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0章 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剑来!
作品:《龙族:逼我重生,还要我屠龙》 “这不是天谴系统。”
海面炸开的巨浪如群鲸坠落,昂热甩了甩湿透的银发,将怀里骂骂咧咧吐血的上杉越扔到一旁。
幸亏这老家伙的黑日领域在爆炸瞬间溃散,否则卡塞尔学院此刻就该在教堂敲响丧钟,为他们亲爱的校长大人筹备一场体面的世纪葬礼。
上杉越好歹是血统纯正的皇,自然不会被这擦边余波重创,吐了几口老血便也缓过劲儿来,面色凝重看向前方被打成碎骨的龙形尸守,以及远方厚重云层之下模糊不清的飞行物。
他终究已经老了,动态视力不再如年轻时那般好,刚才只看到一个模糊黑影掠过。
“不是天谴,那刚才是什么东西?”
汹涌的海面上,上千只蛇形尸守惨遭殃及,身体支离破碎血洒大海,暗红血潮将不远处沉没过半的须弥座又托起数米,再轰然砸下,动静宛若炸雷。
但所有人,甚至是残留在须弥座上的尸守,目光齐刷刷望着方才黑影呼啸而来的方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好像是一把剑。”
后方赶来的犬山贺皱着眉,他刚才开启言灵·刹那冲杀过来,却也只捕捉到一个大致轮廓,看上去像把阔刃巨剑。
上杉越闻言立马看向昂热,意思很明显——达摩克利斯之剑都出来了,还说这不是天谴系统。
昂热的视力没有退化的太严重,眼镜丢了也不碍事,时间零的特殊性赋予了充足的观察时间,能看到刚才袭来的是一把由钢筋铁板揉合而成的两米巨剑,裹挟着强大的冲劲一举将两只硕大龙骸湮灭。
“剑?”源稚生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传说中天丛云剑不是长在八岐大蛇的尾巴上吗,怎么还能当做标枪使用?”
“可能是……”上杉越刚要回话,猛然意识到不对,回过头去,便瞧见好大儿去而复返,正盯着远处的阴云雷鸣目光凝重。
“不是让你赶紧走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上杉越人都快傻了,幻想的完美落幕演出被惨淡的现实击碎,整个人在风雨中凌乱。
源稚生看他一眼,微微摇头:“神的攻击距离太远太快,逃不掉的。”
如他所言,升降台上直升机螺旋桨转动的声音渐小,在见识到方才那一击后,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他们当前逃无可逃的困境。
既然退路已断,便只剩下殊死一搏。
若是真能在死前杀个神,那即便葬身大海也当是死而无憾了。
程霜繁面色苍白,却仍挺直腰背,目光如刀,死死盯着远处愈发逼近的黑影,神色平静得像是早已准备好迎接死亡。
可惜,终究没能知道那个人失踪前做了什么,如今是生是死。
不过,也无所谓了。
若他已死,那便在地府重逢;
若他还活着,那就祝他余生安稳,别再做个浪迹天涯的孤魂野鬼。
恺撒拿着双枪越众而出,站在高台之上远目眺望,风妖镰鼬在他耳边盘旋低语,带回海风的呜咽与尸守的嘶吼
时间太仓促,他没留下遗书。
不过还好,他已经把想说的话都写在了连载的里,等诺诺生日的时候出版社会邮寄一本精装纪念版给她。
可惜,终究没法亲手把礼物交到她手中。
下方,源稚生从怀中摸出一支鲜红的试剂,那是从列宁号底舱中得来的古龙胎血,绘梨衣就是因其变得血统不稳。
赫尔佐格将它藏在了神户山中的神社,只在留给源稚生的资料里留下只言片语。
服用古龙胎血之后,他体内的龙血会彻底沸腾,力量和五感以及神经反应速度都会几何倍增,真正拥有与神一战的资格。
他把这东西交给宫本家主检测,确认是古龙胎血无误。
一旦服用,他的血统会在瞬间纯化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他会变得像弟弟妹妹一样强大,代价就是从皇堕落成鬼。
原本他并不打算使用,但临行前,他还是派人取来了它,以防万一。
而现在,正是它派上用场的时候。
源稚生缓缓拧开瓶盖,仰起头,准备将古龙胎血一饮而尽。
他这一生,活得太过失败,想要守护的人和事,无一例外,全都没能守住。
而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妹妹和妹夫赶到之前,拼尽一切削弱白王甚至重创它,为他们最后的绝杀铺路。
然而就在古龙胎血凑近唇畔,体内龙血仿佛感应到什么将如狂潮般翻涌沸腾之际,远方天际传来一声震彻寰宇的长吟: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那声音如少年般清朗,却又裹挟着千军万马般的肃杀之气,仿佛从远古的战场穿越而来,在暴雨雷鸣中炸开:
“剑来!”
下一秒,一道剑光横贯天穹,寒芒如雪,照亮整片漆黑的海域。
原本倾盆的暴雨在空中凝滞,亿万雨滴化作三尺冰棱,在月光下折射出森冷寒芒。
下一瞬,这些冰棱如同接到军令的箭阵,带着刺破空气的尖啸倾泻而下!
“轰轰轰轰轰——!!!”
冰锥如暴雨梨花,密集地砸向海面,每一根都携带着摧山裂石的恐怖威势。
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中,海面炸开无数冰花!
三尺长的冰锥如天神投下的长矛,将试图逃窜的尸守钉死在沸腾的海面上。
高天原封印的最后一头龙形尸守才刚昂起头颅,就被七根冰锥贯穿身躯,惨白色的竖瞳里凝固着一丝丝的茫然与惊恐。
尸守群在哀嚎中挣扎,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此起彼伏,却无法撼动天上之人分毫。
雷声滚动,好似集束导弹在此片海域炸开,唯有冰锥簌簌落下的巨响。
海面炸裂,尸守们疯狂下潜,试图躲避这灭顶之灾,可冰锥入水后并未减速,反而将周遭海域彻底冰封。
黑色的浪涛凝固成苍白的冰川,无数尸守、残肢、破碎的船只残骸,全都被冻结其中,整片海域化作一座修罗冰狱!
源稚生的手指僵在试管口沿,古龙胎血的腥甜气息在鼻尖萦绕。
他看见黑色海浪在眼前凝结成冰,无数挣扎的尸守保持着狰狞可怖的姿势被封入冰层。
寒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须弥座的钢铁支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冻结的浪峰在雷光下形成连绵的冰棱。
三尺冰棱看似无差别攻击,却在落向须弥座时轰然崩散成满天细碎冰华,唯有少数幸运冰棱才保持着完好无损的姿态,将被威压震慑一动不敢动的尸守贯穿,钉死在须弥座表面的同时将之冻结成一座狰狞冰雕。
“这是……审判?”
他喉结滚动,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却又透着难言的兴奋。
抬头望去,云层破开,雷光照亮天边一个踏月而来的身影。
头发被狂风吹成背头的少年单手持剑,另一手搂着白衣少女的纤腰。
他们每一步都踏在凝固的冰锥上,两人所过如神明临世,衣袂翻飞间,风雨避让,万物不侵!
千军万马避情侣装在此刻化为现实!
上杉越手险些抓不稳手中刀,他看着远处凌空而行面无表情的少女,以及伸手搂住她柔软腰肢的小黄毛,瞪圆眼睛,脸上的皱纹都在颤抖:
“昂热,你实话跟我说,那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不会真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吧?!
“那是我们要招收的S级新生,路明非。”
昂热抹了把脸上的冰碴子,把同款震惊表情收敛,心中感慨不已。
没想到才几天不见,明非这孩子已经进化到了这般恐怖的地步,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老师,你确定他真的是人类吗?”犬山贺忍不住开口,怀疑起对方的物种归属问题。
“他当然是人类。”昂热迟疑半晌,还是微微颔首:
“也是消灭世界上所有龙族的希望。”
犬山贺默然不语,在风中静静凌乱。
须弥座顶部,恺撒站在狂风之中,金色的长发被冰雨打湿。
他放出的风妖镰鼬在狂暴的冰锥攻势下被尽数搅碎,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那一句——
“剑来!”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恺撒低声自语,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在来到日本之前,他一直是天老大我老二的性格,人生至今一帆风顺,几乎没遭遇挫折。
可来到日本短短一个星期,二十年的人生见闻全部被颠覆,原来混血种可以强到这种地步,一人灭城的传说竟然是真的。
还有,仕兰中学到底是什么洞天福地?
培养出楚子航这种暴力狂杀胚的同时,竟然还弄出来路明非这样的怪物。
日本80现象极其严重,路明非在学校受到的80也有目共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黑化变强?
这种方法根本没法借鉴啊!
而另一边,程霜繁在震惊之后很快化作狂喜:
“卧槽!中国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神仙?!”
刚才他已经做好了坦然赴死的准备,没成想下一秒竟有神人强势救场,而且一开口就是字正腔圆的中文。
听到那句霸气到没边的诗句,他整个人都快高兴到化身粪海狂蛆了。
中国有这尊大佛在,以后哪个龙类还敢在国内复苏?
这要是把人拉进卡塞尔学院中国分部许以高官厚禄,那国内那些占地盘不配合工作还动不动就甩脸子的混血世家还敢那么放肆吗?
望着远处天人般的少年,程霜繁只觉内心一片火热。
更后方,宫本志雄跌跌撞撞冲出指挥室,眼镜片上全是冰花。
他原本已经输入了核弹密码,只待最后按下核弹的引爆按钮,可现在……核弹还有必要吗?
望着那绵延千米的狰狞冰原,他面露孩子般的茫然:
“这,真的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吗?”
也就在所有人都被这盛大场面震惊到无以复加之时,源稚生面色骤变,赶忙将古龙胎血试管收起。
“小心!”他突然暴喝,双刀交叉挡在樱身前。
几乎同时,天空中的少年俯身在少女耳边说了什么,而后那妙龄少女便面露雀跃之色,小心翼翼接过少年手中那柄白骨长剑。
她的动作很轻,像在接一支情郎递来的玫瑰。
但当剑锋下指的瞬间,整片冰原开始战栗。
古老的龙文在她唇齿间流转,每一个音节都让空气中的元素暴动,远古莽荒的力量如潮水般涌现!
持续不断轰落的冰锥被无形力量牵引,最后在空中化作一支小山般大小的冰十字枪。
“退后!全部退后!”
源稚生竭力大喊,但声音被突然爆发的轰鸣吞没。
少女只是随意地挥了挥剑,就像幼稚园的小朋友捡了根树杈在空中胡乱比划。
然而伴随这道看似轻柔无章的斩击落下,数十米高的巨型冰十字枪刺出,下一瞬千米冰原轰然崩塌!
广袤狰狞的冰层像被亚当重锤砸落掀起骇人冲击波,冰面层层皲裂,裂缝中喷出数十米高的水柱。
冻结的尸守群在冲击波中化为齑粉,黑色海水与碎冰混合成猩红的浪潮。
最前方的三个老头子都是速度非常的快刀客,上杉越一个人便能护住身后所有人,甚至还留有余力观察旁边的好大儿和可能成为自己大儿媳的女孩儿。
源稚生双刀狂舞,将崩碎后溅射而来的冰块尽数打爆,在他身后的樱发梢洒满破碎的冰晶,仿佛盖上了半透明的白纱。
居于高处独面风雪的恺撒金发在狂风中猎猎如旗,背后望去煞是威风,但正面一看——
好家伙,这是谁家的雪人,红一块白一块的。
程霜繁在第一时间把身材魁梧的夜叉扯到了身前,揽着乌鸦的肩膀默默观望着满天暴雪崩飞的辽阔壮景。
“轰轰轰轰轰——!!!”
爆鸣声不绝于耳,黑红色冰原破碎成血色的灾,太平洋中掀起一场席卷千米的红潮雪崩,遇难尸守数以万计。
当最剧烈的震荡过去,海面上漂浮着数不清的血色碎冰,以及崩碎的各种生物非生物残骸。
轰鸣雷声隐匿,厚重云层逐渐散去,海风卷着冰屑掠过。
须弥座上仅剩的百余号人齐齐走出,看着那从天而降的少年少女,一时无言。
路明非揽着绘梨衣缓缓降落,冲着源稚生露齿一笑:
“我们没来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