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一场醉
作品:《我老婆是东晋第一女魔头》 “去找唐禹来,今晚的宴会他要参加。”
“告诉他必须来,因为我要喝酒。”
谢秋瞳坐在马车上,语气很平静。
刘裕低声道:“将军,其实我一直不明白,像您这样卓越的人,为什么会对唐…”
谢秋瞳打断道:“别问,自己慢慢去悟,悟出来你就成长了。”
“他说你能助我成大事,那我对你的要求就不再是从前那样了,很多事我都必须要让你去思考,去更快进步。”
刘裕微微点头,郑重道:“属下明白了。”
唐禹正忙着和舒县的一些乡老、官员一起对着百姓损失的账目,聂庆和小莲都在帮忙,听到谢秋瞳要喝酒的消息,吓得直接站了起来。
他瞪眼道:“不是,她疯了?不要命了!”
聂庆连忙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急道:“你快把这个也带过去,我怕她没带在身上。”
“如果她发病,就给她吃一粒。”
“哎呀肯定是王敦那个王八蛋要庆祝,小师妹不敢拒绝。”
唐禹拿着丹药就直接朝文家府邸方向而去,他清楚谢秋瞳的性格,这个时候要阻止已经不可能了,她永远都把大事放在建康之前。
他只能一边跑向马车,一边问道:“她现在已经在文家了?有人保护吗?”
刘裕道:“已经到了,酒宴正在准备,我们三十多个兄弟跟着的,倒是不会出事。”
唐禹直接道:“不坐马车了,直接骑马过去。”
两人飞快朝着文家而去的同时,谢秋瞳已经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她面色依旧平静,目光已经从容,淡淡说道:“丞相率领三万大军,从姑孰朝建康进发,从南方城门展开进攻。”
“王含两万大军,从西边城门展开进攻。”
“司马羕没什么调兵遣将的本领,在手上人不够用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兼顾,甚至连守备资源的调度可能都做不好,能坚持两天都不错了。”
“再派一万大军驻扎在井口至建康的必经官道上,与我一同截住郗鉴的流民军,务必把他们挡在距离建康三十里外,不让他支援司马羕。”
“同时,再派一万大军前往建康城的东南方向官道,盯住苏峻、刘遐驻扎在吴郡太湖之畔的流民军。”
“这般布局,建康周边就被我们牢牢控制,再也出不了什么差错了。”
“值得注意的是,武昌郡方面依旧要保持警惕,因为陶侃如今正在梁州,他很可能要从背后发动偷袭。”
王敦作战多年,对地理自然了然于胸,如今见谢秋瞳把这些战略说得清清楚楚,一时间也是惊骇。
一个女子能有如此的大局观,当真罕见。
他沉声道:“名义就是司马羕造反,诛杀陛下和太子,而我们这些忠臣,要铲除这些奸佞。”
谢秋瞳道:“拿下建康之后,你以丞相之名义,斩司马羕全家头颅,祭奠陛下亡魂。”
“再与各大世家权臣一起,共同倡议司马衍继位。”
“等翻了年,再让司马衍写一张禅让诏书。”
王敦眼睛发亮,拍着大腿道:“正是如此!谢将军果然想得周全!我家应儿有你这等贤妻相助,何愁不能坐稳江山。”
他端起酒杯,大笑道:“谢将军,为了我们的胜利,干杯。”
谢秋瞳也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宴席已经开场,各大侍卫都开始喝了起来。
唐禹飞奔进去,反而把所有人都惊住了。
众人抬头看向他,而唐禹一瞬间就看到了谢秋瞳。
她脸上带着笑意,正看着自己,眼神中似乎还有玩味。
唐禹道:“谢将军,你的师兄聂庆,下午练功走火入魔,此刻命悬一线了,他让我来找你。”
谢秋瞳站了起来,轻笑道:“怪不得你那么急,原来要出人命了。”
说完话,她看向王敦,抱拳道:“丞相,那属下就先走一步了,看看我那师兄又闯出了什么货来。”
这一声“属下”让王敦百脉通畅,只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事实上,他也有些醉了。
因此他直接摆手道:“去吧去吧,详细事宜,明日再与谢将军商议。”
“多谢丞相。”
谢秋瞳应了一声,便跟着唐禹缓步朝外走去,她分明已经有些走不稳了,眼睛里也有了血丝。
马车已经备好,唐禹直接钻了进去,然后一把将她拉了进来。
唐禹急道:“糊涂!你的病不能喝酒!你还喝这么多!”
谢秋瞳已经在喘气了,不停吞咽着口水,额头上出现了汗珠。
她咬牙道:“不喝不行,这是臣服的表现,是信任的姿态,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不能在这件事上留下任何让王敦不舒服的地方。”
唐禹连忙拿出丹药,递到了她嘴旁,道:“快吃下去。”
谢秋瞳瞥了他一眼,道:“暂时不吃。”
唐禹瞪眼道:“不吃?为什么?你在想什么?”
谢秋瞳尽力在保持平静,她此刻是如此理智,但眼中又闪烁着疯狂的情绪。
她咧嘴笑道:“除了必须要陪王敦喝之外,我内心上,也想喝。”
“我想醉一场。”
唐禹摊手道:“拜托,你这是醉一场吗?你一身的病,发作起来要人命的。”
谢秋瞳的身体在颤抖,已经有了抽搐的迹象了。
她脸上满是汗珠,额头青筋爆现,眼中的理智依旧还在,但疯狂的意味更浓了。
她看向唐禹,猛喘粗气:“知道我为什么发病的时候不愿意见任何人吗?”
唐禹道:“你不想任何人看到你狼狈的模样。”
“不,不是狼狈。”
谢秋瞳已经颤抖得很厉害了,她猛然扣住了唐禹的手,咬牙道:“是脆弱。”
“只有在发病的时候,在感受到死亡快速降临的时候,我才能够卸下所有的包袱和防护,任凭脆弱蔓延而出。”
“在平时,我做不到显露脆弱和本心,无论有多大勇气都做不到。”
“但在此刻,我做得到,我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她艰难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和语言,死死盯着唐禹,道:“这一场醉,我故意的,我要让你看到…我…的…心…”
她身体剧烈抽搐,嘴角已经流出了口水,病来得太快,她几乎已经撑不住。
唐禹连忙把丹药塞进她的嘴里,大声道:“什么话都不比你的命重要,先吃下去。”
谢秋瞳看着他,艰难道:“你拼命跑来文家找我,神色慌张的模样,我很欣慰。”
“至少在那一刻,我感受到有人在乎我的死活,而不是我的价值。”
她一口吞下了丹药,脸色苍白,极端的痛苦和极端的情绪下,她卸下了所有的包裹。
她看着唐禹,颤抖的手,抚摸上了唐禹的脸,轻轻道:“我从小就习惯了坚强,我很聪明,我对事物的理解总是深刻的,我作出的选择总是正确的。”
“偏偏你,一次又一次否定我,让我生气,让我觉得你幼稚,不可理喻。”
“可你却又站在更高的地方,证明你不是幼稚…你是…善良。”
“我什么道理都知道,但我做不到,因为没人给我善良,没人给我爱。”
“但你给我了,你劝我治病,你劝我不要那么冷漠,你对我说有人爱我。”
“我早知道你要走了。”
“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你。”
“我心里有你。”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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