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人了吧？”卷毛少爷不以为意：“我是不会跟商人这种贱民说话的，跟下水道的老鼠似的，脏兮兮一身臭味……”

    伯爵夫人跟着说：“吃饭的时候别说这种倒胃口的事。”

    然后他们一家三口开始讨论生日会邀请哪些有权势的上流人士，只有阿尔伯特像个局外人一样，食不下咽——周围的一切在他眼中慢慢被污浊的黑暗侵蚀扭曲。

    他骤然起身离席。

    “阿尔伯特，你最近有点不对劲啊。”

    ——不对劲的是你们……不想和你们说话，不想听到你们的声音，甚至不想看见你们的脸……是你们让这个家、让这个世界变得肮脏……

    污浊从莫里亚蒂们的身上蔓延到他的脚下，慢慢地将他也一同拖入黑暗。

    “阿尔伯特：那个什么也做不到的我……也是一样。”

    污浊开始蔓延进他回忆里那些富丽堂皇的上流建筑，纠缠住在舞会上虚假微笑的贵族。

    “阿尔伯特：从我记事起就是这样，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身份……身份，身份。”

    “阿尔伯特：用羡慕的眼光看向上层，用嘲笑的眼光看待下层……为什么这个家、这个世界会扭曲得如此正确？”

    “我真的很想认识浅川和树这个人啊，”诺亚方舟此时对话的对象已经变成了工藤优作：“他将我的所思所想以更容易让人理解的方式说了出来……”

    “那么我们在完成游戏后，给他也发一张邀请券吧，”工藤优作微笑道：“浅川小会长也能算是未成年人呢。”

    ……

    阿尔伯特再次回想起教堂花窗下那次对话……画面一转，伯爵府为两名孤儿提供的狭窄阁楼中，刚绑好绷带的金发少年在黄昏中再次回过头：“这就是你向我索取的报酬吗？”

    回忆就在3人无声的对视中结束——他们似乎已经下定了什么决心。

    钟声响起后，云彩后探出一轮不详的血月。

    伯爵府中，黑影进入阁楼，伸手去拉这间小屋子里唯一的家具——书桌的抽屉。

    “真是省事了。”

    黑影刚开始邪笑的脸一下子转为惊吓，手中的银质餐具跌落在地——他回过头，看见了那个衣着整齐的{下等人}。

    “你不是……睡着了吗？”

    卷毛少爷一把掀开鼓囊囊的被子——

    “如此一来，稍后就不用搬运尸体了，真是省事。”

    黑暗中，金发少年的红瞳越发深邃：“只要把这些藏在我们的房间里，稍后再搜出来，就能以盗窃的罪名顺势把我们赶出去……你是这样打算的吧？”

    他走到旁边，抓起一把木凳举过头顶——卷毛少爷还以为对方要动手，吓得捂住了脸。

    但对方只是将木凳在地板上砸散架，挑拣出一根断头尖锐的凳腿。

    “你，你要用那个杀了我吗？！”

    “不，”金发少年的嘴角微微勾起：“收拾掉你的那个人……”

    随着红瞳向右方偏转，他的哥哥从门外步入——提着灯的路易斯缓缓合上门，阻断了最后的生路。

    “……果然是利用哥哥来杀弟弟啊，莫里亚蒂这个人……不是用欲望，而是用{理想}来{教唆}他人吗……”

    话说到一半，琴酒的手机突然震动。

    “问一下黑比诺，他所谓的{惊喜}进度如何了。——BOSS”

    ……

    “哥，哥哥？”

    在窗外血月的照射下，阿尔伯特绿色的眼睛也化作了一片猩红。

    他从金发少年手中接过了{武器}：“你会为了理想而杀人吗？”

    画面闪回那个黄昏的阁楼：“这就是你向我索取的报酬吗？”

    “没错，我现在需要的是——用来抓住理想的智慧和勇气。”

    “我可以把{智慧}借给你，毕竟我是个咨询师，”手掌包着纱布的金发少年凝视阿尔伯特的双眼：“但是，要拿出勇气的人……”

    “——是你。”

    血月下，阿尔伯特举起了{武器}。

    “你，你想干什么啊哥哥！”

    “是你……打算做什么？”阿尔伯特垂眼看向自己的弟弟……不，那个{恶魔}手里对准他的叉子。

    卷毛少爷赶紧把手背到身后：“哈……哈哈，你是在开玩笑吧哥哥？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我，我们血脉相连，怎么能……”

    “闭嘴！”

    阿尔伯特向他走了过来：“一想到自己身体里流淌着跟你们一样肮脏的血，我就觉得恶心。”

    “我蔑视你，蔑视这个家，蔑视这个社会！我要改变这一切！”

    “从今天起，就从这里开始……”

    “这个世界，不需要像你们这样的人。”

    阿尔伯特向前冲刺，避开缺乏锻炼的卷毛刺向他的叉子，将木棍的尖端刺入了{弟弟}的腹部。

    这一瞬间，血月褪色，月光重新回到雾气一般的灰白……随着卷毛跪倒在地，阿尔伯特大口喘息。

    “你的决意，我见证了。”

    诸伏景光：……所以取代BOSS的灵感来自于这个——不，应该说是他已经预想过这个{最终计划}，然后才做出这个动漫的吧？

    “动画什么的回来再看吧，苏格兰前辈，”已经换上伪装的金发少年暂停了电视：“BOSS传召，我们要去给他展示{AI飞升}的优越性了。”

    门被轻轻敲响，风户京介进入房间：“我已经按照您说的，把ERP装置和高密度脑电图设备连到了您埋设在那个大脑中的芯片上，各个情感反应数值已经预设好了。”

    “辛苦你了，风户——真亏你能找到研究{脑片电生理}的专家所，搞到这些数据。”

    “不辛苦。”

    金发少年饶有兴致地看着手下低垂的脑袋：“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假装{复活}一个大脑吗？”

    诸伏景光：“……这是可以说的吗？取代BOSS什么的？”

    “……您这样做想必有您的道理吧。”

    “是用来骗经费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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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现实里神经外科科室大部分是血管方向和肿瘤方向的医生，神经功能方向是亚专科，会做一些类似{颅内电极植入}、{深度脑刺激}的不常见技术；

    脑片电生理：在可控生理条件下研究独立于大脑其他部分的突触和神经回路；比如在大脑切片上用电极刺激神经元得到数据。

    医学上通过听觉视觉刺激检测大脑对于命令的反应、判断是否存在隐匿意识的科研级事件相关电位（ERP）系统仪器，加上进口脑电图，估价在4000万到3亿日元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