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2章 放榜

作品:《大宋悍臣

    宋煊内心极为欢喜。

    毕竟这种事大家的劲头都是奔着一处去使的。

    “怎么了?”

    顾夫人脸上也是一阵香汗出来。

    “姐姐,你满意便好。”

    宋煊到底是年轻气盛。

    听不得女人的夸赞。

    尤其是在床榻之上的夸赞。

    顾夫人眉头微微上扬,眼睛半睁半半闭的。

    她并不搭宋煊的话茬。

    顾夫人哪里受到过如此,

    她的声音从深处发出来。

    “哥哥。”

    顾夫人如此积极的反馈。

    “好哥哥。”

    宋煊觉得自己不买卖力气,如何能行?

    顾夫人只觉得脑袋里,犹如泉水轻抚她的头皮。

    就如同按摩似的。

    十分上头。

    是她成亲以来,都不曾体验过的。

    原来此事。

    竟然也能如此的快乐。

    自己当真是遇人不淑啊!

    “呼。”

    她早就环着宋煊的蜂腰。

    缓了一会。

    宋煊还想,却是被顾夫人抵住胸膛:

    “好弟弟,依照你的经验而言,怕是时间不够用的。”

    宋煊吻了一会才道:

    “姐姐安心,我的伙计知道该怎么做的。”

    “可是,嗯~”

    此时的贡院门口。

    已经挤满了看榜的学子。

    尽管绝大部分人都知道自己无法上榜,但还是在那里守着最终的结果。

    作为主持应天府发解试的主考官晏殊,自是在这里等待着放榜,避免出现一些混乱。

    毕竟一旦发榜,自是出现几人欢喜几人愁的情况。

    有当场崩溃想不开的,大有人在。

    “十二郎他的病还没有好吗?”

    王泰站在拥挤的人群,大家一起相约来看榜。

    包拯去喊宋煊与张方平,他们好来占位置。

    要不然大家很难一起挤进来的。

    “前两日闲聊,十二郎说他因为家里出事,未曾发挥好,早点交卷也是想着回去多睡会,避免下一场考试,考不好。”

    “哎,遭此横祸,那窦家当真不是个人。”

    几个人闲聊着。

    包拯带着张方平跑过来,又被人喊着这边。

    他们好不容易挤了进去:

    “十二郎当真没来?”

    “十二哥说自己定然中不了榜,所以也就不来了。”

    相熟的几人沉默了一会,倒是范详嘿嘿笑了笑:

    “十二郎向来聪慧,连我这个没机会上榜的都来看看,十二郎兴许也就上榜了呢。”

    张方平心中苦涩,他与宋煊没有上榜的消息,是朝廷专门派来的巡考曹利用说的。

    他那么大的官,还能骗我们不成。

    尤其是他对于十二哥没有考好这件事,十分的头疼。

    王泰也没多说什么,这场考试,其实大家考完之后心里就有谱,会不会中榜了。

    咚咚咚。

    随着锣鼓敲响,自是官府的人分开人群,开始在那里张贴红榜。

    浆糊抹上。

    许多学子都开始激动起来。

    大家都知道发解试的名额很少,但总归是要闯出去的。

    “第九十九名,范详,应天书院,邠州三水人。”

    总归人数不多,晏殊自是派了肉喉咙传递信息,避免众多学子都涌过来看榜,发生踩踏事件。

    那可就控制不住了。

    “谁?”

    范详有些不相信的询问。

    “你啊!”

    王泰当即锤了他一把:

    “应天书院,邠州三水人,范详,除了你还能是谁?”

    众人脸上都流露出羡慕之色。

    毕竟范详是考取应天书院的最后一名,未曾想发解试后,范详也是最后一名。

    别看是九十九是最后一名。

    可他后面至少排了数千学子。

    “我?”

    范详被巨大的惊喜笼罩起来了,他完全不相信是自己的名字。

    因为在这个小团体内,他是最后一名,处处受人冷眼。

    无论是师长,还是其余人,甚至是自己都没有想过,自己会上榜!

    唯有宋煊时不时的鼓励他。

    而范详也一直都在发愤图强,想要追上这个小团体的脚步。

    毕竟若是落后太多,就算大家都无所谓的,想要带你玩。

    可你脸上也无光啊!

    尽管是以最后一名的成绩中榜!

    可那也是实力的证明。

    多少学子盼望着能够登榜。

    尽管是以最后一名,可终究是没有这个实力啊!

    “我中了。”

    范详哈哈大笑起来:

    “我中了。”

    张方平等人自是连连恭喜,就算是一直沉默寡言的韩琦也说了一句恭喜。

    同样守在贡院前的书院夫子们,听着到这个报名。

    范仲淹也有些意外的道:“未曾想范详他中了。”

    对于范详这个同姓的学子,范仲淹是有印象的。

    毕竟他一直穷困潦倒,跟着宋煊去寺庙那里蹭饭,又蹭蜡烛苦学的。

    范仲淹想对这个屡次深夜回来的学子没印象都不可能

    因为范仲淹为了这帮学子,自是常常住在书院当中,唯有特定的日子才去他母亲的坟前尽孝。

    “嗯。”

    张师德也是摸着胡须感到振奋。

    如此一来,书院中解额的人应该会有不少的。

    “诸如此番入院考试排名靠前的学子,想必也会有不少中榜的,比如张方平、宋煊等人,他们取得解元也不一定啊。”

    张师德如此宽心,是众人都没有料到的。

    作为甲班的夫子王洙却是了解这帮学生。

    范详作为最后一名能够上榜的事,着实是让他大为意外。

    毕竟宋煊搞的那个什么青龙互助学习小组,有范详这个学生,就让王洙十分不解。

    可未曾想到宋煊的眼光竟然如此毒辣,确信范详是一个可造之材。

    当真是应了那句近朱者赤的圣人之言。

    但是张方平、宋煊二人能中解元的事,王洙却是不敢苟同。

    他们二人之间有着极大的短板,那就是诗赋。

    其余三门,没有什么可进步的,只要保持就行。

    若是诗赋能够发挥的好,那才能中解元有望。

    再加上宋煊在发解试期间家中出事,自是让王洙有些担忧,会不会影响宋煊的成绩。

    随着一个个中榜名字以及籍贯的念出来,人群当中自是爆发出不小的恭喜以及大叫之声。

    甚至还有哭泣,那是激动的哭出来了。

    许多学子背负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这场无声的厮杀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所有人都在抢那条独木桥,只能有少数人才能通过。

    许多人甚至一辈子都无法通过科举考试的第一关。

    就算是范进,那也是看他可怜才给过了童诗,才有后面的机遇。

    “怎么还没有宋煊与张方平的名字,这都念到正数第三了。”

    范仲淹早就知道几个人的情况,但并没有说出来,毕竟这不被提倡。

    “第二名,梁蒨,襄阳人士。”

    这个人的名字未曾听说过啊!

    范仲淹确认书院当中没有这个人。

    倒是张师德开口道:“听着他的籍贯,倒是向祖父与父辈两代状元的襄阳梁家。”

    因为张师德跟他爹就是大宋状元。

    尽管父子俩中状元相隔了五十年,可依旧是一门两状元,自是会有世人传唱。

    同样的梁家也是如此,不过梁蒨是过继给他的状元伯父。

    其余书院的夫子自是点头,原来如此。

    愿不得能够从籍籍无名之辈,一下子就拔得头筹了。

    人家的家风好,且有独到的教育方法。

    梁蒨站在人群当中,眉头微挑,自己竟然不是第一名解元?

    到底是谁能比自己强?

    难不成是那入院考试第一的张方平或者宋煊?

    他们二人指定是有一个人落榜了。

    梁蒨有些不相信,他们两个人都能落榜,因为那样一定是被故意针对了。

    “那这解元,要么就是宋煊,要么就是张方平了?”

    张师德很快就拉回了话题,他们都希望解元能够落在应天书院学子的手中。

    范仲淹却是摇摇头,他也不知道是谁。

    “有一个人落榜了。”

    范仲淹叹了口气,并没有搭茬。

    “第一名,韩琦,应天书院,安阳人士。”

    “韩琦,竟然是韩琦,听都没听说过啊!”

    “是啊,谁啊?”

    而人群当中的韩琦有些发懵。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高中解元,本以为越念越没戏。

    他们这个小团体落榜的人相当之多。

    “韩琦,你是解元了!”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王泰,他恶狠狠的拍了几下眼前这个一直沉默寡言的高大少年郎。

    因为韩琦与范详是同桌,故而韩琦也是被范详待到他们这个小团体的里的。

    “我是解元了?”

    范详却在一旁哈哈,我中了,对于韩琦这个解元倒是没有听进去。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中榜了的事,一定要写信回去,告诉父母这个好消息。

    而作为他们的班主任王洙,却是眉头拧起来了。

    韩琦中解元是有概率的。

    但是宋煊与张方平二人全部落榜,这件事是不可能的。

    因为这种情况下,两人都落榜了,那定然会有内幕!

    “院长,宋煊是不是被针对了?”

    听着王洙的突然发问,范仲淹等人都回过头来看向他。

    “以我对宋煊了解,他诗赋平日里虽然没有使出全力,但也是极好的,就算考不中解元,那也绝对不可能落榜的!”

    “你想说什么?”

    “众所周知,宋煊在考试的夜里便遭到了窦家派来的刺客,幸亏他身边的人警惕,这才逃过一劫,窦家为了杀人灭口,都灭到顾通判头上去了。”

    王洙所说的事,他们这些人也都清楚。

    毕竟朝廷派来的提刑司的人来了解情况,庞籍以及韩亿做事很是细致,自是去书院询问过了。

    再加上了解当时窦翰是如何与宋煊结怨这件事的始末。

    “所以我觉得窦家不单单的是想要杀掉宋煊,更是备了第二手,那便是故意不让宋煊通过发解试。”

    王洙的话虽然是有些阴谋论,但细细思考,是完全正确的。

    无论如何那窦元宾都是因为宋煊自杀身亡,窦家肯定是把这个仇放在了他的头上。

    在宋煊如此紧要关头做出任何伤天害理的事,都是可以想象的。

    “此事非同小可,且不可胡言乱语。”

    知道底细的范仲淹连忙劝阻了一二:

    “况且这都是经过晏知府审核的,就算是窦家的人想要在其中找麻烦,都很难的。”

    因为科举考试对于大宋而言,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一旦爆出学子被故意针对罢黜的事,那可就是地震的存在。

    “那我们可以申请看试卷吗?”

    不等王洙发问,便有些赌钱压了宋煊的叫嚷着,凭什么不是宋煊中了解元?

    必然是遭到了窦家的打击报复!

    尤其是顾通判的事,传的沸沸扬扬的。

    宋煊这几日都没有开店铺,反倒是一直在修养。

    “看宋煊的卷子,看卷子。”

    考第二名的梁蒨也不同意是一个叫韩琦的人压在他头上。

    面对如此吵闹声,晏殊皱了皱眉,立即示意兵丁进行拦截,避免出现什么群体恶劣事件。

    反正每次放完榜,总会有考生不服气,大吵大闹。

    这是极为常见的事。

    张方平听着有人喊要看宋煊的试卷,连忙开口道:

    “我们先走,一会怕是要出乱子。”

    “对对对。”

    王泰也反应过来了,宋煊没得解元,许多人都赔钱了。

    毕竟宋煊考解元的呼声还挺高的。

    至于张方平也有不少人买。

    未曾想他们俩都没上榜,当然了王泰也没有上榜。

    他是有准备的,因为晏殊出的题,他答起来非常棘手。

    韩琦尚且有些发懵,好在没有人认识他。

    遂被几个人给拽走。

    晏殊当即让宋绶去告知他们,哪位学子要看自己的卷子,想要复核没有问题,在一旁登记就行。

    至于其余起哄的闲散人员,自是要置之不理。

    “你叫什么?”

    “我叫梁蒨。”

    登记的吏员很是奇怪:“你不是考了第二名吗?难不成是觉得自己能得第一?”

    “不是,我觉得宋煊他不可能不上榜,定是糟了窦家的陷害,才把他罢黜的,所以我请求要看他的试卷。”

    听到是为落榜学子打抱不平,吏员也不敢做主,当即就去禀报知府晏殊。

    晏殊打量着这位故旧之子,开口道:

    “梁蒨,你应该知道,唯有自己申请才能复核自己的试卷,你没有权利看别人的试卷。”

    “晏知府,我觉得不公!”

    “哪里不公?”

    “宋煊他被罢黜,便是不公。”

    梁蒨自是得知宋煊是头号夺得解元的对手,他也是奔着解元来的。

    但是听说了宋煊的事情后,梁蒨是认同他的一些做事风格。

    如今红榜上没有宋煊的名字,不是被针对了,那能是什么?

    晏殊瞧着梁蒨如此嫉恶如仇,主动开口道:

    “你若是觉得自己应该得解元,便可以申请复核自己的试卷,若是替别人来登记,那是绝对不行的,而且还会害了他人。”

    “晏知府是承认宋煊他被窦家的势力给针对了?”

    晏殊再次瞥了他一眼:

    “没有,只是你方才所说,不符合流程。”

    “好。”

    梁蒨越发确认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那我回去寻他来登记。”

    晏殊当然知道梁蒨说的是真的,宋煊就是被自己给准对了。

    关窦家什么事?

    晏殊除了打算要磨练宋煊外,也想要往窦家头上火上浇油。

    若是宋煊中了榜,如何能显示出窦家肆意残害普通学子之恶?

    “少爷,宰相之子王从益想要拜见少爷,我让他在厅里坐一会,你醒了吗?”

    听着陶宏在门外的汇报。

    宋煊这才从顾夫人身上起来,开口道:

    “让他在下面等我一会,午睡出了许多汗,换个衣服。”

    “是。”

    顾夫人如同小鹿受惊一般藏在宋煊身下,慌张的不行。

    倒是宋煊再次贴心的帮她擦擦香汗:

    “好姐姐,不必着急,你若是累了,且在屋子里躺一会,我去把他打发走了。”

    顾夫人有些乏了,当真是有些没有力气。

    宋煊先是帮她擦了擦汗,随即又站起来给自己擦拭了一下。

    顾夫人瞧着宋十二光着腚,甩着蛇,一时间笑出声来。

    “好姐姐,莫要取笑俺了。”

    “你且去,我等你。”

    宋煊飞快的穿上半袖,遮挡一下后背的抓痕。

    下半身套个大裤衩子,顺便往自己身上撒了些香包里的东西,遮挡一下身上的气味。

    毕竟有些味道,是瞒不过经过人事的人的。

    “扰人好事,俺可不会给他好脸色的。”

    顾夫人听着宋煊如此幽怨的话语,更是莞尔一笑。

    噔噔噔。

    宋煊穿个木屐直接下了楼,瞧见比以前更虚弱的王从益:

    “王兄,你这是怎么了?”

    “老病症了。”

    王从益坐在大厅里,瞧着宋煊穿这身出来,连衣服都没穿,头上的热汗还没有散去,连头发都有些湿了,自是明白他是真的在睡觉。

    更是有些感动,此举无异于倒履相迎。

    “今日来,是想要麻烦十二郎哥事情。”

    “王兄尽管说。”

    宋煊极为客气的与王从益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我今日来叨扰,便是想要让十二郎帮我瞧一瞧我的病,还有没有救!”

    王从益脸上尽是黯然之色。

    他当真是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可是他听到了宋煊从别人那里抽命给顾通判续命的手段。

    王从益觉得那是否也能用在自己的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