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汐冉说的是真话，但是，听到时予寒的耳朵里，却像借口，敷衍，躲避。

    他苦笑。

    他是喜欢顾汐冉。

    但是，他不会死缠烂打。

    他不会让自己变成她的负担。

    他知道爱是什么。

    爱，看到她幸福没便是幸福。

    当然，爱也想要占有。

    但是如果和自己在一起她不幸福，也不能算真的爱她吧？

    如果她和季江北在一起会感觉幸福，他不会对她死缠烂打的。

    他会从内心真心祝福她。

    “姐姐，我们还和从前一样好不好？”

    有些道理他都明白，只是不想和她分开，不能和她在一起，但是能看到她也是好的。

    顾汐冉说，“我明年可能会接触别的类型，你自己其实可以单独办案了，再说，你也不可能一直做律师，你还可以回家继承家业。”

    时予寒即刻解释道，“我家的家业有我哥呢，根本不需要我，从前我可能就是来混日子的，但是现在我喜欢上了律师这个职业，我想继续干下去，我想和姐姐搭档，继续学习。”

    “我已经没什么能带你的，你基本上什么都懂了，我觉得你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

    顾汐冉说。

    虽然她确实有避嫌的想法，但是更多的是对他的认可。

    可能从前他是一个富二代。

    有些玩世不恭，但是这一年来，他真的很努力很认真，最主要的是，他有能力的。

    他很聪明。

    可能他们这种家庭，真的有财产要继承，两个儿子都太优秀的话，会争夺财产，或者争夺公司继承权，导致亲人相杀。

    所以时予寒的‘不务正业’显得是藏巧于拙。

    时予寒属于善良的。

    可能对他来说金钱和权力都没有亲情重要。

    这样的他，挺有人格魅力的。

    顾汐冉很欣赏这样的他。

    时予寒愣愣地望着顾汐冉。

    周围都是滴答滴答雪化的声音。

    时予寒忽然低下头，“我知道了。”

    他缓缓转身。

    顾汐冉好似并未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

    她打车去见苏微微。

    然而半路却接到苏微微的电话，说她有事，不能去约定的地点了。

    “怎么回事儿？”顾汐问，“我这都在路上了，这都快过年了，你还有工作啊？”

    “……不是。”那边苏微微有些支支吾吾的，“我在医院。”

    “你怎么了？”

    “不是我。”

    苏微微语气低落，“是爷爷。”

    “苏教授怎么了？”顾汐冉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病危。”

    苏微微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顾汐冉的心也猛地一抽，声音不自觉的发颤，“我现在就过去。”

    “司机，我不去gogo酒吧了，去医院。”

    司机师傅说，“好。”

    顾汐冉有些慌乱的给季江北发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但是季江北并未立刻回复她。

    顾汐冉放下手机，到了医院，她往里面去的时候看到了季江北的母亲，还有他妹妹。

    季幼言扶着季母。

    顾汐冉看到她瘸着一只脚。

    季母也看到了她。

    两人的视线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