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79章 骂一句意思意思也就行了

作品:《捐功勋!败家产!掀翻假死夫君棺材板

    见竹枝一时答不上来,竹雨替她开口道:“回姑娘的话,在一众孩子里,二公子独独愿意同李壮搭话。

    说来也奇怪,李壮那孩子的性子姑娘知道,对谁都没什么好脸色。

    偏偏对二公子,还能勉强笑一笑,有时说上那么一两句话。”

    宋言汐眸色微沉,感叹道:“二公子幼年目睹生母惨死,春花嫂子没的时候,李壮正好守在身边。

    他们两个有着相同经历,惺惺相惜也正常。”

    竹枝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姑娘,奴婢觉得不像是这么回事。

    二公子刚到府上那日,李壮对他还是很有敌意的,可当听到何先生提出他是锦王之子后,态度顿时有所不同。”

    “这两个孩子,谁先找对方搭的话?”

    竹枝表情微妙道:“姑娘,是二公子先找的李壮。”

    宋言汐点点头,吩咐道:“让人多留意两个孩子,别让他们起什么冲突。”

    想到愈发沉默的李壮,她轻叹一声,“丧母之痛并非一两日便能忘却的,有何先生这个舅舅在,给他些时间总能想明白的。”

    闻言,一直没开口的竹露闷声道:“姑娘,这孩子养不熟。”

    竹果也道:“姑娘好心帮了他还给他容身之处,是他不识好歹。”

    宋言汐无奈一笑,“你们都是听谁说的这些?”

    两根竹齐齐沉默了。

    她们姐妹俩不善言辞,可竹枝却生了一双利索的嘴,同样看不得自家姑娘一片真心喂了狗。

    “姑娘是不知道,那个李壮脾气怪得很,不肯同其他人住一个房间也就算了,他的东西也宝贝的很。

    王婶子去他房间取换洗衣服,还被他给骂了出去。”

    竹枝越想越气,愤愤道:“他拢共就带了两套衣服入府,吃的用的都是府上出的,真以为谁稀罕他那两件破衣服一样。”

    宋言汐皱着眉头听完,才开口道:“他身上的旧衣,还有一直不离身的荷包,都是他娘留给他的遗物。”

    竹枝一怔,“姑娘,我……”

    “不知者不为过。”

    想着李壮的性子,宋言汐吩咐道:“同王婶儿说一声,单独给他准备一个木盆,往后换洗衣服让他自己洗。

    至于他的房里,他若不在时也不必进去打扫。”

    竹枝还在自责中,闷闷应了一声,兴致不高。

    知道她在懊恼什么,宋言汐笑着问:“怎么,后悔此前对他态度不好?”

    竹枝轻哼一声,嘴硬道:“奴婢有什么好后悔的,分明是他自己跟个刺猬似的,一条狗从旁边路过都恨不得扎两下。”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她一想到李壮小小年纪就没了娘,又背井离乡来到京城,不免觉得自己之前对他少了点耐心。

    可一想到他那油盐不进的性子,她又觉得,哪怕是菩萨在世也得用手里的柳枝抽他。

    哪有小孩子同他一般,软的硬的都不吃,就跟那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竹枝顺手为宋言汐捏着肩,试探问:“姑娘打算什么时候回趟家?”

    一听这话,宋言汐便知这是言卿的意思。

    可一想到前世,那些至亲躺在血泊中的画面,无边的悔恨便将她整个吞噬。

    她只恨,自己当时只是一缕幽魂,除了眼睁睁看着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大仇未报,她实在是没脸去见他们。

    可外祖父他们已经在回京的路上,最多再有七八日便要归家。

    届时,即便她找借口不登门,以外祖父和外祖母的性子,也定然要到郡主府来看她。

    她一个晚辈,不登门探望二老已是大不敬。

    再心安理得的等着他们来找她,那才是真的不孝。

    即便他们不怪她,她也无法原谅自己。

    宋言汐深吸一口气,吩咐道:“随我去库房挑几样礼物。”

    闻言,四根竹眼前一亮,异口同声道:“是,姑娘!”

    

    哪怕来的路上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可真当站在言府门口时,宋言汐心头还是生了怯意。

    眼前更是不受控制般,出现那夜言家满门覆灭的惨状。

    哭嚎声中,他们的鲜血像是汇聚成河,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最后的一把火,更是将他们的尸身,连同着往日里承载着欢声笑语的言府,尽数付之一炬。

    该死的人是林庭风,不是他们。

    宋言汐闭了闭眼,在抬眸时,那双眼睛里只剩下了归家的欣喜。

    她提起裙摆,快速上了台阶,像从前无数次那样迫不及待奔向自己的亲人。

    两个门房一眼便认出她来,惊喜道:“姑娘回来了!”

    他们赶忙要回去通禀,被宋言汐出言喊住。

    她面带笑容道:“不用了,我知道娘亲和二位舅母在哪儿。”

    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个时间,她们三个应该在大舅母的院子里打叶子牌。

    就像大舅母常说的,做人要及时行乐,她可不想做那被困在深宅之中,每日靠着唉声叹气度日的妇人。

    宋言汐一直觉得,像大舅母这般的性子,本不属于言家后院。

    可她却为了毕生所爱,和他们的孩子,甘心将自己困在了这里。

    就连她曾经最爱的鞭子,也早早被她锁在箱子里,束之高阁。

    还未走近,宋言汐便听到院子里响起沈轻云爽朗的笑声。

    “今日也真是奇了,中午吃的明明都是一样的饭,也洗了手,怎得卿卿手气如此好?”

    她看了眼手边瘪下去的荷包,佯装懊恼道:“这么下去可不成,我这个月的月钱要是都输光了,可就没银子给孩子们买零嘴了。”

    吕氏笑她道:“嫂嫂还说呢,今日若不是你非要拉着阿姐陪你打叶子牌,我们本来要去宫门口接汐儿的。”

    “接什么接?”沈轻云挑眉,似有些生气道:“那丫头都回京一月有余了,也不说回家来看看。

    要我说,都别去接她,我倒要看看那个没良心的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

    吕氏坐的位置正好能看见入口处,瞥见宋言汐的身影,当即改了态度。

    她板着一张脸,斥责道:“嫂嫂说得对,那丫头确实太不懂事了。

    说起来,也是二十岁的人了,咱们像她这个年纪时都当娘了。”

    不等她再说什么,沈轻云瞪了她一眼道:“骂一句意思意思也就行了,怎么还骂个不停了?

    当心卿卿听了心疼,往后再不来帮着凑桌。”

    吕氏看了眼言卿,忍着笑道:“嫂嫂生什么气,我也是气她有家不肯回,在外头受了委屈也不同咱们说。”

    沈轻云横眉,嫌弃道:“也不知这窝囊性子,究竟是随了谁。”

    正说着,就听门口响起宋言汐带着笑意的声音,“大舅母这话说的,不都说外甥肖舅,自然是随了我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