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3章 陆初时小小一团

作品:《妄折她

    陆初时小小一团。

    一天有半天的时间都在睡,小家伙被奶娘抱在怀里,有时笑有时发出咕哝的声音,让人爱不释手。

    陆乘渊就这样看着他儿子很久。

    直到隋棠进来,他方命奶娘将小初时放入摇床里。

    隋棠:“听说你觉得她的生子有问题?”

    她方问完,陆乘渊便略略瞥了她一眼,从桌上取了一块沾染了不明物品的帕子,递给她。

    隋棠看到上面黑色油污。

    低头仔细看了看,又放在鼻间闻了闻,“这是你从哪里弄来的?”

    陆乘渊将怀疑的点说了。

    也真就是他如此心细,原来那晚陆乘渊走后便觉奇怪,立刻叫了终日跟在焦孟仪身边的几个丫鬟问了。

    丫鬟们说了很多事,有无关紧要的,还有听第一次就引他注意的。

    一个丫鬟提起焦孟仪生产前发生的事,说好像看见她手碰了房门什么东西,从而导致羊水破了。

    那丫鬟还说,前几日他不在府中来了一些人,说是奉了他命来为首辅夫人修缮门窗。

    陆乘渊顿时锁了眉头,命宁陶在房门四周瞧了瞧——这才有了他给隋棠看的这些油污。

    隋棠道:“这里面的确有使人闻后便刺激身体收缩的药物,且...陆乘渊我本是想早些找你,奈何从山上来耽误了行程。”

    “何事?”

    陆乘渊一问,隋棠便不知要从何说起,只沉思片刻:“之前她肚子尚小,我还用药可以改变她的记忆,让她变成另一个人,但自从她五个月后我便没再为她续过药,我只是担心,你说她会不会哪日恢复记忆了?”

    “......”

    陆乘渊正了身姿。

    “你也知道,这没有永远能压制记忆的药,一切都是在强制,可她因有孕,我用药上也不好太猛烈,这药性越来越浅,万一她悄无声息恢复了记忆......”

    “不可能。”

    陆乘渊忽然否定。

    望着隋棠,男人从未有一刻的坚定,“她如果早便恢复记忆,是绝不会还在我身边虚以为蛇,她的性子我了解,她宁愿玉碎也不为瓦全......”

    隋棠怔了。

    望着眼前男人,想不到陆乘渊如此明白,是啊,照两人之前关系恶劣,再加上这些日子焦府变故,想必焦孟仪一旦恢复记忆,是不可能生下他的孩子。

    两人之间,已全是疮痍。

    “那好,那你多观察她些,正好她现在孩子也生了,我可以继续为她用药。”

    隋棠这样说的,便走了。

    而那个带着油污的帕子平稳放在桌上,令陆乘渊格外在意

    又过一日。

    焦孟仪仍闭门不见人。

    陆乘渊站在外很久,望着里面面色深沉,瓶儿匆匆跑来眼睛一点不敢看他。

    “夫人还是不见?”陆乘渊问。

    瓶儿:“回大人,夫人她说身子还未恢复好,实在没有心情见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陆乘渊负手站着,声音不由压低几分,质问瓶儿。

    瓶儿也不好回答他。

    只是拦着不让进。

    陆乘渊念及焦孟仪身体,再一次做出让步,他转身,同瓶儿吩咐,只要焦孟仪恢复过来第一时间通知他。

    瓶儿点头。

    屋内,焦孟仪仍是僵硬地躺着。

    她这几日浑浑噩噩,眼前全是过去的事,好的,坏的。

    自她失忆的这些月里,陆乘渊也的确是给足她爱和体贴,可焦孟仪想到他之前说过的死了的妻子,便觉得有些假。

    失忆时他说的那些过去画像和他妻子就是她,想来也是哄骗人的。

    最让她崩溃的是她父亲生生死在她眼前。

    梦魇,难以逃脱的梦魇。

    不仅如此,陆乘渊同冯励对付她哥哥的事也让她难受,这男人所走的每步棋都是有目的,有算计的。

    她从始至终都是他棋盘上的一子。

    她深深闭了眼,眼泪又从眼角滑下——她用手擦去,从枕下拿出一个信封。

    里面是一封信。

    她萌生了逃意。

    焦孟仪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一想到陆乘渊诱哄着失忆的她,便让她觉得她不应活在这个世上。

    与他之间毫无可能啊,她这辈子都与他毫无可能。

    但,如今两人却有了一个孩子。

    焦孟仪的心仿佛被劈成好多瓣,里面装了所有她的感情,翻涌复杂。

    她无法见他。

    她只想跑,只想一刻也不要待的从这里离开

    傍晚时分,瓶儿扮成了她躺在床上。

    焦孟仪身子未好,却换了侍女衣裙,她今晚想离开首辅府,想彻底同这里告别。

    她的脸毫无血色。

    艰难地望着窗外,试图寻找人少的时候,瓶儿在后问她,问她真的要这么做吗?

    “夫人,难道你就不留恋小公子?”

    焦孟仪僵了身。

    留恋呢,怎能不留恋?

    她身上掉下的肉,就算她同陆乘渊不好,也不应牵连一个孩子

    但她真的管不了那么多。

    她要出去,要逃往天涯海角,要这辈子都不同他扯上关系

    “只要他不进来,你就能帮我一时便是一时。”

    “小姐!”

    瓶儿终于不再掩饰身份,泪眼模糊地喊她。

    恢复记忆的焦孟仪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对,自然也就猜到。

    这一次,是真的要告别了吧,她想,如果可以她宁愿以海为生,终日在船上飘荡也不要回这里。

    房门开了。

    从外表看是瓶儿低着头走出,手上端着一盆污水。

    冬日她穿的严实正好可以起到御寒作用,便也没有多少人询问。

    她步子匆匆,虽在强忍,但只要瞒过府里其他人

    焦孟仪在府里蜿蜒曲回,终于没有注视下出了府门。

    她仰头望了天空。

    冬日的夜,很是寂寥。她自从迈出首辅府那刻,她便开始在想,她要去往何处,要怎么先摆脱陆乘渊追寻。

    想来想去,她想到一个人。

    长安城内,秦樟住处。

    年轻魁梧的男子家门被敲响了,秦樟在屋内听了半天,方才走出去开门。

    一见,竟是焦孟仪!

    男人惊讶许多,又看了一遍,焦孟仪此时脸上已没了那丑陋痕迹,露出她本来的脸。

    这一看,将秦樟吓的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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