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

    姜南耳被应妄从身后抱住，在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看景。

    视野是真好，景色也真美。

    “晚上去泡温泉。”应妄亲亲她耳朵，“喜欢吗？”

    姜南耳点头，说想去洗澡。

    这时应妄手机响了。

    他一边吻了下她的头发，放开她，一边掏出手机查看消息。

    是他妈发消息问他在哪儿。

    他回在方临昭叔叔的度假区。

    他妈又问就他自己吗？

    应妄打字：【还有您儿媳妇。】

    他妈没再回复。

    应妄把手机丢开，打开电视，开了把游戏。

    刚打到一半，门铃响了。

    他扔了手柄去开门。

    门一打开就被吱吱扑过来抱住大腿。

    吱吱亲昵的蹭他，甜甜的笑。

    应妄手撑在门框上，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妈和他姑。

    “搞什么？”

    “突击检查。”

    顾菀哼了声，一马当先往里走。

    在她这里，儿子可是有出轨的“前科”。

    应飒进门时，拍了拍应妄的肩膀。

    应妄叹口气，俯身抱起吱吱。

    顾菀转了一圈没看到人，回头问应妄：“冯朵呢？你不是和她一起来的？”

    冯是姜南耳亲生妈妈的姓，朵是耳朵的朵。

    冯朵，是姜南耳的另一层身份——应妄领了证的另一半。

    顾菀话音刚落，卧室门打开。

    不知道外面情况，刚洗完澡，包着头巾，穿着浴袍，敷着面膜的姜南耳从里面走出来。

    乍一看见顾菀、应飒和吱吱，她惊怔住。

    吱吱开心的用手语叫她：嫂子。

    姜南耳全身僵直，都不会动了。

    也幸好她脸上敷着面膜，看不清五官。

    回过神，她猛地转过身背对着众人。

    顾菀撇嘴：“有没有礼貌？见到人也不叫。”

    应妄迈步走向姜南耳，搂住她肩膀，笑着问：“吓到了？”

    姜南耳转头和他对视，眼底明晃晃的全是慌张。

    应妄脸上笑意不变，手下捏了捏她的肩膀安抚。

    他回头对顾菀和应飒说：“我陪她去换身衣服再出来，你们先坐。”

    说完就搂着姜南耳进屋了。

    顾菀嘴上不高兴：“又不是小孩子了，换个衣服还要陪。”

    可说实话，心里还是稍微松了口气。

    至少这个是领了证的真太太，不是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

    她招呼应飒：“飒飒，我们坐吧。”

    应飒点了下头，看向房间的眼神却含着深意。

    房间里。

    姜南耳面无表情坐在床上，脸上的面膜已经洗掉了。

    应妄在一边打电话，让方临昭把他女伴的衣服送来一套，越夸张越好。

    打完电话，他回头看着生闷气的人，叹口气过来蹲在她跟前。

    姜南耳看着他，眼底全是冷漠和抗拒。

    应妄捏捏她的鼻尖，“怕什么？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你不是一直都做的很好吗？她们不会认出来的。”

    姜南耳猛地推了他一把。

    应妄摔了个屁墩，黑了脸。

    方临昭从后门上来送的衣服。

    当那身衣服铺到床上的一刻，姜南耳的脸色，难看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

    她看向应妄的眼神甚至带上了恨。

    应妄也是万万没想到。

    方临昭会送来一套cosplay的衣服。

    还是小兔女仆装。

    他拿起来往她身上比划时，被她狠狠挥手打了一下衣服。

    姜南耳咬着牙：“应妄你敢逼我穿这个，我就……”

    “不穿那就这样出去。”应妄把衣服扔回床上，抱住她，“怎么样？”

    怎么可能这样出去？

    他明知道不可能，还故意这样说。

    姜南耳眼里含了水汽，被他堵住唇时，那句“你是个混蛋”消磨在两人的唇齿间。

    

    换个衣服，磨磨蹭蹭快一个小时。

    顾菀等的不耐烦，可等她看见儿子领出来的人时，眼珠瞪的都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真的是，每次都会刷新她的下限！

    这回不是粉金色加墨镜，也不是雾霾蓝加口罩，爆改小兔女仆了。

    顾菀两眼一摸黑，气的话都不说一句，起身就走。

    应飒走过来。

    吱吱正开心的对着姜南耳比手语：小兔子，可爱！

    她伸手将女儿抱过来，看了眼姜南耳和应妄，欲言又止的跟着转身离开。

    “危机解除。”应妄搂住姜南耳，“等会儿方临昭约了去打球。”

    “你自己去。我要做兼职工作。”

    姜南耳推开他搂着自己肩膀的手，转身回了房间，“砰”一声关门又上锁。

    明显是不想让他进，不想见他。

    后来方临昭电话来催，应妄在门口敲敲门，说自己走了，里面没给回应。

    ——

    晚上应妄回来，看见姜南耳趴在桌上睡得正香。

    面前的电脑还开着，地上散落着好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单词。

    看来是工作的太累，都累的睡着了。

    他弯身把纸捡起来整理了一下放好，又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塞进被子里。

    “小二。”

    外面传来应飒的声音。

    应妄知道他姑有话要说。

    他俯身亲了亲姜南耳的唇，摸了摸她的头发，手指从她头发划到她耳朵时，顺手将助听器摘了。

    应妄大咧咧往沙发上一坐，笑着看他姑：“想说什么？”

    应飒看向房间方向。

    应妄举起手里的助听器，“她睡了。小聋子没有这个听不见。你想说什么就说。”

    应飒对他轻佻散漫的态度不满，冷声：“小二，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你真觉得你们不会被发现吗？”

    “这不是没发现吗？”应妄懒洋洋道：“放心，和我一起的会一直都是‘冯朵’，不会有人发现她是姜南耳。”

    应飒闻言，不可置信的怒道：“你是真疯了？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你就这么糟、蹋姜南耳？你是没想过和她长久吗？所以让她一直扮演‘冯朵’。这怎么可能一直扮下去？”

    “她愿意。”

    应妄这样说，可眼底却又有一丝烦躁。

    他何尝愿意这样？

    但比起他，姜南耳才是更不愿意曝光的那个。

    “她愿意？”应飒不敢置信。

    “她很乖的。没有人爱她，她缺爱缺的厉害，所以给她一点爱，她就很听话。”

    应妄话落，就见应飒视线落在他身后，表情复杂。

    他有所感，猛地回头，见姜南耳赤着脚站在房间门口，静静看着这边。

    他心脏一瞬提起，手指下意识攥紧，被掌心的东西咯了一下。

    低头看去，是助听器。

    她的助听器。

    那瞬间，他心脏回落。

    没有助听器，她听不见。

    松口气，他手语比划：怎么醒了？

    姜南耳看着应妄，淡声：“你们说话声音很吵，吵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