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海听完陈元之语，当即表态肯定会全力支持，对他来说此事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好，为了元儿你，为父这次自当破例一回。”

    ……

    陈留县。

    大将军许立带人囤田之地，此时黄爷离得京城，亦来到此地，过了陈留县他便可抵达郑国。

    黄爷离京之时，已经密谋之下搅动北边的永安州，如今他欲往郑国自是想如法炮制。

    他除了想让大乾南疆与北境都起战火之外，还有另外一番谋划。

    此时黄爷收到淳于缺传来的消息，说是异地京藩的平王和郑王已先后传位给自己嫡长子，此事就算没有淳于缺于京城向他传递消息，如此大事黄爷亦有听说的一天。

    黄爷何其聪明，他当即想到瑞王对此不会无动于衷，用不了多久他必将王位传给顾云河，这正是黄爷的机会。

    “兰馨，你的好日子要来了，待瑞王正式传王位于顾云河后，我自会安排你成为王妃。”

    黄爷乃是当年的鲁王，对于王室之事自是十分了解，顾云河正式继承王位后，必然要立妃。

    兰馨若摇身一变成为王妃的话，无异于在女帝和陈元身边埋下一颗定时炸弹。

    瑞王还告诉兰馨，想要报仇这是最好的机会，而此番与她同回京城待命之人，还有程吉。

    “程吉会是你成为王妃的最大帮手，你二人自当全力配合，记住你们共同的敌人是陈元。”

    黄爷即便不重点强调，这二人亦不会忘。

    这二人对陈元之恨，可谓切入肌肤。

    此时别说正逢新年，就算是平常日子，这二人经过易容后，在黄爷安排悄悄混入京城以待时机，亦是神不知鬼不觉。

    虽说此时，上官云飞为首几位将军，命人加强守备，对进出城人员盘查更严格，毕竟新年之时不可混入可疑之人，奈何这两人经过易容不说，更因为淳于缺乃是黄爷的人，他以京城太医身份暗中出面，早给两人搞到合法的新身份。

    不但二人有新身份，他们还有内应，这人是工部下边的一名小吏，叫做申屠勇。

    按大乾制度，除设正式朝廷册封官员外还有一批编外之人，虽有一定权利并行使职能，称之为吏。

    和其他朝代一样，官吏二字乃是一种合称。

    实则官是官，吏是吏。

    别看大乾设有吏部，但是为吏者一直皆不入流，原本吏部称为官部，后和户部一样，因避讳某位皇帝名讳，官部改为吏部，而户部更是改为让人无法直接理解职能的户部。

    至少官吏不分家，尚能从名字当中了解其职能，户部比起来若只听名字的话，根本想像不出其权利有多大。

    这个申屠勇虽是工部小吏，但是权利可不小，乃是武威手下得利之人，专门负责工部兴建前的一些准备事宜，累是累了些，但是油水很大。

    非信任之人，工部武威也不会安排申屠勇从事这一职能。

    对申屠勇来说，有没有正式册封，在绝对的好处面前一个称谓而已，他并没所谓，虽然为吏者其俸禄不由朝廷发放，但是他不指望朝廷那点俸禄，即便是京城里的大臣普遍俸禄极高，申屠勇还是看不上眼。

    换言之，他不过是武威安排的一个白手套罢了。

    朝廷有在好的制度，但是也无法阻止人心欲望，就如曾经的齐山河已贵为相国，依旧还会贪江州官银。

    别看武威现在审时度势，主动投靠陈元，但是其人本质与刘野没有区别，身上都有污点。

    陈元在一段时间内，只能对某些事睁一眼闭一眼，若真较真，正如陈元前面所料想的一样，女帝身边恐怕无人可用。

    至少未完成深入变革之前，这一局面尚要维持一段时间。

    比之门阀世家潜在的威胁，整肃朝野吏治，乃是陈元下一步计划才考虑范围。

    而这一过程会在潜移默化间完成，就如这一次陈元向女帝提出建议，对京城的各位大臣进行一番敲打，已然在释放信号。

    加上前番恩科，陈元寻到文如卢方、冯勇，武如上官云飞、李猛这些人，慢慢地朝中大臣的任命与人选就会悄无声息间完成替换。

    而黄爷能暗中培养淳于缺这样的人，自然也会培养申屠勇这样的人为其所用，毕竟只有这一类人不会显山露水。

    一个工部小吏而已，谁会想到他暗中效力黄爷。

    申屠勇这时已在城门处等候。

    程吉和兰馨二人，这时分别化名申屠明宇和申屠如兰，兰馨按黄爷所说又给自己取了小名叫做水仙。

    这二人自称是申屠勇的侄子与侄女，正逢新年乃是过来探望叔叔的。

    有申屠勇这个内应，又加上二人搞到合法凭证，饶是上官云飞与李猛等人，配合其他诸如周立山等人各自轮番亲自上阵，对于这番精心安排，亦是防不胜防。

    堡垒都是从内部攻克的。

    申屠勇是武威手下，而武威站队陈元以后，大力兴建水利，也算做了许多实事，并且于这件事情上，他一再告诫申屠勇切莫伸手，所以武威可谓深得民心之人。

    申屠勇这一出面迎接，今日亲自上阵参与进出城盘查的上官云飞又能说什么。

    “原是申屠先生的侄子与侄女，让他二人过去吧。”

    这二人顺利进入城中，就此住在申屠勇府上。

    别看申屠勇只是工部小吏，但是其在京中却有自己独立居所，虽不敢对外言称府邸但亦属京中豪宅级别。

    一介小吏竟住得起高宅大院，而且是寸土寸金的大乾京师，这本身就说明问题。

    话虽如此，但是女帝对此事都未说什么，而且吏部的那边也未出面过问，其他人就算心有微词，又能说什么。

    这两人住下以后，申屠勇开始按黄爷安排，对兰馨进行培训，并告诉两人后面有机会，这二人可先混入柳依依的诗社。

    二人不解，不知其中用意。

    申屠勇只说这是黄爷的安排，而加入柳依依的诗社，可令得二人对外打造出年轻才俊的人设。

    至于黄爷后面有何安排，二人只管等通知并执行，无需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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