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8章 太子殿下似乎想和二哥哥重修旧好

作品:《王府继兄宠我如宝,亲哥却后悔了

    谢拾安臭着脸想把闻如雷从闻星落跟前撵走,然而刚靠近就听见了他这番话。

    他迟疑地望向闻星落。

    闻星落仰头凝视闻如雷。

    面前的少年魁梧挺拔却一身狼狈,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渴求。

    可是不知为何,也许是表姐和她说了她被闻家兄妹欺负的事,也许是打从心底里厌恶这张脸,她对这位所谓的三哥生不出一点亲近之意。

    她轻笑,“我也不喜欢你,特别特别不喜欢。你别再以兄长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了,行不行?”

    闻如雷愕然。

    谢拾安被谢瓒弄得烦躁的情绪,在听见这句回答后,像是被温柔的春风悄然抚平,只剩下和煦的温暖。

    他一把拽过闻如雷,“滚啊!少在我妹妹面前晃悠!我们镇北王府和宁宁才是一家人!”

    闻如雷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他红着眼眶深深看了一眼闻星落,沉默地离开了御花园。

    远处,谢折将几人的动静尽收眼底。

    他道:“姒姒身为母亲,为何不心疼闻如雷?朕观宫中妃嫔,俱都十分疼爱膝下皇子。”

    魏姒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涌出的一股戾气。

    彷佛是在责怪她,不知道爱护自己的孩子。

    谢折……

    他母亲早亡,自幼养在继母膝下,他每日看着继母疼爱弟弟,可他自己却吃尽苦头蹒跚长大,於是他对“母亲”生出了执念。

    他将天底下每个受伤的孩子,都看成了他自己。

    魏姒轻声,“这世上,不是每个孩子都配得到母亲的爱。”

    谢折眯了眯眼,“此话何解?”

    “陛下一定不知道,臣妾从前过的是怎样的日子。”魏姒望着闻如雷,眼底无波无澜,“这几个孩子,都是奸生子,当年臣妾恨不能摔死他们,又何谈疼爱?”

    “可是,姒姒对闻星落似乎格外宠爱。”

    “因为她值得。”提起闻星落,魏姒漂亮的凤眼顿时变的柔和,“那几个孩子,和他们的父亲一样冷血,只知索取,只知怨怪。可是宁宁和他们不一样,宁宁不仅向臣妾忏悔,还为臣妾报仇雪恨。宁宁不是闻青松的女儿,她是臣妾一个人的掌上明珠。”

    魏姒抬手,轻覆在谢折的手背上,“皇太后被奸人害死,您为了她,向您的父亲和继母挥刀,臣妾不认为这是不孝,相反,臣妾认为这是真正的大孝。陛下和宁宁一样勇敢,若是皇太后还在世,定会像我疼爱宁宁一样疼爱陛下。”

    谢折登基之後,只追封母亲为皇太后,并没有追封他的父亲,此举曾被建邺跟来的许多老臣诟病,但谢折始终不曾松口。

    魏姒揣摩着他的心思,才说出了这番话。

    谢折攥着佛珠。

    人至中年,即便身居高位精心保养,他的眼尾依旧爬上了细纹,他的饭量开始变少,他走路时不再如年轻时可以带起一阵风。

    这些年他常常梦回年幼时的建邺城。

    他甚至忍不住地想,他是不是对父亲太狠了些,他手染父亲和继母丶弟弟的鲜血,他是不是太过罪孽深重,他是不是需要修佛赎罪。

    今日听见魏姒这番话,始终锁在他心头的那副枷锁像是被突然打开,沉甸甸的心脏陡然一轻。

    他望向闻星落。

    蓉城的事,他并非全不知情。

    闻青松下狱,是闻星落的手笔。

    昔年欺辱魏姒的官员们一夜之间人头落地,也是闻星落的手笔。

    谢折的眼底多了一抹欣赏,彷佛沉暮的金乌看见了初升的星辰。

    他道:“姒姒的小女儿,竟比朕所有的公主,都更像朕。”

    他突然唤来孙作司,“传朕旨意,闻家幼女,襟灵敏悟,孝悌柔明,雅着闺闱之则,能瞻图史之诚。即日更名魏宁,册封安宁郡主,赐绢帛百匹,黄金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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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作司愣了愣,连忙去传旨。

    闻星落茫然地接了旨,不明白怎麽四哥哥和闻如雷打了一架,她就被封为郡主了。

    她其实不在意什麽郡主。

    她都要谋反了,即便当上郡主又有什麽意义。

    闻月引却小脸黢黑,拽住孙作司质问,“还有一道圣旨呢?!”

    孙作司不解,“没有了呀!”

    “怎麽会没有?!”闻月引的声音染上哭腔,“我是闻家的大女儿,我大哥是闻家的嫡长子,我们两个都没有受封,小妹凭什麽被封为郡主?!你一定是搞错了!”

    孙作司被她烦的不轻,使劲儿拉扯出自己的衣袖,“姑娘要是不信,大可直接去问陛下,缠着咱家算怎麽回事……”

    除了闻月引,不远处的张贵妃同样满脸不甘心。

    她不明白,为何魏姒三言两语,就能让陛下册封闻星落为郡主。

    幸好魏姒和陛下没有孩子。

    否则……

    岂不是会抢走她皇儿的储君之位?!

    谢序迟对此事却没什麽特别的情绪。

    他起身,朝谢折拱手,“第二局比试,儿臣想和阿厌比。”

    谢折允了。

    谢拾安担心,“二哥?”

    谢观澜对谢厌臣道:“我替你去。”

    谢厌臣摇了摇头,“有些事,需要我自己解决。”

    他从容地登上了高台。

    而闻星落抱着圣旨,见旁边的闻月引还在为了郡主之位发疯,生怕她伤到自己,不禁悄摸地去了谢观澜那边。

    她在谢观澜身侧落座,小声问道:“二哥哥和太子殿下,是有什麽过节吗?”

    谢观澜示意宫女给她换上杏仁茶,将谢厌臣幼时替他来京城当质子的事情讲了一遍。

    闻星落望向高台上的两人,“这麽说,他们是分道扬镳的旧友?我瞧着,太子殿下似乎想和二哥哥重修旧好。”

    “你俩嘀咕什麽呢?”谢拾安挤到两人中间,“给我腾个位置。刚刚宁宁说重修旧好,怎麽,你俩要重修旧好?”

    他好奇地看着谢观澜,谢观澜没理他。

    他又望向闻星落,闻星落轻咳一声,也没理他。

    此时,高台上。

    谢序迟温声,“阿厌,今日你我只切磋拳脚。”

    谢厌臣从谢观澜三人身上收回视线,再望向谢序迟时,像是获得了某种能量,从前的恐惧消弭大半。

    他认真道:“太子请。”

    “太子……”

    谢序迟品着这个词。

    小时候,谢厌臣从不会与他如此生疏。

    他们是国子监最好的朋友,幼时的那些年,他们总是一同做功课,一同手绘大周舆图,一同在春日的光影里,畅想将来要娶怎样的小姑娘。

    他们约定,要成为最好的君臣。

    谢厌臣也从不会唤他殿下。

    他总是笑吟吟地唤他阿迟。

    即便在他发病的丑陋时刻,即便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他也会来到他身边,关心地唤他阿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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