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1章 我是大汉天子刘备的儿子,谁敢杀我!!

作品:《三国:昭烈谋主,三兴炎汉

    蜀中春夜,月色凄迷。

    曹叡与程武等十余人趁着夜色仓皇出逃,马蹄声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

    众人不敢走官道,只能沿着崎岖山路向北疾行。

    “大王,再往前就是涪水关了。”

    程武勒住马缰,喘息着道。

    “只要过了关,就能到梓潼。”

    曹叡面色苍白,连日逃亡让他疲惫不堪。

    正要答话,忽然前方传来一阵马蹄声。

    “不好!”

    程武脸色大变,“可能是追兵!”

    众人急忙下马,躲进路旁的树林。

    只见一队骑兵举着火把,沿着山路缓缓行来。

    这些士兵盔甲鲜明,举止整齐,不像是刘永的叛军。

    曹叡仔细观察,忽然发现这些士兵的盔甲制式与齐汉军队相同,心中稍安。

    “出去问问。”

    曹叡对程武道。

    程武会意,走出树林,高声问道:

    “来者何人麾下?”

    那队士兵立即警戒,为首将领喝道:

    “尔等何人?深夜在此作甚?”

    程武拱手:

    “某乃骠骑将军曹叡麾下程武,有要事求见贵军主将。”

    那将领闻言,示意士兵稍安,上前打量程武:

    “骠骑将军?可是原魏王曹叡?”

    “正是。”

    将领沉吟片刻,道:

    “某等乃李公子麾下亲兵。”

    “尔等且随我来。”

    曹叡在树林中听得真切,心中惊疑不定。

    李公子?

    莫非是朝中的那个李?

    众人跟随那队士兵行了约半个时辰,来到一处隐蔽的山谷。

    谷中灯火通明,扎着十余顶帐篷,中央大帐前立着一杆大旗,上书一个“李”字。

    “请在此稍候。”

    将领进入大帐通报。

    不多时,

    帐门掀开,一个青衫文士缓步走出。

    月光下,只见他约莫二十出头。

    眉目清秀,气度从容。

    曹叡一见此人,立即认出他就是当朝大司马大将军李翊的长子李治。

    虽然多年未见,但那从容不迫的气度,与李翊如出一辙。

    “骠骑将军何故深夜至此?”

    李治微笑问道,声音平和。

    曹叡急忙上前行礼:

    “公子,成都危矣!”

    “刘永密谋造反,不日就要起兵!”

    李治神色不变,轻轻点头:

    “……某已知之。”

    “某来成都,正是为了处理刘永事务。”

    曹叡一怔,没想到李治早已知道此事。

    他仔细打量四周,只见营地中士兵不过十余人,不禁担忧道:

    “公子带了多少兵马?”

    “亲随十余人而已。”

    李治淡然道。

    曹叡大惊:

    “刘永麾下有精兵不下万数,更收编了不少魏国降卒。”

    “公子仅带十余人,如何擒拿刘永?”

    李治微微一笑,月光照在他清秀的脸上,显得格外从容:

    “……骠骑将军过虑了。”

    “刘永所部多为汉朝之臣,必不会助其谋逆。”

    “至于蜀地……”

    他顿了顿,继续道:

    “经年屡逢战乱,蜀之既破,则蜀人心胆已裂。”

    “败军之将,不可以言勇。”

    “亡国之大夫,不可以图存。”

    “刘永虽有异志,蜀人安能助之乎?”

    “至若汉军将士,得胜思归,必不从永而反,更不足虑耳。”

    曹叡闻言,心中震撼。

    这番话分析透彻,将蜀中形势看得清清楚楚。

    他躬身一礼:

    “公子高见,叡拜服。”

    “不愧是李相爷之子。”

    然而话一出口,曹叡忽然意识到什么。

    他抬头看向李治:

    “公子既早知刘永谋反,为何……”

    李治会意,接口道:“

    某月前便已到成都。”

    于是曹叡更加疑惑,又问道:

    “既然公子早就到成都了,为何迟迟不动手?”

    “非要等到刘永起兵造反?”

    李治目光深邃:

    “此前并无明确证据证明刘永谋反。”

    “如今他起兵造反是事实,擒之有名矣。”

    曹叡心中一震。

    他暗想,刘永在成都种种僭越妄为,与谋反何异?

    李治却此前并不能直接证明刘永谋反。

    甚至要坚持等到刘永真正起兵后才动手。

    何也?

    曹叡只微一沉吟,便反应了过来。

    李治,这分明是要断绝刘永的所有退路!

    看着李治平静的面容,曹叡忽然感到一阵寒意。

    这位看似文弱的公子,心机之深,手段之狠,实在令人心惊。

    李治似乎看穿了曹叡的心思,淡淡道:

    “骠骑将军,此前刘永封你为骠骑将军。”

    “此虽有僭越嫌疑,但朝廷还是同意了。”

    曹叡不知李治为何突然提起此事,只得应道:

    “是,是。”

    李治继续道:

    “某知蜀中仍有不少人心向魏室。”

    “曹骠骑是否愿意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助某收服魏国老臣?”

    “如此可使擒拿刘永之事更加顺利。”

    “若成,朝廷必不会亏待骠骑将军。”

    曹叡心中念头急转。

    李治这是要利用他在魏国旧臣中的影响力,来瓦解刘永的势力。

    他虽然不愿再卷入这些争斗,但如今形势比人强,他别无选择。

    “叡愿效犬马之劳。”

    曹叡躬身道。

    李治大喜:

    “好!有骠骑将军相助,大事可成!”

    当晚,曹叡被安排在营地休息。

    程武来到他的帐篷,低声道:

    “大王,这李治他……”

    曹叡摆手制止他,示意他坐下:

    “程卿,你都看出来了吧?”

    程武点头,皱起眉头,沉声道:

    “李治专门等刘永完全起兵之后才动手,这样一来刘永的罪名可就大了。”

    “看来李家……也有自己的心思。”

    此前刘永在成都种种僭越之举,虽然放肆。

    但考虑到其毕竟灭魏有功。

    同时又是老皇帝的儿子,以刘备晚年愈发感性重视亲情的性格来。

    其必不会对刘永严加惩处。

    但如今刘永是真的直接起兵谋反了,那这样一来。

    刘永的罪名可就大了,即便是刘备也不好保他了。

    曹叡再一联想。

    早在梓潼之时,诸葛亮就拉偏架。

    还让魏延带兵到梓潼去当搅屎棍。

    偏偏就是一直没有动作。

    既不出兵对付刘永,也不收回他的兵权。

    朝廷方面,更是没有明确表示让刘永返京,亦或者是回返自家封地。

    就好像是背后有一双大手,一直操纵布置着这一切。

    一边刺激刘永谋反,一边又放宽对他的管束。

    让他觉得中央对蜀地的掌控力在减弱。

    使得其更加有信心在蜀地割据。

    而到底是谁要这样安排,其目的又是什么?

    种种疑问实在是太多,曹叡作为蜀主,一时之间也没办法完全想明白。

    曹叡长叹一声:

    “……李子玉权倾朝野,其子又如此精明狠辣。”

    “看来民间传言,汉室江山半属刘氏半属李的法,并非是空穴来风。”

    “大王慎言呐!”

    程武急忙制止,“如今我们只能安心为汉室办事,不要再想其他的。”

    曹叡苦笑一声:

    “……卿言甚是。”

    “只是……看到李治的手段,不免让人心惊。”

    程武低声道:

    “李治此举,一石二鸟。”

    “既除掉了刘永这个隐患,又展示了李家的手段。”

    “”经此一事,朝中还有谁敢与李家作对?”

    “……不错,李翊是刘禅的姨父,又是相父。”

    “他一直是太子一党的人,想来其就是想借此机会,展示自己的手段与态度。”

    “从此以后,怕是没人敢在储君一事上,与李翊争论了。”

    曹叡颔首道。

    “孤有一种预感,这次事件结束之后,会有不少人被下狱流放。”

    “汉室朝廷又有经历一轮新的清洗。”

    “……呵呵”

    讲到这儿,曹叡忍不住轻声一笑。

    他原以为自己的魏国王朝末期已经相当艰难了。

    没想到,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呐。

    “罢了,”曹叡摇头。

    “如你所,现在我们只能安心为汉室办事。”

    “明日就开始联络魏国旧臣。”

    ……

    成都,晨光熹微中透着山雨欲来的压抑。

    曹叡在程武的护卫下,悄悄来到城西一处僻静的宅院。

    这里是原魏国太常杜袭的府邸。

    虽然杜袭如今已无实权,但在魏国旧臣中仍颇有威望。

    “大王亲临,老夫惶恐。”

    杜袭将曹叡迎入内室,屏退左右。

    曹叡摆手道:

    “……杜公不必多礼。”

    “如今某已非魏王,称呼骠骑将军即可。”

    杜袭会意,改口道:

    “将军深夜来访,必有要事。”

    曹叡将刘永谋反、李治已在成都附近布置的消息详细告知杜袭,最后道:

    “某欲联络魏国旧臣,共助朝廷平定叛乱,不知杜公意下如何?”

    杜袭沉吟良久,白的眉毛微微抖动:

    “刘永确实非明主,但李治……”

    “将军可曾想过,若是助李治平定叛乱。”

    “李家权势将更盛,现在刘李两家虽然和谐。”

    “但自古皇权与相权不能共生,待刘备、李翊皆死后,未来刘李两家会如何发展不好。”

    “曹骠骑擅自卷入李氏这盘棋中去,只怕是要误闯天家了。”

    曹叡长声叹道:

    “某何尝不知?然则如今形势,刘永必败。”

    “我等既已归顺汉室,自当为朝廷效力。”

    “至于李家权势……非我等所能左右。”

    杜袭点头:

    “……将军所言甚是。”

    “既然曹骠骑计较已定,老夫愿效绵薄之力。”

    在杜袭的引荐下,曹叡又秘密会见了原魏国尚书赵俨。

    赵俨虽已年过六旬,但目光依然锐利。

    “将军此来,是为刘永之事?”

    赵俨开门见山。

    曹叡心中暗惊,表面不动声色:

    “赵公已知?”

    赵俨冷笑道:

    “刘永在成都招兵买马,动静不。”

    “只是没想到他竟敢真的造反。”

    赵俨对刘永造反一事,既感到意外,又觉得有几分合理。

    毕竟洛阳朝廷方面,实在静的可怕。

    既不第一时间收回刘永的兵权,也不把他调回京城,回遣返回封地。

    而刘永的谋逆,也并非是一蹴而就。

    他先是在成都,大封蜀官,收买人心,试探朝廷底限。

    而朝廷,对此却相当泰然。

    甚至默许了刘永诸多的僭越行为。

    然后又在姜维的军功之事上拉偏架。

    甚至派魏延过来当搅屎棍,有意刺激刘永。

    不知不觉间,刘永似乎也逐渐成为这蜀中棋盘上的一枚棋子了。

    那么这背后的执棋人是谁呢?

    赵俨眉头蹙起,长长地叹了口气。

    只能感叹,洛阳朝廷的局势远比蜀中复杂的多。

    随后,曹叡将计划告知赵俨,赵俨当即表示:

    “某虽老迈,愿为朝廷效力。”

    联络完魏国旧臣,曹叡又将目光投向蜀地本土官员。

    这些人在刘永入主成都后态度暧昧,多是骑墙观望。

    刘璋在时,他们就帮刘璋。

    刘璋快不行了,他们就出卖刘璋,将之打包卖给曹魏。

    如今曹魏也不行了,他们就毫不犹豫地出卖曹魏,投靠汉室。

    只是中间发生了变故,汉室内部似乎对蜀中之事产生了些许分歧。

    现在,该轮到这帮骑墙派做出新一轮的抉择了。

    “若要成事,必须争取谯周。”

    杜袭建议道:

    “谯周在蜀地为官多年,门生故旧遍布各衙。”

    “现在其又被刘永用为了益州别驾,若能得他相助,大事可成。”

    曹叡沉吟道:

    “谯周向来谨慎,恐怕不易服。”

    杜袭笑道:

    “老夫与谯周有旧,可代为引荐。”

    当日下午,

    在杜袭的安排下,曹叡在城南一处茶楼秘密会见益州别驾谯周。

    谯周年约四旬,面容清癯,一双眼睛透着精明。

    见到曹叡,他躬身行礼,试探性地称呼:

    “大王……”

    曹叡知他故意试探自己,当即摆手:

    “谯别驾客气了,称呼某骠骑将军即可。”

    谯周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改口道:

    “骠骑将军召见,不知有何指教?”

    曹叡暗中感慨,就在前几天,他们还是君臣关系。

    如今却成了一朝的同僚。

    接着,曹叡将刘永谋反、李治奉命收捕的计划详细道来。

    谯周听罢,面色大变,手中茶盏险些跌。

    “这……这可是真的?”

    谯周声音发颤。

    曹叡正色道:

    “……千真万确。”

    “如今谯别驾有两个选择——”

    “一是将此事报知刘永,如此我等皆你手,你也可成为刘永的重臣。”

    “二是配合我等联络蜀地官员,共助朝廷擒拿刘永。”

    “两个选择,各有利弊。”

    “谯别驾一向聪明,当知如何抉择。”

    谯周汗流浃背,手中帕子不停擦拭额头。

    茶室内一时寂静,只闻窗外蝉鸣声声。

    良久,

    谯周终于起身,深深一揖:

    “周虽不才,愿效犬马之劳,助朝廷平定叛乱。”

    曹叡心中暗松一口气,面上不动声色:

    “谯别驾深明大义,某代朝廷谢过。”

    计议已定,众人立即分头行动。

    谯周利用在蜀地多年的影响力,很快联络到各衙门主要官员。

    当夜,成都各衙门的官员悄悄聚集在城南一处大宅内。

    宅院深深,烛光摇曳。

    李治坐在主位,曹叡、杜袭、赵俨、谯周等人分坐两侧。

    下方坐着二十余名蜀地官员,个个面色凝重。

    “诸位,”李治开口,声音平静却自带威严、

    “刘永谋反,朝廷已获确证。”

    “某奉旨收捕逆臣,还需诸位鼎力相助。”

    众官员面面相觑,有人质疑道:

    “李公子,刘永在成都有精兵数万。”

    “公子仅带十余人,如何成事?”

    李治淡然道:

    “刘永所部,多是大汉将士,岂会随他造反?”

    “蜀地经年战乱,百姓思安,谁愿再见烽火?”

    谯周起身附和:

    “……公子所言极是。”

    “刘永倒行逆施,必遭天谴。”

    “我等既为汉臣,自当效忠朝廷。”

    在谯周的带动下,众官员纷纷表态愿效忠朝廷。

    李治满意点头,问道:

    “刘永何时起兵?”

    谯周答道:

    “据可靠消息,就在今晚子时。”

    李治眼中精光一闪:

    “好!那我们也今晚动手。”

    随即吩咐左右,“备好肥羊、肥牛,让诸位饱餐一顿,方好行事。”

    当晚,宅院内灯火通明,香气四溢。

    肥羊肥牛在火上烤得滋滋作响,美酒斟满杯盏。

    众人大块朵颐,气氛热烈。

    仿佛这不是一场生死较量,而是一场寻常宴饮。

    宴至中途,谯周来到李治身边,欲言又止。

    “谯别驾有事?”李治问道。

    谯周躬身道:

    “……无事。”

    “只是见公子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胆识魄力,实在令周佩服不已。”

    李治微笑:

    “某不过是跟随家父,学了些许皮毛教益罢了。”

    谯周感叹道:

    “李相爷名震天下久矣,周未能见证他的传奇。”

    “却能见证他的儿子,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提到父亲,李治眼中闪过崇敬之色:

    “家父文韬武略,某终生难及。”

    “若能达其十分之一,于愿足矣。”

    谯周仔细观察李治,只见这位年轻公子举止从容。

    言谈间自带威仪,果然有李翊当年的风范。

    他心中暗叹:李家有此子,权势恐怕还要再延续数十年。

    看来他投李家这一注,是投对了。

    曹氏,早该卖了。

    不过这次卖的价格还算高,也不算太亏。

    子时将至,李治起身击掌,院内立即安静下来。

    “时候到了。”

    李治目光扫过众人,“按照计划行事。”

    “谯别驾带人控制四门,杜公、赵公联络魏国旧部。”

    “曹骠骑随某直取王府。”

    众人领命,各自准备。

    曹叡来到李治身边,低声道:

    “公子,某有一事相询。”

    “将军请讲。”

    “公子早就可以动手,为何非要等到刘永起兵?”

    李治淡淡一笑:

    “谋反未行,其罪不彰。”

    “如今他既起兵,便是自绝于天下。”

    曹叡心中凛然。

    李治这是要彻底断绝刘永的所有退路,其手段之狠,心思之深,实在令人心惊。

    尽管心中早有预料,可当见着他毫无忌讳的直言时,还是感到心惊。

    而能让如此有恃无恐地去执行这项计划。

    只怕还是得了那位大人的授意。

    成都,暮色四合时分。

    一场惊天变故正在酝酿。

    李治站在吴王府的高阁上,远眺着这座即将陷入混乱的城市。

    他的身后,一众官员肃立待命。

    “时候到了。”

    李治缓缓转身,目光如炬,“开始吧。”

    一声令下,数十名亲兵手持内阁签发的逮捕令。

    分赴成都各城门、街市张贴。

    逮捕令上朱砂大字赫然:

    “吴王刘永,谋逆造反,罪证确凿。”

    “奉旨擒拿,敢有藏匿者同罪!”

    消息如野火般迅速传遍全城。

    汉军军营中,将领们聚集在校场上,议论纷纷。

    “吴王谋反?这……这可是真的?”

    一个年轻将领难以置信。

    老将王平沉声道:

    “内阁既已下诏,写了逮捕令,想必不假。”

    “只是……我们该如何自处?”

    众将面面相觑。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我等既为汉臣,自当效忠朝廷!”

    众人望去,只见偏将军张翼大步走来:

    “李公子已在城中布置,愿随某助朝廷平叛者,随我来!”

    他原是魏将,如今降了汉室。

    身处旋涡混乱之中,正好给了他一个表现的机会。

    部分将领犹豫不决,但更多将领纷纷表态:

    “愿随将军平叛!”

    与此同时,

    也有极少数敏锐的军官悄悄离开军营,前往李治所在的临时指挥部报到。

    夜幕降临,成都城内暗流涌动。

    李治在临时指挥部与众人会面,烛光映照着一张张凝重的面孔。

    “诸位,”李治环视众人。

    “成败在此一举。”

    “望诸位同心协力,共擒逆贼!”

    众人齐声应诺。

    曹叡上前一步:

    “公子,某愿率部直取王府!”

    谯周也道:

    “某已控制四门,绝不让逆贼逃脱!”

    李治点头:

    “好!依计行事!”

    而此时吴王府内,刘永正在点将誓师。

    他身穿金甲,意气风发:

    “今夜起兵,大业可成!”

    话未完,府外忽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一个亲兵仓皇来报:

    “殿下!城中多处起火,各营兵马异动!”

    刘永大惊:“何人作乱?”

    又一个探马来报:

    “是李治!他带着内阁逮捕令,殿下谋反!”

    刘永先是一愣,随后怒极反笑:

    “好个李治!竟敢欺到本王头上!”

    随即拔剑大喝。

    “亲卫队随我来!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

    刘永带着数十名亲卫冲出王府,只见街道上火把通明,喊杀声四起。

    原本约定前来会师的汉军将领大多未见踪影,只有零星几个心腹带兵赶到。

    “人呢!孤的人呢?”

    “孤的人哪去了!!”

    刘永嘶声大吼,发现自己麾下许多将领都没有按照约定前来会师。

    他身边只有亲随几十人。

    “殿下!”

    心腹侍卫陈宵急忙奏道:

    “情况不妙,各营兵马多按兵不动,我们怕是中计了!”

    刘永恨恨咬牙:

    “先去军营,只要控制住军队……孤就能……”

    话音未,

    前方街口突然转出一队人马,当先一员老将正是杜袭!

    “反贼刘永!”

    杜袭拔剑大喝,“还不下马受降!”

    刘永大怒:

    “杜袭老儿,安敢叛我!”

    罢,拍马直取杜袭。

    二人率众战在一处,剑光闪烁。

    刘永年轻力壮,但对面毕竟人多,一时间竟难以取胜。

    战不数合,陈宵急呼:

    “殿下!追兵将至,不可恋战!”

    刘永虚晃一剑,拨马便走。

    杜袭也不追赶,只是冷笑:

    “看你能逃到几时!”

    刘永带着残兵在街道上疾驰,想要冲出城去。

    陈宵建议:

    “殿下,不如去绵竹找邓艾将军!”

    刘永点头:

    “好!去南门!”

    然而当他们赶到南门时,只见城门紧闭,城楼上火把通明。

    谯周站在城楼上,俯视着刘永等人。

    “谯周!”刘永怒喝,“开城门!”

    “殿下恕罪,此门周怕是开不得了。”

    “什么?”

    刘永勃然大怒,以剑指之,大喝道:

    “你这逆贼,竟敢背叛我!”

    谯周仰头大笑:

    “殿下此言差矣!某一直效忠的都是汉室。”

    “如今你背叛汉室,那你就是汉室的敌人!”

    刘永气得浑身发抖:

    “反复人!安敢叛我!你不得好死!”

    就在这时,身后追兵已至。

    杜袭、赵俨各率一队人马,将刘永等人团团围住。

    程武执剑大呼:“反贼受降!”

    刘永环视四周,只见亲卫们个个面带惧色,已知大势已去。

    但他不甘心就此失败,拔剑大喝:

    “将士们!随我杀出去!”

    一场惨烈的厮杀在城门下展开。

    刘永的亲卫虽然勇猛,但寡不敌众,很快就被斩杀殆尽。

    陈宵为保护刘永,身中数箭而亡。

    刘永独自一人,身披重甲,在乱军中左冲右突。

    他身上已多处负伤,鲜血染红了战甲。

    披头散发,状若疯魔。

    “来啊!来杀我啊!”

    刘永癫狂大笑。

    “我是皇子!当今天子的儿子!谁敢杀我!”

    “谁敢杀我!!”

    士兵们因为接到生擒的命令,不敢下死手,反而被刘永砍伤数人。

    他手中的长剑舞得呼呼生风,一时间竟无人能近。

    程武见状,大喝:

    “用铁叉!”

    数名士兵手持长铁叉上前,瞅准机会,猛地叉住刘永的双肩。

    刘永惨叫一声,手中长剑地,但仍奋力挣扎。

    “畜生!你们这些畜生!”

    刘永目眦欲裂,“赶紧放开我,不然我让我父皇把你们全部杀光。”

    “信不信孤杀你全家,诛你九族。”

    “知道孤是谁的儿子吗?”

    刘永状若癫狂,行似疯癫。

    他挣扎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力竭。

    跪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士兵们自动让开一条道路,李治缓步走来,停在刘永面前。

    刘永抬头,透过被鲜血模糊的视线,看到李治冷峻的面容。

    李治轻声一笑,声音平静得令人心寒:

    “吴王殿下,一别倏忽数载,别来无恙否?”

    刘永啐出一口血水,狞笑道:

    “李治!你够狠!我输得不冤!”

    李治俯视着他,目光中带着几分怜悯:

    “殿下若安分守己,何至于此?”

    “安分守己?”

    刘永狂笑:

    “这天下本该有我一份!我不过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李治摇头道: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非一人之天下。”

    “殿下执迷不悟,才会得如此下场。”

    刘永嘶声大吼:

    “你母亲跟你姨母都是后来的,你们欺负我母亲早死,抢走我母亲的皇后之位。”

    “不然我才是嫡长子,东宫本该就是我的!我的!!”

    李治默然不答,任凭刘永嘶声大骂。

    因为骂的太难听,程武等人都听不下去了。

    于是来到李治跟前,声问是否要让刘永闭嘴。

    李治挥手表示不必。

    过了片刻,刘永嗓子哑了,逐渐安静下来。

    他死死地盯着李治,问道:

    “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都在你的算计之中?”

    李治沉默半晌,只回了一句:

    “并不是在我的计算之中。”

    “……哈哈哈,放屁!”

    刘永惨然一笑:

    “如果不是在你的计划之中,我怎会一败涂地?”

    李治不再理会刘永,只是对程武吩咐道:

    “将逆贼押入大牢,严加看管。”

    士兵上前将刘永架起。

    经过李治身边时,刘永忽然低声道:

    “李治,你今日如此对我,来日必有人如此对你!”

    李治面色不变,只是淡淡回道:“不劳殿下费心。”

    看着刘永被押走的背影,杜袭上前低声道:

    “公子,此人留不得。”

    李治望着夜空中的明月,轻声道:

    “他的生死,自有朝廷定夺。”

    这一夜,成都易主。

    李治以雷霆手段平定叛乱,生擒刘永,展现出了与其年龄不符的老练与果决。

    次日清晨,李治在吴王府升堂议事。

    参与平叛的文武官员齐聚一堂,个个面带喜色。

    谯周上前禀报:

    “公子,成都已完全控制,各营兵马皆已归顺。”

    杜袭也道:

    “刘永余党大多擒获,唯有邓艾、师纂等人不在城中,逃过一劫。”

    李治点头:

    “诸位辛苦了。”

    “某已飞书报往洛阳,不日便有旨意到来。”

    曹叡站在堂下,看着年仅二十余岁的李治从容指挥若定,心中感慨万千。

    这位年轻的公子,一夜之间就平定了一场可能动摇国本的大乱。

    其手段之高明,实在令人惊叹。

    议事完毕,李治单独留下曹叡。

    “骠骑将军,”李治道,“此次平叛,将军功不可没。”

    “某已向朝廷为将军请功。”

    曹叡躬身道:

    “此乃臣分内之事。”

    李治微微一笑:

    “……将军不必过谦。”

    “待益州安定,朝廷自有封赏。”

    离开王府时,曹叡在长廊上遇见了谯周。

    二人相视一笑,颇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意。

    “谯别驾,”曹叡低声道,“昨夜之事,着实凶险。”

    谯周叹道:

    “是啊,若非公子运筹帷幄,恐怕不会进展的如此顺利。

    他没有完,但曹叡明白他的意思。

    若不是李治早有布置,以刘永在成都的势力,胜负犹未可知。

    “经此一事,”谯周继续道,“李公子在朝中的地位,怕是能够水涨船高了。”

    “李相也老了……”

    二人默契的对视一眼。

    此时无声胜有声。

    两人似乎都悄然地达成了一个共识。

    曹叡望着庭院中盛开的春,忽然想起刘永被擒时那癫狂的模样。

    权力之争,从来都是如此残酷。

    胜者王侯败者寇,古今皆然。

    而他也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他至少保全了性命。

    也为曹氏一族争取到了一线生机。

    至于未来……

    曹叡望向北方,那里是洛阳的方向。

    这场风波之后,齐汉的朝堂,恐怕又要有一番新的格局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