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灯抬头:“你刚刚要说什么?”

    “没什么”,明津泽摇了下头,好一会儿都没再说话。

    小博美被主人抱走。

    任灯打破这片凝滞,“车贵重不收,我结婚时的礼金本上没有你名字,份子钱津泽哥要是赖掉了,等到时候你结婚,我也不随份子。”

    明津泽凝着任灯唇边的笑,心仍不可自抑的砰跳。

    任灯对身边的人一直是温柔的,从来不会让人尴尬。

    但她的原则和底线,从来没有人打破过。

    明津泽转来的份子钱。

    任灯当着他面点了收款。

    明津泽看着手机愣了下,“怎么又转回来了?”

    任灯:“你的礼金我收下了,回去就记在礼金薄上。现在就用这笔钱去修车。”

    “因我而起,我负一半责任。”

    送走明津泽,任揉了揉肚子。

    手机时间,已经是下午15:46。

    她从中午到现在,还没吃饭。

    好饿。

    任灯回家给自己煮了碗鸡蛋面。

    吃面的时候,接到了随轲电话。

    “回檀宫了么?”

    任灯咽下嘴里的面条,“还在静悦,你下手术了?”

    “嗯,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任灯饿狠了,这口面吃的有些急,烫得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听到随轲说半个小时后到静悦,她想说不用这么麻烦。

    她开了车,一会儿能自己回去。

    奈何嘴巴被烫得一哆嗦。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任灯在家里找了一圈充电器,愣是没找到。

    肚子咕了声。

    任灯重新看回餐桌上的面。

    先填肚子。

    她从檀宫开出来的那辆车里有备数据线。

    一会儿可以去车里充电。

    收拾好厨房,任灯把冰箱里过期的鲜奶和水果用垃圾袋装了起来,准备一会儿出门时带走。

    出门路过隔壁时,紧闭的门内忽地发出重物砸地声音。

    任灯神色未变,往电梯门口走去。

    隔着门接连发出的几声碎响让任灯按电梯的手微顿了下。

    隔壁在拆家也好,吵架也好,都跟她没关系。

    按下负一层。

    经过车库时,那辆缠着粉色蝴蝶结招眼的库里南已经被挪走。

    任灯视线看向自己开出来的那辆卡宴。

    目光一凝。

    白车挡风玻璃被泼满了红油漆。

    还未凝固的油漆颜色鲜红,仍在往下滴漏,在地上留下的一滩,像极了血。

    任灯面色一白,一阵恶心后开始头晕目眩。

    她往后退了几步,踉跄间扶住了隔壁车的后视镜。

    低头时,她看到倒车镜里,戴着黑色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躲在靠后排拥挤的车库过道里。

    车镜清晰地照出男人凝在她身上的阴冷目光。

    任灯警铃大作。

    瘦高的男人手里寒光一闪。

    任灯后背被冷汗浸湿。

    在这之前她真的以为明津泽那辆库里南被恶意划花是偶然。

    可当她开来的车被泼红油漆。

    她才知道,她被人盯上了。

    任灯脑子里极速运转。

    身后一深一浅的脚步声让她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电梯和变态跟踪狂都在身后,不能往回跑。

    任灯拔腿往前狂奔。

    车辆出入口在前面,她只要跑快点,再跑快点——

    工作日下午四点的车库昏暗寂静。

    身后变态跟踪狂的脚步越来越近。

    任灯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脚下传来剧痛,任灯重重摔倒在地上。

    她看向地上击中她脚踝的碎石子。

    变态跟踪狂忌惮入口处的监控,正在拿弹弓打摄像头。

    任灯忍痛爬起,朝着摄像头一边高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