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好说。”

    陈星若认真想了一下，“太早慧的人有时候反而长大后平平无奇，爸属于大器晚成那种，而且还需要运气……也许徐尽欢以后栽个跟头，就爬不起来了呢？”

    陈星竹笑道：“你认为哪个概率大一点？”

    “那我怎么知道？”

    陈星若噘噘嘴，“不过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徐尽欢以后有钱了，哪怕你嫁给他了，他也可能会出轨？”

    “不是。”

    陈星若以为自己的猜测很有道理，陈星竹却给出了否定的回答，“我很早就想过这些，但很快就想通了，担心这些没有意义……”

    “那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才是幸福，怎么才能维持住两人间的关系。”

    “这太虚无缥缈了吧？”

    陈星若吐槽道，悄悄用脚丫子踩了踩姐姐的脚，嫌弃道：“你又不是哲学家。”

    “那具体点说，我让徐尽欢跟谢晚晴不再联系，让徐尽欢跟宋织雨之间没有任何逾矩可能，我就会觉得开心和幸福吗？”

    陈星竹像是自言自语，自己给出答案：“刚做到的时候，可能会，但很快就会有下一个谢晚晴出现了，我得灭掉下一个谢晚晴，才会获得开心和幸福……在这个过程中，我还会经历他出轨的难过和愤怒，”

    她轻轻叹息，“或许某一次，我就不想挽回了，也可能第一次的时候，我就容忍不了，决定跟他分开……”

    陈星若继续用脚碰姐姐的脚，觉得光滑娇嫩，很好玩，咕哝道：“我听不懂。”

    “我自己也没想清楚。”

    陈星竹把妹妹的脚拨到一边去，说道：“可以肯定的是，一个人在上升期的时候肯定很开心，因为一直都在获得满足感和成就感，事业上如此，感情上也是如此，但如果停下来，就会有审美疲劳了……”

    陈星若觉得听懂了：“你怕徐尽欢始乱终弃？”

    “不是。”

    陈星竹并不怪妹妹没听懂，因为她自己有意识没说清楚，“我在想爸跟珊姨，还有晚晴姐姐的爸妈，他们这种稳定状态是怎么出现和保持住的……”

    陈星若道：“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这种事情未必就能问清楚。”

    陈星竹又叹了口气，“不说这些了，先睡觉吧。”

    “那你让我抱着。”

    “不让。”

    “抱一下嘛，我不是为了抱你，是为了体验一下抱我自己是什么感觉……好香呀！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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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疼啊！”

    第二天早上，众人收拾了东西下楼离开，宋织雨背着包，愁眉苦脸地道，“我腿疼……星竹姐姐，星若姐姐，你们俩疼不？”

    “不疼。”

    陈星若摇摇头，“这样就疼了，说明你平时缺乏锻炼。”

    陈星竹道：“我有一点，不严重。”

    “晚晴姐姐跟我都疼。”

    宋织雨又问徐尽欢，“哥，你疼吗？”

    “不疼啊。”

    徐尽欢其实小腿也有点疼，但陈星若都说不疼了，他哪里好意思说？

    男人嘛，该要面子的时候还是要的，绝不能给广大男同胞们抹黑。

    “我昨天就说了帮你们按一下，”

    他撇撇嘴，“一个一个的跟干嘛似的，不肯让我按，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就不让你按，气死你！”

    吃罢早饭，先开车把陈星若送去萧山机场，然后四人从机场出发回濉城。

    这次没出杭州就堵了，好在此后路途都比较顺利，在下午三点半之后安全到家。

    陈星若更早一些，午饭都是在家里吃的。

    “姑姑，你看，”

    宋织雨睡了一路，回到家里也不困了，与陈星竹一块向徐海光、宋晓慧展示这次旅游的经历。

    谢晚晴一路上也没怎么睡，同样困了，因此也回路上去睡觉了，吃晚饭的时候才下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吃罢晚饭，徐尽欢与陈星竹一块去学校，下楼时就问她，“我怎么感觉你从杭州回来就闷闷不乐？”

    “没有呀。”

    陈星竹摇摇头，“昨天晚上跟星若聊天，发现她其实还蛮成熟的。”

    徐尽欢问：“聊什么？”

    “你确定要知道？”

    陈星竹转头看着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像是透着笑意，又像是在威胁说：‘你确定我说了你不会后悔？’

    这种情况下徐尽欢哪能退缩，笑道：“想说就说呗。”

    他说着，自己先伸出手，抓住了陈星竹的手掌，笑道：“我早上没好意思说，其实我也有点腿疼，你再扶我一下。”

    陈星竹有些羞恼，怀疑他可能猜到了什么，故意用这种耍流氓的方式转移话题。

    她并不挣扎，任他握着，担心谢晚晴可能会从他家里出来，楼道上没什么隔音，说话会被听见，等走出单元门后，这才又望着他，眼神似羞似恼地轻声道：“星若问我，你跟姐姐和妹妹这么亲近，我会不会吃醋。”

    ‘果然……’

    徐尽欢心里一个咯噔，但却毫不犹豫的表态道：“你心里不舒服？好，那我以后注意，跟她们俩保持距离。”

    外面斜阳挂在西方天际，陈星竹在树影间停下脚步，一只手还被他牵着，眼神里像是有些意外和惊喜的模样，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

    徐尽欢有些惭愧，这本就是自己应该做的，但陈星竹看着却似乎像是她自己要求过分似的，语气坚定道：“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的了，为了你，其他人都可以放弃。”

    陈星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睛，似乎想要以此判断他是不是在撒谎，沉默几秒钟，重复又问：“真的？”

    “真的！”

    徐尽欢用力点头。

    应该做到不意味着就会做到，他仍然会去做某个方向的努力，但如果事不成，那么陈星竹毫无疑问还是唯一的选择。

    简而言之，她是保底，就算不能全都要，那至少不能把她也弄丢了。

    这么想或许很渣，但不这么渣，很可能把她也弄丢了，这是徐尽欢万万接受不了的。

    “放开吧。”

    陈星竹很快收回目光，脚步和语气似乎变得轻快不少，挣脱他的手，碎步来到车前，又转身回眸，向他嫣然一笑：“你刚刚的两个答案我很喜欢，以后你犯了错，我可以原谅你两次。”

    徐尽欢厚颜无耻道：“那我可以多回答两次，你能不能多原谅我几次？”

    “呸！”

    陈星竹学着妹妹那样呸了一声，微嗔道：“快走啦~”

    两人一块来到学校，发现假期前的月考试卷都已经发了下来。

    “啧啧！”

    徐尽欢统计了一下自己分数：数学139，语文130，英语135，物理98（满分110），化学89，生物78（满分90），总分669。

    他啧啧两声，对这份成绩非常满意，因为从暑假补习开始就都是复习高一知识了，他的成绩也由此直线掉落。

    8月底月考他只考了623分，这次直接提升了将近50分，可以说是远超预期了。

    “你多少？”

    徐尽欢又问前面的陈星竹，小妮子回头看他，如数家珍地道：“数学143，语文129，英语139，物理101，化学91，生物82，总分685。”

    “这么高？”

    徐尽欢有点惊喜，“高考也能考这么高，清北随便选了。”

    “哪有那么容易？”

    陈星竹嗔他一眼，心中有点纠结，徐尽欢获得北大降分录取之后，她学习比以往更加认真和努力，可惜她没有参加过什么比赛，不止没有保送资格，连加分都没有。

    想要从高考中杀出来进清北太难了，整个省里几十万应考生也就只有几十个名额而已。

    庄承安很快来到教室里面，宣布了一下这次月考情况，并公布了前30名名单。

    陈星竹位列班级第6名，徐尽欢则排到了第13名。

    “徐尽欢，”

    第二节晚自习课间，徐尽欢上了个厕所回来，然后就被谷思颖给堵在走廊里面了。

    她仍然是本次月考的班级第一，总分高达719分，年级排名第三。

    “我问你，”

    她在徐尽欢面前显得个头有点矮，昂首挺胸，态度看起来像是居高临下似的，道：“你不跟我在一起，跟陈星竹在一起，就是因为她长得好看，我没有她那么漂亮，对吧？”

    “不是，我哪有这么肤浅？”

    徐尽欢笑着摇头，“我是因为陈星竹有钱才跟她在一起的。”

    他说这句话的潜台词其实是告诉谷思颖：

    你因为我有钱而想要跟我在一起，那我因为没钱而拒绝跟你在一起，这样很公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