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0章 他大哥瞧着正经,没想到私下这么风骚

作品:《王府继兄宠我如宝,亲哥却后悔了

    他看着那个木箱,担心阿厌会死。

    可是薛旻笑着说,那些毒物都被处理过,是不携带毒性的,他们只是吓唬谢厌臣而已。

    他默许了他们的行径。

    阿厌被锁在木箱里一天一夜,当他被放出来的时候,鲜血染红了他干净整洁的白衣,他似乎失禁了,散发出一股骚臭味,惹得围观的宦官们哈哈大笑。

    对上阿厌红肿恐惧的眼睛,他的心底悄然生出一丝害怕。

    阿厌声音沙哑,歇斯底里地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他看着这样的阿厌,很惶恐地想要解释什么,可是阿厌不肯听他的解释。

    他心里难受得厉害,想上前搀扶阿厌,薛旻却拦住了他。

    薛旻道:“殿下可莫要忘了,他和您最讨厌的人走得很近,您必须对他小惩大诫。更何况陛下那边,也希望您能拿出铁血魄力来。”

    于是他停住了走向阿厌的脚步。

    他目送阿厌踉跄着回家,那个黄昏夕阳如血,阿厌的影子在宫巷里拉得很长很长,多出了一些他看不透的东西。

    这件事过后,他渐渐忙于争权夺利。

    他不知道,以薛旻为首的宦官们将阿厌折磨的很惨。

    他们孤立他、戏耍他、打压他,甚至……

    甚至把他绑起来,在他的手腕上烙印了一个代表奴隶身份的“迟”字。

    等他终于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阿厌和他姨娘居住的竹楼,被宦官们烧了。

    他们把阿厌和他姨娘绑在楼阁里,他得到消息匆匆去救人时,只刚来得及背出阿厌,那座竹楼就彻底坍塌在了火海之中。

    阿厌再也不肯原谅他。

    阿厌怕极了他,也恨极了他。

    那个会在春日午后,笑吟吟从小包袱里取出蜂蜜糕团给他吃的阿厌,再也不会回来了。

    御花园,决胜台上。

    春风里挟裹着甜郁的花香,像是那年蜂蜜糕团的滋味。

    谢序迟凝视谢厌臣,“后来,我杀了薛旻和那群宦官。”

    谢厌臣平静地问道:“然后呢?我的姨娘,回来了吗?”

    谢序迟沉默良久,轻声道:“对不起。”

    台下。

    闻星落望着他俩。

    二人过招,二哥哥似乎正在摆脱对太子的恐惧,拳脚生风招式凌厉,眼神之中再无恐惧。

    也不知二哥哥能不能赢……

    她越看越紧张,忍不住隔着谢拾安,悄悄攥紧谢观澜的衣袖。

    谢观澜垂眸。

    少女白皙的指尖无意识地搭在他绯色的宽袖上,如同过去那般熟稔自然,将巫术所带来的迷雾悄然拨开,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她身体本能的记忆——她本能地依恋他。

    他慢条斯理地剥开一颗葡萄。

    台上的比试虽然还没结束,但他对二弟和谢序迟的实力是了解的,二弟并非谢序迟的对手。

    第三局,他会上场。

    只是不知,是和谢瓒打,还是和……

    隔着谢拾安,他把葡萄果肉送到闻星落唇边,“宁宁希望我尚公主吗?”

    闻星落怔了怔,没料到在如此扣人心弦的时刻,他竟然还有闲情逸致问这种问题。

    碧莹莹的葡萄果肉悬停在少女嫩粉的唇瓣前,散发出酸甜清新的香气,仿佛只要她不肯吃下去,他就会这么一直喂到她唇边。

    闻星落有些心虚。

    她生怕场上的人看见他俩亲近,到时候影响不好,只得用贝齿轻轻咬住葡萄果肉。

    谢观澜自然而然地擦去她唇边的葡萄汁液。

    他舔了舔残留着葡萄汁水的指腹,细密的睫毛在眼瞳深处覆落阴影,执拗地索求一个答案,“希望吗?”

    谢拾安:“……”

    不是,这两人真当他不存在呢?!

    他翻了个白眼,模仿谢观澜的口吻,面容扭曲阴阳怪气地嘀咕了声“希望吗~”。

    他大哥瞧着挺正经一人,没想到私底下这么风骚。

    难怪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钓走宁宁!

    闻星落才注意到谢拾安,脸颊染上绯红,小声道:“这些话,你就不能回去再说嘛?”

    谢观澜知道小姑娘脸皮薄,于是矜持地选择了缄默。

    台上,如他所料,谢厌臣在拳脚功夫上并非谢序迟的对手。

    尽管谢序迟有意放水,谢厌臣还是落了下风。

    谢序迟注视踉跄后退的白衣青年,诚恳低声,“我要怎么做,阿厌才能原谅我?让你赢下比试?还是为你姨娘重办水陆道场?或者,为你姨娘追封诰命?”

    谢厌臣站稳身形。

    他一边擦拭去唇边血渍,一边抬眸看向他,“太子殿下还没发现吗?今日你我的比试,我本就不是冲着赢你来的。”

    “那你为何应战?”

    谢厌臣望向台下。

    谢观澜已经起身,正摘下宽袖外裳,俨然是要亲自上场。

    而谢拾安和宁宁的脸上也毫无责怪他的意思,只冲他鼓励地挥了挥手。

    至于谢瓒……

    桀骜不驯的青年坐姿慵懒,微不可察地冲他略一颔首。

    谢厌臣站在春风里,温柔地弯起眉眼,“因为这场比试,是他们为了解开我的心结,特意安排的。太子殿下,你我的恩怨,便走到这里吧。往后,你我的前路里,不再有彼此。”

    青年的声音和煦柔软。

    像是春风里坠落的桃花瓣。

    可是那些花瓣落在谢序迟的身上,仿佛化作一片片锋利的刀刃,字字句句都令他有如凌迟痛不欲生。

    他眼眶通红,几乎找不到自已的声音,“你……你说什么?”

    谢厌臣没有回答他,漠然的与他擦肩而过。

    谢序迟转身,看着他快步走回席位上和谢观澜说话,谢拾安和闻星落都围着他,即便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可是他看得见谢厌臣脸上的笑容——

    那样的和煦温柔,一如当年,他刚来京城时的模样。

    阿厌,他身边有好多人。

    从来都是如此。

    他从来都有许多朋友。

    ——但凡天子,都将是孤家寡人。

    薛旻的话,如恶魔在耳畔低语。

    他脊背猛然爬上一股寒意,忽然遥遥望向谢折。

    隔着十丈远,谢折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玄黑色龙袍衬得他鸢肩火色威严赫赫,即便他的皇后也只能坐在他的下首。

    当年的一切,是父亲推波助澜的吗?

    谢折仿佛看不见谢序迟的注视,只从容不迫地站起身。

    他含笑注视谢观澜,“第三局,便由朕亲自和子衡较量。”

    玄黑色龙袍猎猎翻飞。

    盘踞在京都上空的黑龙,唯恐失了紧攥在手中的权柄,于是急于在年轻一辈的佼佼者面前,证明他即便容华老去也依旧凛然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