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1章 洛阳女儿名莫愁
作品:《大宋为王十三年,方知是天龙》 第431章洛阳女儿名莫愁
起床,洗漱,吃饭,一气呵成,然后出门前往州学。
课堂內此刻铃声尚未响起,先生也没进入,学生们聊天说话窃窃私语,莫寻在旁边小声道:“赵兄,我姐姐来了。”
“莫愁小姐到玉州了吗”赵调瞅他一眼:“可是莫兄为何要告诉在下此事”
“这个——”莫寻嘿嘿笑了两声:“实不相瞒,我姐姐想要见一见赵兄。”
赵调闻言不由一证:“莫兄,我与令姐素不相识,从未谋面,见在下作甚”
“家姐,家姐—”莫寻轻嘆道:“家姐知道了罗敷辞与青青歌两首诗,所以想要结识一下赵兄。”
“罗敷辞,青青歌”赵闻言皱起眉头,苦笑道:“竟是传播得如此快吗已经到了洛州那边”
莫训道:“正是如此,秦家与诸葛家满天下传扬,此刻赵兄诗名,已是於世间鹊起了。”
赵侗想了想:“莫兄,可见面似乎不太好吧,原本扶摇公子给令姐写莫愁曲,天下广为流传如今我写了另外两首,多少分去些令姐风头我看这个面还是不见为妙,以免到时尷尬。”
“赵兄想多了,家姐並未做此般想法,而是闻得两诗之后,惊嘆赵兄才名,所以才想一会赵兄,討教些诗词文章之事。”莫寻解释道。
赵调不语,半天道:“这不太好,令姐不比莫兄,与在下多年同窗,可以拋弃身份背景,畅谈家国之事,引为君子之交,无关名利地位,令姐乃世家嫡女,又身为十大名,自身高贵,可远观不可近瀆也,在下布衣白身,家中甚莫足寒门,我看还是不要见了。”
莫寻闻言双眼不由睁大,颇为意外地道:“赵兄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什么叫自身高贵,可远观不可近瀆什么白衣布身,家中莫足寒门赵兄见我姐姐,难道不是看在我的面上吗关那些世俗成见鸟事我姐姐也从不看重那些,甚至从不在乎,从不去管的,但凡赵兄去过洛阳,就会知道我姐姐的名声,城中百姓,无不称讚,无不呼唤洛阳女儿莫愁—..”
赵侗挠了挠头:“莫愁小姐如此平易近人,在下十分佩服,可在下並非洛阳之人,不是一方水土,总是不识,有身份之阻隔,还有那两首诗的事情在前不见了,不见了。”
莫寻嘴角抽了抽:“赵兄和罗敷姑娘就没什么阻隔,没一方水土之说吗诗会都可去参加,酣畅淋漓做起诗歌,独占鰲头,毫不自喜自悲,怎么我家姐姐邀请你却拒绝呢”
赵调道:“莫兄怎么好这般相比诗会乃是做学问的场所,在下是去作诗学习去,和令姐邀见怎么相同”
莫寻皱眉道:“赵兄又这般说了,我记得以前赵兄不是说诗会大抵乃是玩乐事情,少有什么可学之处,参加不过白白浪费读书时间。”
赵调道:“此一时彼一次,何况在下去了又自不同—”
莫寻负气道:“赵兄推三阻四,罗敷姑娘的诗会都好参与,家姐的邀请却不愿前往,莫非瞧不起我家姐姐吗”
赵调瞅莫寻一眼,幽幽地道:“莫兄啊,怎可这么揣度在下呢,莫兄难道不知在下为人吗实乃这个男女授受不亲啊!”
莫寻气极而笑:“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看赵兄是怕罗敷姑娘知道吧赵兄担心去见我姐姐叫罗敷小姐得知,心中不愉吃醋,才百般拒绝的吧”
赵心想,我怕她知道干什么我是不想诸葛青青知道,自己毕竟要对诸葛青青负责,怎么好於对方不在之时,去见旁的女子
诸葛青青说去寻找克制自己左手的法子,自己这时去见同为十大名,且並非相识的世家女子总归不好,寻常女子有事情相见还情有可原,但是莫愁就算了,不是怕诸葛青青多想,是自己不好过心中之关。
“莫兄千万別胡言乱语,这关罗敷小姐什么事,且莫要凭空污罗敷小姐清白,这般言语之下,以后还怎么相见罗敷小姐呢”赵调摇头道。
“既然——不关罗敷小姐的事情,那罗敷小姐若是要见赵兄,赵兄见或是不见呢”莫寻气哼哼地道。
“这个——自然是要见的,毕竟乃为相识友人,若是有事,怎好不见”赵调思付道。
见罗敷与见莫愁不同,毕竟相识在诸葛青青之前,而且有诗文礼物往赠,算是好友,诸葛青青不会不理解,自己心中也无什么惭愧。
至於莫愁自己又不认识,见来做甚且还有诗文夺其美之事在前,已经算是过节了,就是对方再不在乎,可也总別彆扭扭,何况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在乎呢
“赵兄实在是太虚偽了,太虚偽了.”莫寻忿忿不已,赵调將诸般话语都堵死,他一时想不出来什么说辞,只得不停言道其虚偽。
赵调沉吟道:“莫兄言重,哪里是什么虚偽,实在是见了令姐並无半分益处,说不好还惹得两边都一肚子气在,又有授受不亲之故,在下便不去见了。”
“我都说了姐姐不是那般心胸狭隘之人,那赵兄见罗敷姑娘就有益处就没什么授受不亲了
赵兄平日自翊君子,没想到在此小事之上却虚偽的紧,到时我也会在一旁相陪,哪里来的什么授受不亲呢。”莫寻气呼呼道。
赵调笑笑不语,这时上课铜铃响起,外面先生脚步声动,莫寻小声负气道:“放学我再与赵兄分说!”
转眼一天时间过去,最后堂课结束,赵调害怕莫寻继续叻,瞅他不注意,拿起笈箱就走,可还没走至州学大门,便闻后边莫寻追来喊道:“赵兄跑甚么”
赵调无奈只得停下,然后转头道:“今日实在是先生的课业没做完,著急回家继续做功课,所以没等莫兄一起。”
莫寻道:“赵兄以为我是小孩子一般好骗吗还不是嫌我囉嗦姐姐的事情烦了,赶快躲著”
赵调抚额道:“莫兄这是哪里话,一起走吧,走吧。”
莫寻脸皮抽搐,与赵俩並排而行,片刻出了州学大门。
这时下学学子各自分开,莫寻这些时日都未乘马车,与赵行至玉江边上。
“赵兄,还是去见一见家姐,不然在下实在没办法与姐姐交代啊。”
赵调不解道:“莫兄同胞姐弟,有何不好交代的不过邀约这种小事,只说我不肯去也就是了,再加上几句在下不识抬举,不识好歹,也都无妨。”
莫寻伸手拍胸道:“赵兄啊赵兄,可是我都已经在家姐面前夸下了海口,说一定能把赵兄请到的—.”
赵调纳闷道:“这算哪门子的海口”
莫寻訥訥道:“我,我与家姐说,你的诗才远超过扶摇公子,別说扶摇公子,就是四大公子齐至也並非赵兄对手,只不过徒增笑耳罢了,而若是请不来赵兄,岂不是全为吹牛在家姐面前丟死人了,不但家姐,有一些族人也听到我的言语,恐怕也是笑话,回洛阳宣传一番,我只怕更难回家了。”
赵调闻言呆了呆:“这哪是莫兄自己夸下海口这分明是给在下夸的海口,莫兄总归家里事情,有什么笑话不笑话的可在下若是不见令姐,却显得怯场怕了,夸耀四大公子不如自己,却反而不敢露面,其实是在浮夸大话而已,显得在下乃为不诚之人了。”
“啊,这个——”莫寻抹了一把脸,道:“总之赵兄,咱们二人现在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赵兄去见一次家姐又何妨,不过谈些诗词文章,本就做为雅事,赵兄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辞呢”
“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赵调嘘声道:“我家不过平民白身,哪里有什么荣损之说,更何况即便叫令姐以为我是吹牛,是不诚之人又如何一切都是莫兄说的,在下又不知晓,世上本无事,但求我心安,皎若明月,皎若明月。”
“赵兄,你,你怎么油盐不进呢。”莫寻听到这里了跌脚:“不仅如此,家姐写信给扶摇公子,说了我所言语,估计扶摇公子即日便到,想要会一会赵兄呢
“莫兄是真能给在下找事儿啊。”赵调不禁头大如斗:“会甚么会,想来是给你家夺宝助拳的,会我干什么,令姐我都不见,更別说什么四大公子了,莫兄,已到玉带桥了,莫兄过桥北行,在下也赶快回家,就此告辞了。”
他说著拱了拱手,转身便快步朝前走,气得莫寻在后面直瞪眼,却毫无办法。
赵沿著江边向前,也不回头,片刻后远离玉带桥,这才松下口气,放慢了脚步。
他不会去见莫愁,现在莫寻又说扶摇公子也来,那就更不可能去见了。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自己现在还不具备完全保护家门,保护自身的能力,那就得谨慎行事,少沾惹外界因果,似四大公子这些人能不接触便不要接触,能不见到便不去见到。
他边想边走,这时太阳往西而落,光芒照在玉江之上,映入眼帘一片金黄,暖风不时吹过,令人熏熏欲醉,感觉无比愜意。
就在这时,前方江上忽然传来一阵歌声,唱得是:越女採莲秋水畔,窄袖轻罗,暗露双金,照影摘似面,芳心只共丝爭乱。
鸡尺溪头风浪晚,雾重烟轻,不见来时伴。隱隱歌声归远,离愁引著江南岸。
声音甜美软糯,十分动听,唱的曲调也字正腔圆,韵律丝毫不差,不由引得赵侗注目。
这是本朝初一位诗词大家所作蝶恋词,说的是江南越女採莲的情景,虽只寥寥六十字,但其中人物衣著形象无一不描绘得歷歷如见,下半闕更是写景中有敘事,敘事中夹抒情,自近而远,余意不尽。
而此刻唱此词的却是一名少女,这少女踏一只轻舟,撑一根竹蒿,从前方江边顺水而来,口中悠悠吟唱,顺风传出极远。
赵看去少女,虽然还不算近,但他此刻內力雄浑无比,自是瞅得清晰。
只见少女立在小船船头,发挽明月新髻,青丝隨风轻扬,鬢边簪一朵新摘的白茉莉,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唇不点而含丹,笑得梨涡浅浅,顾盼间自有倾城之姿。
身上穿件荷绿色细致儒裙,裙摆绣著几支淡青水草,被江雾润得微微发潮,却更显她身姿窈窕,宛若水中凌波而来的仙子。
好一幅美妙图画,赵惆不由心中讚嘆,此刻落日美,江水美,少女美,歌声美,几样融合一起,看了不禁叫人心旷神怡,忍不住称颂,此时少女划著名小船越来越近,速度却是逐渐慢下,目光落在沿江畔而走的赵身上,微微露出一丝浅笑。
赵调心中纳闷,对自己笑什么自己又不认得她,就见少女驾小船至赵调不远,忽然撑篇停住,然后身形轻轻一跃,竟如柳叶一般飘至岸上,极巧地落在赵调的前面。
赵调不由止住脚步,两人此刻不过半丈距离,再走势必碰上,他疑惑打量少女:“这位姑娘,你—”
“可是赵赵公子当面”少女盈盈开口,如夜鶯轻鸣,无比柔软好听。
“正是在下,不知姑娘是——”赵调摸不著头脑,对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顺江而下,在此处上岸拦住自己,似乎是专为等自己而来
“河中之水向东流,洛阳女儿名莫愁,小女乃是赵公子同窗好友,莫寻的姐姐,怕舍弟邀约公子不成,所以特地在此等候,想见公子一见。”少女盈盈一笑。
“啊这个——”赵闻言顿时有些哑口无言,这,这怎么还堵上自己了呢料到自己不愿意相见,所以特意在此等著可又怎么会认得自己呢
“小女唐突,赵公子不会介意吧”少女轻轻道,“不介意。”赵调硬著头皮道,心说你究竟想干什么一个大姑娘家,这样做真的好吗
“不知莫愁小姐怎么会识出在下”
少女莞尔道:“之前询问过家弟公子面貌形象,家弟描述极为详细,尤其是—公子所戴的那一块上好羊脂玉佩,难有人相同,一见便知是公子当面。”
赵调低头看了眼腰上玉佩,心说不行,这东西被莫寻盯上了,和谁都讲,难免最后败坏罗敷姑娘的名声,此番回家后还是先摘下来好了。
他想到此处,正了正色,道:“莫愁小姐,不知找在下有何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