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4章 景元与六道神技!
作品:《给星穹铁道来点死亡震撼》 与此同时——
“景元!玄儿!杏儿?!”镜流看着从时空乱流中从容走出的熟悉身影,月眸中瞬间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喜。
纵使她已成就大罗,心性超然,但见到本以为分道扬镳的弟子与同伴去而复返,且似乎胸有成竹地直面两位大罗,还是让她心神荡然。
一旁的流萤更是直接瞪大了眼睛,“你们不是已经……”
她没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不是决裂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正好卡在这个节骨眼上?
唯有牧萤们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纷纷解除了自身的存在,狗狗祟祟地回到了黄昏海。
景元见状,也没阻拦,反而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但他的瞳孔依旧牢牢锁定着脸色铁青的鸿钧与太清,并未立刻转向镜流三人。
他仿佛早已预料到对方的反应,声音沉稳中带着一丝洞悉的从容,
“我猜,两位大能者心中,此刻也有同样的疑惑吧?”
他的目光扫过鸿钧和太清,带着一种“你们的疑问,我懂”的了然。
鸿钧眯起眼,声音带着被愚弄的冰冷怒意,
“本座分明看到你与取经人分道扬镳!”
“你心中那救民水火、维系秩序的执念亦非作伪!为何此刻会现身于此?阻我大道!”
太清的面色更是难看至极,那双蕴含阴阳至理的眼眸死死注视着景元,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彻底剖析。
老道没有说话,但那股无形的压力足以让寻常金仙心神崩溃。
面对两位大罗的质问,景元脸上的笑容淡去,化作一种追忆与思索交织的神情。
他抬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发髻间那枝盛放的杏花,花瓣似乎因他的触碰而微微摇曳,散发着淡淡的芬芳。
“该从何说起呢?”景元慢条斯理的开口,“或许,该从‘界定之书’与奎木狼前辈说起。”
他抬眼,目光如炬,直刺鸿钧,
“首先,是‘界定之书’。”
“多方佐证,尤其是其蕴含的权柄气息,基本可以认定,其本质乃是由‘死亡’冕下亲手所著。”
“然其内里所记载的具体‘历史’,却是由天道阁下您,亲手‘填写’的。”
“对否?”
鸿钧面色沉凝如铁,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
“你……从何得知此等秘辛?”
这几乎是祂掩盖三月七过去、引导星宝认知的核心手段!
景元并未直接回答,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阁下莫急,且听景元继续道来。”
“在获知界定之书所留历史后,我便将之放在了心上,未曾轻信,亦未曾尽弃。”
“而后,在宝象国,奎木狼前辈以自身记忆,向我等揭示了人间界被恶鬼侵蚀的冰山一角,其所述与界定之书所载的‘天道伟光正’、‘魔祖天生恶’截然不同!”
“至此,我才真正确定了界定之书所录‘历史’的虚假性!”
“然,景元心中却因此产生了一个更深的疑惑。”
“——星师妹的爱人,那位强大到难以想象的存在,祂所交予星师妹的‘界定之书’,其中内容……又怎能是虚假的呢?”
“这岂非自相矛盾?”
“这个问题困扰景元良久,直至……”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镜流,
“直至师尊在幻境世界中,挥剑创世,破茧而出,成就大罗道果!”
“那一刻,景元才豁然开朗。”
“虚假和真实,对界定之书根本没有意义!关键在于其承载的力量与解读的方式!”
一旁的符玄心领神会,玉手在虚空中轻轻一点。
一个闪烁着冰冷秩序光芒、由无数细小符文构成的“标签”瞬间具现出来,其名赫然是——「界定之书修改器」!
符玄将这枚标签的虚影展示给脸色愈发阴沉的两位大罗,声音清冷而锐利,
“看到了吗?”
“这便是天道神技。”
“在其‘特性’覆盖之下,一切信息、因果、乃至‘历史’,皆可被肆意修改、涂抹、重构!”
景元指向符玄手中的标签,目光灼灼地逼视鸿钧,
“而鸿钧阁下,您既为天道,即便不精通此等具体的‘神技’,也定然拥有类似、甚至更本源的权柄,去修改那本由‘死亡’冕下所著、却由您‘执笔’的界定之书!”
“可对?!”
鸿钧沉默了一瞬,周身雷光隐现,似乎在权衡,最终祂选择了一个迂回的反问,
“就算如此,你又如何断定是本座所为?”
“而非其他觊觎者或……本座的朋友?”
“噗嗤。”符玄直接笑出了声,
“界定之书记录的‘历史’里,天道阁下被塑造成了伟光正的救世主,三清阁下成了投机取巧的阴谋家,而魔祖三月七……则被描绘成一个生来就该灭世的疯魔!”
“如此立场鲜明、对阁下您自身最为有利的‘历史’,除了您这位执掌天道、定义秩序的‘作者’本人,还有谁能这么写?”
她顿了顿,语气更添锋芒,
“就算真是您朋友写的,那因果的问题呢?”
“魔祖难道真是天生魔头?”
“她过去的遭遇,阁下您敢让星宝知晓吗?”
景元接过话头,“符卿所言极是。”
“我曾拜托符卿,在她与星师妹交合之时,寻机将界定之书拿来与我一观。”
“那时我便发现,阁下不仅修改了魔祖的‘现在’,更是将她血泪交织、被背叛被利用的‘过去’尽皆抹去、篡改!”
“将她塑造成了一个天生的、无可救药的毁灭者!”
景元冷笑一声,“三月小姐,也就是你们口中的魔祖,她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不正是被你们一步步逼迫、利用、最终推入绝望深渊的吗?”
“她何曾天生就该背负这灭世之名?!”
鸿钧和太清的眉头紧紧蹙起,但祂们脸上并无多少被揭穿的尴尬,反而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虑。
景元的话语,如同剥洋葱般,一层层撕开了祂们精心布置的伪装,直指核心!
没等祂们开口辩驳或压制,景元便继续推进,
“我曾数次猜测,阁下如此大费周章地修改历史,抹消魔祖的过去,难道仅仅是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面皮’?为了维护您‘伟光正’的形象?”
“最终,在结合这一路西行所见所闻,以及所有收集到的情报碎片来看,答案只有一个——”
景元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鸿钧和太清,
“你修改历史,只为欺骗星师妹!”
“其根由,就是想让她站在魔祖的对立面!”
“你想利用星师妹的力量,去替你铲除魔祖这个最大的障碍!”
“完成你掌控六道、定义永恒秩序的最终目标!”
“!!!”
鸿钧和太清眼底瞬间剧烈波动!眉宇间第一次真正流露出难以掩饰的震惊!
祂们万万没想到,一个“区区”凡俗将军,竟能将祂们跨越万古的布局、隐藏在层层迷雾下的核心动机,剖析得如此透彻!
这已经不是聪明,而是近乎妖孽的洞察与推演!
见两位大罗被戳中心思,陷入短暂的沉默,景元趁势追击,将推理推向更深,
“在恶鬼界、万灵界经历之后,我就在反复思考一个问题。”
“这西行之路最终指向的‘结果’,究竟会导致什么?”
“大圣遗留于我的箴言——‘多看、多想、多学’——其背后又暗藏着怎样的深意?”
景元脸上露出一丝带着敬意的笑容,
“你等或许不知,大圣在陨落前,曾见过魔祖一面!”
“他看出了她的本质——一个拥有着无上魔躯魔魂、但内心最深处,依旧保留着善良本性的女子!”
“她的愤怒与毁灭,源于被辜负、被利用的极致痛苦!”
“故此,在大圣最后的执念中,只有让我重走西行路,去理解,去见证,而绝非是让我与魔祖为敌!
他信任我的判断,也信任魔祖心中未曾彻底熄灭的火种!”
“所以,我也选择相信大圣的判断!摒弃了你们灌输的‘魔祖信息’,开始用自己的眼睛,从零开始去理解这一路的所见所闻。”
景元的声音清晰而有力,
“最开始,是西行之初,大唐长安。”
“那里人、妖、仙、神、鬼,各色生灵和谐共处,百花齐放,皆可在人皇治下,依循律法与秩序自由生活。”
“而后,在观音禅院,我等见证了金池长老的贪婪与人性之恶,但也让我师尊于‘佛’的表象之下,第一次触及了关于‘执着’与‘放下’的真谛。”
镜流闻言,回想起金池长老披上锦斓袈裟时的话语,微微颔首,
“确是如此,执着于相,终是虚妄。”
“再然后,则是乌斯藏国。”景元继续道,
“在那里,我等首次亲眼目睹了被恶鬼彻底侵蚀后的国度是何等惨状。”
“灵吉以佛之名行魔之实,其所作所为,那视凡人为香火资粮的冷酷,至今仍缭绕在景元心头,难以释怀。”
镜流再次点头,声音清冷,
“佛魔一念,表象难辨。”
景元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纵观全局的冷静,
“过了此妖国,其他途中所遇之国,情况大同小异,或妖邪盘踞,或神佛失格。”
“然,自离开女儿国地界后,一切却变得截然不同。”
“那西行后半路过的凤仙郡、灭法国、朱紫国……竟真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一派祥和景象。”
“但,当我们踏入西牛贺洲腹地,靠近灵山脚下时,那血腥残酷的景象便又重现了,如同回到了西行之初!”
“故此,景元得出了一个结论——”
“即便没有魔祖三月七!没有她的‘侵蚀’!这西行路上的结果,也绝不会改变!”
“黄风岭依旧是‘灵吉’为西天收拢香火信仰之地!”
“乌斯藏国、宝象国等沿途国度,依旧是妖物当道、神佛失职、生灵涂炭!”
“而靠近女儿国的那半段城邦,只因有那位‘国师’坐镇,宵小慑服,所以才会呈现出那般繁荣昌盛的景象!”
“至于西牛贺洲,靠近灵山这‘权力中心’之地,便又彻底恢复了弱肉强食、混乱无序的西行‘常态’!”
景元的目光带着冰冷,扫过鸿钧和太清,
“魔祖侵蚀人间界的行为……在你们这些高高在上、视众生为棋子的执棋者眼里,或许显得很愚蠢吧?”
“因为这种侵蚀,实际上根本没有改变什么,甚至……还给了你们一个‘大义’的借口。”
话音落下,太清便已垂下眼帘,那亘古不变的淡漠脸庞上,似乎也笼罩了一层难以言喻的阴影。
鸿钧更是彻底敛去了所有表情,只剩下一种被彻底看穿后的、冰冷的漠然,
“就算你窥破了这些,又能如何?”
“告诉本座,你是如何在本座与太清道友的‘注视’下,瞒天过海,演出了那场‘分道扬镳’的戏码?”
祂指的正是灵山脚下,景元叩别镜流、决然离去的那一幕。
景元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突然失笑出声,
“阁下是说,在灵山之外,景元与师尊‘决裂’的那一幕吗?”
一旁的符玄也忍俊不禁,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接口道,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能,真以为一个人‘声情并茂’说出的‘心里话’,就一定是他的真实所想吗?”
她摇了摇头,“有没有一种可能,当时将军只是在心里……‘演’给你们看?”
“毕竟,面对能窥探因果、洞察人心的大罗金仙,只有连自己都‘骗’过去的表演,才能瞒过你们的法眼啊。”
符玄说着,还促狭地指了指鸿钧那张与周牧相似的脸,
“哦,对了,你们也别太难过。”
“毕竟,第一个被将军忽悠的强者,长着一副和你一模一样的脸。”
鸿钧:“???”
景元听闻,心中猛的一跳,不知咋回事,突然有种自己要出事的感觉。
于是,他赶忙收敛了笑容,转移话题道,
“在下早已知晓,这西行之路的终点,无论仪式是否完成,最终无非会达成两种结果。”
他伸出两根手指,
“其一,则是天道阁下完成您那掌控六道本源、定义永恒秩序的计划。”
“其二,则是三清诸位大罗,完成你们‘作减求空’、寻求超脱的计划。”
“没有第三种可能!”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悲悯的穿透力:
“而魔祖……她不过是一直被你们双方利用、作为转移视线、制造矛盾、吸引火力的棋子而不自知的存在罢了!”
景元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讥讽:
“不过……”
“她太强了!”
“强到超出了你们的掌控!强到你们想尽办法,用尽手段,也无法真正抹除她!甚至无法阻止她掀翻棋盘!”
“所以!”景元的声音斩钉截铁,“你们今日才会如此焦急地亲自下场!”
“一个迫不及待地要摘取人间道本源的果实,一个则不顾一切地想要带走星师妹,让她替你们承担那沉重到足以压垮大罗的因果!“
符玄适时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嘲笑,
“简而言之,你们就是害怕了!”
“怕三月七突然掀桌子,把你们精心布置的棋局砸个稀巴烂!”
“更怕星宝这个被你们欺骗、却握有‘大杀器’的变数,突然不想陪你们‘玩’下去了!”
“对吧?!”
鸿钧沉默了。
死寂笼罩着灵山焦土。
许久,祂才缓缓抬起眼帘,那对蕴含紫霄神雷的眸子里,只剩下纯粹的、冻结万物的冰冷杀意,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你们当真以为,今日还能活着离开此地?”
话音未落!
轰——!!!
浩瀚磅礴的紫霄神雷不再是丝丝缕缕,而是化作一片毁灭的雷海,瞬间填满了灵山上方的整片虚空!
无数道秩序锁链如同活物般从雷海中探出,层层叠叠,交织成一张覆盖天地的巨网,将整个灵山焦土彻底封锁!
空间被凝固,法则被改写,一切逃逸的可能被断绝!
与此同时!
嗡——!
太清也动了!
祂身前的太极图骤然暴涨,阴阳二气流转如龙,化作一面遮天蔽日的巨大磨盘虚影,轰然压下!
并非攻击,而是镇压!
镇压时空!镇压因果!镇压一切变数!
将这片被紫霄雷海封锁的区域,彻底从时间长河与命运轨迹中“抹去”,使其成为一个孤立无援、信息断绝的绝对囚笼!
两尊大罗联手,其威势足以让任何大罗之下的存在绝望!
然而,面对这毁天灭地、断绝生机的恐怖封锁,镜流和流萤的反应却出乎意料地平静。
镜流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鸿钧那张与周相似、此刻却冰冷无情的脸,并无多少战意。
流萤更是扶着依旧呆滞的星宝,甚至还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两女的眼神交流了一下,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种近乎“看戏”的淡定。
她们心中澄澈——鸿钧不过是被夫君设定好的、承载“秩序”意志的一部分罢了。
祂如何行事,都与夫君毫无干系。
而且……有莎布婆婆坐镇死境,死亡对她们而言,或许真的只是去死境泡泡澡。
害怕?不存在的。
甚至隐隐还有点期待!
毕竟,一旦自己真的死了,那未来的“家庭地位”……可就不是+1这么简单了!
而另一边的景元,在听到鸿钧那充满终极威胁的话语、感受到那足以碾碎大罗之下一切存在的封锁之力后,却只是轻轻地、带着一丝遗憾地叹了口气。
“阁下,“我等凡俗之躯,的确无力抵抗大罗伟力之万一。”
“但是……”还没说完,他便将视线投向了符玄。
符玄心领神会,俏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
她玉指在虚空中快速勾勒,一个白底黑字的标签瞬间成型——「万法皆空·传送门」!
此标签并非攻击,而是利用天道神技对“规则”的绝对“定义”特性,进行的一次精妙的“权限”操作!
嗡!
一道青色的传送门,无视了上方翻腾的紫霄雷海,无视了那镇压时空的太极磨盘,如同在绝对密封的墙壁上打开了一扇只属于“标签”的窗,在符玄面前悄然洞开!
在天道神技“特性”的蛮横覆盖下,两位大罗联手布下的封锁,竟显得如此……滑稽!
下一瞬间!
嗒…嗒…
清晰而沉稳的脚步声,从那道无视封锁的传送门中传来。
一道丰神俊朗、额上长着龙角的身影,缓步从中走出。
他身着一袭简朴的青衣,身姿挺拔如松。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只小巧玲珑、粉雕玉琢的魔物娘,正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一只龙角上,小脸亲昵地蹭着冰冷的龙鳞,发出满足的哼哼声。
——正是丹恒和丹怡!
紧接着!
嗡——!
那道传送门的颜色骤然由青变紫!
“咔嚓…咔嚓…咔嚓…”
冰冷、沉重、带着禁锢意味的金属锁链摩擦声,清晰地从深紫色的门扉深处传来!每一声都仿佛敲击在灵魂之上!
下一瞬!
一只被细腻的深紫色丝袜包裹的、曲线优美的玉足,踏出了传送门。
足踝纤细,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感。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在那完美的足踝之上,赫然紧扣着一副闪烁着金属光泽的脚镣!
锁链拖曳在地,发出沉重而清晰的声响。
随即,一道高挑的身影完全降临!
她身披一件宽大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黑色大衣,面容隐藏在深深的兜帽阴影之下,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与一抹冷淡的唇线。
大衣之下,隐约可见其双手被某种力量束缚在背后,但被衣料遮掩,看不真切。
正是自女儿国心茧试炼后便销声匿迹的——卡芙卡!
她的出现,无声无息,却带来一种比紫霄神雷更沉重的压迫感。
太清那双蕴含阴阳至理的眼眸,在卡芙卡踏出的瞬间,猛地眯成了一条缝!
古井无波的苍老脸庞上,所有的表情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难以揣度的冰冷。
祂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卡芙卡足踝那副脚镣之上,仿佛看到了某种极其不祥的征兆。
而鸿钧,在看清来人不过是卡芙卡和丹恒之后,紧绷的心弦似乎微微一松,随即化作一声充满冰冷讥讽的嗤笑,
“呵!本座当你有何等惊天动地的底牌。”
“原来……就靠这三只蝼蚁?”
景元闻言,脸上却不见丝毫恼怒,反而露出一个更加深邃的笑容。
他没有直接回应鸿钧的嘲讽,而是缓缓抬起了右手,指尖之上,一点璀璨的、蕴含着磅礴生命气息与无限可能性的银白光华悄然点亮!
「万灵道神技——万灵箓!」
如同号令!
符玄心念一动,无数冰冷的数据流如同实质般在她周身汇聚、流淌,凝聚成一个闪烁着秩序光芒的复杂标签!
「天道神技——命籍箓!」
丹恒轻轻放下怀中的丹怡,小魔物娘乖巧地站在他脚边。
他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无比锐利,暗红色的、纯粹到极致的杀戮战意如同实质般升腾而起,仿佛要将这片凝固的空间都撕裂!
「修罗道神技——戮战箓!」
仿佛是气机牵引,更似是福至心灵!
镜流清冷的月眸中寒光一闪,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她周身“腾”地一声,燃起了幽蓝和赤红交织的、仿佛能焚烧灵魂的熊熊火焰!
「地狱道神技——业劫箓!」
卡芙卡依旧静立,兜帽下的面容模糊不清。
然而,她足踝上那副脚镣,却在无人察觉的瞬间,悄然转化成了沉重、古朴、仿佛承载着人间万般因果与宿命的土黄色!
「人间道神技——剥魂箓!」
——无形的枷锁已然化为有形的因果之链!
至于恶鬼之欲……
根本无需刻意引导!
此间灵山焦土之上,幸存的恶鬼佛陀们,在目睹了六道神技相继显现、感受到那源自灵魂本源的悸动后,压抑了太久的贪婪、恐惧、怨毒、以及对力量与解脱的极致渴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轰然爆发!
无数道粉红色的、粘稠而扭曲的欲望之光从祂们体内不受控制地喷薄而出,瞬间将这片区域染上了一层堕落而妖异的色彩!
「恶鬼道神技——缚心箓!」
欲望的洪流,席卷全场!
六道神技!象征六道根基的六种本源力量,竟在此刻,于这被绝对封禁的灵山焦土之上,因景元一人的意志与布局,同时显现!
它们的光芒交相辉映,彼此的气息碰撞、纠缠、引动,形成了一种奇异的、不稳定的、仿佛随时会引爆整个六道根基的恐怖共鸣!
景元沐浴在这六色交织、撼动本源的神光之中,嘴角那抹温和的笑容此刻显得无比刺眼。
他抬头,望向雷海之上脸色已变得极其难看的鸿钧,声音清晰地穿透了混乱的能量波动,
“天道阁下,景元斗胆问询——”
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
“若是此刻,我等以这六道神技所代表的‘特性’为引,将其力量直接逆向轰击向它们各自所象征的六道本身……您说,会发生什么呢?”
轰——!
景元的话语,如同在鸿钧脑海中引爆了一颗混沌珠!
祂那张与周牧相似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无法抑制的惊骇与暴怒!
鸿钧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带着毁灭一切的杀意,
“你!在!威!胁!我?!”
“不不不,”景元缓缓摇头,姿态从容依旧,“景元岂敢威胁天道?”
“这只是一次基于现有情报的、善意的提醒与……小小的实验推演罢了。”
他仿佛在分析一场棋局,条理清晰,
“推演一:无事发生。那说明六道根基稳固远超想象,我等攻击如同蚍蜉撼树。”
“那……景元只能认输,束手就擒。”
“推演二:本源碰撞,能量失控,意外激怒了那位窥视人间的三月小姐。”
“她会因六道本源的损耗而暴怒,无差别地毁灭视野内的一切存在。”
“景元依旧是输,满盘皆输。”
“推演三:能量冲击,惊动了那位地狱道主。”
“她或许会将我等连同这灵山一起拖入死境长眠。”
“景元还是输。”
“推演四:最坏的情况,六道根基因本源对撞而引发连锁崩溃,最终导致整个六道轮回的湮灭。”
“那便是两败俱伤,玉石俱焚。”
“阁下的秩序,三清的超脱,我等的性命,皆化作虚无。”
“景元,依旧是输家。”
景元的声音顿了顿,目光陡然变得无比锐利,
“但,还有第五种推演——”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戏谑的、充满挑衅意味的弧度,
“若因我等这六道本源的对撞……恰好……惊动了那沉睡于墟界最底层、维持着这整个世界存在的‘基石’意志……”
“让祂从永恒的沉眠中……短暂地……‘苏醒’那么一瞬……”
景元脸上的笑容灿烂如阳,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那么,景元便赌赢了!”
“而你们二位——”
“将在那位存在意志苏醒的瞬间……彻底地……”
“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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