入云母屏风投下的暗影,连带眼睫垂落时在宣纸上扫出半阙未成的七言绝句。

    执笔的指节凸起处泛着青白,笔杆在他虎口转出个虚影,忽然又稳稳落锋,宣纸上绽开遒劲的“归“字最后一捺。

    “你们找谁?”

    “你好,请问旁边这间房子是你家的吗?”

    “是,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就住在前面,我朋友来十三区求学,看到旁边那间屋子是空的,就想租您的房子?”

    沐心竹指着苦玉:“就是她。”

    房子的主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苦玉。

    又看了看沐心竹,最后目光落在了站在最后面的时也身上。

    “蓝棋丝,银眼斩杀者,你们是黑鸦大学的。”

    老者笔锋骤停,狼毫尖端悬垂的墨滴在宣纸上洇开,恰似时也制服肩章的反光。

    “是的,前辈。”

    “既然都是学生,就住着吧,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们自己收拾收拾就好了。”

    苦玉听到,欣喜不已,忙拿出一沓钱递过来。

    “这算一年的房租,你看够了够,不够我再加。”

    这一沓一万,放在这个年代,租这样一间小破屋,明显是多了。

    “够了,够很多年的了,你们住下便是。

    只是我平时喜欢安静,不要来打扰我就可以了。”

    滕智渊没有放下笔,继续拿起宣纸,写起来。

    “那就打扰了。”

    沐心竹把钱放在了桌子上,几人便离开了。

    离开时顺便把门也重新关好。

    “咱们先去收拾一下吧。”

    “好。”

    推开房门,门轴发出细长的呻吟,像是被掐住喉咙的猫。

    沐心竹抬脚跨过门槛时,木地板突然发出“咯“的脆响,惊得墙角蛛网剧烈震颤,三只蜘蛛仓皇钻进椽木裂缝。

    八仙桌的漆面早已斑驳成地图,积灰被气流掀起细浪,在斜射进窗棂的光柱里翻涌。

    青砖地面洇着深褐色的苔痕,蜿蜒爬上东倒西歪的条凳。

    铜烛台蜷在神龛角落,半截白蜡淌成扭曲的泪痕,凝固在褪色的黄符纸上。

    看着这场景,苦玉一脸迷茫。

    “这确定是人可以住的吗?”

    “哎呀,不要挑三拣四的啦,有地方住就不错了。”沐心竹安慰道。

    “我当年住的还不如这里。”时也补刀。

    沐心竹从家里拿来扫把、簸箕、盆、抹布。

    又找来了木板和钉子。

    “时也,你负责把窗户和桌椅修好,我来擦东西,苦玉你扫地吧。”

    把最简单的活交给了苦玉,毕竟是个小孩子。

    “累死我了。”

    “饿死我了。”

    “累饿死我了。”

    ……

    很快,打扫完了,三个人一起瘫坐在板凳上。

    “先去吃饭吧,再去市场买点生活用品过来。”沐心竹像是一个大姐大。

    “吃饭去咯。”时也都要饿穿了。

    “今天我请客,算是给你们拜师,两位师傅在上,请受徒儿就拜。”

    苦玉双手抱起,向沐心竹和时也深鞠一躬。

    这就拜上师了?

    我答应你了吗?

    时也可没有想过要收什么徒弟。

    “我没说要收你当徒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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