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没生气,就是我单纯想送束花给你。”

    随轲从手机上掀起眼眸。

    黑眸很沉很静。

    任灯指了指屋内,”我先上去洗漱了。”

    随轲低头看她刻意避开的视线。

    “拍不好。”

    任灯看向他拍糊的花束照片,接走他手机。

    她大学专门学了摄影。

    把一束花拍得好看,不难。

    她调好角度和参数,对着随轲怀里的花拍了张。

    按下拍摄,她余光瞥见男人冷白的拇指和食指指腹,有很明显的一圈烫痕。

    她轻皱了下眉。

    “你每次抽完烟,都是用手指捻灭烟吗?”

    不烫不疼吗?

    “以后不抽了。”

    任灯微微怔了下。

    她抿唇,“我没有限制你抽烟的意思。”

    虽然她不喜欢有人在她面前抽烟。

    但也知道烟瘾难戒。

    随轲眸色太静。

    任灯发现,他好像又不高兴了。

    她抿唇,把照片点出来给随轲看,“这张可以吗?”

    随轲看向照片,“只有花,没有露出脸。”

    任灯本来以为他只想拍花。

    她往后退了几步,手机摄像头调到合适角度。

    看着哪个角度拍都特别出片的随轲。

    她拍照的瘾被勾了出来。

    男人漫不经心站在那,抱着束花,灯光在他碎发上,落下光晕。

    “随轲,你表情好凶。”

    “笑一下。”

    随轲抬眸,唇角微挑。

    是一个极淡的笑。

    任灯弯唇,按下拍照键。

    她在手机拍照界面对视上随轲看来的目光。

    随轲的目光灼烫。

    这一眼,似顷刻间就浸透过了她五脏六腑。

    她下意识想避开他灼烫目光。

    随轲抱着花走到任灯面前。

    任灯颤了下眼睫,把手机递给他。

    “刚刚拍了好几张,你可以看看,把不喜欢的删掉。”

    随轲俯身低头稍靠近几寸距离,脸颊堪堪碰到她纤弱的脖颈。

    “一起看。”

    任灯摁亮屏幕。

    随轲报开锁密码时,气息喷洒在她耳廓。

    任灯捏了下耳垂。

    相册里一共有五张照片。

    随轲的相册和他这个人一样,冷冰冰的。

    除了她刚刚拍的照片,相册里几乎是空的。

    拍的这几张照片,任灯自己是满意的,不知道随轲满不满意。

    “你自己拿着慢慢看。”

    任灯把手机还给随轲,抬步往里走。

    房子里实在太安静了,“袁姨不在吗?”

    随轲收起手机,凝着任灯纤薄背脊,“给她放假了。”

    任灯呢喃,“怪不得这么安静。”

    想到自己连着三个晚上没睡过安稳觉。

    这会儿,任灯只想上楼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然后躺在柔软地大床上睡觉。

    “任灯,你黑眼圈很重。”

    男人磁沉声线有在夜色里,裹挟着空气的清冽。

    任灯打了个哈欠,眼里浮上一层雾气。

    宣珍高烧了两个晚上,她那两个晚上几乎没怎睡着觉。

    昨晚宣珍不烧了,本以为缺觉能睡得很沉。结果做了一晚上噩梦。

    她抬步往里走,“睡不好,所以黑眼圈重。”

    飞窜过来的狗影吓了任灯一跳。

    后腰被大掌扶了把。

    任灯心脏轻撞了下。

    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因为腰间的那只大掌。

    她缓了下心神。

    在看清楚窜过来的是皮修,她惊喜叫了声,“皮修。”

    皮修扑过来时小主人躲开了,它委屈地一个劲儿拱任灯腿。

    任灯蹲下身,揉了揉皮修狗头。

    她抬眼看随轲,“皮修怎么在这?”

    “下午妈打电话让去接来的。”

    任灯都好多天没见到皮修了。

    她也不急着上楼了。

    在院里跟皮修玩了好一会儿。

    出了一身汗。

    随轲放好花出来,看着被皮修扑坐在地上,折起眉心的任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