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脱了上衣,修长指尖勾着件白色轻薄蕾丝内衣。

    本是正常换衣服,可手里勾着的那件轻薄衣物,无端显得暧昧令人遐想。

    随轲看着僵站在原地的任灯,波澜不惊掀唇,“这件忘拿了。”

    四目相对,任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走男人手中的内衣。

    她颤着眼皮,哐当一声关上卫生间门。

    听见卫生间咔哒的锁门声,随轲换衣服的动作一顿了下。

    任灯看着门锁,脸颊霞红。

    太粗心了。

    太尴尬了。

    

    餐桌上的早餐丰盛。

    任灯的尴尬劲儿终于缓了下去。

    看见已经坐在餐桌边,在等他们的爷爷和大哥,任灯有些不好意思,“让爷爷和大哥久等了。”

    随钺放下手中的报纸,笑得清朗:“我也是刚起来。”

    随老爷子笑吟吟问,“阿圆昨晚睡得可好?”

    任灯一晚上都没做梦。

    昨晚已经算是这一年来睡得比较安稳的一觉。

    她点头,“睡得很好,老宅很安静。”

    余光看见随轲黑眸凝着她,她垂下头看餐桌上摆着的丰盛早餐。

    随老爷子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微妙,瞪向随轲,“臭小子,你是不是欺负阿圆了?”

    看着老爷子已经举起拐杖要揍人,任灯忙起身,“爷爷,没有,他没有欺负我。”

    看着任灯着急维护随轲,老爷子秒变脸,笑呵呵放下拐杖。

    苓姨正好从厨房端出红糖鸡蛋酿。

    她旁观了这幕,笑说:“轲小子心疼媳妇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舍得欺负。”

    她把白底青纹的瓷碗放在任灯手边。

    “少夫人,今天肚子还疼吗?”

    任灯察觉到餐桌上所有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她对上苓姨眼中的关心,心里有暖流划过,“谢谢苓姨,已经不疼了,您喊我阿圆就好。”

    苓姨笑着点头。

    苓姨在随家工作了二十几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随老爷指了指椅子,“阿苓,别忙活了,坐下来吃饭。”

    随老爷子继续刚刚的话,“这小子还会疼人?”

    苓姨笑,“轲小子一早起来就去了厨房,这碗红糖鸡蛋酿就是他煮的。”

    任灯咽下嘴里滑嫩的鸡蛋看向身侧的随轲,“谢谢。”

    这声谢一出口,任灯察觉到餐桌有些安静。

    夫妻之间,这声谢谢,显得过于生分。

    随轲懒懒低下头,对任灯指了指自己脸颊,“那你亲我下。”

    刚刚的生分在随轲的这声下,瞧着像是小夫妻间的情趣。

    随轲维持着动作等任灯亲。

    随老爷子假自己很忙,挪挪盘子,又看看杯子里的水。

    随钺重新拿起报纸。

    苓姨故意把橙子放在地上,又弯腰去捡。

    看着刻意给他们创造机会,怕她会害羞的爷爷、大哥和苓姨。

    任灯稍侧过脸,“你头再靠过来点。”

    随老爷子悄悄抬眼。

    从未向谁低过头的臭小子,这会儿乖地像被驯服后的狼狗。

    任灯看着面前放大到极致的五官。

    她抿了下唇。

    随轲突然动作。

    男人唇瓣落在她唇上。

    蜻蜓点水。

    偷香窃玉。

    看着要把头埋进碗里的小姑娘。

    随钺放下报纸,瞥了眼笑得像只老狐狸的爷爷。

    吃过早饭,随轲带着任灯去了新房。

    独栋别墅坐落在山清水秀的檀山。

    檀宫的别墅,有钱亦买不到,更遑论普通人了,即使奋斗几十辈子都买不下这里的一间卫生间。

    车子驶入别墅区,任灯闻到了空气中的冷桂香。

    别墅内的装潢简洁,却无一不透着低奢。