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轲要回衣服的举动,撕开了少年好不容易捡起的那点体面。

    她刚刚解释的不够清楚么。

    任灯喜欢听常潇唱歌只是因为他的声音和哥哥少年期的声音很像。

    她下班了偶尔会来日出喝杯酒听几首歌再回家。

    空气凝滞。

    任灯想到手机里随轲发给她的消息,“你不是说你下班会直接回家吗?”

    “为什么出现在这?”

    宣珍很轻地咽了下口水。

    任灯灯真勇。

    随轲看着身侧的人因为生气,眼尾根浸着一抹极淡的胭脂色。

    “你是在凶我么?”

    任灯怔了几秒。

    随轲垂着眼皮,带着扣住任灯的那只手,握住伞柄。

    男人修长指骨卷起灰色毛衣下摆。

    下一秒,灰色毛衣落在少年手臂上。

    她的大衣被随轲用自己的毛衣换回。

    任灯错愕地看向身上只剩下件单薄白色长袖衫的随轲。

    察觉到任灯目光,随轲眼尾垂落。

    宣珍和文从昭大气都不敢出。

    景宇阳淋着雨冲了过来。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喘口气,扒下自己的外套,一气呵成拿回了随轲毛衣,又把自己的外套裹在惨兮兮的少年身上。

    景宇阳也不顾自己在淋雨,急急忙忙朝任灯解释,“是我跟轲哥说在日出碰到你的,也是我求轲哥过来给我送落在办公室里给朋友买了忘记拿的礼物。”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把手里的毛衣递给随轲。

    随轲瞥了眼他手里被雨淋湿的毛衣,没接。

    文从昭给任灯使眼色:快哄哄你老公。

    任灯抿唇接走景宇阳手里的灰色毛衣递给随轲。

    “你先把毛衣穿上。”

    “会感冒。”

    随轲眼尾掀起,“衣服湿了。”

    任灯看向手里的灰色毛衣。

    她准备扯下肩上冲锋衣外套的动作被随轲制止。

    男人霸道地把冲锋衣拉链拉至她下巴。

    她撑伞的手和拿着毛衣的手臂都被拢进了衣服里。

    随轲拿走任灯手上的毛衣套回身上。

    宣珍揉了揉眼睛。

    随轲这他妈不是被夺舍了吧。

    她居然觉得随轲在委屈。

    景宇阳躲进少年黑伞内,“住哪儿,哥哥送你回家。”

    车内安静。

    宣珍没骨头似地靠在文从昭身上,瞅瞅副驾的任灯,又悄悄看了眼主驾开车的随轲。

    她出声,打破了车内寂静:“文老板,今晚收留我一晚。”

    要是换做平时,文从昭肯定想都没想拒绝。

    这会儿看着坐在副驾安静不说话的任灯和在开车的随轲,想也没有就答应了。

    要是送完她再送宣珍,任灯他们回去会更晚。

    雨势越下越大。

    宣珍看了眼砸在车窗上吵得人心烦的雨。

    送完昭姐和珍珠,车内更缄默了。

    任灯看着挡风玻璃上被雨刮刮走的雨水,侧眸看向随轲,打破沉默,“我没有凶你的意思。“

    “之前是我语气不好,跟你道歉。”

    “对不起。”

    随轲将车停靠在路边,黑眸落在任灯脸上。

    男人目光很沉,盯着她,看不出情绪。

    “每次去日出,是为了听他唱歌么?”

    任灯察觉到随轲介意,她看着滂沱的大雨嗯了声。

    下一秒,下巴被男人扣住。

    她到嘴边的解释被随轲低头覆下的吻封住。

    男人毫无征兆地抵开她的唇齿。

    “唔——”

    任灯睁大了眼睛,被随轲吻得猝不及防。

    她双手抵住随轲胸膛,想推开他。

    随轲摁住她手腕,没有放开的意思。他一边吮咬着她的唇瓣,一边解开安全带,扣着她腰把人带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