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霖的座位就挨在林觉旁边，她的突然造访让一群诡神色古怪，这还是头一回有女人来找老大。

    难道这是以后的大嫂。

    大爷一脸暧昧地凑了个脑袋过来：“小子不错嘛，想当软饭男了？”

    “这是我领导，少胡说八道。”林觉伸手指向隔壁桌：“去那边去，我和肖司长要谈事情。”

    桌子边的诡非常识趣地挪到了另一桌，一群诡又是喝酒又是吃肉，吆五喝六的，感觉不像是什么人见人怕的诡异，反而更像是夜晚大排档里的中年男人们。

    “你这些诡挺有人味的。”肖霖扫视了一眼四周，评价了一句。

    林觉笑道：“没有人味的诡我还不会收呢，他们都是我精挑细选过的，保证不会对社会造成任何危害。”

    他这话不仅是在对肖霖说，也是在对肖霖背后的赤霄王说。

    与其浪费时间怀疑一个对社会带来正面影响的三好青年，不如去好好想想该怎么对付越来越频繁的迷雾。

    肖霖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她自然是听出了林觉的弦外之音，微微一笑，手里的筷子无意地搅动着碗里的香油：“有没有危害不是你说了算的，我们稽查司会评估的，虽然目前看起来一切正常，但谁能保证以后？”

    “万一有一天你死了呢？你的雨衣，你的这条街里面的诡异就会再也没有束缚，那将会变成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地雷。”

    “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林觉嘴角直抽，这女人是真的不会说话，哪有咒人死的？

    他将一块土豆塞进嘴里，边吃边说：“即便真有你所说的那种情况，他们也不会失控。”

    他的目光看向一边为了争一块肉差点打起来的大爷和花花绿绿，笑道：“他们只是想要一个能够安心居住无人打扰的家，身边有家人有朋友就足够了。”

    “只要没有人来打扰这种安宁，他们的威胁程度就等同于零，你们完全可以将他们看作是被世界遗忘在这条街上的普通人。”

    “你的话里带刺啊，难道你还觉得稽查司会来主动招惹你不成？”肖霖微微一笑，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林觉面前：“昨天曲明发生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这是给你的奖金，密码六个0。”

    “有多少，不会是六位数的密码，三位数的余额吧？”林觉把卡接了过来，其实钱多钱少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重要的是让稽查司的注意力不再放在他的身上。

    肖霖涮着肉：“八位数，转轮王替你争取的，他很看重你。”

    这也是在表达态度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在说即便赤霄王对林觉的观感不算特别好，但稽查司内还有一个王很青睐林觉，稽查司不会动手。

    “哈哈，那谢谢了。”林觉将卡给收好，夹了一块香菇放到肖霖碗里：“你尝尝这个，挺好吃的。”

    话既然说开了，那他也就放心了，没必要再夹枪带棒地交谈了。

    “还有，上次你说的调查一下秦朗和第三医院的关系，已经调查清楚了。”肖霖把香菇扒到一边，自顾自地夹了一块肉：“十年前，秦朗曾经在第三医院精神科接受过治疗，就在他的儿女死后。”

    精神病院长在精神科接受过治疗？

    听起来有点拗口啊。

    儿女死之前，秦朗是一位纪录片的导演，儿女死之后在到进入永宁精神康复医院有一段空白时期，而那段时期的秦朗就在第三医院接受精神治疗，再之后，他就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治疗精神病的医生。

    从一个病人变成医生，看来秦朗后面所做的一切都与他在第三医院的经历有所关联。

    那段时期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觉嘴里嚼着煮得软绵的土豆，面不改色的回道：“看来儿女的死亡对于他的打击很大啊。”

    这句话无关痛痒，就是为了让肖霖继续说下去。

    肖霖也不管林觉的这些小心思，接着往下说：“据我们调查，秦朗在那段时间犯了非常严重的臆想症，他一直觉得有东西在他的耳边对着他说话。”

    “当时接诊他的是第三医院一位非常出名的精神科教授，曾治疗过无数精神病患者，在业界享有盛名，经他手的病人无一不得到了治愈。”

    “但就在接诊秦朗的第七天，那位教授疯了。”

    林觉咀嚼的动作一顿：“那教授疯了？一个精神科的教授没有治疗好病人，自己反而先疯掉了？”

    肖霖点头：“对，而且和秦朗一样，患上了臆想症。”

    秦朗那家伙得的臆想症难道还是个传染病不成？

    林觉皱眉：“那个教授臆想症的症状和秦朗的症状一样吗？也是觉得有东西在耳边说话？”

    “没错。”肖霖终于把那块香菇夹起来吃掉了。

    “那有没有查出来那些东西在他们耳边说了些什么？既然是治疗，病人应该自己也会说出来的吧，可以通过病历单什么的查清楚。”林觉非常地好奇，这关乎到秦朗究竟是怎么变成现在这种实力恐怖精神异常的家伙的。

    “这也是我准备告诉你的。”肖霖放下了筷子，一脸严肃地看着林觉：“上次那些病人袭击第三医院，不为杀人，不为其他，他们就单单摧毁了精神科的档案室，所有过往的病历单全部都被毁掉了。”

    毁掉了全部的病历单？

    林觉眯起了双眼：“那电脑里面应该也可以查吧，十年前医院应该已经建立了自己的系统网络。”

    “没了，那段期间的任何信息都被毁掉了，这就是那群病人搞袭击的目的，他们就是要抹掉那些信息。”肖霖耸了耸肩：“所以我们能查到的就只有这么多，这还是从一位退休的员工口中了解到的，毕竟当初秦朗算是个较有名的病人。”

    “那就是说一切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咯？”林觉的眉头皱得很深，肖霖说了半天相当于没说。

    “虽然秦朗的信息没有了，但我们查到了那位教授患病时的一些信息。”

    肖霖好像是要故意吊着林觉的胃口，直到最后才开始说重点：“那位退休的员工有一台老摄影机，里面有一段录像，是对那位教授的治疗过程。”

    “那位教授在视频里喊了一句话.....”

    林觉追问：“喊什么？”

    “寻找......冥神......意识碎片......成为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