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0章

作品:《穿越:我闺蜜的机缘被我抢了

    人在大自然的面前是渺小的,这点梅久十分清楚。

    她身上的衣服刮破了许多,不是说没什么伤口,只是伤口都不太大,都在她忍受的范围内,其他的伤没破皮肉,顶多明后天多了些淤青。

    她觉得自己足够幸运,可此时看到傅伯明的左腿,才知道她是幸存者偏差。

    在水下泡了大半天,傅伯明的腿都泡浮囊了,腿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破了,深可见骨周边的伤口都泡白了,韧带好像断了。

    之所以第一时间没发现是因为天实在是太冷了,梅久上岸只顾得上给他人工呼吸,光顾着救命。

    而傅伯明一直故作轻松的调侃,梅久就误以为他也没受啥大伤。

    “你——”梅久气得瞪眼看他,“这么重得伤,你不早说?”

    傅伯明此时浑身都在抖,人往往如此,铆足一口气的时候,多难都能坚持。

    可一旦事情败露,提着的这口气松了,就如锤敲破鼓,一下不如一下。

    傅伯明此时就是如此,他想像往日一样云淡风轻,“命还在,没什么大不了的。”

    要不是他后槽牙牙关打架,浑身也哆嗦着,梅久真得被他骗了。

    她弯下腰,没等碰到傅伯明,就被他抬手推开,“做什么?还要轻薄我?”

    “你如今这个样子,还能走到火堆?”

    梅久有时候真想拿什么东西挖开傅伯明的脑袋,看看里面装得什么,是不是以前落水泡久了,脑子里进了水。

    若是自恋分等级,他都不用比较,肯定是最高级。

    梅久见他状态不好,不想跟他磨嘴皮子,刚想再次打横将人抱起……

    谁曾想傅伯明先她一步,摁住了她的肩膀……

    梅久不得不再次停住。

    方才没觉得,此时这个动作一被制止,虽然是女上男下,可莫名有点恶霸调戏少女的感觉,只不过如今是男女对调了过来。

    两次被他推开,梅久本来心里对二公子没什么想法,心底的怒火就窜了起来,心下不悦,傅伯明的下一句话,顿时让她怒气如皮球挨了扎,一下泄了气。

    “我身上湿。”他虚弱地说了句事实。

    梅久本没反应过来他身上湿,与她抱着他,背着他过去有什么必然的关系。

    话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身上湿……

    她身上是干的。

    梅久不由得心下感慨:侯门贵公子啊……

    可以嬉笑怒骂,骨子里的涵养永远都在。

    这个时候是考虑衣服弄不弄脏旁人的时候吗?

    梅久本想吼一嗓子,想到他们之间不仅是男女思维差异,还有古今差异,

    话在嘴里斟酌了一下,到了嘴边,余光见了鱼,话题也就随之转移了。

    “你这鱼是怎么弄的。”

    腿这个德行,他怎么将鱼从水里捞出来的?

    那鱼在水里跟泥鳅似的。

    傅伯明状态不太好,答得有些缓慢,“用竿子一打、打上来的……”

    竿子?

    梅久这才发现地上还有竿子,不过模样有些眼熟,就是一时没想起来在哪里看过……

    她正思忖的时候,咚得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傅伯明终于坚持不住晕倒了。

    梅久叹息了一下,“你看,你君子作风,一时的坚持,改变不了任何结果。”

    醒了不让她挪,晕倒了难不成梅久还能见死不救,还不是得挪走。

    她话音落地,抬手捞他后背和腿,吃力地将人抱起——

    一个踉跄,险些将人给扔出去……

    傅伯明常年坐轮椅,很瘦,梅久当时情急之下将人抱起没觉得吃力。

    可此时抱他半天,半天没起来。

    她估计可能一个是之前是大难临头时的应激反应,一个是她饿突突没劲儿了。

    她四处看了看,想做个简易的担架,可周遭树枝都短,唯一一个结实的棍子,就是傅伯明身侧不远的那个。

    梅久拿起,看到一头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

    水流冲击,这木棍显然撞到了什么,一头都平了,另外一头还在,

    上面还雕刻着圆头,似乎是堵头。

    啊,梅久忽然想到什么时候看到的了,临江阁!

    窗帘防水,这窗帘杆也做工扎实,实木的。

    梅久看着另外一头,忽然想到了什么,抬了一段在傅伯明的伤口处比了比……

    压痕契合得有些完美。

    也不知道傅伯明知道这伤是竹竿压的,脸上得是什么表情。

    受伤是它,捕鱼还是它。

    她扶起傅伯明,想了想,将他抗在了肩上,站起来费劲儿,她拿起窗帘杆索性当了拐杖。

    有了拐杖助力,看起来没那么艰难了。

    也只能看看,梅久每走一步都仿佛在上刑,牙关紧咬,全凭多次救了主子,报酬丰厚的信念!

    和救人要救到低,否则前面都是白做功,穷人要乍富的坚强意志。

    她甚至理解了美人鱼走路时候的疼痛。

    到了山下背风处,梅久放下了傅伯明,自己也一下瘫倒在地。

    估计是饿的,她赶紧趁着傅伯明昏了,将他衣服扒了,

    人放在火堆不远处,又赶紧起身出去,继续找木柴。

    山里落木多,可眼看着要落日了,夜晚的深山,不太好过,危机四伏。

    火是万万不能熄灭的。

    水倒是还好,她们离水源本身就不远,她也很幸运,在一个树根下,找到了一个坛子……

    傅伯明有一句话说得不对,这里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可不代表曾经没有人住过。

    想必之前此处或者上游也是有人生活的。

    只不过山里发水,不得不逼得人转移。

    坛子破了口,好在没碎。

    梅久喜滋滋地拎回去,又一次次地继续找柴火。

    天眼看着就要黑了,才不得不往回走。

    到了火堆旁边,她再次瘫倒在地,她脚疼,脚后跟也疼,站着感觉都站不住了。

    脚就跟不是她的一样。

    可此时也不能歇息,她将捡回来的木柴支棱起来,这次窗帘杆再次发挥了作用,不过地位显然走下坡路了。

    之前身上搭的是千金一尺的什么绡,此时搭的是她破破烂烂的外套,还有傅伯明的衣服。

    天越来越冷,梅久生怕傅伯明冻坏了,咬牙起身到河边,将坛子洗干净,又打了水,再次回来的时候,看到火堆旁窜起了火,吓得赶忙冲了过来——

    她第一次野外烤衣服,没啥经验,其实应该离远点烤,慢慢烘。

    她心急,忘了欲速者不达,离得太近,衣服被火撩了,着起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