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9章 被罚禁足

作品:《侯府忘恩义?摄政王撑腰,不原谅

    太皇太后瞧见了暖手炉。

    她问郑玉姮:“太后,你现在想要说什么?”

    郑玉姮虽然起身了,腿脚却发软。

    她没想到会这样。

    她婶母来告状,她只当此事十拿九稳,是郑家拿到了骆宁的把柄。只是拿骆宁没办法,需要她推波助澜。

    她也是奔着这个去的。

    可她没想到,郑家如此轻信了魏王妃。

    而魏王妃,瞧见了骆宁的一个暖手炉,就用纵火的办法陷害她,想要给骆宁冠这样的罪名。

    她没脑子吗?

    郑玉姮突然想起来,魏王妃的确没脑子!

    从她们做妯娌开始,魏王妃就是几个人中最肤浅、蠢笨的。

    太皇太后不喜魏王,还纵容魏王妃的愚昧,用悄无声息的办法,削弱魏王的助力。

    当年的辰王妃很聪慧活泼,太皇太后诸多提点;雍王府骆宁更是深受她的喜爱。

    郑玉姮不知自已怎么回事。

    她像是被下了降头。

    最近只要一遇到事,她就着急。仁宗驾崩,她从皇后成了太后,她的路就极其不顺。

    不对,是从她的贴身女官朝槿被打杀后,她就憋着一股子气,她想要发泄。

    她迫切需要一件事把骆宁和太皇太后踩下,来发泄那股子积累在心口良久的怒气。

    故而她急。

    除夕夜她着急了,折了蝉夏;今天她又急了。

    所以,她跪在太皇太后跟前,而骆宁站着,她像是朝骆宁行了跪拜礼。

    郑玉姮心口越发酸胀、愤怒,最后的理智都要消失殆尽。

    她的手,被人重重捏紧。

    申国公夫人握住了她的手,叫她回神。

    与此同时,申国公夫人已经重新跪下了:“太皇太后,都是妾身轻信了他人,误导了太后娘娘。”

    又道,“太后娘娘相信了妾身的话,这才想要问明白。都是妾身的错。”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

    这一声后,她半晌没说话,大殿内气氛极其压抑。

    “朝臣会重新选个贫瘠之地,安顿庶人萧怀麟的家眷。郑氏插手,是何用意?”太皇太后突然问。

    不是魏王,而是被贬为庶人的萧怀麟。

    郑家接纳了王氏和魏王的孩子们,给他们宅子住,此事不管是宗室还是朝臣,都睁只眼、闭只眼。

    申国公和申国公夫人也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可突然间,太皇太后用此事发难了。

    也就是说,郑家留了个大把柄。说不定魏王妃就是故意的,她的心偏向皇家,要帮着对付郑氏。

    郑玉姮和申国公夫人对视一眼,两人眼底皆有惧意与后悔。

    “母后,是勋国公太过于仁慈,可怜四弟妹身怀六甲,又带着那么多孩子,才给她宅子住。

    不管庶人萧怀麟犯了什么罪,王氏肚子里怀着萧家的骨肉,孩子们也是您的孙儿。

    勋国公是可怜他们,才接纳了他们。母后说得对,勋国公越俎代庖,我会申斥他的,请母后息怒。”

    郑玉姮说着,就把太皇太后的怒火,都推向了她父亲勋国公。

    好像她刚刚叫骆宁进来、“污蔑珐琅暖手炉”的事不存在。

    她只想顺着这个台阶下。

    而这次,太皇太后却没有给她递梯子。

    “勋国公不过是仁慈,这无可厚非,可掺和宗室与朝政大事,是谁给他的胆子?

    王氏污蔑亲王妃,这是上告。庶人上告,是要先打三十大板的。

    你不问原因就把雍王妃叫进宫询问,又是何缘故?你当雍王妃是嫌犯?”太皇太后问。

    最后几个字,声色俱厉。

    郑玉姮被这气势所迫,浑身发软,又跪下了,几乎瘫在地上。

    她想要端庄优雅,偏偏做不到。

    “不,母后不是的。”她声音不由颤抖,“母后,我只是……”

    “你只是糊涂,德不配位!”太皇太后说,“此事传到御史台耳朵里,你可要去守皇陵?”

    郑玉姮猛然睁大了眼睛。

    突然重锤砸向她,她难以置信,眼泪顺着面颊滑落。

    是惧怕,还是愤怒?

    她说不明白。

    郑玉姮很想站起身,对着太皇太后说:那就试试看。就让御史台骂她。瞧瞧朝臣有没有本事压住郑家,逼得她去守皇陵!

    可太皇太后站在那里,哪怕头发花白,气势也迫人。她的眼睛深邃,丝毫不浑浊,一人能挡雷霆万钧。

    郑玉姮怯了。

    她怕。

    她反击,才是落入了太皇太后的陷阱。

    太皇太后是她的婆母,一顶“不孝”的帽子压下来,郑玉姮就死无葬身之地。

    《户婚律》里可是写了“不事舅姑”乃七出之罪。“不事”,就包括了不顺从、顶撞等。

    皇帝、皇后是天下表率,郑玉姮若领头“犯国法”,她叔叔和郑家的势力,可能真护不住她。

    太皇太后在激怒她?

    是,激怒她,进一步打击郑氏,同时为骆宁和雍王撑腰。

    郑玉姮想到了这里,一脸泪痕磕头:“母后息怒,都是我的错,我自请禁足一月,替母后抄经祈福。”

    一旁的申国公夫人着急。

    可她看着太皇太后脸色,再看郑玉姮瑟瑟发抖的肩膀,她也匍匐在地,啼哭求饶。

    太皇太后却虚虚扶着骆宁的手,眼底闪过失落。

    还有悲哀。

    她们婆媳相扶走过很多年,太皇太后一直托举郑玉姮,指望她做个好皇后。

    郑玉姮的表现,叫太皇太后失望透顶。

    她心底涌上来的,是浓浓倦怠。

    到了这把年纪,太皇太后可以说无欲无求了,她想颐养天年。饶是如此,看到自已亲手栽种的树枯萎,她也心痛。

    “那你就反省。”太皇太后说,“抄两个月佛经吧。”

    又看向申国公夫人,“你往后无诏不得入宫。”

    拍了拍骆宁的手,示意她回去。

    骆宁搀扶太皇太后回到了寿成宫。

    郑玉姮跌坐在地上。

    今天的事,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压在头顶的重山不摧毁,她得不到想要的。

    丈夫死了,只剩下这个婆母。

    太皇太后不死,她随时可以替雍王撑腰,郑氏与郑玉姮的阻力极大。

    郑玉姮跪地,半晌没起身。申国公夫人说了好些可怜她的话,她都没有听到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