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软：“……”

    姜软脑子过了一遍，询问道：“他找你麻烦？”

    “麻烦到没找，就是说话做事很气人。”苏竹没有瞒她，全部都跟她说了，“我按照跟你计划好的跟他谈，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姜软：“什么。”

    苏竹气得很：“他说让沈远乔将他从你记忆里删掉。”

    姜软一怔。

    这是她从来没想过的。

    苏竹继续说，把他们的谈话内容全部说了。

    “你就说气不气人。”说完后苏竹吐槽着，“以前做什么事都非常有魄力的一个人，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

    在她的印象里，强取豪夺才是霍知舟的风格。

    又或者死缠烂打用不放手。

    可现在折腾成这样，还要软软背一个锅。

    “以前不懂爱，现在懂了。”姜软了解他，自然也清楚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前只想着他自己，现在学会换位思考。”

    如果现在的霍知舟和离婚前的霍知舟能互换，他们不会出现任何矛盾。

    可有些事情就是来得晚。

    “别气。”姜软安抚她。

    “有时候我挺希望你不了解他。”苏竹心里很复杂，“这样你就可以没有心理负担的在海城过你的生活。”

    姜软垂着眸：“但我们相处了五年，又经历了这么多事。”

    离婚事情刚冒出来时她觉得她不了解霍知舟。

    但现在，她能看到他的想法。

    自然也知道这些局面不是他有意为之。

    “如果，我说如果。”苏竹本来是有把握的，但经过今天的谈话又有点儿没底，“霍知舟要一直处于这种状态你怎么办。”

    “不知道。”姜软没有完整的思想，“可能偶尔给他打个电话作为精神支撑，让他好好活下去……”

    “但这样他极有可能在几次之后觉得你还对他旧情难忘，觉得自己还有希望。”苏竹看待问题很犀利，“从而回海城来追你。”

    “是……”姜软也考虑到了这层，“所以在察觉到他这个苗头后得及时抽身，划清边界，并告诉他如果再越界就不管了。”

    苏竹看着她没说话。

    直觉告诉她自家闺闺做不到这么狠心。

    要是霍知舟一直像之前那样不是人，软软肯定能。

    可这段时间霍知舟稍微是人，又做了些事。

    “要不……试试忘了他？”苏竹虽然很唾弃霍知舟的想法，可也不愿意她一直被霍知舟影响，“忘掉之前你先录一段视频，让自己不要去探究孩子爸的身份。”

    姜软摇了摇头：“不想事情超出掌控。”

    或许是董事当久了。

    又或是尝到了上位者的甜头。

    现在的她不想任何事情失控，不想任何事情在她的计算之外。

    苏竹长长叹了口气。

    委实没办法了。

    按照她预料的发展霍知舟应该在听到她说的那些话后有所动容，做出改变，积极生活不让软软担心和思虑，这才是他该有的担当。

    但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她不知道霍知舟能做到哪步。

    “没事。”姜软反而平常心，“顺其自然。”

    她在合理范围内尽最大的努力，如果还不能让霍知舟振作起来那就是他的问题，总不能让她在不爱他的时候，还要牺牲自己的下半辈子换他振作。

    她没这么高大上，更没这颗慈悲心。

    “过两天我再试试。”苏竹还是不想姜软为了渣男的事过多焦心，能用其他办法解决最好不过，“要是试完他都没反应，那就只能看他自己了。”

    “不用这么麻烦，你忙你的事就行。”姜软不想她为了自己这么操心，“这边我会想办法处理。”

    苏竹觉得这就是一个死局。

    只能靠霍知舟自己想通。

    偏偏他目前的状态别说想通，不钻牛角尖就是好的了。

    恰在此时。

    门被敲响。

    姜软跟苏竹抬眸看去，就见莫陌站在门口，一张脸和往常一样没有情绪起伏。

    “老板。”他主动出声。

    姜软关心道：“怎么了？”

    莫陌：“把前夫哥交给我队长。”

    姜软：“？”

    苏竹：“？”

    “我们队长教人做人很有一套。”莫陌说的很正经，“她马上就退役回来，让她出手，前夫哥想沉在这种状态中都不行。”

    “不用。”姜软没有任何考虑拒绝了。

    霍知舟的事不适合让外人知晓太多。

    顾笙虽是好人，但跟霍知舟不熟。

    “您是不是怕前夫哥在队长那里受伤害。”莫陌直截了当问。

    “不是。”姜软回答他的问题，“霍知舟跟你队长不熟，交流不多，麻烦她不合适，况且霍知舟自己也不会让别人过多插手他的事。”

    莫陌：“您不对劲。”

    姜软：“不要捡到一句话就乱用。”

    莫陌：“您就是不对劲。”

    姜软还没来得及开口的，莫陌后面一句话就说了：“来之前您对前夫哥的状态并不是很关心，做的打算也是谈的好就谈，谈不好就随他。”

    “是。”姜软很诚实。

    “但现在您对他多了其他关心。”莫陌又说。

    “如果所有事情都能完美按照既定路线去走，那是代码写出来的程序。”姜软说，“我是人，所以偶尔会跟计划有偏差。”

    莫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唐白在还可以商量商量。

    “这事还没到麻烦你队长的时候。”姜软主动说道，“我再试试，如果最后还没结果，他自己也愿意的话，我会联系顾笙跟她商量。”

    莫陌和苏竹盯着她。

    两人的视线太过热烈，以至于姜软有片刻的茫然：“怎么了。”

    苏竹拆穿：“行了，你就没这打算。”

    莫陌：“对。”

    姜软：“？”

    她有啊。

    没有她也不会这样说。

    “你要真有就不会加霍知舟也愿意这句。”苏竹了解她，自然也知道她每句话的意思，“你很清楚他自己不会同意。”

    “不一定。”姜软声音比较低，情绪也不是很在状态。

    苏竹刚要反驳，又想起霍知舟对自家闺闺的“在意”。

    如果是软软要求，他或许真的会答应……

    “你想怎么试？”苏竹想着她刚刚的第一句。

    “再跟他谈一下，如果偶尔给他打电话发消息，能让他好好的，那就发。”姜软对发消息并不抵触，“只要他能控制住不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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